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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沙国退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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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音回京的时候因温言被刺伤一事震惊许久,尤其在得知凶手竟是陈歌后,更觉得愤恼。
“无事,音儿认清此人的秉性就好。”温言柔声安慰。
温音点点头,又想起一事,道:“那金龙图被她抢走,按照父皇的性子,定不会轻易放过你的,皇兄你是...”
金龙图被盗,温言不仅没有被处罚,甚至连看守温言的守卫,都一夜之间撤走,这根本就不符合他们父皇的性子,难道他良心发现了?不存在,看着那群宦官依旧只手遮天的样子,就该晓得这种事完全不存在。
“说到这事,音儿,有件事,皇兄需要你帮忙。”温言的目光如水般温柔清澈,让温音不自觉沉浸其中。
距离金龙图被盗事件才过去不到两个月,这天下却再一次发生了极大变化。
沙国退兵!是的,老百姓们开心的不成样子,终于不用打仗了,终于不用强行征兵了,终于不用再担心被官府强行收走家里那点仅剩的口粮了。
可是有欢喜也有忧愁,葛成忠终究是扛不住,在沙国退兵后直接一头栽倒在营帐里,将士们都说葛老将军大义,仗不打胜他都不敢倒下。
葛成忠的灵牌是葛乐端回京的,葛成忠的遗躯并没有带回京,葛乐说葛家军士,只能死在战场上,他葛家人哪怕死,灵魂也要在战场上守着,守着这天下人的平定安康。
而沙国退兵的理由,只令所有东景将士觉得羞愧。
“割城,和亲。”
葛乐不愿带着自己父亲的遗躯回京,一是因为葛成忠的遗愿确实是战死沙场;二是因为,他知道他父亲葛成忠,根本就不是病死的,而是被东景皇帝最后下的那道旨意给活生生气死过去。
“割城十二座,公主和亲!”
这相当于直接把半个东景都送了出去,自己这些将士们拼了命守住的城池啊!东景皇帝居然,听信谗言,直接一道圣旨就全给送了出去。
还有,公主和亲,温音公主和亲...沙国的君王都已经五十多岁了,都能做公主她爹的年纪了,传闻更是生性暴虐不堪好色滥杀!东景皇帝到底是怎么,怎么做得出这样的决定来,那可是他的亲生女儿。
“温音公主...”葛乐低声喃道,心里如同刀割般难受疼痛:“父亲说等这场仗胜了,就会向皇帝进言,将你赐婚给我,为什么.....为什么....这狗皇帝!他为什么这么做!明明我们才是一对啊,我们青梅竹马....嗝...”
葛乐打了个酒嗝,就着冷风,又猛灌了几口酒:“我都是为了你才这般拼命的,父亲说,只要我在这场战役中建立功勋,那狗皇帝一定会答应我们的婚事,可是为什么!我葛家军都快死了个干净才守住的城池,他竟然可以说割出去就割出去了!?”葛乐双目盛火,丝毫不在乎自己嘴里说的已然是大不敬的言辞。
“废物!”一声暗喝在庭院里响起。
“谁!”葛乐不愧是从军营里爬出来的,只这一声,酒便醒了大半;将军府里的人早已被责令不许靠近庭院,这人是谁,居然能闯进庭院还没被自己发现,难道真是自己酒喝多了?
“葛成忠他也算一员虎将,不成想他儿子却这般废物!”暗处的人影朝着葛乐走过来,一脚踢碎了脚下乱躺着的空酒坛子。
那是个中年男子模样,身着一袭黑袍,上面的暗金色花纹在月光下像是在散发着微光,那威猛,有力的脸上目光如炬,纵是黑袍也掩不住他那卓尔不群的英姿,一眼望去,似乎全身都充满了爆发力,这种气势,葛乐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那就是他的战神父亲,葛成忠!
见葛乐这幅颓废消沉的模样,他继续说道:“想要得到什么,就去争,去抢!葛成忠那老不死的没有教过你吗?!”
