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德RELOAD》CJ的MJ

6、第五章 开学X分院

　　天方蒙蒙亮，Harry就起来了。时间还早，Vernon和Petunia都还没醒，更别提Dudley，所以Harry可以很悠闲地使用厨房及客厅。为了接下来的旅程，他给自己做了一份丰盛的早餐——两片熏肉、一根香肠、一个糖心煎蛋，及三块金黄的吐司。
　　完美。Harry给自己的早餐打分。
　　如果能有一杯鲜榨的柳橙汁就更完美了。Harry遗憾地舔舐去嘴角边的奶渍。
　　挂钟铛铛敲了七下，金属挡板也跟着哐当发出一声清响——是今天的报纸和信件。Harry去捡报纸，鬼使神差地打开了大门，然后看见了Draco。
　　晨曦软软地洒在男孩的身上，仿佛镀了层透亮的铂金。他静静地站在门外，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还会站多久。
　　“你站在我家门口干嘛？”Harry恶声恶气地问。
　　“我是来道歉的。”Draco平静地回答。
　　“哦？”Harry竖起了耳朵。
　　“对不起。”
　　“哦。”Harry撇了撇嘴。
　　“以及，一起去霍格沃兹好吗？”
　　Draco伸出手，干净的小手在晨曦中愈发白嫩得令人想咬一口。Harry吞下口水，昂起下巴，克制愉悦上翘的嘴角，用最严厉的声音警告道：“可不许再逼我锻炼了！”
　　“恩，好。”Draco乖巧地点头答应。
　　“要跟我玩！”
　　“恩，好。”
　　“我们要入同一个学院！”
　　“恩，好的。”Draco晃了晃伸出的手掌，灰蓝的眸子眨啊眨，“所以，和好了？”
　　Harry裂开大大的笑容，双手握住Draco的小手，上下摇晃。

　　扑通——
　　“滋~~~痛……”
　　Harry揉着后脑勺从地板上爬起。他趴在床上好一会，猛地睁开朦胧的眼睛，来不及穿鞋就往楼下跑，拉开大门。
　　晨曦软软地洒在前院，深吸口气，胸口满满装的都是清甜的空气。
　　没有Draco，也没有道歉，没有和好，更没有一起去霍格沃兹的约定。
　　回到楼上，Harry扯下所有日期都被划去的八月份日历。他狠狠踢了门板一脚，然后吃痛地蹲下捂着脚丫子，痛得眼角都渗出了水汽。

　　Harry•Potter才不稀罕跟Draco•Malfoy做朋友！

　　才不稀罕！！！

　　穿上Draco赠送的衣服，涂抹Draco赠送的顺发剂，用Draco留下的英镑打了一辆出租车到伦敦，Harry•不稀罕Draco•Potter气势汹汹地冲进Kings’ cross火车站，在九号和十号站台的交接处徘徊了数十圈后，恼羞成怒。
　　Draco！九又四分之三站台到底在哪里啊！
　　他狠狠地踢了一脚手推车，被关在笼子里堆在行李最上方的Hedwig险些撞上铁笼边缘。女孩儿抗议地发出尖叫，换来主人的频繁道歉。
　　呐……现在我该怎么办呢？
　　Harry•不知所措•Potter双手托腮，盘腿霸了一条长凳，迷茫地望着时针还没爬到9的大钟。
　　难道是太早了，所以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才没出现？
　　晨运高峰退散，火车上下的旅客不再急匆匆地奔跑在站台。西装革履的上班族减少了，拖着旅行箱、背着行囊的乘客渐渐增多。Harry趴在手推车上，戴着Draco买的新眼镜，死死盯着九号和十号站台之间。
　　喔~梅林知道，Harry•11岁•Potter今儿醒来得太早。盯着盯着，黑框眼镜后面的一双翠绿就迷迷糊糊眯了起来。

　　懵懵懂懂中，有人坐在了他的旁边。眼睛睁开一条缝，从天窗照射下来的日光映得旁边男孩的发色更加浅淡。
　　“Draco？”Harry脱下眼镜，揉着眼睛喃喃抱怨：“你头发好刺眼。”
　　“感谢您的赞美。”Draco翻了记白眼，在膝头摊开一本厚重的书籍，低头边读边道：“昨晚没睡好？”
　　“起太早了……”Harry打了个哈欠，“Draco，我找不到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怎么办？”
　　“行了，不然你认为不奢望Gryffindor狮子待在原地等待的Malfoy为什么会在这？”
　　“Draco……”
　　“嗯？”
　　“我们和好好不好？”
　　“恩。”
　　“Draco……”
　　“嗯？”
　　“……好困……”
　　“继续睡，时间差不多了我叫你。”
　　Harry打着哈欠，把眼镜推回鼻梁，脑袋一歪，靠上Draco的肩膀。

