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RELOAD》CJ的MJ

5、第四章 开学之前

　　Harry在开学前与Dursley一家相处的最后一个月并不愉快——任何人被彻底无视都不会感到愉快。
　　Dudley被吓坏了，他根本不敢跟Harry待在同一个房间里。Vernon姨夫没有把Harry关进碗柜，Petunia姨妈也不强迫Harry干活。他们不再对他趾高气扬、呼来唤去，同时也对他视而不见。他们不再让Harry准备早餐，也不为Harry准备早餐。他肚子饿了自己在冰箱里翻找，Petunia权当没看见地走出厨房。Vernon在餐桌上看报纸，他打开电视，Vernon脸部的肥肉抽动了一下，权当没听见地报纸高高竖起。
　　一开始Harry是觉得有趣的，他从来没这么自由过，也没这么放肆过。他可以肆意从冰箱拿任何他想吃的东西，不会挨骂；他可以尽情转台看他想看的节目，而不是只能陪着看Vernon的新闻Petunia的八点档Dudley的动画片；他可以睡到自然醒，也可以通宵不眠。
　　Harry很得意，这都是Hagrid给他带来的改变，如同魔法一样——噢~是的，就是魔法——他是一个巫师，还是魔法界的大人物。
　　从对角巷内买回来的魔法书籍很有趣，其中一本《魔法史》上有他的名字，他只用了一个晚上就将近代史部分读完。他终于清楚地知道为什么那些巫师叫自己“救世主”，也知道为什么他们如此崇拜自己——他终结了Dark Lord的黑暗统治——即使他完全不记得。
　　“但完全没有关系，我是一个巫师，毋庸置疑的。”心底有一个声音小小地得意地说。

　　Hedwig咕咕地在房子里打转，一会跳到厨房的洗漱台上啄来啄去，一会在餐桌上迈开小爪子散步。她有时会藏在抽屉里，等Petunia一打开时就冒出毛茸茸的带着尖喙的脑袋咕咕地转动，吓得Petunia尖叫地追着她打。每当这时，Harry就会扑上去护着他的女孩儿。
　　然而，次数多了，Petunia也就淡定了。她不再轻易被猫头鹰们吓到——看，就算有两只猫头鹰拖着大大的包裹迎着她俯冲而来，她也能抑制住要冲出喉咙的尖叫。她的两只手紧紧握着扫帚，她的胸膛剧烈地起伏。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甚至连瞪眼怒视都没有给她的侄子。在两只猫头鹰略过Petunia从开着的后门冲进房子后，她若无其事地继续打扫后院的落叶。
　　Harry觉得没趣极了。他跳转着电视频道，似乎也没有以前偷偷摸摸看的时候那么有吸引力了。
　　两只猫头鹰在客厅扔下包裹，在Harry头顶盘旋两圈，从开着的窗户飞了出去。Hedwig咕咕叫了两声，也追着两只猫头鹰飞了出去。Harry捡起包裹，很大，但不算沉。他侧身瞥了眼在打扫后院的姨妈，准备好的得意没浮上表面就变成郁郁寡欢。Harry没精打采地拖着包裹回二楼自己的房间。
　　包裹是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寄来的，他前两天在那定制的制服做好了，还附带了二十多套手工优良的常服、睡衣和内衣。随着包裹的打开，掉落出一张黑底金边的卡片，卡片上面用漂亮的花体字写着：
　　For My Lord.
　　Yours, DM
　　小心地将卡片夹入《你应该知道的一百个常识》里，Harry大声地对自己说：“但完全没有关系，我还有Draco，毋庸置疑的。”

　　Harry把八月的每一天排成月历的版式写在一张纸上，然后将纸钉在墙上。每天早上起来就将这一天划去，然后开始给Draco写信。
　　他每天都会问Hedwig：“嘿，女孩，你知道如何送信给Draco Malfoy吗？”
　　他的女孩会咕咕拍打两下翅膀，然后伸出一条腿，鹅黄的鸟喙高高昂起。
　　但Harry从未在Hedwig的腿上绑过东西。他的床头放着一沓写过的信纸，每封都以各种Draco开头以Yours Harry结尾，每一封的中间都被反复涂写，尖尖的笔头将纸张戳破了好几个洞。
　　八月的第二个周一，Vernon吃过早餐，与Petunia吻别后按时出门上班。Hagrid送给Dudley的猪尾巴还在他屁股后面摇啊摇，无论Petunia和Vernon怎么哄骗都不肯出门做切除手术。
　　这天天气很好，是个适合户外活动的日子。Harry夹着一本《魔法史》、一本笔记本和一杆笔，准备去小公园看。他磨磨蹭蹭地在玄关处换好外出鞋，不断瞄在给地毯吸尘的姨妈。
　　“我出去玩了。”
　　回应Harry的是吸尘器嗡嗡嗡的声响。
　　他关上门，低着头，拖着鞋子，慢吞吞向小公园走去。

