《小城故事多（霹雳同人）》仲心宛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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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谈无欲送走尘道少之后，就继续在会议室里坐着，拿着手机处理一些简单的事务。大约等了一个小时，素还真才匆匆忙忙闯进来。“无欲，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正好手头有点事，突发情况，突发情况。”
　　谈无欲看了眼时间，现在是下午两点半，他和素还真约了下午三点半去见一页书，现在还有一个小时。一页书是素还真和谈无欲的长辈，虽然年纪只比两人大个七八岁，不过他已经是P市的副市长了，平时很忙，今天好不容易有点空闲时间，提前和素还真预约了让他到点过来一趟，还得带上谈无欲。谈无欲正好也没有采访任务，加上夫夫两个人也很久没去拜访一页书了，就答应了。两个人预备先去政府大院一页书的办公室见一页书，之后再一同前往医院看望两人小时候的启蒙老师八趾麒麟。老人家年纪大了住院很久了，一直没抽出时间去探望。
　　素还真拿了谈无欲的杯子猛灌了一口水，喘了口气说：“真是，还以为这几天没事就真没啥事，结果我有事了事情就来了。”谈无欲把手机收了起来，看了素还真一眼说：“约的三点半，现在出发还来得及，可以走了吗？”素还真说：“嗯，走吧。”他主动上前挽住谈无欲，陪着谈无欲一同出去，临出门的时候跟留守的屈世途打了个招呼，说自己有事今天就先走了。屈世途笑呵呵地跟两人告别：“行，没事，你们去忙，这里交给我。”
　　出了门谈无欲去开车，今天情况特殊所以素还真是搭公交上班的，并没有开车过来。等着谈无欲把车子从后院开出来，素还真麻利地爬上了副驾驶的位置，系上安全带，谈无欲看他准备完毕，于是加速绕出派出所门口的小土路，上了环城路。
　　政府大院在p市的南边，琉璃仙境派出所的位置靠北，以小县城的距离来说还是蛮远的，要是市中心拥挤的话也要开个一个小时，但既然和一页书有预约，迟到肯定不好，所以谈无欲选择往环城路绕过去，虽然路程稍微远了一些，但红绿灯少车速快，能节约不少时间。
　　谈无欲开车的时候认真，戴着墨镜握着方向盘目视前方，素还真不开口他也不主动搭话，只是偶尔目光转向后视镜的时候从中瞟一眼素还真。素还真此刻上身换了便服，下身的裤子还是警裤，看起来有点不伦不类的。他把座椅往后放了一些，舒舒服服地半躺着，问谈无欲说：“刚才在会议室里和那小孩聊什么呢聊那么起劲，那小孩是任飞扬的同学吧，挺精神的小伙子，今天看着倒好像有点情绪低落？”
　　谈无欲控制着方向盘，在后视镜里看了两眼，然后超了一辆原本并行的大货车，这样比较安全。“你说尘道少啊，哦，他跟他对象有点矛盾，我给开解了几句。”素还真笑着说：“哎呀我家无欲还给人当心理咨询师呢。”谈无欲也笑了，他其实很少乐意主动去管闲事，这次要不是看在任飞扬是素还真的下属，加上他对那尘道少还有几分好感外，他才懒得去掺和人家的家务事呢。这种事，要是管好了，人家不一定会感激你，但是要是越弄越糟，他一定会落埋怨的，得不偿失啊。“恰好遇上了，就说几句呗。”他趁隙打量了素还真几眼，说：“我说你，一会儿去见一页书呢，你也不打理打理，瞧你这一身，裤子为什么不换回来。”素还真低头一看，不好意思地笑了：“哎呀，刚才换衣服的时候太急，我给忘了换裤子。”谈无欲皱着眉头说：“笨死你算了，裤子都能忘了换。”素还真哈哈一笑：“算啦，一页书又不是外人，他不会介意的。”谈无欲无奈地说：“也就是你，你这打扮少给我丢人了，当心连政府大院的门都进不去。”素还真把遮阳板翻下来，对着上头的镜子照了照，吹了个口哨打趣说：“怎么会，多帅的……哈，算了，你谈无欲的车，谁敢拦呀。”
　　政府大院内部安保比较严格，每年都会核发通行证才能进入，如果是社会车辆没有通行证的就需要停下来登记检查。谈无欲是报社的主力，平时和政府各部门联系比较多，为了方便出入，他的车子自然也是有通行证。谈无欲抬着下巴示意素还真：“把通行证摆上，在储物箱里。”
　　素还真从储物箱里翻出本年度的通行证，放在了车窗玻璃右下角。眼看着离政府大院还远，估计还有二十分钟的车程，为了不显得那么无聊，素还真顺手打开了车载音响：“听听歌吧。”
　　“嗯？”谈无欲平时开车都跟打仗一样，已经很久没有打开音响了，也不知道里头是什么歌，结果素还真随手一按，沙沙响声过后，熟悉的旋律传了出来，“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若说没奇缘……”是红楼梦的曲子《枉凝眉》，谈无欲一愣，差点踩了急刹车，车子一震，谈无欲皱着眉头说，“换一首！”
　　“啊？”素还真不明所以，问说，“你不是挺喜欢这曲子的吗，干嘛换？”
