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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扮猪吃虎显露本色 ...

  •   进了门,见上皇已死,德淑青城躺地,心内疑惑,约定动手时间似乎有误,但却无妨,反正死无对证。于是仰天狂笑:“天要助我!”
      说着便要令人捉拿颐和,此时,颐和和吴太妃也赶到了。
      颐和怒道:“你这杀君弑父的畜牲!本王今日定要替天行道!”
      忠顺骂道:“你才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竟在父皇身边安插刺客,现认证物证俱全,我看你如何狡辩?!”
      卫太后忽皱眉道:“皇上呢?”
      老太监戴权道:“去叫的人已回来了,听说在卫小娘子的床上醉得人事不知,实叫不醒,奴便大胆叫人抬了来。”
      卫太后走去看时,啪啪几个巴掌,却见烂泥一般,确是人事不知,不禁叹了口气:“这当口,偏又如此,这孩子怎还如此不着调?”实见他碍眼,还叫人把他抬回去。
      此时,卫家、吴家,秋水周家,王家在朝重臣皆到了,见场上兵戈相见,王子腾冷哼道:“乾清宫前,也好如此?忠顺王爷,还不令人收了刀剑!”
      忠顺冷道:“众位大臣先听了我这信,再说不迟!”
      说着,竟当众读了那信,卫太后心觉不妥,却又阻拦不及。
      读罢了信,忠顺又道:“众位还有何话说?”
      颐和脸色已黑如锅底,跳起嘶叫道:“谁知这青城是不是他的人,强栽给我?!前儿那巫蛊之事,明明也是他做的,非栽我身上,还以为我不知,你惯会做那等栽赃陷害,贼喊捉贼的事儿来!”
      忠顺脸色有些不自然,那巫蛊的事儿的确是他作下的苦肉计,众人见忠顺面色有异,心内也就明白了几分,秋水周家那周大学士却道:“巫蛊之事暂且不谈,今儿这事,人证已死,只留物证,证据不足,仍需调查。”卫家族长和他相视一点头,附和道:“颐和王爷,到底您身上有嫌疑,这二人的确是您进献上皇的,除夕团圆大宴,众目睽睽,那些人都是人证,若青城德淑确是有人栽赃陷害,我们查清了定还您清白。”
      颐和跳道:“放你娘的屁!你们定想着法儿栽我身上,我是冤枉的!!”
      吴家的那人要说话,却被周大人一个眼神吓住了,他官职卑微,这里本不是他来,可吴太妃亲兄去了沿子还没回来,族中只剩些生意场上的人,他这才来了。
      吴太妃还欲阻拦,却见王子腾使了一个眼色,这才按捺下去。
      次日朝议,皇帝昏昏沉沉要准备大婚事宜,却被告知上皇于昨夜突然发病驾崩,唬得晕了过去,人事不知,太医忙上殿施针,等他悠悠转醒时,崩溃大哭,一时间,朝堂内哭声滔天。
      庄肃亲王云靖远默默低下头去,心内羡慕被强逼着去迎那藩王子的恭顺,此时走了,倒真爽快!
      论演戏,兄弟五个,无人能与皇帝相比,瞧他哭得那样,还以为亲父死了呢。
      嗯……确是亲父死了……
      挤了半天,实挤不出眼泪来,第二日庄肃便皆称病不朝。只皇帝因悲痛过甚,当真病倒,由人抬扶着上了朝,交代一句,因上皇去世,伤心过度,心力不济,颐和刺杀上皇一案,全权交于忠顺处置。
      一时间,忠顺如日中天,派人去青城叫了当时抬竹轿的小厮和给颐和指路的人来做了人证,又有那信作为物证,一时人证物证俱全,颐和弑君杀父,十恶不赦,判颐和抄没家产,处以极刑,千刀万剐,诛九族,吴、贾、王、史四大家族连坐。又有小宁太妃出面指控吴太妃暗中与王子腾私通,并带了人证来——吴太妃宫里的夏总管。
      夏总管仔仔细细将二人私通的场面描述了,直把卫太后等人听得连连惊叹,惊骇不已,卫太后忙不迭叫人勒死吴太妃,将小宁太妃等涉事众人寻个由头一一打杀了。
      后宫吴贵妃打入冷宫,未过两日,竟也病死了。
      徒留元妃等素日与吴贵妃交好的众妃嫔瑟瑟发抖,夙夜惊恐,连夜去小卫娘子宫里奉承喊冤表忠心。
      一时间,于内宫嚣张了数十年的吴家榱栋崩折,分崩离析。卫家前所未有的强盛兴旺,如火如荼。
      此时,朝中皇帝病重,恭顺庄肃在朝中一膀一臂皆无,忠顺只手遮天,又叫人在朝堂里提出废帝立新王,众人无有不应的,周总裁依旧沉默不语。
      年底,忠顺把控深宫,皇帝养心殿里外俱被换了血,松风被送去卫太后宫里成了擦地宫女,万户送去卫小娘子宫里成了专给卫小娘子出气踢打的出气筒。
      皇帝一日三餐俱是太监宫女的剩菜剩饭,大冬日里,要么冻成了冰渣子扔皇帝桌上,要么一个冰疙瘩馒头砸装病躺在床上的皇帝身上。
      青衣寻机送了墨玉的信来。
      云邈远展信: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