　　八月的英国是一年里最暖和的季节，太阳烤在裸露的皮肤上渗出一层密密小小的汗珠。Harry坐在秋千上，双臂绕过铁索拿着《魔法史》低头阅读，双脚有一下没一下地蹬地，慢悠悠地晃荡。
　　《魔法史》如同一个游吟诗人在吟唱古往今来的史诗，辉煌而壮阔，炫目且灿烂——就是看不太懂。
　　“SHIT！巫师们干嘛喜欢用古英文来写课本！”
　　厚重的课本合起，咚咚地敲上乱糟糟的脑袋。
　　“你是在抗议他们没有用精灵语来写课本吗，St. Potter？”
　　课本滑下脑袋，自由落体，砸在没有掩护的小脚趾。Harry哎哟捂着脚丫在秋千上抽搐，眼角含着水光不敢置信地望着跟他搭话的青年人。
　　青年扯松领口，银绿细条纹的领带松松套住白皙的颈项，墨绿的西服上衣搭在左手臂膀上，华光暗含的袖扣低调地叫嚣价格不菲。右手从领口移至额头，修长的五指插入发间，淬炼的阳光破碎凌乱。
　　浅淡的眉角不耐挑起，青年恶劣地冲Harry咆哮：“Gryffindor的狮子就不能安静地待在原地等待吗？要不是Hedwig你让我上哪里找你？”
　　Hedwig展开雪白的羽翅，邀功地绕着青年飞翔。青年表情缓了缓，手腕翻转，几颗零食闪现在他的掌心。Hedwig发出欢乐的鸣叫，扑哧翅膀悬停在半空，啄食青年的犒赏。
　　乱糟糟黑发下两颗翠绿的眼珠瞪大得可以当交通信号灯。
　　“好女孩。”
　　屈指逗弄Hedwig讨好探前的鸟喙下方，青年转回头，精致的五官又拧出狂躁。
　　“挨个向沿路的麻瓜询问？喔！拜托！我已经跟麻瓜打了一个星期交道，为了你这只愚蠢的狮子！一个Malfoy的交际才华不需要通过这种方式来证明！”
　　“Dra……Draco？！”Harry惊吓得跳下秋千。
　　“YES MY SILLY LORD！DRACO，DRACO•SYLTHERIN•MALFOY！你需要对我使用身份验证魔法吗？HOLLY SHIT！麻瓜的衣服就不能附加上恒温咒么？！”

　　该死的天气！该死的麻瓜！该死的Potter！
　　Draco抱怨得拉扯开衬衫最上面的几颗扣子。
　　‘没办法，在一决胜负之前我需要来自血缘魔法的保护。’36岁的一寸法师Potter蹲在11岁的Draco肩头，表情无辜地一耸肩。
　　就为了这该死的血缘保护魔法，Malfoy的家主忍着强烈的不适屈尊跟卑劣的麻瓜打了一个星期的交道以最快的速度盘下了Dursley家隔壁的民宅。
　　几乎在原住户搬离了旧宅的同一日，Draco就按计划去接Harry。
　　他按计划礼貌地敲响了Dursley家的大门，按计划客气地通知Dursley家的女主人他们将有一个英俊多金的新邻居。但那乱糟糟的目标人物却没按计划地从屋内窜出！让他可以按计划地表达自己跟邻居小孩的投缘！然后按计划地邀请乱糟糟的小朋友前往他的新家做客！！！！！
　　是的，计划！他们可怜的被打乱的计划！

　　眼角余光中惊吓又迷茫的小朋友让Draco的头好痛，麻瓜的服饰勒得他快喘不过气。
　　“Potter，PLEASE，请告诉我是你……”
　　“是……是的……Draco，我，我是Harry！跟你在摩金夫人长袍专卖店认识的Harry。可你……哇唬！你怎么一下变成大人了？！”
　　Harry瞪大了双眼，嘴巴张得可以放入一颗篮球。
　　Draco绝望地呻吟，拒绝回忆Hedwig唯一一封送来的信笺上除了让他安心的四个字外，还有细微到可以让人忽略的但书。

