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9、相见恨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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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但却可以反复爱上同一种类型的人。正如这句话所说，楚银晴觉得自己的感情经历正在不停地卡bug。从小到大，她好像就只喜欢一种type的男孩子——风流倜傥型，而这样的男孩子也通常来去如风，所以她完全找不到一个既能击中她审美点，同时还踏踏实实适合生活的人。
直到她遇见了艾佐翼。
他们初遇那天晚上，她问艾佐翼的第一个问题是年龄。她倒是对姐弟什么的没那么介意，而且他们也只差了1岁而已。问这个问题只是她很想知道这个人3年前在哪里、在做什么。因为她很不甘心3年前出现在她婚姻选项final round里的是那么两个……卧龙凤雏。
闺蜜说婚姻是在相互欣赏的基础上再加上点儿共同追求，这话既抽象又主观，所以另一个闺蜜忙里偷闲地就给她做了一张量表，可以计算传说中的“离婚平衡点”。闺蜜们对爱情对婚姻看得那么透彻，其实让楚银晴有点不好意思，因为她没想过那么多。
她从小就知道自己出生在一个什么样的家庭，所以她只需要把自己变得优秀，然后通过联姻的方式变现价值，为家族拉来一支可以结盟的势力。听起来像是个冷冰冰的交易过程，但其实楚银晴并不排斥这些。一方面，这些人本来就在她的择偶盘子里，只是爱情和婚姻谁先谁后的问题。另一方面，她的父母还算有人情味，不会逼她进入一场毫无爱情可言的婚姻，甚至父亲当时给她介绍安宥星，也多半是参照了她大学时期男朋友的标准。
楚银晴得承认，父亲精准拿捏了她的审美，所以在她得知和这样一个男孩子在一起不会引发生灵涂炭的家族大乱斗后，她在见了安宥星3面后同意了这场婚事。而头脑简单的结果，就是她现在每见艾佐翼一面都会感到相见恨晚，各个方面的。
艾佐翼这个人除了闷了点儿什么都好，但他越闷，楚银晴就越叛逆地想让他多说两句话，因为这人的声音实在是太好听了！日常是清爽干净的男中音，稍微放松一点时会带着点儿气泡音的感觉，就连听他一本正经地报“出口预期回落，CFI下跌近50%”都会觉得生活在这样一个变幻莫测的世界真好啊。
上次和他一起录过节目之后，楚银晴便自觉把耳机里的欧美流行音乐变成了艾佐翼主持过的所有节目。而且X台一向最早与世界接轨，给自己的几档节目开了专门的podcast频道，所以楚银晴也养成了听博客的好习惯，深感她和这种有深度的财经节目相见恨晚。
另外一个被艾佐翼影响的好习惯是西鼎的栗子蛋糕。她本来有很严格的身材管理，几乎不吃甜食，而且在她的刻板印象里，男孩子也不怎么吃甜食的，所以她不太懂艾佐翼最喜欢的食物会是西鼎的提拉米苏。但她很快懂了，因为艾佐翼为了还她的提拉米苏给她带了一块儿栗子蛋糕，而她吃到的第一口就被俘获了，确信她和西鼎着实相见恨晚。
虽然，楚银晴有那么多关于相见恨晚的感叹，但提起这事的时候总是带了一点点幸福，因为不管多晚，他们最终还是见到面了。
即使，现在他们见上一面总要用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比如她去录节目，去给他们电台投广告，他过来送她故意落下的钱包之类的。这主要是因为她那满脑子酒色财气的渣男老公最近忽然长了点儿脑子，决定也来抓她一点儿婚内出轨的黑料曝光出去，“报答”她送给他的那5个微博热搜。
