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5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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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体消解。
记忆与情感剥离。
记忆归档记忆回廊，负面情感沉入回廊深处。
情感洗练，冲淡。
重塑身体，开启第三周目。
睁开眼睛，艾鸢抱着被子，在床上滚了好几圈。
呜哇哇，第二周目居然大失败！她每天辛勤锻炼，卧底演戏，结果却比第一周目还糟糕。这合理吗？
把头埋在枕头上，艾鸢止不住地叹气。看来简单的披马甲救不了三族人。
俗话说，失败是成功他妈。只要善于总结，她一定能达成完美结局的。
在心里默念系统，艾鸢闭上眼睛，进入记忆回廊，回顾了第一周目的惨败。她被风萼绑架，嘴炮让风萼献出力量，结果因为自身力量太弱而爆体变灵。最后被未婚夫的谢椋大义灭亲。
比对了两个周目，艾鸢得出了几个教训。
其一，一定要变强，要达到“人类最强”的程度。
其二，恋爱容易心盲，别人都可以盲，她要心灵雪亮。
其三，异族间的个别友好关系毫无作用。三族和谐共存要靠集体意志。
“艾鸢，吃午饭了。”房门后传来温柔的叫声。
“来了。”躺在床上的艾鸢反射性应道。她忙不迭地从床上爬起来，不小心把陪睡的手机扫到床下。
艾鸢反应敏捷地去捞手机，结果手和手机擦过。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它砸在地上。
呆愣了一会儿，她才想起开启新周目后一切初始化，包括她身体的各项属性。继承的只有系统积分和记忆。
上周目那些拼死拼活、流汗流血的日子都付诸东流。从现在开始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的意识反应过来了，身体却完全没有跟上。
严重脱节这事还可以勉强忍耐，但它还意味着她很弱小。
没进入龙鸣高校的艾鸢虽然天赋异禀，却连跑八百米都能喘得喉咙泛起甜腥味。
想起自己过于废物的身体素质，艾鸢恨不得立马换个S级身体。一看系统积分只剩680，而S级的身体至少要花费上千积分。
“艾鸢！”房门被咚咚地敲响，门后传来这个世界的妈妈的声音，“快出来吃饭！”
“好，马上来。”艾鸢隐藏了系统，换上从衣柜里好不容易扒拉出来的运动服，把头发梳成清爽的马尾。
在卫生间梳洗完后，艾鸢在餐桌旁坐下。桌上已摆好热腾腾的四菜一汤和喷香的白米饭。
“谢谢妈妈。”艾鸢看着对面优雅干练的女性，微笑道。
艾琳疑惑地看着艾鸢：“你今天怎么改穿运动服了？平时穿的那些裙子多好看。”
“穿裙子不方便锻炼。”艾鸢扯了下略微宽大的运动服，“应该不是很难看吧？”之前她连除灵都是穿着裙子去的。现在的她决心破釜沉舟。在锻炼成S级前，那些漂亮裙子全部封印。
“很精神。”艾琳巧妙地回避了问题，“我明天给你买几套新的。”
艾鸢泄气地说：“好吧，我承认我对运动系的衣服毫无审美。”
“运动不急在一时，漂亮衣服想穿就穿，别苛刻自己。”艾琳笑着打趣，“小懒蛋都想锻炼身体啦，是有喜欢的男孩子了吗？”
“呃，怎么会想到那方面的？”艾鸢歪着头，反问道。
“不是吗？我在你这个年纪的时候已经谈了好几个男朋友了。”艾琳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春宵苦短，尽情恋爱吧，艾鸢！”
