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星流萤思随风》叶归尘

5、第四章

　　测试的卷子发下来，曼桢看着上面的76分发呆，耳边一直回荡着那日他的话语“别再玩了，凌曼桢”，为什么会觉得近来颇为吃力，隐藏自己，是不是真的会好一点？
　　“凌曼桢，也别太伤心了，下次多一点时间去复习，就会考好一点了！”
　　曼桢回头笑道，“是啊，这几天忙着排练，也没什么时间去复习！”
　　一旁经过的几个男生起哄道，“邵云，你好像对凌曼桢同学特别关心哦！”
　　被点到名的男生顿时脸色微红，“别乱说！”
　　“脸红了呢！”大家的情绪愈加高涨。
　　“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曼桢笑道，适时的阻止校园“绯闻”的传播。
　　众人听她此言，遂都不再玩闹了，有几个颇为胆大的，向前似要询问自己，喜欢的人是谁，但见到曼桢的笑容之后，一个个都打了退堂鼓：虽说她平日里也算好相处的人，但总归给人一份疏离感，于是，沉默了一会，就各自散开了。

　　下午排练时，屡屡对上以珊那张促狎的笑脸，曼桢不由有些疑惑，却也不出声询问，向来知道，以珊心中是藏不了事的。果不其然，排练的间隙，她终于凑近了，问道，“曼桢，你心里喜欢的那个人到底是谁啊，我认不认识啊？”
　　“怎么会问这个问题？”曼桢不禁有些诧异。
　　以珊笑道，“是你们班上几个女生啦，跑过来问我你喜欢的人是谁？”说着，忍不住轻轻推了一下曼桢的手臂，“曼桢，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吧，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唉，你心里有喜欢的人了，也不告诉我一声！”
　　曼桢不禁失笑，原来自己最终还是很不幸的沦为流言的女主角，只不过是传播速度从几何级数变成代数级数而已。
　　正要开口回答，一旁的季秋和萧行书已经围了过来，连连问道，“真的吗，曼桢，你喜欢谁啊？”
　　萧行书更是自恋的摆了个自认为很帅的姿势，“曼桢，你该不会已经暗恋我很多年了吧！”
　　“臭美的你！”身边的以珊笑道。
　　不远处的叶圣阳抬头看了曼桢一眼，见她仍一脸平静，眼眸中不由闪过一丝光芒，看到她抬眼望向自己这边，忙又低头看着剧本。
　　是自己看错了吗，曼桢心中暗道。