      云邈远苦笑收了信,看向宫殿窗户,窗外已落了一层干黄枯叶,心内不知是何滋味儿。
      这种情形,墨玉说这话儿到底是何意?自己好容易摘他出去,他偏要来惹,前儿去看他,又是那番样子,他也拿不准墨玉的心思了。
      年里,云邈远坐在殿里远远儿听着忠顺和卫太后在那笙歌燕舞,歌吹袅袅。手里捏着墨玉的纸条儿,隐忍着。
      墨玉因着云邈远的事儿,一个年过得也不甚安稳,和黛玉守了岁后,初二便将黛玉送至周府常住,自个儿在府里却开始动作起来。
      一面着人抓紧与杞柳联系,将南北密监堂之网勾连起来,搜集忠顺一党违法作乱的证据,一面又令金陵娇杏、北海冯渊、西海甄士隐、南省赭山及绿萝红槭加快速度筹集人力物力,外助木家军防范边界,内助云修远勤王清君侧。
      私下里,又令埋在忠顺王府的钉子送了封密信交于宝钗,同时,又将云修远率军进京及军队情报真真假假透露给忠顺,唬得忠顺急急忙忙加快速度。
      墨玉见逼得不紧,又命人在京中大肆传扬云修远率军日行千里,不出三日,定到宫中,与忠顺王爷一争天下。
      忠顺本不当回事,奈何众人皆在传扬,便是一直默默无言的周大总裁也说这话,唬得他忙召集了九门提督领了京中众将将养心殿围了,逼皇帝拿出玉玺在那禅位诏书上盖章。
      皇帝依旧温温润润地笑着端坐在养心殿正厅,脸色虽苍白些,却并无惧怕的神情,忠顺抽出刀来架在皇帝脖子上逼他,卫太后也在一旁好声劝导。秋水周家族长、卫家众臣,皆好声劝皇帝拿出玉玺。
      皇帝笑道:“太后,不知您以后去了下面,可有何脸面见我的母亲。”
      卫太后和卫府众人面有异色,皇帝接着笑道:“当年我才八岁,您也才有了忠顺,就迫不及待用药要了我母亲的命去,无味无色的,银针试不出来的药,这后宫里,这些手段且不算个什么,只让我母亲慢慢儿的,慢慢儿的,折磨了我母亲八年,叫她做出一副病重无药可医的情状来,众人皆说,母亲是叫肚子里的弟弟拖垮了身子,可怜我母亲不知,临终之际仍请命上皇,封您为后,谁知一片好心自喂了狼心狗肺,她至死都不知,原是她的好妹妹一剂药害了她去,一尸两命。”
      说着,又转向卫府众人,温柔笑道:“贵府惯会用女儿辖制,前有我母亲,后又卫太后,现又是卫小娘子,生在卫家的女儿,也是可悲,只沦为一群无用男子升官发财的棋子罢了,用完就丢,竟一点儿怜悯都无。”
      忠顺却是不耐,手一重,一道儿血痕从剑下露出,黑红的血从云邈远脖颈处流了出来,“少废话!玉玺在哪儿?!”说着眼神一撇,屋内众人翻箱倒柜寻找起来。
      卫太后劝道:“现说那些都已无用,还不快快盖了章去,也好保自己一条命去。”
      皇帝叹道:“可笑得紧,我这章一盖,估摸着下一瞬便是身首异处,你这话儿哄那三岁小儿也就罢了。”
      说着轻叹一声,手伸进高台下方要抽出抽屉来,却见殿外忽然火光冲天,又听千军万马呼喊厮杀声浩浩荡荡铺天盖地席卷而来。
      忠顺慌道:“不可能!明明还有两月路程!我算好的!!”
      嘭!
      云修远踢了门进来,玄色铠甲已尽染鲜血,红红紫紫往脚下滴着。
      云修远走进门内,一步一个血印子,朗声笑道:“哥哥,弟弟我幸不辱命!”
      说着手一挥,殿外涌进众军士,皆是目露凶光,满身鲜血的粗壮汉子。
      这些汉子一进来便拘了屋内众人,一脚踢在膝盖上,令众人皆重重跪了下去。
      忠顺尤挟持云邈远,欲以他为质逃出生天。
      谁知,云邈远伸出手来转瞬间夺了他手里的剑,动作快得在场众人无一瞧见。
      云邈远躲了剑横在忠顺颈上,笑道:“五弟,从小儿到大,我这皇兄说的话儿,你从未仔细听过,你也从未正眼瞧一瞧你这几位兄长,如今,可吃了妄自尊大的亏了不是?”
      忠顺还一个劲儿狂叫道:“不可能!不可能!!你装的!!这么多年,你竟都是装出来的!!!”
      云邈远懒得和他废话,温润一笑,将剑交给最近的那汉子,自个儿掸了掸身上不存在的尘土,笑对云修远道:“辛苦弟弟了,将人都压至大理寺,择日审问,今儿众位都辛苦,人压走了都去休息吧。”
      云修远抱拳作揖施了一礼,带众人下去。
      宫中太监宫女们唬得战战兢兢慌作一团,云邈远将万户松风找了出来,还叫养心殿听差,又叫万户儿将殿里那些宫女太监一一安排好,将宫里遍地的鲜血连夜洗干净,自个儿去了祭堂里,跪在前太后挂像前祭祀烧制,一面儿无声流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扮猪吃虎显露本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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