“我选择实现自己的理想。”这一次，事业第一，恋爱随缘。
“恋爱和理想，两者不冲突的。”艾琳微笑着发散自己的思维，“带个温柔的男孩子回来吧，比艾鸢年纪大一点，礼貌又懂事的。对了，还要长得很好看。”
按这个条件，冯翡阳就很合适。艾鸢的眼眸一暗。
艾琳自顾自地遥想：“这样的话一定能生下来和她……很好看的孩子。”
她话中突兀的停顿引起了艾鸢的注意。“她？”
“啊，我有说她吗？”艾琳企图糊弄过去。
“你说了。”艾鸢点了点头。
“你听错了。”艾琳还在挣扎。
“我确定你说了。”艾鸢直视着艾琳。
“好吧。”艾琳投降了，“我说的是你的外婆。你的发色眸色和她一样，但长相就逊色很多。”见艾鸢的眼神冷了几度，她忙补充道，“这怪我，怪我拉低了我们家的颜值。”
心情好转的艾鸢恭维道：“妈妈长得很漂亮。”
“艾鸢是最好看的小公主。”
两个人商业互夸，继而相视一笑。
艾琳为艾鸢盛了一碗热汤：“你没吃早餐，喝碗汤养一养胃。”
“好。”艾鸢乖巧地应道，“妈妈也要好好吃饭。”
听到这话，艾琳忍不住笑了：“我每天按时吃饭，一日三餐都没落下。你说谁没有好好吃饭？”
自知踩雷的艾鸢忙应道：“是我，是我。”
艾琳笑着叮嘱：“少熬点夜，调一调作息。你不是大后天就要去学校了吗？”
“什么？”艾鸢疑惑地眨了眨眼，“暑假不是才过了半个月多吗？”
艾琳见她真的很迷惑，有点心累地说：“你不会真的忘记了八月初要军训一个月的事吧？”
军训啊……艾鸢突然浑身一颤，她想起来了。是那个为期一个月的特训，身体和灵力的双重锤炼。特训完后有一个三人一队的考核——消灭一个B级灵域。
第一周目的她特训时摸鱼，考核时划水，全靠大佬队友带飞。决定追谢椋老师后，她才对提升力量稍微上点心。第二周目的她则在特训时往死里操练，考核时carry全场，独领风骚。
“在想什么呢？”艾琳见艾鸢一直低头扒饭，“难道你怕了？要我去医院开个证明吗？”
“我才没有怕。”艾鸢抬头看到艾琳认真的样子，解释道，“我只是不想那么早去学校。”趁着这段自由的时间，她要做好计划和准备。
艾琳微笑着夹给艾鸢一块淡甜的排骨：“虽然集体活动很重担，但不愿意做的事情，你不要勉强自己。我只希望你能快快乐乐的。”
妈妈总是这样，才把她宠坏的。艾鸢吃着喜欢的排骨，打量着艾琳。她漂亮能干、独立自主，就像是她理想中的妈妈。也许是她本身的意愿把艾琳变成这样的。
这个身体、这个家庭都和游戏中的主角一样，但因为她而产生了千丝万缕的不同。第一周目，她以为她穿成了恋爱游戏中的自己，全心全意地享受恋爱，结果惨遭滑铁卢。第二周目，她终于明白这里是与游戏世界极为相似的真实世界。
可怕的是，艾鸢发现这个身体没有其他意识活动过的痕迹。换而言之，它里面没有灵魂。
这具身体的十七年记忆都是由她原本的记忆添补而成。
不是鸠占鹊巢这点确实让艾鸢松了一口气。但她的存在实在太奇怪了，就像游戏发行后添加的补丁，覆盖了之前的游戏内容。
“你怎么老在发呆？”艾琳捏了一下艾鸢的脸颊，“你变成木头美人了吗？”
“妈妈。”艾鸢凝视着艾琳，问题到了嘴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这个世界是真实的，艾鸢她也是真的吗？
“怎么了？”艾琳也变得严肃起来，“你想问什么尽管问。”
怕被带去精神医院的艾鸢换了个问法：“妈妈喜欢我吗？”
艾琳的表情一瞬间有些古怪。再看去时，她恢复了和平时一样的温柔，神情无法让人觉察出一丝的异样。
艾鸢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虽然十七岁的女儿问妈妈这个问题是很腻歪，但正常的母亲顶多会感到惊讶。