　　扑通——
　　“滋~痛……”
　　“啊啊！！对！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想叫醒你，结果你突然靠在我的胸前吓了我一跳才……”
　　Harry揉着左边脑袋，龇牙咧嘴地从地上爬起，半身趴在长凳上。失去了眼镜使得他的视野模糊一片，但慌忙道歉的声音是属于女孩子而不是男孩，在眼前晃的头发是蓬松的褐色长发而不是柔顺的铂金短发，帮他把眼镜架回鼻梁的是不认识的女孩子而不是Draco•Malfoy。
　　扶正眼镜，Harry连忙四下张望。
　　依旧的人来人往，依旧的……没有Draco•Malfoy。

　　Harry•Potter才不稀罕跟Draco•Malfoy做朋友！

　　才不稀罕！！！

　　“喂喂！没有那么痛吧？我只是轻轻地推了你一下而已啊！”蓬头发女孩被Harry眼眶内聚集的水汽给吓到，手足无措。
　　Harry摘下眼镜，抬手用袖子狠狠擦拭眼睛，“没有！才不痛！一点都不痛！”
　　“呼~那就好，真怕把你摔傻了。”女孩松了口气，“对了，你是不是也要去霍格沃兹的学生？”
　　“呐？”
　　“我看你带着猫头鹰，还坐在这。难道不是吗？”
　　Harry连忙点头，“难道你也是去……”
　　女孩露出两颗大门牙，得意地拉开她斜跨身前的小手袋露出一小截魔杖，灿烂笑道：“霍格沃兹~”

　　…………
　　………
　　……

　　“任何一个固步自封的团体都逃不开自我毁灭的过程，我认为巫师们不应该拒绝与麻瓜社会融合，坚持什么巫师保密法。
　　“我父母就是他们归类的麻瓜，可我的入学并不能隐瞒他们不是吗？难道等我毕业后，我必须对自己的父母施加遗忘咒，或者修改他们的记忆让他们不知道自己的女儿其实是一个巫师？
　　“拜托，万一他们误会我入了特种行业怎么办？
　　“喔~顺便一提，他们的保密方法简直蠢毙了~
　　“将入学站台设置在伦敦人流量最大的Kings’ cross？还是两个站台之间？
　　“Oh my God！这是Kings’ cross而不是Kings’ garden！
　　“数百名大大小小男男女女的奇装异服诡异分子在两个小时内陆陆续续涌入火车站，还不断往站台的墙壁发起自杀式冲击，众目睽睽地消失在墙壁内！
　　“嘿！拜托！他们是麻瓜而不是傻瓜！
　　“学校董事局就不能想法改进这个入学方式吗？
　　“我是说，他们就不能另外选一个人烟稀少不起眼的地方设置站台之类的，或者干脆让学生们自己通过各种方式去学校报道？”
　　Hermione•Granger，蓬头发的女孩，一边拍打他们的课本《霍格沃兹：一段校史》，一边慷慨激昂地对Harry发表演讲。火车驶出站点时鸣响的汽笛也不能中断她的兴致。
　　霍格沃兹特快是非常老式的蒸汽火车，全英国只有博物馆能看到的那种。在只有贵族才能享用火车的年代，它的座位被体贴地分成一个个小型的隔间。
　　身为隔间内唯一的听众，Harry•被拯救的•Potter尽职地时不时发出诸如“YES”、“NO”、“恩恩”之类的声音表示他有在“认真”地听。
　　女孩又从书包里翻出另一本10cm厚的课本，激情澎湃地拍打着封面上《魔法史》三个字。
　　“通读魔法界历史，我们不难发现他们也拥有很便捷的交通方式‘飞路网’。这种发明于1227A.D的网络交通系统比蒸汽机更早出现。
　　“结合《魔法史》第二部第三章第五十小节：《飞路网的运用和普及》我们可以看到，便捷、省时、有效是飞路网的最大特点，且能更完美地掩饰大批量巫师的迁徙……”
　　Harry不住嗯嗯地点头。他盯着《霍格沃兹：一段校史》某页的内容太久，一个个英文字母扭曲拉长，一会系成乱七八糟的线团，一会如细小的蚯蚓在蠕动爬行。