所以楚银晴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应该扮演一个一蹶不振被伤透了心的妻子形象。但不在她计划内的艾佐翼忽然出现了，她也从来没学过压抑自己的什么情感，所以只能一边画上个委屈巴巴楚楚可怜的妆容，一边快快乐乐地享受“地下情”。
只是好像快乐的只是她一个人，对方说快乐但又不怎么快乐似的，甚至还有点忍无可地吼了她一句“适可而止”。
楚银晴望着艾佐翼一脸被她渣了的表情，不明所以地眨了两下眼睛，她……也没对他做什么吧。不过就是这个休息日楚殷翔受到艾旋翼的邀请去家里包饺子，大功告成之后决定请她这个姐姐来品尝一下劳动成果，而她对那一堆面片儿汤完全不感兴趣，跟着艾旋翼附和了一句“要哥哥做饭吃”而已啊。有那么……不可饶恕吗？
“啊！家里没有菜，哥哥没办法做！”艾旋翼反应极快地找了个借口，拽了一下对自己劳动成果强颜欢笑的楚殷翔，一边说着：“我和小翔现在去买菜！”一边风风火火地就离开了，于是，现在房间里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面面相觑了。
刚刚艾佐翼双手交叠抱在了胸前，冷着脸坐在她对面的椅子上，一副防御的架势。而现在随着大门的关闭，他忽然解开了双手站起身，把家里的窗帘都拉上了。厚重的窗帘把黄昏的阳光隔绝开，房间里忽然又变成一片黑暗的样子，但他却没有开灯，只是在黑暗中又沉默地坐在了她身边的沙发上。
“大小姐玩够了没？”他在质问的时候声音会变得有那么一点点尖，让楚银晴皱了下眉。
她下意识地想要解释：“艾佐翼，你误会了，我没有……”但只说了一半就被他打断了。
“误会？难道说你没有丈夫？还是说，最近1个月里密集的见面都是巧合？”
楚银晴有点沉默了。她的确有丈夫，只不过这人现在十分反常地不肯和她低调地协议离婚，逼她去诉讼搞个人尽皆知的大新闻，所以离婚的进程比她想象中推进得稍微慢了些；而艾佐翼这边的进程又被她推得稍微快了些，最近一个月她确实操纵了不少巧合，但今天来蹭饭这事真不是她干的！
“那你误会去吧。”楚银晴叹了口气，确信自己无法澄清误会，索性就让这件事变成混沌状态，“如果你想在你的误会中爱我，那你干脆误会好了。”世间万物的因果本就是糅杂在一起的，艾佐翼愿意误会她要他接盘也好吧，反正她也打算要和他在一起的。
其实，说来可能有点逞强的意味在，艾佐翼算是她决定离婚的最后一根稻草，但是她不是为了要和艾佐翼在一起才选择离婚。
她不是楚殷翔，没那么上头的一眼万年。所以，她清醒的知道世事无常之下，她和艾佐翼可能并不会有什么结果。但她依然要感谢艾佐翼出现在了她的生命里，让她忽然看到了一点希望的曙光，而基于这个预期她修正了对很多事情的看法。
她过去觉得是家族创造了今天的她，所以凡事都要把家族利益摆在首位。但现在她却在想，家族难道不是由他们每一个人构成的吗？闺蜜也说她的幸福最重要。的确，如果构成家族的每个人都已经偏离了自己幸福的最优值，那整个家族的利益又真那么重要吗？
父母的爱情算是家族联姻中的幸存者偏误，楚银晴曾经也觉得自己会走父母这种先婚后爱的模式，所以试图用婚姻这种沉重的承诺来绑住安宥星。但事实上，她的婚姻幸福美满了1个月不到就出问题了，这么多年她一个人苦苦支撑着那承诺，本就是不公平的。
所以她要离婚这事没错——她花了快3年的时间试图论证这件事，现在终于得到了结论，所以便一刻也等不了了。什么海建反扑，什么市值蒸发几百亿，什么牵动C城政商的大地震，她不相信自己离婚这事能有那么大的蝴蝶效应。即使有，她这么多年摸爬滚打，难道就不能两手都抓好吗？
楚银晴目光灼灼地盯着艾佐翼，两人就这么在冬日的黄昏里无声地较量着。
风把窗帘吹开了一点点，一缕阳光顺着窗帘的缝隙打了进来，在他干净的脸上刻下了一道痕迹，像是骑士的十字勋章。楚银晴刚因为这事走了点神，下一秒注意力就又被夺了过去。