　　谈无欲抬手按了一下换台的按钮，音响里传出一阵电流声，紧接着放出来的是红楼梦的越剧选段，谈无欲皱眉，干脆直接关了音响：“我现在不想听这个。”素还真偷偷看了看谈无欲的脸色，似乎并不是生气的模样，反而带着一点儿，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素还真心里有点数，但又不敢确定，于是故意转过脸看着窗外，轻轻哼起了枉凝眉。
　　谈无欲横了素还真一眼，但已经快到政府大院门口了，就忍着没说。素还真继续哼唱，唱到最后一句正好车子停下，谈无欲解开安全带，低声说：“跑调了。”然后自己下车甩上车门。素还真更加确定谈无欲这会儿心里憋着事，于是暗中有了主意，偷偷给屈世途发了个短信，请他帮忙照顾下等会儿放学回家的素续缘。
　　两人跟门卫打过招呼，然后依照之前的约定去拜访了一页书。一页书一个小时之后还有个会议，这会儿正在研究材料，看见两人进来就看了眼时间，笑着说：“你们两个大忙人终于凑合到时间一起过来了，最近很忙啊？”
　　素还真跟一页书很熟，办公室门一关也没那么多上下级的关系，主动过去拿杯子泡茶：“哪有你忙啊，我干的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无欲每天爬格子，哪里比得上你大事小事一把抓，整个p市都靠着你带路奔小康呢。无欲，喝红茶还是绿茶？”谈无欲面对一页书还是比较规矩地，客气地坐着，认真听一页书说话。一页书放下手头的文件，伸了个懒腰说：“你拿冰箱最上层的那个茶叶，那个是我私藏的，好茶，特别香，让无欲尝尝。什么带头奔小康啊，素还真，少在我面前装，好好说话别套路我，一个小时后我要开会，咱们还能聊四十分钟。”素还真笑着说：“那我们就占领你宝贵的四十分钟啦，这叫什么来着，关心基层同志，亲切啊！”
　　三人随便聊了聊，四十分钟就过去了，一页书的秘书过来请示要去开会，谈无欲和素还真赶紧起来告辞。一页书说：“行吧，大家都忙，不知什么时候才能一起吃个饭。”他突然灵光一闪，“对了，千叶也该找个对象结婚了吧，什么时候有喜酒喝，这你们可一定要请我，我就是再忙也得去。”谈无欲笑得很得体：“请，一定请，你还得给千叶做证婚人呢。”
　　一页书正好要去开会，就顺便把两人送下楼，一边走一边问：“说到千叶，我都好久没见过他了，他最近在忙什么，有对象了没啊？”谈无欲说：“他最近倒是和一个人走得很近，不知道这缘分能不能成。”一页书问：“谁？”素还真笑着说：“p市中的副校长烨世兵权。”一页书一思考，哎呀一声说：“我记得这个人，很强势能力也很强，想不到千叶和他处了。行，他乐意就好，早点把事情定了我可等着喜酒呢。”素还真说：“行行行，少不了你的。”
　　告别一页书之后，素还真和谈无欲又去p市人民医院探望他们的小学启蒙老师八趾麒麟，看完老师之后再回家，时间已经过了晚上七点，在屈世途家吃过饭的素续缘一个人在家乖乖做作业，看见两人回来很礼貌地打招呼：“爸，谈叔。”
　　“续缘做作业呢？”谈无欲走过去看了一眼，素续缘从小就是不用操心的好孩子，成绩名列前茅，一直都是班长，特别省心。素续缘说：“嗯，我回房间做吧。”素还真摆摆手说：“不用。”素续缘的房间里有书桌，但平时谈无欲和素还真在外忙的时候，他喜欢在客厅里做作业。
　　谈无欲走到厨房转了一圈，又打开冰箱看了看：“家里都没什么吃的了，续缘吃晚饭了没，要不出去买点吧别饿着？”素续缘看看素还真，素还真给他使了个眼色，素续缘说：“谈叔，我在屈伯伯家吃过了。”谈无欲也没在意，毕竟他和素还真时常忙到很晚回家，屈世途帮忙照顾素续缘已经轻车熟路了：“哦，吃过了啊，那要再吃点吗，我看看，煮个面条还是……”素还真摸进厨房，拉住谈无欲说：“无欲别忙了，今天咱们出去吃吧。”谈无欲说：“这么麻烦，随便吃点不就行了。”素还真拉着谈无欲就往外走：“走啦走啦，咱们去潇洒一回。续缘乖乖做作业，一会儿给你打包好吃的回来。”素续缘心领神会：“谢谢爸，爸，谈叔再见。”
　　素还真把谈无欲拉出了门，谈无欲甩开素还真，整理着自己的衣服说：“别拉了，再拉我衣服该泄开了。”刚把衣服抚平了，素还真握住他的手，死活不肯松开：“好，那我牵着，走吧。”
　　谈无欲半推半就地跟着素还真下了楼，他穿得比较有风度，自然温度上差了点，到了晚上夜风飕飕的凉，一吹打了个寒颤。素还真拉开大衣，把谈无欲往自己怀里一拉，紧紧搂住了说：“来，靠着我，别冻着。”谈无欲切了一声，拿手肘撞了撞素还真的胸：“你够了，一把年纪了学什么小年轻玩浪漫，也不怕害臊的。”谈无欲年轻的时候还是文艺青年，就现在也挺潮的，但生活中还是比较克制的，素还真玩这一手，他只觉得有些好笑。素还真才不管这些，笑着说：“害什么臊，你和我这不是日常么？”说罢凑近谈无欲耳边，低低地唱：“一个是阆苑仙葩，一个是美玉无瑕……”
　　谈无欲一下子愣住了，听着素还真唱得荒腔走板，忍不住揶揄：“什么东西！”素还真憋了半天了，磨着谈无欲边走边说：“我还想问你呢，无欲，你今天情绪不对，怎么了？”谈无欲心虚：“哪有？”素还真说：“我还能看不出来？”见谈无欲欲言又止，为逗他开心，故意拖长了声音，用不着调的戏腔说：“娘子，小生这厢赔罪了……了……”谈无欲噗嗤笑出了声：“也没怎么，就是今天和那小孩聊了几句，又听见枉凝眉，想起了以前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