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细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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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介，等晚上我多做些奶酪焗饭，你带回去放在冰箱里，训练回来吃。”藤原慧子笑吟吟地说，“我这次多做些口味，金枪鱼奶酪焗饭是第一次做，要是不好吃，可以不吃。”
“嗨嗨。”白石温和地笑笑。买金枪鱼、菠萝什么的是想给他做些口味吗？
望着有说有笑的藤原和白石，幸村的表情很平静，面带微笑，看起来和平常没什么区别，
至少切原就没看出来部长有什么异常，他抖抖肩，完全不明白为什么仁王前辈刚才要捂住他的嘴，不准他出声招呼部长的女朋友。
柳前辈又拿笔记本拍他的头了。切原郁闷了，前辈们太奇怪了，看到部长的女朋友为什么不准出声啊？
无药可救的笨蛋后辈啊，立海大的未来实在堪忧，丸井轻轻嚼着口香糖，并不吹泡泡，天才的他早就发现这是一场捉奸剧情现场版了，电视剧里有演的说。
真田担心地注视着微笑的幸村，他没事吧？
又走到了这个十字路口。
每天早上上学，藤原慧子总会路过这里。被幸村说过一次后，现在她经过这里，总会跳下自行车，推着它慢慢前进，也总会望一眼斜对面的街道。那条街道是幸村从家到立海大的必定经过的。
她下意识地抬起头向那里望去。幸村！藤原慧子以为自己产生了错觉，眨了眨眼，真的是呢。
“幸村！”她高兴地挥了挥手，笑容清浅干净。
幸村突然失笑，摇了摇头。
“藤原，小心车。”看见一辆汽车险险地从藤原身边擦过，他赶紧出声阻止道，“你站在那里，别动，我过去。”
柳握住笔的手紧了紧，蓄势待发。果然还是要紧跟幸村才能搜集到他的详细资料。难怪乾对盯梢跟踪同伴兴致勃勃。
真田按了按帽子，轻声咳嗽了一声，那个…他得过去和四天宝寺的部长打个招呼，立海大不能失礼。
噗哩，有好戏怎么能不看？仁王抚着自己的小辫子，神态漫不经心。
柳生推了推眼镜，他是绅士，失礼可不是他的作风，和白石君打个招呼很有必要。
切原被丸井捂着嘴巴，跟在仁王后面。部长都自己走过去了，丸井前辈干嘛还捂他的嘴？
看来不是捉奸戏码，是三角恋！丸井激动了，吹了个粉红色的泡泡，“啪”的一声，泡泡炸了。
拎着丸井书包的桑原很无奈，这样明目张胆地看戏不太好吧？幸村部长的戏可不是好看的。
“幸村，你们训练结束了吗？”藤原慧子蛮新奇周末能遇见幸村的，好吧，她承认她平时周末大多窝在家里写东西，很少出来过。
微风荡漾，零落的黑发抚上脸庞，痒痒地。藤原慧子轻轻晃了晃头。
“嗯，是啊。”幸村微微一笑，伸手拂开她颊上的发丝。“藤原呢？”
“呐，今天阿介来看我哦，我们去超市大采购去了。”藤原慧子开心地说。
阿介？白石吗？幸村微一皱眉，又温和地笑了。“你呀，就会给别人添麻烦。下次再想大采购，我陪你去。”
阿介不是外人，不会觉得麻烦的，藤原慧子有些狐疑地望着幸村，正想开口，幸村却转过身，和白石寒暄了起来。
“白石君，你好。在神奈川能看到你真是意外。”幸村神情泰然，笑容亲切，真的好意外啊。
“你好，幸村君。以后我大概会常来湘南叨扰，毕竟慧子在这里，我不放心。”白石始终彬彬有礼，礼貌客气，见多了就不意外了。
慧子？幸村眼神一冷，旋即又恢复如常，神情如常。“哦？不放心吗？白石君真的很关心家人。藤原，我会照顾她的，实在不敢劳烦白石君。”
在试探他和慧子的关系吗？白石玩味一笑，顺便还划分了远近？“幸村君，客气了。我和慧子自幼一起长大，藤原爸爸与家父叮咛实不敢忘，我是万万不敢麻烦幸村君的。”