“妈妈当然喜欢你！”艾琳深情地看着艾鸢，用力地强调着。
艾鸢却感受到有种突兀的不协调感。好像艾琳不那么夸张地表达对自己的爱，她就会失去她。
“我又懒又贪睡，不爱运动还体能差。”艾鸢一边数着自己的缺点，一边仔细观察她的表情。
艾琳紧绷的身体顿时松了下来。她露出安心的笑容：“原来你担心的是这个。无论你有什么不足，都是我的女儿。我怎么会嫌弃你呢。”
“妈妈认为我担心的是什么？”艾鸢一针见血地发问，“妈妈在担心什么？”
被质问的艾琳转过头，遮掩地清了清喉咙：“我……我不想谈到他。”
“他？”艾鸢追问。
艾琳捂住了自己的脸，失落的声音从指缝传出来：“抛弃我们的那个人。”
她的爸爸？艾鸢知道自己是灵和人结合生下来的孩子。既然妈妈是人类，那么爸爸肯定是灵了。“我快十八岁了，我想知道关于那个人的事情。”能生下唯一的半灵的家伙一定知道很多隐秘。
艾琳深深地叹了口气，对艾鸢说：“你等一下。”
过了一会儿，艾琳从她的房间里拿出一个信封。她缓缓地把一张张照片放在艾鸢的面前：“这里面有你的爸爸。”
看着面前七张艾琳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片，艾鸢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同时交往？”她妈妈居然是顶级海王？
艾琳凝重的表情一下子垮了，那神情仿佛在说你的关注点在这儿？她呼出一口气：“是陪同翻译时短暂交往过。每一段之间都有间隔。”
她坐下来，看着天花板感慨：“人都有年轻气盛的时候。我现在也不觉得我做错了什么。”
“把我生下来养大很辛苦吧。”艾鸢明白作为一个未婚的单亲妈妈是多么艰辛，难怪艾琳害怕她会离开她。
“是挺辛苦的。”艾琳转头看向艾鸢，笑容明亮和悦，“也是我最大的幸运。”
吃完饭后，艾鸢拿着照片回到了自己的卧室。
端详着七张照片里的男人，艾鸢怎么看都觉得他们是人类。她摇了摇头，把刻板印象丢出去。
灵是擅长模仿的生物。对于高等级的灵来说，伪装成人类轻而易举。
参考艾琳和自己的样子，艾鸢断定她爸爸长相不俗、气质出众。首先把平庸的男人们排除，只剩下四个了。
一个是气质优雅的中年人，有着岁月沉淀的韵味。他正在喝茶，却被艾琳突然搂住拍了照片。镜头里的他惊讶中带着些微羞涩。
两个是年龄相仿的男人，一个戴着眼镜抿着唇，手盖在艾琳的手上，他的耳朵微红；一个笑得张扬，拥着艾琳，举着香槟，桌上是奢华耀眼的香槟塔。
最后一个年龄比艾琳小几岁，亲密地靠在艾琳肩上，像一只活泼的大型犬。
左看右看，艾鸢觉得他们都有可能。要是能看见本人的话，她就能判断出来了。但想想就知道，艾琳绝对不会允许的。
既然找爸爸的事陷入了僵局，艾鸢决定先去锻炼。和继续翻译工作的艾琳打了个招呼，她穿上跑鞋，小跑着离开了家。
刚跑到路对面，艾鸢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艾鸢一抬头，正好撞进了夜空般深邃的眸子里。她皱了皱眉，辨认着这个坐在超市柜台后的人。
“艾鸢，我是苏启灯。”穿着古典的男人摇着轮椅，来到超市门口，“这家超市的老板。”
他的面容普通，气质里有一种难以言喻的雅韵。结合他的名字，艾鸢终于想起这个人是谁。“灯叔！”他是艾琳敬重的友人，从小照顾她的邻居。
苏启灯矜持地点头，意有所指地说：“许久不见，这一次你的变化很大。”他的话中似有禅机。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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