　　我回来了，
　　但身体太弱出不来。

　　HARRY•FUCKING•POTTER！
　　这就是你所谓的回来了？！！！

　　冷静……Draco•Malfoy你需要冷静！好好思考现在是什么情况。

　　首先，你是谁？
　　Draco•36岁•来自未来的•Malfoy，是的，没错。你回来了，成功的，完全的。

　　其次，Harry•36岁•Potter是否也同样回来了？
　　是的，有书信作证。撇开争锋相对的6年同学不谈，18年的紧密合作，让你对他的字迹了如指掌——是36岁略带花体成熟笔迹，而不是11岁尚待稚气的圆幼体！

　　接着，‘身体太弱了出不来’是怎么回事？
　　‘出不来’表示36岁的Potter是存在的，在这个时空。但他被拘禁在了某处。假设现在的Harry•Potter和长袍店的Harry•Potter都是11岁的Harry•Potter，那36岁的Harry•Potter很有可能就是被11岁的自己给压制住，关在了身体深处的某个地方。
　　36岁的灵魂被11岁的灵魂压迫？
　　Harry•打败LV•Potter弱爆了！
　　‘身体太弱了’难道是指11岁的□□没法同时容纳11岁和36岁两个灵魂？所以自我保护地压抑其中一个的活动？

　　等等等等……等等！
　　如果Harry•Potter体内有11岁和36岁两个灵魂，那11岁的Draco•Malfoy去哪里了？
　　你启动了魔法阵，穿过了时空之门，然后睁开眼，就到了1991年的对角巷。而直到现在……你都没有感觉到过11岁的Draco•Malfoy。
　　11岁和36岁究竟是两个不同的灵魂，还是同一个灵魂的不同意识？

　　FAINT！
　　我们对灵魂魔法、时间魔法以及远古魔法阵的了解还是太少了！

　　领带被扯离了坚守的岗位，Draco松了松铂金的长发，让自己好受些。数息之后，他回复了平静，嘴角弯起令人窒息的假笑。
　　“说来话长，My Lord，请问我可有荣幸邀请您至我刚置办的产业处小歇片刻？”

　　……
　　…………
　　……

　　“哇唬~酷毙了！魔法界竟然有可以让人突然长大的魔药！”
　　“Yes，My Lord，但增龄剂的效用只能持续两个小时，并不是永久。”
　　“哇唬~Draco你长大后会是这个样子吗？”
　　“Yes，My Lord，如无意外。以及，您可以不要扯我的头发吗？”
　　“抱歉Draco，抱歉，我只是想看看是不是真的。嘿！我有没有说过你的头发真漂亮！”
　　“承您夸赞，不胜荣幸。但一个Malfoy美貌天成，我们的发色不是染的！”
　　“我只是想想！Draco，我真的只是想想而已！我没有怀疑啦，绝对没有！”Harry努力睁大眼来掩饰心虚，“哇唬~等等！所以说Smith夫妇突然搬家的原因不是Smith先生外遇所以闹离婚，而是Draco你把他们的房子买下了？”
　　“Yes，My Lord，成如您所见。”
　　“哇唬~所以说以后Draco你跟我就是邻居？”
　　“不不，My Lord，我只是在您的住宿旁置办一个落脚地而已，并不在这居住。”
　　“管他呢~那我们可以天天见面啦！”
　　“如无意外，My Lord，”灰蓝的眸子将11岁Harry瘦弱的小身板上下打量，颇为绝望地闭起，“会是每天，直到开学。
　　“YES！棒呆了！”Harry跳起来，双臂内收，欣喜地欢呼！