不是亲戚，却是青梅竹马的世交吗？幸村当然听得出话中之意，微微一笑，那又怎样？
幸村望了眼藤原，表情不由地和缓了许多。“藤原从来不是我的麻烦。”
“我也一直不觉得慧子会给我添麻烦。”白石温和地笑笑。
哦？是吗？幸村微笑宛然，伸出手。“很高兴今天遇见你，白石君。我们立海大期待在的今年全国大赛上能和四天宝寺一战！”
“我双手都拎着东西，就不和幸村君握手了。”白石礼貌地弯了弯身。“我们四天宝寺也同样期待！”
说来也奇怪，初中一年、高中两年，在全国大赛的比赛中立海大和四天宝寺竟阴错阳差地没有再遇见过，一次也没有。幸村和白石还是挺期待两队能碰在一起的！
“白石君，现在不去赶新干线吗？”幸村看了看表。“再不去电车站，恐怕要错过最后一班车了，到时可就只能做夜班车了。”
“哦，我今晚不回大阪。”白石若无其事地说，“照顾慧子的两位阿姨今天都不在，慧子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明早再回大阪。”
“呵呵。”幸村的笑容可掬，“是这样啊。呐，白石君，今晚没什么事情吧？”
“嗯，是啊，应该没有什么事情。”白石依旧温和地笑笑。
“呐，白石君，立海大与四天宝寺三年没战，你我却是四年未有机会交手。”幸村的紫眸湛然。“不如我们等下打上一场，白石君意下如何？”
“好。我正有此意！”白石答应得很爽快，三年前，看到打着快乐网球的小金眼神木然，双手紧抱着胳膊时，白石就想和幸村交手了！现在，更想和他打一场了！
藤原慧子叹了口气，现在这是什么情况？要开始打球了吗？刚刚幸村和白石在那里寒暄，她有些怔忪地站着伫在一旁，听着两人的你来我往，完全插不上嘴。
阿介…不喜欢幸村吗？因为小金的事吗？还是他仍在在意她执意要来神奈川吗？藤原慧子低下头，心中思量，好象幸村也不大喜欢阿介呢。
“阿介，东西好重，我拎不回去。”藤原慧子抬起头，望着白石。
“慧子，你也一起，去看看吧。”白石温和地笑笑。
她并不懂网球，网球比赛根本就看不明白，阿介什么意思？藤原慧子皱了皱眉，正想出声提出异议。
“藤原，一起来吧。”幸村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
幸村？藤原慧子抬起头，深深地凝望着他，他也希望她去吗？“好。”
这是一场完全看不懂的比赛。这是一场平淡无奇的比赛。
网球在球网两边飞来飞去。
得分很艰难，网球历经无数次两边跳跃运动之后，终于落地，15比0！幸村抢得先机。
藤原慧子掏出手机看了下时间，历时21分钟。她瞠目结舌，不由地计算着以如此速度这场比赛结束需要多少时间。
以前，藤原慧子曾问过阿介一个问题，网球是什么？
正娴熟地给左手缠绷带的阿介，思索后回答道：“网球就是把球打过网、把球打深以及攻击短球。这就是百分比的网球。”
短球是什么？当时的藤原慧子很有钻研精神地问道。而随后阿介给出了一大串讲解，试图给她灌输些网球知识，可结果彻底把慧子同学讲晕了，完全不明白阿介在说什么啊。
打那以后，藤原慧子再也不问阿介任何关于网球的问题，厄…她真的听不懂。
阿介打的是完美网球，用阿介的话说，就是在百分比网球的基础上加上从始至终的斗志。
幸村的网球也是精准到极点的，没有繁杂的花哨动作，没有表现什么眩目的技巧，却总在最恰当的落点击出最刁钻的弧线，力道强劲。
和阿介的网球颇为相似，唯一不同的是幸村随时可以使出自己真正的网球，不知不觉间让对手YIPS。
藤原慧子想到这里，心里一凉，猛地转头向幸村望去。
比赛中的幸村神色凛然，恍若战神，犀利得好似可以刺穿任何对手。
藤原慧子还记得上周县大会决赛时，幸村使出了“灭五感”之后，梶本君，那个湘南海边遇见的优雅青年，是何等的狼狈不堪。一向熟悉的网球拍再也握不准，挥拍击球却不过是在拍打空气，膝盖流着血，双眼没有焦距……，虽然藤原慧子的关注点一直放在了幸村身上，但是对手的境遇，她是知道的。
