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烛星

52、第九章

　　2005年4月，防化学院50周年校庆，学校举行了盛大的校庆活动。作为学院元老，展昭受邀从疗养院回学校参观。
　　他坐在主席台前排，看着学员列队从面前经过，英姿飒爽，口号嘹亮。
　　邵峻致完开幕辞，运动会开始，长跑短跑跳高跳远扔手榴弹常规项目结束后，当天最受关注的项目，四项全能登场了。
　　“公布成绩，四项全能150米步枪射击团体第一名，研究生部；第二名，防化系；第三名，……”广播员念着刚出来的成绩，“请参加四项全能400米越障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请参加四项全能400米越障的运动员到检录处检录。”
　　坐在展昭后一排的各系老大开始交头接耳，展昭身边的邵峻笑着摇了摇头。
　　“研究生部这回又露脸了！”
　　“是啊，谁让就算我系的研究生到了运动会就归研究生部管了。”防化系的老大端茶喝水状。
　　“也就这两三年吧。”
　　“两三年怎么了？”研究生部老大很是不屑，“就许你们这帮子手下毛头小子多的年年做大，不许我这个搞研究的部门偶尔冒头一下啊？”手下一帮小子论文试验搞科研，来文的那是没得说，难得今天动武也出风头，得意之情溢于言表，“今年四项全能的冠军，我们研究生部拿定了！”
　　主席台上一帮老大们暗自较劲，运动场上参赛的运动员已经在起跑线上就位，展昭一边看一边轻声向邵峻询问着什么。
　　发令枪一响，选手们就冲了出去。与常规田径比赛不同，这400米内容很是丰富，高的低的水坑泥沟铁丝网一应俱全。400米的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关键在于越障的时间和速度的把握，所以起跑也没有什么赛道的区分。
　　展昭拿起望远镜，看着一群生龙活虎的小伙子在赛场上摸爬滚打，刚起跑的一段分不出来多少高下，跨过三四个障碍之后，选手之间的差距就开始显现了，先前并没有跑在前面的开始领先，再通过一个铁丝网，有人已经显示出了明显的优势，后面各系老大们又开始新一轮的交头接耳互相挤兑。
　　“跑第一的这个不错啊！”展昭放下望远镜，见那个选手越过一个晃板障碍后奔了两步调整了一下开始助跑翻越障板，“虽然跑得不是太快，胜在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他笑着着邵峻，“不是学员兵吧？以前哪里的？空降兵，海陆？”
　　邵峻哼了一声：“臭小子，算是找到撒欢的地方了，展叔，这就是我以前跟你说的我想要但被人劫胡的那个，现在可算又归我管了。”
　　“是他啊？那的确是个人才，你可要好好培养啊。”
　　“就这么散放着都茁壮得天天蹦高了，给点压力他还不阳光灿烂得上房揭瓦去？”邵峻不以为然，嘴角早翘得半天高了。
　　正说着，第一名已经跑到了终点，全场欢声雷动，研究生部的老大干脆蹦起来喊好，一帮人眼刀齐飞。
　　邵峻发觉展昭的神色有点儿疲惫，主席台上阳光充足，虽然才四月，坐了这么久还是有些晒人，于是建议：“展叔，去休息一会儿吧。”
　　“也好，”展昭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着摇摇头，“终究是不中用了。”
　　“公布成绩，四项全能第一名，研究生部陆任嘉；第二名，……”邵峻扶着展昭从主席台侧下来，广播员念着刚刚结束的越野障碍跑成绩，展昭顿了一下。
　　“怎么了，展叔？”
　　“没什么，走吧。”

　　穿过操场周围的林荫道往休息室，一路上遇到不少从操场下来的学员，还在兴致勃勃地争论着赛场上的事，看到展昭他们忙停下来立正敬礼。他们还没拐过那排圆柏树，就听到有人在树后说话。
　　“你速度慢了啊。”
　　“那不是照顾其他选手情绪嘛，就400米我要是甩第二名200米去，以后不用在这混了。小小同志，做人要低调你不知道吗？”
　　“吹牛它是不上税但也不是这么吹的吧，小心吹破了崩你一脸皮。借光同志你要实事求是，承认吧，你膘都这么厚了，看这腰上的肉，足有一尺九！让我量量，我要跟小白说去……”
　　“我说袁小小你啥时候跟铁头儿一样欠了！”一阵快岔气的笑声之后随即传来皮带的声音，“我抽死你！”
　　一阵“噼里扑通”之后，展昭干脆停下脚步，等着另一侧的两个人形迷彩球滚过来。
　　两个打得不亦乐乎的家伙根本没注意到路上还有其他人，等听到有人在咳嗽的时候，已经滚到跟前了。
　　“首长好！”从地上蹦起来，两人个顶个的拔军姿拔得笔挺向面前的两个将军敬礼。
　　邵峻被他这个“得意门生”的“精彩”出场气得张口就想要训人，还没开口展昭就说话了，只好用眼睛扫着陆任嘉做口型：“一会儿收拾你”，陆任嘉缩了下脖子。
　　“你是刚才四项全能第一的学员吧，”展昭笑着鼓励，“不错，以后继续努力。”
　　“防化指挥系硕士研究生陆任嘉，首长好！”
　　“你是？”展昭点点头又看着刚才和他一起滚过来的另外一个军官，虽然穿着迷彩作训服，但肩上的两毛一是摆在那里的，不是本院的学员教工。
　　“报告首长，我叫袁潇晓，”少校昂首挺胸声音洪亮，看了身边的陆任嘉一眼，“是陆任嘉过去的战友。”
　　旁边的陆任嘉憋出一声咳嗽。
　　“呵呵，也是中流砥柱！”展昭笑着往前走，邵峻赶紧挥手解放两个军姿模范，“行了别在这里戳着了，你们战友也难得见面，走吧。”
　　“是，首长再见！”两人敬礼转身离开，陆任嘉走的时候还冲邵峻做了个鬼脸。
　　“我说吧展叔，他以前呆的叫什么部队啊！这都把人长疯了，不使劲儿敲打就歪了。”邵峻唉声叹气，“走吧走吧，我那有好茶。”
　　“你说人有没有来生的？”
　　“如果来生真是个不再有自相残杀的战争的世界，我想做个和平下的军人看看，和那一票兄弟们一起。”
　　“好，好的。”展昭看了看天空，几朵闲云飘过，他笑着任邵峻扶进了休息室。
　　小陆，没有战争的未来，你看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