　　第二日一进教室，见大家都一脸的兴奋，尤其以女生的反应更为明显，坐在前排的陆斐然更是频频望向门口。
　　曼桢不禁低头喃喃，“偶像明星来了，也不过如此吧！”
　　“对呀，叶圣阳就是我的最最崇拜的偶像了！”
　　心下一惊，手中的那支笔顿时落在了地上，叶圣阳，他来干什么？
　　“曼桢，你也很激动吧！”陆斐然笑道。
　　曼桢笑了笑，“还好了，我的偶像是凌沐晴，不是他！”
　　陆斐然一脸的疑惑，“曼桢，你怎么这么平静，对方可是叶圣阳唉，那个以498分准满分进了学校的叶圣阳唉！”
　　这有什么奇怪的，叶家的人，向来智商甚高，曼桢笑了笑，低头整理抽屉。
　　“而且长的又帅，又有风度，永远都那么热心助人，永远都那么温柔和煦……”
　　曼桢不由有些头疼，情人眼里，永远都只看见对方的优点，凌曼桢，你又何尝不是如此！只是奇怪的是，叶圣阳今天来做什么，来寻求睦邻友好，还是来做心得报告？
　　第一节课上课之前，班导程羽走了进来，笑道，“今天，要给大家介绍一位新同学……”
　　讲台下的同学们已经开始有些情绪高涨，有几个男生高声笑道，“老师，不应该说是新同学吧！”
　　程羽笑道，“虽然大家可能都认得他，不过，对于我们班，还应该算是个新同学吧！”说完，对门外说道，“进来吧，叶圣阳同学！”
　　“当”，曼桢手中的那支笔再次和地面进行了一次亲密接触。
　　看着一脸明晰笑容的叶圣阳，曼桢忽然觉得那一身白色有些晃眼，四下望了一下，似乎寂寞一人的，也只有自己了：开学那日，曼桢右首的那个位子，顶上的天花板刚好落了一块，等修补之后，各自的座位也都已排定，迎着众女生艳羡的目光，曼桢却暗自哀叹，当日为何要选择这个位子？
　　课间休息时，好不容易等到围上来的同学散开，曼桢看着一脸阳光的叶圣阳，不由轻声叫着他，“喂！”
　　叶圣阳回头，笑着问道，“你在叫我？”
　　曼桢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不是叫你，难道自己在和空气交流？
　　叶圣阳笑了笑，“那这次不是我跟你主动打招呼了吧？”
　　“是，是我主动跟您主动打招呼！”曼桢暗自抖落一身的鸡皮疙瘩，压低了嗓音问道，“我前世不曾和你结仇吧？”
　　面前的男子愣了一下，随即了然的笑着摇摇头。
　　“今生我记得好像也不曾和你有怨，是不是？”眼见有同学从身边经过，曼桢努力牵扯脸部神经，对身边的人“笑”道，“为什么一定要来打扰我安静的生活？”
　　叶圣阳看着她，只是一脸的微笑。
　　曼桢看着已有几个女生转头看着自己，再一次压低了嗓音说道，“你那张脸能不能往右转90度？”
　　叶圣阳依言转向前方，须臾，忽然轻声问道，“下个月的十校联考，你不会再漫不经心了吧？”
　　曼桢没有回答，看了一眼窗外的有些过于明亮的光线，随即把目光收回，抬眼看着身边的叶圣阳，一向都不怎么喜欢着白衣的男生，但这一身白衣，穿在他身上，却是那么的和衬，清澈明净的眼眸，恍若天使一般的面庞，和煦却又灿烂的笑容，不得不承认，身边的这个男生，上天对他实在太过厚待。
　　感觉她似在观察自己，叶圣阳转头对她微微笑了笑，曼桢赶紧低头看着手中的书。

　　终于等到国庆节迎新晚会开场，和以珊演对手戏的那个男生，突然身体微恙不能上场，于是临时换成了曾参与剧本创作的叶天。
　　第一幕剧中人物相继登场后，曼桢站在季秋身边，看着毫不知情的以珊见到叶天时惊恐的表情，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演下去，不由莞尔。忍到最后一幕，和公主相爱的侍卫为了保护众人，不幸牺牲，众人伤心不已，以珊饰演的公主和叶天的伯爵此刻亦面面相觑，看着两人原本该深情对视的场景，却只有如此尴尬的表情，曼桢终于忍不住，“噗哧”一声轻笑，透过面前的话筒传递给了面前的观众。霎时所有人都愣住了，曼桢亦不由慌了心神，原本以为甚少台词的自己，是最不该出错的角色，没想到，自己的这声笑，把所有的气氛都破坏殆尽。
　　“啊，赛娅尔，你是否也已经看见我忠实部下的眼睫毛开始抖动，嘴角开始上扬了是不是？”一旁的叶圣阳突然亦笑了一下，扬声说道，并不着痕迹的踢了一下躺着的萧行书。
　　于是原本该以悲剧结束的这出剧目，最终换成了侍卫在公主的哀伤中突然醒来，大团圆结局，并出人意料的获得了满场喝彩。
　　下场后，曼桢低声向每个人一一道歉，幸而不曾出太大的纰漏，所以大家也没有怎么责怪，惟有以珊，一直追问，“曼桢，刚才笑什么？是不是在笑我？”
　　曼桢这时还哪敢回答说是，连连摇头。看见一旁刚和几位同学说完话，低头除下头饰的叶圣阳，遂跟以珊说了一句，走向他。
　　“刚才谢谢你！”曼桢向他轻声道谢。
　　叶圣阳只是笑笑，原本澄净无波的眼眸变得有些柔和。
　　“季秋，有没有发现，曼桢和叶圣阳站在一起的感觉，好像有点怪怪的！”以珊凑近了正在卸装的季秋，低声说道。
　　季秋看了不远处的两人，正要回答，一旁的萧行书已先行说道，“有什么奇怪的，不会是你想把曼桢拉过来，把自己推过去吧！”
　　以珊侧头看了看他，笑道，“死而复生的感觉不错吧，萧大帅哥？”
　　萧行书笑了笑，接过她手中一大摞服装道具。
　　“本来我不想帮你的！”叶圣阳柔声说道，“既然答应参演，排练时就应该全力以赴，可是你每次都像个观众，只是在冷眼旁观！”
　　曼桢叹了一口气，那段时间，自己确实有些心不在焉。
　　“可是，我不想大家所有的努力都毁在那一刻！”叶圣阳又笑了笑，“而且，你也不是故意的！”弯腰将原先几位同学留下的头饰服装抱起，顺手把曼桢手中的帽子和衣服也拿过，忽然想起什么，笑道，“只是没想到，你也会有失控的时候！”
　　曼桢愣了一下，看着他颀长的背影，不由有些怔忡。