不，不可以，藤原慧子摇了摇头，谁都可以，阿介不可以。不要让她看到那样的阿介。至少这次不可以，她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至少可不可以不要在她的面前，幸村……
她张了张了口，却发不出什么声音。开口说什么呢，说希望幸村不要使出“灭五感”，这样说是侮辱了谁？网球？幸村？阿介？
离开吗？她已经坐下，再站起来逃避吗？藤原慧子深吸一口气，决定把这场比赛好好看完。幸村和阿介都希望她看完，不是吗？
好，她看，认真地看着每一次抽击，每一个球，即使一点也不明白。
“自有记录以来，幸村除了三年前输给过越前一次外，就没有输过，哪怕是非正式的比赛，一局都没有。”不知何时，柳站在了藤原慧子的身后，淡淡地说。
“哦，我知道了。”藤原慧子的笑容很轻，好似清晨神奈川的薄雾。
落日的余辉早已散尽，校园里一片昏暗，网球场四周的照明灯亮起。
比赛在继续，比分在胶着……
几簇照明灯的光亮在四周的黑暗中越发显得明亮起来，树影消失在夜色中，只隐隐听见夜风吹过树叶，发出的“娑娑”的声响。
比赛在延续，白石暂时领先……
藤原慧子不自觉地看向柳，她不懂网球，看不明白场上的态势，只是一局球罢了，要这么长时间吗？
“幸村和白石打起了细球。”柳闭着眼给出答案。
细球？那是什么？藤原慧子还是不懂。
“网球比赛中所谓的细球很象围棋对阵中下得细棋。”仿佛看出了她的疑惑，柳想了想，给出了一个藤原容易理解的答案。
哦，明白了，藤原慧子恍然大悟，冲柳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细球就是细棋吗？藤原慧子不自觉地皱了皱眉，细棋是指围棋中对阵双方不再从大处思考棋势，而是一棋一棋地进行争夺。那细球就是一球一球的进行争夺吗？
幸村没有使出“灭五感”吗？阿介好象也没有使用圆桌抽击，她有些不解地注视着场上奔跑的两人，搞什么？
幸村没有用“灭五感”吗？藤原慧子望着夜幕中苍劲的身影，不自觉地微笑，无论因为什么，这次幸村没有打出“灭五感”，她都很高兴。
五六月的神奈川常下夜雨，细细密密的雨无声无息地洒落，突如其来，纷纷扬扬。
藤原慧子缩了缩脖子，虽然不是暴雨或者阵雨，雨量有不大，可她还是觉得有些寒凉。
“藤原桑，进会议室休息下吧。”看到这个情景，柳生颇为绅士地提议道，第一次见面时，他就知道藤原的身体孱弱，这样的细雨也是淋不得的。
藤原慧子毫不犹豫地摇了摇头。“谢谢柳生君了，不过我还是站这里就好。”她不能离开，这场比赛她答应过要看的。
“藤原桑，这把伞你先用着，尽管是遮阳伞，但是雨滴还是能遮的。”柳生递上了一把伞。
“这样的话，你的遮阳伞可能会坏的。”藤原慧子看向夜色中绰绰的身影，并不清晰。
“人比伞重要。藤原桑不必客气。”柳生的声音一如他的人，冷静平和。
“那太谢谢了。”藤原慧子接过伞，并没有立即打开。她向柳生九十度的鞠躬道谢，即使知道在夜中，柳生也未必能看得见，可还是一丝不苟地鞠了一躬。
撑开伞，藤原慧子伫立在朦胧的夜色中，注视着远方的球场，尽管她看不懂，也看不清，可依旧挺立地站在那里。
一阵凉风掠过，藤原慧子浑身发抖。“阿嚏。”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打一个喷嚏。
“不打了。”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细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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