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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The man called shadow fo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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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锥生...对不起,到现在才讲出真相,但是在那边的世界,如果她知道真正的情况,大概...」千代脸上的笑容妩媚万千。
他开始明白,那种笑意,只是在掩饰哀伤。
「我明白,在过去的影子下长大的小孩不会幸福,对吧?」
「嗯...」
「妳先回车上等着吧,很快就好了。」
「不用,我不怕冷。」
「...她也是,大冷天的都不穿多件衣服,然后还硬塞衣服给我,要是拒绝她,那双手又会乱来了。」
「我的身体里住了只老狐狸。」她脸色变得平和,笑意尽失。
「什么意思?」
「月的爸爸,对我来说,至今仍然活在这身体里。」
「嗯...」
虽然有点不明白,也不好意思问下去。
他把一切都办妥,「上车吧。」
「关好门窗的话,也许可以在这里睡到天亮,再充汽油,然后才离开。」
「喔...妳决定吧。」
想到千代从黄昏开车到凌晨才来到这里,应该也累了,这也未尝不是好办法。
然后,在低垂的夜幕下,大家都进入了各自的梦乡,仅余下幽暗房间里的三人在讨论话题。
「你的意思是她很喜欢外面的空气?」
「......嘛,硬闯也要出去的样子,看起来那么瘦弱完全是假的,她也太大力了,一推就把我连人带门一起撞出去。」
呜...可怜的屁股在惨叫,你听到吗?枢大人!
「我跟她换一下房间就好了...我也觉得这种天气有阳台的房间反而太冷,你说好吗?」优姬小心翼翼地表达自己小小的想法,深怕会遭到枢的反对。
「如果优姬是那样想的话,就这样决定吧。」
隔天,木屋的起居室里,月雅在蓝堂的手上抢了一些小东西。
「这药丸,零也有的。」
「零?该不会是......」
月雅接住了他拉长了的下巴,「这究竟是什么药?」
「血液锭剂,夜间部的得意发明。」
「那有什么用?夜间部又是什么?」
「...夜间部就是一个班级的名字,于是血液锭剂的用途是...算是用来抑制一些生理需要吧。」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回答?
「模彷血液成份的东西能抑制什么需要?」
「吸血鬼嗜血的需要...妳刚才说的零是...?」优姬从走廊转角探出半个身子。
「啊...他是...」月雅的头愈垂愈低,下巴整个贴了在锁骨上。
「姊姊喜欢的人。」祈看不过眼搭了嘴。
只是向别人说起他,脸蛋就红得像苹果一样,看到他本人不就要头顶冒烟了?
「呃...优姬。」月见她呆着不动,便唤了她的名字,「我有些话想跟你说一下,可不可以到房间里?」
「诶?...嗯!走吧。」
咚的一声,古老的栅锁关上,墙壁都是木头迭成的,也隔不了音,二人在房里的对话被听得一清二楚。
「那个呢...该怎么说呢...就是,前阵子的时间里,谢谢妳那么的照顾我,吃的睡的什么都是优姬陪着我,没有妳我大概独个儿哭死了。」
「才没有那样的事!妳把事情说得太严重了!都只是举手之劳而己。」
「......之前在你的相册里...看到了零的照片,嘛,说实话是看不到样子,但还是认出他了...」
优姬默然站在那里,神色复杂。
「妳...是不是跟零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
「哈?」
「妳看到照片的时候样子好奇怪,我有点担心。」
「哈哈...发生了很多事呢,我都记不清了。」她抓了抓脑后,实在是说不出口,毕竟那都是过去的事了,而且面前的女生,是喜欢他的人。
但是,这样脱线的类型...零,加油。
「喔?那就是现在已经没事了?」
月雅的眼睛变成了深遂的蓝,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嗯,已经没事了,都过去了,别想太多。」
门外的蓝堂松了口气,要是让月雅再问下去也许...一发不可收拾了。
「对了,蓝堂君,有什么好玩的吗?我看着你偷听女生说秘密,觉得好无聊耶。」
「......」他听到立即变成一只企鹅慢慢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去。
"我都记不清了"
这种搪塞的话...还没天真到会相信的地步。
随便找了个借口,独自瑟缩在房间的角落,可怜的抱枕被搓圆按扁,沾满了眼泪。
那天,舅舅把祈送来的礼物打开,被打扮得精致的礼物,是一本漫画书《吸血鬼骑士》,上面画满了他们的脸孔。
想过许多原因,但都无法切合,发觉原来对零一无所知,沮丧得想命。多了一种渴求,想知道更多他的过去。而且绝对不想跟他分开,然后...世界变得不一样了。
最后听到舅舅的话语,"要学会控制自己的力量"。
现在明白了,零是因为自己泄漏的力量,才会去了她原本所住的世界。回想书的内容,优姬看着照片的表情。要是零没有被传送,根本不可能喜欢自己,来到这里...结果又会怎样?
