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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Pervert disguised as a fox.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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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代瑟缩在沙发的角落,用啡色的薄毛毯包裹自己,静静地望着车窗。
墙上挂着一幅充满陌生面孔的全家幅,这辆车绝对是偷回来的,才刚来到这边怎可能会拥有这种起居车...
慢着,说起来其实那封信的后半部跟协会无关,那...那间旅馆也是...
好倒楣,怎么只要跟她扯上关系的人,貌似都很爱把人当作傻瓜在耍...
「开心就好了,不是吗?」千代看穿了他的心思似的。
「在高兴的就只有你们吧!」
「对哦,我都忘了零是受害者啊,但是呢,换成月的话,她应该也是希望零会憋不住吼出来,而不是整天到晚愁眉苦脸。」
「那家伙,只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厚面皮的女人。」
"要是零能打起精神的话,我当一辈子小丑也愿意。"
「呵,女人的面皮可不是对每个人都能厚起来的。」
「我知道啦,妳不用把话说那么白也知道了。」
回想起那晚她硬着头皮表白的样子,连耳珠也炽热起来。
要是说吸血鬼是披着人皮的野兽,那么时之狐一定是披着狐皮的色狼。
放在挂盘里中空的杯子,残余的咖啡渍已结成冰,时间却依然在一点一滴逝去。
「再不出发,光是用来开暖气都要把汽油用完了,这样下去会不够开到加油站呢。」千代说着便把毛毯抛给零,独自走到司机座。
那双腿真的够长踩脚踏吗?
她启动了引擎,车子不假思索地向前奔驰。
撇开胡乱的思绪,只想在到步之前好好睡一觉,将过去一星期的份都补回来。
很快就要到了,月雅看到自己会是怎样的反应?
原以为无法再见面,所以有一点点消极,要是被她看到,大概会被指着鼻子,然后看着她站在眼前不停的哭泣吧。
她的眼泪总是停不下来。
「才不是什么关系好的姊弟,你被他骗了!」一泡泪水准备发射,她反驳吶喊。
「哈哈...是那样吗?但是在我的角度看来...」
「没人告诉你光用眼睛是看不到真相的吗?色狼大叔!」
「......这...误会太深了...月酱... 」
「难道姊姊你...就一点都不在乎我这个可爱的弟弟吗?」
恶...这两个人没完没了,月雅怒气冲天地走出屋外,却在门前被蓝堂拦住。
「...我也不想看闹剧,可是妳必须留在屋子里,这是枢大人的意思。」
雪白的尾巴晃了晃,灵光一触,「对了...上次的事,抱歉,那时候我刚醒来没看清楚你拿着毛毯,又不认识你们,所以才会...」
「呃...我没放在心上。」
「装什么装,小气鬼,明明就气得差点想踩死我。」她死鱼眼的盯住蓝堂。
「...妳真正的目的是找碴,不是想道歉吧!」
她笑瞇瞇的把门锁解开,连蓝堂带门一起推了出去。
「喂!住手...痛...」喊都喊不住,他整个人跌坐地上,腰几乎裂开的痛着。
「好像太重手了...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她跪着合掌的姿势,又不是在参神...「但是外面的空气真的太舒服了,再说枢和优姬在房间里,我只是在门口透透气,应该没差吧?」
「妳也太小看枢大人了...」
「...很痛吗?」
「姊姊你自己摔一次看看,我看他是痛得要命呢。」祈撑住腰靠在门沿。
「切,痛什么痛,蓝堂是男人经得起这点痛,来,站起身。」
蓝堂扶额,小姐妳在豪迈什么?
「我自己可以起来。」
「...你们有听到吗?」她皱起眉头,自从打开门的瞬间,便不停听到奇怪的音乐从不远处传来,可是那里只有一片雪地,什么都找不着。
「不同时空对我们来说只隔着一道薄墙,能听到其他世界的声音是很普通的事。」
「别说得好像有鬼一样呀,想吓我你还不够资格!」她捏了一下祈的鼻。
「你们,还是快点回屋里吧,枢君说了不可以出去的话,最好别出去。」
「喔,好吧。」
他们都很信任玖兰枢。
日前在幽暗的房间中,杯子碎裂的瞬间,那双血红的眼...好可怕...跟零的完全是两种感觉,也许是因为比较熟悉吧?还是说...