“争?抢?怎么争...怎么抢...皇上已经下了旨了...”葛乐喃喃道,模样像是被镇住了,一时间好像没听到那人居然敢辱骂他父亲是个老不死的。
那黑袍男人呵呵冷笑:“皇上下旨?怎么,你们葛家人还在乎什么皇帝不皇帝的?你们葛家难道不是天生反骨为了自己的利益能做出任何事吗?!”
葛乐被这冷笑声喝的精神一震,陡然反应过来现在是什么情形,他脚下一稳,摆出架势:“你是谁!?竟敢夜闯将军府,还说出这种大不敬的话!”
“大不敬?哈哈哈哈哈哈。”黑袍男人仰天大笑,确实声声散发着阴冷:“你葛乐在将军府骂那厮狗皇帝就不是大不敬了?”
“休得胡说,我那是酒后胡言,而且你无凭无据,只要我杀了你....”葛乐语气一沉,话音未落,作势就要冲上来。
黑袍男人冷哼一声,箭步向前,手一翻一掌拍出,纵是葛乐反应极快双手回防,也硬生生被这一掌击飞出去。
“嘭!”
“噗...”葛乐气血倒灌,喉咙里噗的一下喷出了一滩鲜血,他半撑着地面,一只手死死捂住胸口,心里惊骇不已,这个人!好强!是父亲那个级别!
“果然不成气候,不仅毫无胆量,连性子都这般浮躁。”黑袍男人居高临下的看着葛乐,如同看待蝼蚁一般。
这蔑视的眼神看得葛乐怒火中烧,他一咬牙,大声嘶吼道:“你知道什么!他毕竟是皇帝!毕竟是东景的国主!我只是一个臣子,我能怎么办!而且我父亲他...我父亲都已经死了,你说我能怎么办!?”
“皇帝怎么了?你父亲葛成忠当年为了自己能做大将军!造反的时候难道有考虑过他的君主也是皇帝吗?!”黑袍男人厉声回嘲。
葛乐愣住了神,那翻滚的火气也逐渐降了下来,他强行逼着自己冷静,他现在做的事应该是大声喊来护卫,将这个夜闯将军府的贼人抓起来;不过他知道,眼前这个男人的功夫极高,方才自己看似只被他随意拍了一掌,实则已伤到了肺腑。
他内力之深,必是早已达到了父亲那个境界,纵使他把整个将军府的守卫全部喊来,也只是被杀光的份罢了,而且看他这阵势,也没打算要杀自己。
“你究竟是何人?”葛乐的眼神恢复了清明,脑子也冷静下来。
“你父亲的故人,也是,唯一能帮助你的人。”黑袍男人眼里闪过一丝认同,这葛乐虽然废物,但也不算无可救药,在自己这般羞辱他老爹的情况下还能尽快恢复头脑清醒,也算是个人才。
“帮我?怎么帮?”葛乐问,他直接忽略了黑袍男人嘴里说的什么你父亲的故人,他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清楚的很,若有这种高强武艺的故人,早就拉着葛乐去拜师学艺,。必不会到今为止都从未听他提起过。
黑袍男人没有直接回答,他走到刚才葛乐喝酒的亭子里,坐在石桌旁,随手抓起一个酒坛子,仰头便灌了几口。
“这人到底是谁,他说帮我,难道是....”葛乐心下正想着,那黑袍男人已经开口说话。
“葛家人虽然天生反骨,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葛家军确实英勇善战。”黑袍男人顿了顿,瞥见葛乐那副突然高昂起头来自豪的模样,冷笑一声继续说道:“如果给你个机会,让你去做当年你父亲葛成忠做过的那件事,你敢不敢?”
葛乐心中一震,他果然是说这个!
葛成忠当年做过什么事,葛乐也知道的一清二楚,甚至是细节方面,葛成忠都一一说给葛乐听过;当年还是陈国,温家想谋反,拉拢了西宁候和他父亲葛成忠,许给葛成忠的好处,是护国大将军的称号和统领三军的实权。
“谁当皇帝,对我们葛家来说都无所谓,乐儿你记住,我们要保证的,只有我们葛家世代无上的名誉称号!”这是葛成忠时常教导葛乐的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