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珍重》王羡鱼

7、第 7 章

　　黄珍和兰兰一起回到饭桌上，饭桌上的人的酒已经喝的有些上头了，其中的一个穿蓝格子衬衣的男士拿着酒瓶指着她们俩说道：“你们俩这上了个厕所是掉进茅坑里了，还是故意躲酒呢。”黄珍看见杨帆的女朋友也脸红红，估计喝了不少酒，黄珍和兰兰相视一笑，为他们刚才结伴去上厕所的明智行为庆幸。

　　女人是酒桌上一道必不可少的风景，会喝酒的女人豪爽大气，一杯一饮之间，能让酒桌上男人的气氛推到极致，不会喝酒的女人安安静静的坐着就是一盆好看的花，推辞喝酒的娇羞也是风景，偶尔喝一两口脸上红晕像梅花一样。

　　兰兰说道：“我们俩觉得冷的慌，还去房间里取了衣服，也就一会吧，你们酒喝的厉害，喝了这么多了。”

　　杨帆回应道:“这才哪里到哪里啊，才喝起来，来，该你们俩喝了。”

　　桌子上的男人们也应和着，让黄珍和兰兰喝，甚至把酒杯都倒满放在她们面前了。黄珍看了一下酒杯，这个酒杯就是市面上很常见的无盖带把玻璃杯，杯子很周正，黄珍看见过不少小城的中老年大叔用这种杯子喝啤酒和喝茶，黄珍家里都有好几个这样的杯子。突然，黄珍的心里一惊，这个酒杯容量至少500毫升呢。

　　兰兰说：“我们两个小女孩子那里能喝这么大酒杯，分明是欺负我们俩。”

　　一个黄珍没有记住名字的男子说道：“我们那敢欺负你们，你们两个对象都在这里，人家杨帆的女朋友都和了几大杯了。况且这是啤酒不妨事的。”

　　黄珍看这形势，喝酒是逃不掉的，便说道：“我实在酒量不行，我就喝一杯。”说完黄珍就拿起自己面前的酒喝了起来，琥珀色的啤酒在晶莹透亮的玻璃杯里显得更加光彩夺目，好像一条黄色的河流奔流而来，冲进黄珍的嘴巴里，黄珍首先是感到一股透心的凉爽，再是感觉到苦涩。黄珍一口气喝了一半，然后爬在桌子上咳嗽个不停。李文涛赶紧站起给黄珍递纸巾和拍背，再和桌子上的说道：“你们看，黄珍就这点酒量，实在不行，剩下的酒就不喝了，或者我替她喝了。”

　　杨帆说道：“文涛啊，我们这么多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会有很大的变化，没有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善良，怜香惜玉，这啤酒像水一样的东西，剩下的还是让黄珍喝。刚才我对象可喝好几杯的。”

　　文涛后悔带黄珍来这个陌生的酒桌了。杨帆虽然是他的幼时好友，以前的杨帆也是单纯的，他很了解，可是他们这么多年没有见过面，杨帆到底什么人他根本不了解。刚才黄珍出去那边，他们喝酒，基本上是杨帆自己那些人在劝杨帆女朋友喝酒，他只是为了显得合群混在人群中对着杨帆女朋友说喝酒。哎，文涛不想了，他真的很后悔带黄珍来这个多年未见的好友的酒局。小的时候杨帆学习很差，文涛父母不让文涛和他玩有时候是对的。

　　黄珍的咳嗽声渐渐小了下来，她猛地喝了几口茶水把嗓子清了清。黄珍看着文涛一脸忧愁的样子，非常心疼。杯子里的啤酒还有一大半，在轻轻的晃荡，泡沫已经很少起了，只有杯边的一点点在眨眼。黄珍拿起酒杯一饮而尽，喝完故意用高傲的神色把酒杯倒过来展示给大家看。

　　杨帆拍手说道：“好，我就知道文涛的女朋友是能喝酒的，果然不错。”杨帆还想继续说话，可是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玻璃摔地的响声。众人纷纷看向黄珍，黄珍马上露出抱歉的笑容，胳膊半伸出去，手掌连忙摆动，说道：“实在不好意思啊，手太滑，杯子掉地上了，这个杯子贵不贵啊，这个杯子结账的时候我自己出钱。”

　　黄珍说完打了一个趔趄，身体摇晃了一些，眼睛也有些迷离，文涛见状赶紧扶着，黄珍顺势倒在了文涛的怀里。黄珍强撑着要从文涛的的怀里挣脱出来，但文涛紧紧的把她的被搂着，黄珍含糊的说道：“我没有事情，我，我真的没有事情，我还能再喝八大碗，”

　　文涛埋怨道：“你看你这是没有事情的样子，都说胡话了。”

　　文涛向杨帆等人说黄珍醉的不成样子了，要带黄珍回去睡觉。杨帆说行，让把黄珍放在房间她再来玩，文涛拒绝了，说这陌生的地方，一个醉酒的女孩子在房间里不安全，他要守着黄珍。

　　杨帆等人笑了，那个穿蓝格子的男子说道：“黄珍醉的这么厉害，人事不省的样子，她还这么好看，我看最大的危险是你吧。”

　　文涛没有言语，把黄珍拦腰抱起，小心翼翼的走出凉亭。杨帆等人坐在酒桌上聊天，兰兰说道：“这个李文涛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没有想到劲也挺大的。黄珍的体重至少在100斤左右，没有想到把黄珍公主抱轻轻松松的样子。”

