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珍重》王羡鱼

6、第 6 章

　　黄珍走在去农家乐吃饭的路上，心情还是不能平复下来。她很后怕，害怕自己那一脚把那个人踢伤了，警察找着来，但是她只能强装镇静，快快乐乐跟着文涛去凉亭吃柴火鸡。她心里暗暗祈祷那个人一定要好好地，不自觉中黄珍的两只手十只相扣放在胸前。

　　“怎么了，这么紧张的样子”，文涛问到，顺势还摸摸黄珍的额头，“也没有发烧”。

　　黄珍冲着文涛一笑，说道：“没事了，我在想柴火鸡好吃不。”

　　文涛道：“你闻，这香味，吃起来一定好吃。”

　　文涛果真说得不错，柴火鸡吃起来非常好。黄珍的注意被美味的柴火鸡转移了，稍微的把不好的事情从脑海中踢出去一会。

　　黄珍都被自己这狼吞虎咽的劲头所折服。真的，心里藏着重要的事情要么像今天这么吃法，要么一口吃不下，黄珍明显属于前一个。

　　文涛在边上扯出卫生纸给黄珍擦脸上的油渍，小声说着没有人和你抢慢慢吃。

　　黄珍拿过文涛手上的卫生纸自己擦了起来，不好意思的说道：“我这个吃相，太难看了。”

　　雨已经停了，太阳出来了，各种植物在太阳的照射下熠熠生辉，一切都是崭新的模样。鸟叫声在分外明显，甚至有几只大胆的燕子的落在凉亭上的藤蔓上。

　　文涛问：“你怎么知道那个鸟是燕子，而不是麻雀。”

　　黄珍笑道：“比学历和工作我比不上你，但是燕子我是知道的。我家的屋檐上每年都有燕子来筑巢，我打小就认识燕子。”

　　文涛也笑着说：“你小的时候真有这么老实，没有想过踩个凳子去掏燕子蛋。哈哈！”

　　黄珍白了文涛一眼：“我可是善良人，不像你们男孩子那样坏，听你这口气估计小时候回农村老家没少干坏事。”

　　文涛白了黄珍一眼，说道：“我看过别的男娃掏鸟蛋，我给他们放风。”

　　黄珍和文涛就这样说话吃饭，日子到也悠闲自在。黄珍心里真是期待时光能静止，他和文涛就这样在这里呆一辈子。

　　黄珍和文涛去凉亭吃饭去得早，等到他们吃了一半了，凉亭里别的桌子上才来吃饭了。他们俩这时候乖乖的吃饭，说话小声，不敢说带有挑逗意味的话语，让别人笑话。

　　突然，文涛的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文涛回过头去，立马激动的站起来了，和他肩膀的人握手，“杨帆，这些年不见，去那里发财了”。

　　杨帆回道：“我那里能发财，就在社会上找个事情做，混口饭吃，那像你是好学生，现在估计当啥领导了，以后还望提携一下。”

　　文涛回道：“我去年才毕业，你看我这性子还和小时候一样，我这样子是当领导的人嘛。不说这些客套话了，你啥时候回来的，饭吃了吗，没有吃的话和我们一起，我们这饭吃了一会时间，再给你点几个新菜吧。”

　　杨帆按住文涛准备叫服务员的手，说道：“我在隔壁凉亭也定了一桌正吃着，透过凉亭的缝隙看见这个桌子上的人像你，就过来瞅瞅，没有想到真是你，我们那边朋友多，你们俩过去和我们一起喝酒聊天吧，来吧，给我介绍一下你身边这位美丽大方的女士。”

　　文涛规规矩矩的介绍黄珍给杨帆，杨帆听了以后说道：“你小子就是好福气，有这么漂亮的女朋友。”

　　黄珍看着文涛和这个叫杨帆的人你来我往的说话，大气都不敢出，这个人竟然就是吃饭前调戏她被她踢了一脚的那个臭流氓。黄珍有时候感觉自己的生活太平淡，可是有时候人生中遇见的事情也挺戏剧性。但是这个场面她得保持镇静优雅，就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过的一样。

　　黄珍回应杨帆道：“那里漂亮了，我就一普通女子，你看这凉亭底下吃饭的漂亮女孩子多得是。你的名字是杨过的杨，帆船的帆嘛，这才是好名字，扬帆启航，逐梦天下。”

　　杨帆没有接黄珍的话，朝着文涛说道：“你这对象，不光漂亮，嘴巴还厉害，我可是不敢招惹了。”

　　黄珍和文涛本来出来就是玩的，有时候人多玩起来也热闹，就跟着杨帆去他们那里玩了。

　　文涛看见杨帆走路有点拐，问了一下，黄珍看见杨帆的眼光朝着自己一撇，但立马对上文涛说道：“没有事情，被狗咬了一下，打过针了，没有啥事情的。”

　　文涛回道：“出门在外一定要小心，刚才黄珍也被一只狗吓着了。”

　　黄珍心里笑道：“真是好大的两只狗。”