非人之物。
她只是想开心地生活,然而一切都变得好难过。
尾巴轻轻摇晃,拍落在被单上的感觉是那样的沉重,每天看着它的颜色不断转变,洒落的泪水日渐踊跃。
「那道光再次,指引接下来会发生的事,彷佛在说,“让我们继续前进”,对不对...」
前座的她哼唱着,励志的词语带出无限哀伤,很独特的味道。连拿起杯子的手都显得小心翼翼,想保持安静倾听,可她并没有唱下去。
「你知道吗?交错的世界,很多东西都有重迭,但是时间轴不一样,可能同一件东西,在一边是新的,在另一边已经成了怀旧经典。」
「然后?」
「这首歌,在数千年前就成了时之狐的传统,而在那边,我是说香港所处的时空,则是另一个国家的新唱碟中的乐章,正好出自月雅最喜欢的歌手。」
忽尔记起,那天出门之前,月雅坐在笔电前听的歌正是这首,当时她定了神般看着自己。
「传统...听起来人数不少。」
「嗯,他们很多人,但是不愿意和睦。」
时之狐一生两次的深眠期,为期三日的深睡状态,在今夜踏入十二时开始。
可能无法赶上了,千代煞停车子,褪下厚皮革手套,「留在车上,发生什么事也别出来。」
她带着微笑下车,零见状,从缝隙中窃看外面,车子的正前方站着打扮漆黑的男子。
「哟,好久不见了,千代。」
「你来这里做什么?」
「他们快要找到这里了,还是小心点比较好吧?吸血鬼的力量对我们没有作用。」
「为什么要特意来告诉我?」
男人勾起诡异的笑,散发的不祥撼动了车内的人。
「妳明知道的。」他摆摆手,孤单身影洒脱地远去。
要想办法通知玖兰枢。
车子扬长而去,时速表的指针转向140km,持续加快,一经转角,挂盘上的物品随之散落。
他扶着快要企不稳的书迭,「刚才那个是什么人?」
「影之狐,月的叔叔,煽动争斗的其中一人。」
争斗...是他们要改名换姓地生活的原因。
起车居以超出负荷的速度奔驰,停车时连尾箱都松了口气。
穿过重重树海才来到的地方,附近一带了无人烟,枯木围绕亭立雪地的木屋。
她就在里面。
零提起皮包下车,鞋子接触地面的瞬间,发觉雪面变得有点湿滑。
融雪,天气最冷的时段。
「嘻嘻...煞车声吵到他们了。」千代指着不远处,门户正慢慢被推开。
在零眼里一切都放慢了数倍,她现在会是...
数日里缠绕思绪的疑问就像被压在水底的许多气球,终于按捺不住一次浮到面上。
「......你们来了。」站在门前的优姬说。
什么回事?为什么会联想到应门的一定是...
「啊...嗯,到了。」
她该不会在这段时间里一直跟优姬在一起吧?
「这位是...?」优姬惊异地看着千代。
「我是祈和月的母亲哦,玖兰小姐。」
千代是有意强调她的姓氏,零认为是这样。
"月在哪...",才想道出第一个字便几乎窒息,微微张着嘴巴,说不出口。
「母亲?」她瞪大了眼,眼前的人明明就只是个小女孩,怎么可能生出那么大的儿女。
「嗯...我听到的时候也跟妳一样反应。」
转望远处,想呼吸多一下新鲜空气,好使他平息小鹿乱撞的心。
「枢在哪?」
「诶?」优姬就站在眼前,不是吗?怎会没想到那家伙也在这里...但千代为什么第一个就问起他?
「他在房间。」优姬身后传来另一道男声。
「连理事长也...!」
「先进来再讲,哈哈,我们两父子好久没有坐下来聊聊天了。」
「等一下,我...」没承认过是你的儿子,而且我来这里不是为了聊天!
可是说到一半就被千代推着,「进去,别闹别扭。」
第一次见面时的语气,很严厉,却有魅惑的意味,身体不由自主地依着她的步伐行走。千代一直给他不可思议的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