艾佐翼什么都好，就是……不太会接吻，但她也舍不得推开，直到她感觉大脑缺氧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他终于松开了她，轻笑了一声：“我的表现还行吗？作为你见不得光的情夫。”
楚银晴有点无语，她着实没想到艾佐翼是误会到了这个层面。其他的她解释不清，但是这一点她还是得声明一下的：“我肯定会给你个名分的！但你得等等我。”
她说完才意识到，这话好像原文引用了前一阵子她在看的狗血电视剧，而且是渣男对小三说的话！
但她还没有重新组织好语言，就又听到艾佐翼笑了。他好像不在乎这些事，甚至还从善如流地替她安排了起来：“以后别把随身物品乱丢了。如果你实在想不到什么其他巧合又想见我的话，我有个主意或许可行。”
楚银晴其实没太听清他说了什么。大脑缺氧的症状刚刚稍微得到了一点点缓解，所以她才意识到自己是被这人压在沙发上亲的！而且现在这人一边说话还一边用拇指摩挲着她的肩膀让她没办法集中注意力，甚至还有一个地方的触感让她根本无法忽略！
他没等到她的回答，也或许是察觉到了这有点尴尬的状况，所以终于松开了她圆润的肩膀，用手撑起了身体，重新在她身边坐好，解释起了自己的好主意：“兴泉资本的谭启斌是我大学室友，人很可靠。我每周三、五下午收盘之后都会去找他喝个下午茶。楚副总去找资方应该也不会被媒体跟踪。所以，我们就在那里见面吧。”
艾佐翼优点之一——永远能察觉到她当下在苦恼的点并递上完美解决方案。楚银晴这下是听明白了，她最近着实有点创意枯竭了。正想感激似点点头，却忽然又察觉到了有点不对劲。怎么……艾佐翼对这事有点熟练的样子呢？她之前问他感情经历的时候他可是只讲了他那夭折的早恋，怎么现在感觉他隐瞒了……一些不好明说的地下恋呢！
“艾佐翼，你之前约了几个姑娘去兴泉那里喝茶？”楚银晴气鼓鼓的。她现在不觉得自己是“渣男”了，开始觉得自己有点像被“渣男”哄骗的小三了！
艾佐翼笑得玩味：“我约楚小姐可不止是喝茶，我想楚小姐也是吧。”
艾佐翼优点之二——总有一些暗搓搓的冷幽默还怪可爱的。但楚银晴这次可没被他逗笑，哼了一声就站起身要走，但由于本身态度就不太坚决，所以被他轻轻一扯就重新跌在了他怀里。
他放松地把头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胳膊也环了过来，抓住了她的手。一个格外有安全感的拥抱，让楚银晴有点心软，决定听听他解释，但他好像没打算解释。
“小晴，有心事就来找我说说吧。高兴的、痛苦的、焦虑的甚至不堪的，我都想听。”他边说着边用鼻子蹭她的脖子，明明话说得那么贴心，但是呼吸却又格外暧昧，“是你先来招惹我的，所以不要轻易地就把我丢下了，即使这一路不太好走，但我会陪你。”
楚银晴本来是有点感动，如果不是此刻坐在他腿上被什么顶着的话……
“艾佐翼……你们男孩子上头了之后是不是什么感人的话都能说得出来？”
她忍不住破坏了一下气氛，果然听到他叹了口气，没再对她发动什么声音攻势了。他松了只手，从身边拿起了手机给妹妹去了个简短的电话：“小旋，你和楚殷翔出去吃吧。”
他没说什么理由，好像也没想听妹妹的回答，就直接挂断了。楚银晴正有点疑惑，他却把手机随意地扔到了一旁，手又重新环了过来，而且位置也放的不太对了。
身体有点发软，楚银晴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却又差点被他吻到大脑缺氧。她的世界忽然只剩下了那一种声音，比他平时的声音略低一些，又带着一点点慵懒的沙哑。
“看来我得用实际行动回答一下楚小姐的问题，我们男孩子上头了之后，还能做些什么。”
作者有话说
第79章 相见恨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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