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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Before falling asleep. ...

  •   月光洒在她淡蓝色的乱发上,也照亮了残留睫毛下方的痕迹,红肿的眼帘偶尔微动。
      「...为什么又哭了?」
      背向他,月雅交迭的手动也不动。
      零叹了口气,决定等她醒来。
      叫做影狐的男人突然出现,千代随即慌张驾车奔驰,在大门时优姬忧虑的表情,还有祈对自己明显地厌恶。连串的事如同雪崩,残酷地倾泻下来,值得怀缅的,只有安稳的时间。
      愈是安静,便愈觉得不安,插在口袋的手胡乱地翻弄。
      冰冷,失去了动力的暖手器,只留下这样的触感,但只要握着它不放,还是会变得暖和。
      眼帘缓慢张开,静静地躺在那里,眼泪又一次涌出,发出了微弱的哼声,显然没有注意到坐在身后的人,惹得他的心头萌生一股闷气。
      她「哇!」一声立坐起身,原本舒服地躺着的尾巴被他握在手里...
      湿润的眼框与包子脸一同默默面对零,她扁起嘴不发一语。
      不记得还想说什么来着,干脆把她拉到怀里,让她哭个饱,有什么都应该调整好情绪再讲。
      「......呜......你...好讨厌...呜...我恨死你了...」
      她哽咽着抓紧他的衣服,还记得上一次,她也像这样哭得停不了,但被提问后又恢复过来的样子,现在却抓不着话题。
      「嗯...」
      无法想象她经历了怎样的事,胡思乱想也不是她一个人的特质,在她背后的手只敢反复往下扫动,直到可怕的梦化成谎言。
      那时候的自已,无助地躺在敌人怀里的自己,长夜中独自忍受痛苦的自己。
      情况不一样,该庆幸纠缠着月的不是那样悲痛的事,即使如此,身体的转化还是会扭曲心智。
      「不讨厌吗?...这么怪,有尾巴又有耳朵的,还要像变色龙每天都在变色,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月雅嘟哝地说着,落力收起泪水。
      「难道又是...怕我讨厌...所以哭成这样?」他摵摵眉,有点生气,怎么她每次都硬要往这方向思考,难道就没有其他事可以考虑的吗...
      低垂的睫毛微微颤抖。
      「妳记不记得,上次我问你的时候,妳是怎么答我?...妳这家伙果然是个怪人...」零托起了她的脸,让她看清楚自己,然后...绵长的吻落在唇上。
      不要害怕,没有什么好怕的,就留在这里,哪儿都不去。
      片刻过后。
      「你可以放开了没有?」
      「诶?」
      尾巴又被用力拉扯了一下,「呀...你还来啊!思想好不科学耶,你知道那里连着的是什么吗?」
      「呃...」相信是...
      还是放手好了。
      月鼓起脸,擦擦屁股,被扯尾巴的感觉简直要了她的命,「零好过份...」
      「...别揉啦,在别人面前做这种动作,妳到底还有没有女人的自觉?」
      「明明是你自己先乱来的......祈,你听够了没有?」她迅速地打开门,却发觉...「哈?叔叔,怎么是你?」
      「我...只是路过而已,哈哈,洗手间在哪里呢?真奇怪!怎么找不到,妳知道在哪儿吗?」
      「不就在旁边的门口吗?叔叔你说谎不眨眼耶。」
      「哈哈...哈...」
      理事长傻笑的样子,看进月雅眼内跟鬼娃回魂中被查尔斯附身的人偶一样恐怖,刚才的对话听在他耳里会联想成怎样的境象?她开始幻想...
      "你可以放开了没有?"
      "诶?"
      "呀...你还来啊!思想好不科学耶,你知道那里连着的是什么吗?"
      "呃..."
      "零好过份..."
      "...别揉啦,在别人面前做这种动作,妳到底还有没有女人的自觉?"
      "明明是你自己先乱来的..."
      还真是说话艺术的表现,整个听起来就是:她被零捏着了什么,然后她在零面前揉了自己或者他的什么...
      就当作是可怜她那小小的自尊,「.......别笑了!」她冒着大滴冷汗把门关上。
      默看着她脸红的零,淡淡地笑开,「妳又怎么了?」
      「不知道!」她没好气地躲到被窝里。
      「果然还是小鬼啊,最爱闹脾气。」
      「哼...零都没看懂状况。」
      「我没有妳那么容易想歪就是了。」
      「什么嘛...他刚才就是那样想呀,不然他为什么要以笑遮丑?」
      「遮谁的丑了?」
      「你...明明就是知道的嘛...」
      「不,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人长得丑了?」
      「噗...零你说什么?再说一次?」她从被窝探出半个头,眨眨眼,零算是在开玩笑吗?却又见他一脸正经的。
      「......我拒绝。」
      「再说一次啦...」
      被她捉紧的手心温热得冒了汗,偶尔不哭嘟起嘴撒娇的话,其实也不算是粗枝大叶吧。
      「不要...」
      「算了,不说也没关系,但是,零进步了好多呢。」
      「妳这是哪来的自信,敢用教师口吻说话?」
      「嘿,零给的自信呀,你这么快就忘了?」
      她开朗地笑了,又说起让人尴尬的话语。真的太会让人伤脑筋了,怎可以用哭泣生气来迎接重逢呢。