　　这个穿蓝格子衬衣的男子对着兰兰说道：“黄珍也喝酒了，该你喝酒了。”

　　兰兰拿起面前的酒杯说道：“喝就喝，谁怕谁啊。”兰兰说着就拿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而且兰兰喝完脸不红心不跳，且没有咳嗽。

　　兰兰对象说道：“我家兰兰就是豪爽，刚才那个珍珍娇娇滴滴，真没有劲。”

　　兰兰说道：“那个黄珍对象人家的学历是研究生呢，估计黄珍的学历也是研究生和大学生，人家和我们这些没有念过几天书就出来混社会的人不一样。”

　　“没事，兰姐，我们也挺好的。”酒桌上的第四个男子开口了，正当他想开口说话继续让兰兰喝酒时，却被他目光远处一幕惊呆了，赶紧转换话头，说道：“你们看，那个文涛在小池摊干嘛呢。”

　　酒桌上所有人的目光也纷纷向小池塘看去，只见黄珍侧睡在小池塘边的躺椅上，文涛跑去池塘边用手鞠了一捧池塘水过来直接的扑在黄珍的脸上。黄珍正在酣睡，那里能经受住春天夜晚的凉水，身体一惊，立马醒来，对文涛大喊道：“李文涛你混账东西，你给我泼水干嘛呢?”文涛走上前去，用自己的衣袖给黄珍擦去脸上的水珠，一擦还一遍说道：“黄珍，没事了，你醒了，你如果就这样醉酒的状态，我们会被人说闲话的。”文涛说完还使了脸色，黄珍立马明白了，头轻轻的转了一下。

　　黄珍小声说道：“肯定是刚才酒桌上我喝醉了，里面有人开乱七八糟的玩笑，你怎么这样脸皮薄，他们那些人就过过嘴瘾，说着玩的，说完甚至连自己都不知道说啥玩意，你怎么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把睡的正好的我用凉水惊成这样子。李文涛，我真的服了，亏你还是还是研究生。”

　　文涛也压低了声音说道：“没事，你清醒了就好，你长的这么好看，性格又好，我也怕我自己把持不住，黄珍，你是懂的。”

　　黄珍听了文涛的话，嘴角情不自禁挂了一抹浅笑，说道：“哼，你这么胆小的人，再借你十个胆子你都不敢。”

　　文涛回应道：“谁说我胆子小，我只是不能趁人之危。行，你现在的意识非常清醒，走，我们俩回房间，好好那样那样。”

　　黄珍看文涛的眼睛在黑夜中异常明亮，好像狼的眼睛一般深邃且有饥肠辘辘的感觉，她不敢直视，生怕再多看一秒这只眼睛的主人就把自己生吞活剥了。黄珍眼光稍微斜了一下，假装恼怒道：“平时一本正经的，今天我算是见了你的另一面，正是人不可貌相，这么优秀的外表之下竟然也有肮脏的想法。”黄珍说着，右手握成一个拳头，娇嗔的向文涛的胸部轻轻锤去。

　　“肮脏，你说肮脏，那你我都是从肮脏处来的”，文涛一把抓住黄珍捶到胸部的胳膊说道。

　　黄珍扭动着胳膊说道：“你放开，我你的手劲太大了。”

　　文涛紧紧的抓住黄珍的手，勾唇轻笑了笑，说道：“我就不放放手，不放手，谁叫你说我没有胆子，甚至说我肮脏，我今天就胆子大一些，肮脏一下，走，走，我们去房间肮脏一下。”

　　黄珍突然有点分不清文涛现在的行为是开玩笑还真的，一股害怕在心里升起，她想赶紧逃离这个地方，找个门窗紧缩的房间一个人待着。“不，不，不，我不去，我要回家去。我要回家去”，黄珍的声音都变了，带了一点哽咽。

　　文涛继续说道：“现在都大晚上了，回什么家，回房间睡觉去。”

　　“不去房间”，黄珍害怕说着，赶紧大力的摆脱文涛对右手的禁锢，甚至手脚并用对文涛拳打脚踢。

　　杨帆几个人还在看着，杨帆说道：“李明，你听清楚他们两个说什么了吗？”

　　李明回答的：“隔得有点远，再加上风吹树叶和鸟叫的声音，很模糊，基本上听不到什么。”

　　李强是兰兰的对象,兰兰也附和对象说道：“我也没有听到什么，不知道这两口子搞什么东西。”

　　突然，一声很大很响的水声传来，这回他们听清楚了。黄珍和文涛在拉拉扯扯中，文涛一不小心掉进了小池塘。黄珍在小池塘边惊慌的喊救命。

　　“我们用不用救人啊”，穿白T恤的男子说道。

　　“不用，那个小池塘我们白天来看过，是人工挖的，也就一米左右深，不碍事的，那个小伙那么大的个子自己扑腾两下就站起来了”，穿蓝格衬衣的男子回应道。

　　果真如穿蓝格子衬衣的男子所说，文涛自己在水里扑腾了几下子就站了起来。

　　文涛上岸后看着惊慌失措和满脸泪痕的黄珍说道：“真是傻丫头，我刚才是说着玩的，看看你，竟然当真了。我们俩好了几年了，竟然不相信我的人品。”

　　黄珍看着文涛湿漉漉的样子，心里不是滋味，一下子扑进文涛的怀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