　　Harry有个梦想：他有一个好朋友，跟他一起预习课本，跟他一起写作业，跟他一起玩游戏；他们一块走在街上，收拾花园的邻里笑眯眯地问他“嗨，Harry，跟你走在一起的小朋友是谁？”时，他挺起小胸脯，大声地回答“他是我的朋友！他的名字叫做XXOO！”
　　Draco无疑是能令Harry炫耀的孩子。虽然他说话的方式有些奇怪，每次都在他百般纠正下才记得叫他Harry。但精致的五官、得体的穿着、优雅的举止、一看就是世出名门的小公子，带他上街对Harry而言魅力值瞬间增加了五百个百分点。
　　他几乎迫不及待地要拉新朋友去他认识的所有地方转圈，让这一片所有的孩子都知道：Harry•Potter不是Dudley•Dursley的小跟班，他是所有孩子都梦寐以求的巫师！（噢，可惜，这点他不能。讨厌的巫师保密法！）以及，他有一个很炫很帅能令所有孩子羡慕的朋友。
　　但无论Harry怎么提议，Draco就是不肯离开原来属于Smith夫妇的房子跟他去外面玩；并且还会皱起小脸，用万分厌恶的口吻驳斥他：“Sorry Harry，麻瓜界糟糕的空气和凶险的环境实在不适合一个纤细柔弱的Malfoy。”

　　“但完全没关系，反正我认识的人也不多，也没有一个喜欢谈论自己儿子的母亲。”
　　Harry强打精神，鼓舞镜子里的自己。
　　“我只要有Draco就好。”

　　Harry没见垃圾车来，Smith夫妇家里的旧摆设就被清理一空，换上了大量的健身器材——他只趴在健身房玻璃外见过的器材——全新的，闪亮的。
　　Draco说：你的身体太差，需要锻炼。
　　于是Harry每天就轮着翻的将这些器材用个遍，每天都是走着进来，爬着出去。
　　好几个清晨Harry一身酸痛的醒来，赖在被子里不肯下床，便听隔壁房子里传出一声清亮的哨声。不一会，Hedwig从窗子外飞进来，尖尖地鸟喙便往他的脑袋上招呼。
　　好几次，Harry愤愤不平地质问Hedwig到底是谁的鸟。可在看到那歪着的小脑袋画出的不解后，只能悻悻地爬起来，磨磨蹭蹭地去找隔壁‘锻炼身体’。
　　新摆设中除了健身器材，就是供Draco休息看书的躺椅，奢华且舒适。（Harry试着躺过一次，呻吟着不肯起来。）除此之外，再无他物——连付扑克都没有！
　　但这没关系，Harry可以准备。他偷偷从Dudley的旧玩具堆里翻出象棋，兴致勃勃地捧到Draco的眼前，腆着傻笑喊道：“Draco！我们一起玩吧！”
　　精致的小脸冷了下来，灰蓝的眸子从颇有年头的书本上收回注意，“Harry，您今天的任务额做完了？”
　　“没错！不信你问Hedwig！”
　　雪枭拍打翅膀，昂起脑袋咕咕嗷叫。
　　“那为了您以后能熟练的使用魔杖施法，请您依照这个姿势甩臂100下。”
　　Draco捏着魔杖的手腕一扬，Harry立即像机器人一样丢开怀里的象棋，果断地从茶几上拿起自己的魔杖，从下往上从内往外划了个弧度。
　　Harry恼火地将自己的魔杖扔在地，“Draco！我不要练习了！我累了！”
　　“您能抱怨，说明您还不够累。200下。”Draco头也不抬，魔杖再一扬，Harry又机械如同机器人，弯下身，捡起自己的魔杖，从下往上从内往外划了个弧度。
　　又一个弧度
　　三个弧度
　　四个弧度
　　……
　　两百个弧度
　　Harry停下的时候，真的一句抱怨都说不出口。他的右手都抬不起来，无力地垂在身旁。

　　日照偏西，室内的光线也暗淡了下来。
　　Draco放下《你不知道的自己——灵魂魔法起源》，食指和拇指揉捏鼻梁。
　　“已经是这个点了吗？我该回去了。Harry，明天见。”
　　“不，我们明天不见。”
　　Draco愣了一下，看见Harry喘着粗气，左手捏着右手臂膀，眉间皱起，“才200下就不行了？好吧，那你明天休息。等下我回去给你准备缓解肌肉酸痛的魔药，然后猫头鹰你。我们后天同一时间见。”
　　“不！我不喝魔药！我们后天也不见！大后天！大大后天！大大大后天！都不见！我不想再看见你！”
　　Malfoy家标志性的苍白染上了铁青，Draco五指捏紧又松开。他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几本古籍，抱在怀里，向Harry靠近。
　　Harry下意识地后退两步，还活动自如的左臂抬起挡在了脸前。预想中的重拳或者板砖并没有袭来，只他的T恤下摆被轻轻地拽了一角。
　　Draco单膝跪在他的跟前，亲吻他的衣摆，淡漠地说：“如你所愿，My Lor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