　　隔间门哗得被拉开，探进来的红色脑袋终于打断了Hermione的演讲。
　　“我可以坐在这么？其他隔间都满了。”红脑袋问。
　　“是的，当然可以。”
　　“幸运！”红脑袋高兴地钻了进来，坐在Harry旁边。“我叫Ron，Ron•Weasley。你们呢？”
　　“Hermione•Granger，他是Harry……噢，真是的，他什么时候睡着的？”女孩不满地放低了声音，指着歪着脑袋靠窗睡觉的男孩，小声介绍道：“他是Harry，Harry•Potter。”
　　“哇——”Ron倒吸口气，也跟着放低的声音听起来神神秘秘，“那个Harry•Potter？活下来的男孩？”
　　他开始紧张，手脚也不知如何摆放，盯着Harry歪斜的脑袋，准确的说是额头的地方，舔了舔嘴唇。
　　“行了，别老盯着他看。”
　　“嘿，你难道不知道他是谁？他可是干掉了You-know-who的活下来的男孩！”
　　“《魔法史》P9698，《现代魔法史》P76，《黑魔法的兴衰》P331，《二十世纪重要魔法事件》P134——我读过的这几本书里都有提到他的名字——是的，我知道他是谁，他的事迹我都知道。”手指灵活地在垒在一起的几本课本上方跳动，没有梳起的褐色卷发因为主人的得意和鄙视被摇晃得更加蓬松。“不就是一块疤痕吗？Voldmort留下的——”
　　Ron倒吸口气的声音响亮得足以打断Hermione的发言。
　　“怎么了？”女孩不悦地敲打她的课本。
　　“你竟然叫出了You-know-who的名字？！”Ron又惊又恐地瞪大眼睛。
　　“你说Vold——
　　Ron惊吓得喘不过气。
　　频繁被打断的女孩抓狂地抓起最上面一本课本砰砰拍打对面的红发男孩。
　　Ron一边躲一边嚷嚷：“你叫出他的名字了！你竟然敢叫出他的名字！”
　　“不就是个名字？有什么不敢叫的？
　　Harry睡得痛苦地极了，蹭了蹭车窗玻璃，将自己缩到更角落。
　　“名字拥有魔力！他能听见你叫他！”
　　“需要我提醒你他死了吗？”
　　“那，那也不能叫！万一把他叫活了怎么办？”
　　“需要我提醒你吗？死人是不能复活的！伟大如梅林也不能！”
　　“嘿！那可是You-know-who！比梅林更可怕！”
　　“那我们更应该大声地斥责他的名字，让后人唾弃他的罪恶而不是心怀畏惧，如同Adolf•Hitler一样！”
　　“Adolf•Hitler？那是谁？”
　　“德意志第三帝国的元首，二战的主要发动者和头号战犯。”
　　“一个麻瓜？”
　　“嗯哼。”
　　红发的男孩狐疑地将女孩打量，“你……该不会是麻种吧？”
　　女孩涨红了脸，抓起两本课本，用力拍打不知死活的男孩。
　　“嘿！嘿！只是问问，你干嘛又打我？！”
　　“你这是歧视！”
　　“我哪有？”Ron努力表现自己的无辜。
　　“就有！你知道吗？看不起麻瓜出身的巫师，觉得巫师比麻瓜高人一等，你表现跟Vold——”
　　“喂！别念那个名字！”Ron咆哮道。
　　Hermione被惊吓到了，挥舞的臂膀顿在了半空。好一会，她才慢慢放下厚重的课本，将蓬乱的头发撩到耳后，叹息道：“哎……难以理解的巫师……”
　　“噢……难以理解的麻瓜……”

　　“你们……吵死了……”Harry抓头，痛苦地揉搓他干涩的眼睛。
　　Hermione真诚地道歉：“抱歉Harry，我允许了一个错误的人进入我们的隔间。”
　　“现在反悔已经迟了。”Ron干巴巴地说。他想起自己还没向Harry介绍自己，连忙调转坐姿，伸出手。“我、我叫Ron•Weasley，很高兴认识你Harry•Potter。”
　　Harry看着伸到眼前的手，过了一会，才在对方尴尬得想收回去时迟疑地握上，“很高兴认识你，Ron。”