      在车箱焖了一整天,总算松了口气,她褪去衣裳,在袋子抽出现另一套和服,慢吞吞地换上。
      「他有这么容易接受吗?」祈等她坐好,便开始帮她整理头发。
      「没什么容不容易吧?祈还没真正爱过别人,不会明白的。」
      「不,我试过。」
      倾侧手镜,祈的相貌清晰可见。
      「母亲和姊姊都是我爱的人。」
      「所以在零到步之前,她就变回人形了?」
      他温宛地笑了,「其实她也没想象中迟钝,或多或少,还是感受到我对她的感情的。」
      「祈,你该不会是喜欢上自己的姊姊吧?」
      「哈,那是怎样推测出来的?我才没有。只是小时候每次不开心都会想,要是姊姊在这里,会不会哄哄我,如果会,她又会说出什么样的话呢,诸如此类的很多想法。」
      「嗯...我也有想过类似的,所以,等问题都平息了,打算做一顿饭给你和姊姊吃。」
      千代会做饭也算是少有,主要是个子矮要站在台阶上,拿东西又要走下来,东西摆得高又及不到,很不方便,但是切菜的时候,那穿着和式浴袍的可爱背影...
      「...那也不错,我开始期待了。」

      晚餐的时候,大家都聚在锅子旁边,少不了一些尴尬场面,例如零跟枢的怒目对视,优姬和月雅各自低头凝视自己的裙摆,蓝堂那黑洞般的胃不断碗接碗的吞噬炖肉,又或者祈把千代抱在大腿上的误导镜头,还有那个来了之后一直没对白的叔叔在观赏理事长傻笑的画面。
      直到临近午夜,圆月高挂。
      「黑主先生,我们先去准备一下?」
      「啊,这种粗活又怎可以让女性去做呢,我和夜剎君早已经把地下室打扫好了。」
      「谢谢,麻烦你们了。」
      木屋...有地下室?诶?月雅愈来愈觉得世事变幻莫测,神的思想果然是人类不能随便揣测的!
      「优姬,有需要的话,妳也可以到地下室去。千代也是...」枢说。
      「诶?为什么?」
      「很危险的...其他的时之狐....唔...接下来的三天...会随时出现...」祈眼角涌出几滴泪珠,接二连三的打着呵欠,望望坐在零旁边的月,「哇...这不是已经睡死了?十二点还没到呢,还真的是猪头。」
      那些失去所爱的同类,会趁着深眠期,想尽办法杀死继承蓝狐力量的姊姊。
      「锥生零。」
      他抬头望向唤着自己的祈,只见对方伸了个懒腰,「这副身体也开始不听使唤了呢...千代就拜托你了,无论如何别让任何一只狐狸闯进来。但是你记住,我对你...依然...没什么好感可......」
      嚣张的祈站着也跌倒,刚好亲了地板,就这样沉沉地睡去。
      ...这算是拜托别人的态度吗?
      算了,「嗯,好的。」
      「好了,接下来,先把他们搬进去吗?」
      「若是他们真的要来,就只有这三天了。」千代点点头,可怜的祈连嘴鼻痛不痛也不知道了,这是她第二次看到进入深眠期的时之狐,不出所料,完全失去意识的危险时期。
      「存在很多不确定因素,但是很大可能会在第三天的晚上才出现。」枢背靠着梁柱,沉地思考,「守卫的精神力最薄弱的时段。」
      如果担惊受怕去渡过这三日,到了最后一晚可能真的会精疲力歇。
      零想随在理事长后面把月雅抱到地下室,却发觉蓝堂正若有所思地盯住她的...
      「你这家伙在看什么?」焉然怒火飒升,还开始磨拳擦掌。
      「...呃,你不会好奇吗?祈的毛色一直都是黑色的,但是月的却不断转变。」
      "像变色龙每天都在变色,我都快认不出自己了。"这问题,她也有提及过。
      「过了深眠期会完全变成蓝色,那种蓝色...很漂亮的...」千代羞红了脸。
      那个人的颜色,很快就会出现在自己的女儿身上,血缘的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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