大门前很快就只剩祈独自站着,他摸摸鼻尖,脸红耳热的,「月的脑筋真的...又粗又大...」
高中转校第一天的前一夜。
姊姊在同一个班里,明天开始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以后每天都能见面。
这样的想法缠绕脑海,兴奋得彻夜难眠,结果很理所当然的迟到了三个小时,跌跌撞撞的跑到课室,老师什么都没说,只安排他坐在窗边的位子。
视线在每一个女同学身上游走,想找到最想见到的身影。
「林子祺!上课专心点,迟到那么多都还没骂你,还敢偷看女同学?现在的年轻人真不懂分轻重。」
「呃...是的。」
被嘲笑了,整个课室的人都在笑,但他不在乎,趁着老师转身继续找。
母亲说过,月的耳背有个小胎记,但不容易看到。
结果,有把头发束起或是短发的女生都没有胎记,下课的钟声响起,老师收拾东西就走了,同学们开始三三两两的各有各闲聊。
「凌月雅!」他大喊着姊姊的名字,引来了全场目光。
「哈?你干嘛忽然那么大声叫我?」
双眸和头发都是棕色的她,撑起腰站到自己面前。
「哈!我只不过是在学生名表上看到这么一个怪名字,看看是谁这么倒楣。」
「你的名字才怪,子祺紫琪,又不是女人...」
多久前的事了?
数也数不清的夜晚,每天都期待相认的一刻,唯一的姊姊。
走在最后的他拉上了门,回到客厅,看不见她的身影。
「月呢?」
「她回房间去睡了。」被姊姊称为色狼的叔叔回答。
「那...我也去了,晚安各位。」
他甩甩双手,一阵酸软,看来也不太撑得住了,愈接近诞生日便愈觉得全身疲惫,差不多是时候了吧。
连门都没有上锁,她只盖了张薄毯,身体曲线显而易见,祈拉起放在枕边的大衣,帮她盖上。
「都说了...半点防人的心都没有,这样是很危险的,特别在这种时候...」
说着说着,他就这样伏在床沿,陷入了睡眠。
朦胧的车窗被紧紧关上,千代在继续她的危险驾驶,柔光穿过林海透进车内,倒镜的视野被杂物隔阻,却仍能隐约听零的梦呓。
"你还是杀了我吧。"
男人闭合眼帘的速度在千代眼里如同慢镜,脸上的不自信与银蓝色的短发一点都不相衬。
"...为什么?"
"得不到妳,半年后,我还是会死。"
"你可以去爱别人呀。"
"我不想,除了妳以外的人,我都不要。"
"可是...我是巫女,生来就是要杀妖怪的。"
"......时之狐不是妖怪。"
"不是妖怪,那你是什么?"
"唔,不知道,族里的人就说我们是时之狐,也没有人信什么鬼神论。"
"你没答我的问题,我看你根本就是妖怪。"
"妖怪会吃人的,我又不会。"
"那你说你是什么?"
"......呃...是爱妳的男人?"
"肉麻!"
当时的情境,现在还宛然在目。
她放慢了车速,想让后座的人睡得更安稳,不管几岁的男人,同样是男人,需要的,不外乎都是那些。
按下开关,扬声器播出了柔和的音乐,车子也停泊在加油站。
跟香港截然不同的加油站,她下车后东张西望的,找不到服务员的身影,只好站在原地乖乖吃西北风。
嘭!
没等她反应过来,周围已一片尘埃,吓得她退后了几步。
「看来是不会有人来招呼我们了。」零收起枪枝,从车门的梯子步下。
「......生化...危机?」
「那是什么?」
「没什么...电影的名字。」
零不胜好奇,这样的情况会让她联想起「什么样的电影?」
「嗯...丧尸的电影,就是...会吃人的活死人,有段时间在香港很流行的。」
「好重口味的癖好...」他抬起眼盯着千代。
「...我又没说喜欢。」
「我去拿油泵。」
「嗯。」
祈不在身边,没人保护自己了。原本是这么想的,但这个人也挺可靠的。
「其实呢,为了能和你好好说话,我故意叫祈先去月那边了。」
「诶?」他停下了手边的动作,望向千代。
「你想想,要是你去到的时候,见到月了,才知道她的情况,会不会手足无措?她又会怎么想?」
的确,月雅总是笨蛋似的胡思乱想,要是让她看到犹疑不定的自己,绝对会哭个半死,但是为什么千代要在这时候提起这件事呢?
他把喉管连接了车子,拉下手柄,管内流动的声音让气氛变得缓和。
「嗯,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