　　叩叩叩，隔间的门被有礼貌地敲响三下。
　　铂金小贵族双手抱臂靠在门口。
　　“看上去你交到了新朋友。”
　　Harry迟疑了会，挺起小胸脯，大声地说：“是，是的！”
　　“很好，很好。”灰蓝的眸子望着Harry，樱色粉嫩的唇瓣吐出的是淡漠。“那恭喜，以及，再见。”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地抓了一下。

　　“不！不要！”

　　“呀？”三道不同的声线重叠成一道。
　　Hermione抿了抿嘴，道：“Harry你不愿意去帮Neville找蟾蜍可以不去。”
　　“要是我买了一只蟾蜍，我会想办法尽快把它弄丢而不是去找回来。”Ron躲避Hermione的视线，小声地自言自语。
　　蟾、蟾蜍？
　　Harry定睛看向站在隔间门口的男孩——圆脸、矮胖，哭得很伤心——不是Draco•Malfoy，肯定的。
　　圆脸男孩嚎啕大哭：“它总是从我身边跑掉！我又把它弄丢了！”
　　Ron嘟嘟嚷嚷地塞住耳朵。Hermione从手提包里抽出纸巾给圆脸男孩擦眼泪。
　　“别哭了，Neville，别哭了。我帮你一起去找。”
　　“谢、谢谢。”Neville抽泣哽咽。
　　Hermione翻出霍格沃兹的制服长袍套在身上，将Neville推出隔间的时还不忘叮嘱两个新同学：“你们最好也把制服换上，要知道我们快到了。”
　　Hermione走了很远，Ron还在自言自语地碎碎念。窗外的景色换了几重，光线开始暗淡了下来。山峦、树林、彩色的天空，Harry从没到过的地方。
　　当天色完全黑暗，火车也放慢了速度。
　　Hermione回来将两个还没有换制服的男孩教训了一顿，他们才手忙脚乱地将长袍套在身上。
　　孩子们推推嚷嚷地纷纷在火车进站后涌向车门。Harry踮起脚尖，努力在攒动的人头中寻找一颗铂金色，但站台太黑也太小，七个年级的学生挤在一起分不出谁是谁。
　　“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边来！”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高喊，不远处亮起了一盏灯，黄晕的光线照亮了一小块地方和一个硕大的肚皮。
　　是Hagrid。
　　他晃动夜灯，召唤一年级的新生跟他向站台的左边出口走。Hermione、Ron还有找蟾蜍的哭泣Neville跟Harry四人走在一起。Hermione跟他们咬耳朵，说她发现高年级的学生是往另一个出口走的。
　　再接着，一路上没有人说话，包括Hermione。一年级的新生们跟随Hagrid连滑带溜，磕磕碰碰地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小路两旁漆黑一片，使得所有人都将注意力集中在了脚下，而不是嘴巴。
　　“拐过这个弯，你们马上就要第一次看到霍格沃茨了。”Hagrid回头喊道。
　　回应的是一阵嘹亮的“噢—— !” 狭窄的小路尽头突然展开了一片黑色的湖泊。湖对岸高高的山坡上耸立着一座巍峨的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一扇扇窗口在星空下闪烁。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Hagrid指着泊在岸边的一队小船大声说。
　　Harry四人坐上了一条小船，海格自己一人乘一条船。
　　“都上来了吗？”Hagrid喊道：“那好，前进!”
　　每一艘小船的船头亮起一盏盏夜灯，无人掌舵的船舟划过波平如镜的湖面向前驶去。

　　越接近霍格沃兹，Harry越感到平静。
　　Draco在躲他，因为他说再也不想见到他。
　　笨蛋Harry！他斥责自己。
　　Harry•Potter想要Draco•Malfoy做朋友。他坦诚自己。
　　所以，Draco不来找他，他就去找Draco好了。Draco也是霍格沃兹的新生，他们总会在学校见面。他或许会不理他，也不给他道歉的机会。但没关系，Harry会争取跟Draco分到同一个学院。
　　《霍格沃兹：一段校史》里有介绍分院的方式。Draco的排名在他的前面，他会向分院帽恳求将自己分到Draco的学院。
　　他要跟Draco住同一个宿舍，上同样的课程。

　　Draco是他的朋友，他的。

　　当他坐上板凳，戴上分院帽，当他听到脏兮兮的帽子说他在Slytherin——Draco分到的学院——会走上辉煌，他高兴地眯起了眼睛。
　　可这分笑容凝固在了分院帽大声喊出“Gryffindor”的那一刻。

　　Harry抢在副校长之前一把将帽子摘下，愤恨地摔在地上。
　　——坑爹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