　　黄珍趁着杨帆走远一些，赶紧问了一下这个杨帆是什么来历，和他是什么关系。

　　小的时候，文涛家和杨帆家是在同一栋楼上，两家的大人是同龄人，进进出出互相认识，他们两个又是同龄人，自然而然就成了玩伴，从幼儿园到初中都是一块上的，后来中考之后他们去了不同的高中读书，加上杨帆家搬家了，所以他们俩的联系少了，甚至慢慢的没有了。

　　杨帆那里的饭桌上，还坐着三男二女，杨帆带领着大家互相认识了一下。黄珍看杨帆一行人女的都很漂亮，男的就一半个还长得过去。杨帆开玩笑的说：“我们桌子上男的多，美女多，现在又来了一个大美女为我们增光彩。不光兄弟们，这个美女是我儿时好兄弟的对象，兄弟们可不能惦记她。”

　　黄珍回话说：“啊呀，我那里是美女，我就是一个女的而已，你们一起的这两个女伴才是有气质的美女。文涛你把你这个发小说说，老是拿我打趣。”黄珍的手把文涛的肩膀砸了一拳。

　　桌子上的人听到黄珍这矫情的声音和行为立刻大笑起来，但也有成效了，后面再没有人轻易打趣黄珍。黄珍是很喜欢热闹的人，可是她不喜欢自己成为别人的笑话。黄珍虽然是学历不高，但她毕竟是女孩子，比男孩子敏感些，有些话不好她能感觉到，而且必须要保护自己。黄珍转头去看文涛，他在静静的喝啤酒。杨帆把他的椅子提到文涛旁边和文涛聊天，回顾他们那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

　　黄珍也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下杨帆，其实杨帆安静下来，不龇牙咧嘴的乱开人玩笑倒也长的还行。文涛的脸庞很大气，但又不是大方脸，很精致，明亮而清澈的眼眸，有着一股感平静和淡然的感觉。而杨帆的眉眼处阔达，但下巴又是瓜子脸，线条分明的脸庞上，有着刀削斧劈般的硬朗之色，两只眼睛却灵动有余，眼珠轮转间，透着一股子狡黠之色。黄珍自己都很奇怪自己的眼光，很多的人她第一次遇见的时候感觉这个怎么长得这样，可是把这个人看上一段时间后，这个人长的还不错。

　　黄珍听他们谈话都是厂子，声音啊，杨帆的样子确实是一个生意人，但恐怕是一个二代生意人吧。黄珍想到网络上对二代生意人的评价，不由得噗嗤笑了。但黄珍又羡慕杨帆这样的人，命真好。

　　黄珍跟她旁边的两位美女也聊了一会天，一个美女是本地人，也是这张桌子的一个男士的女朋友，她也是第一次认识杨帆，她对象是杨帆的好友。黄珍笑道：“我还以为这张桌子上就我一个外人，没有想到还有你作伴。啊呀，我们都是这个地方的说普通话挺别扭的，说方言吧。”另一个美女是外地人，是杨帆的女朋友，长的很漂亮，穿的衣服也很好看，但是人有些高冷。过了一会，黄珍和当地的这个女孩子兰兰相约去卫生间，兰兰说杨帆女朋友全身上下都是名牌，价值不菲。黄珍惊讶道：“我不懂名牌，只是觉得她人长得漂亮，衣服首饰也好看。但就是人有些不好说话，哎，估计是我这个人不会说话。”

　　“人家和我们不一样，我们只是普通人，我对象虽然说是杨帆的朋友，但其实是给杨帆干活的”，兰兰说道。

　　黄珍安慰道：“没事，我们就这一半次遇见一起吃个饭，以后说不定这辈子就遇不见了，她高冷是她高冷，不说话就算了，我们把我们自己该做的做好就是了，安安稳稳过日子。在饭桌上，我看你你对象也长得挺好看，说话也比较稳重，比那个有钱的那个谁好多了。”

　　兰兰笑了，说道：“也是，那个谁有钱但油嘴滑舌的见个女的就想撩一下。”

　　兰兰靠近黄珍说道：“有些有钱人在家有正经老婆或是女朋友，外面有情人小三，说不定饭桌上那个女的就是那样的。”

　　黄珍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不敢轻易回应，只得说：“这不是电视剧上演的嘛，杨帆我也第一次见感觉就一普通人，也许是我们想多了。”黄珍其实也很八卦，爱聊别人的事情，但是今天她和兰兰第一次见面就聊这些，她实在放心不下，害怕兰兰是那种表里不一的人，表面上说谁不好，引导你说，但人家又转头和那个人称姐道妹的，还把你应和她的话告诉那个人。所以，为了不给自己造麻烦，黄珍连忙把话题转了。

　　天渐渐地黑了，风有些冷，月亮很亮，植物斑驳的影子在地上跳舞。黄珍借口冷回房间取衣服，兰兰说她也取衣服。黄珍取完衣服站在院子等兰兰，月光很轻盈，轻盈的像一层轻纱笼罩在大地上，给万物打上了柔美的光芒。黄珍想起自己26岁了，说年轻也年轻，说不年轻也不年轻了，人生海海，唯有珍重自己，珍重身边值得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