　　几日后，曼桢低头看着手中的书，这几日丁姨的心情终于有所好转，不过却是以自己的不断被摔为代价，想着，忍不住揉了揉手臂上的淤青。
　　“凌曼桢！”听到有人叫着自己的名字，曼桢下意识的应了一声，抬头看时，竟然是叶圣阳，他……似乎有些生气？
　　“跟我出来！”叶圣阳走到她面前，看着她良久，终于开口。
　　“哦！”起身走出教室时，曼桢才意识到自己的合作。
　　叶圣阳把手中的卷子摊开，看着上面红色的72分，将那声叹息暗含心中，“昨天的考试为什么又没有用心？”
　　终于开始使用特权了吧，曼桢低头看了一眼试卷，侧身看着身边那几株已谢尽芬芳的木槿。
　　“卷子是程老师交给我的，其他人的我已经拜托同学发下去了！”似是明白她心中的想法，叶圣阳低声说道。
　　曼桢回转身，“昨天的题有些难，这样的分数不是很正常？”说完，准备离开花园，不知为何，近来总觉得与他的距离太过接近，心跳就会更不正常。
　　“正常？每回都是A就B，B换C，C成D，答案是D时，你就会选择不答，最后那道大题，永远都是15分得10分，20分拿14分，你觉得这样很好玩是吗？每一份卷子也有出题人的心血，为什么你不肯珍惜？”一向平静无痕的眼神，突然有些波动。
　　曼桢抬眼看了一下他，冷冷的说道，“我又不是你，凭什么要来遵循你的标准？”
　　叶圣阳低声笑道，“知不知道，我现在最恨的，就是我不是你，否则我就知道你那颗脑袋中到底装的是什么？”
　　“叶圣阳，我和你不同，我只喜欢做小人物，也习惯了平凡，你大可继续你的众星捧月，只求别把余光洒在我身上，我就感激不尽了！”曼桢转身准备离开。
　　“你到底还要把自己封闭到什么时候？”身后的声音颇有些无奈，曼桢的心头轻轻一震，忍不住回头。
　　“不是么，表面和气的对待身边每一个人，其实，是早已围上了一圈整齐的篱笆！你的故意平淡，你的刻意安静，不就是因为害怕众人的目光？还是，我们在你心目中，根本就不值得深交？”叶圣阳轻声叹口气，“你的例外，是不是只会有一次？”
　　曼桢愣了片刻，问道，“为什么是我？”
　　“能在那场考试中拿到87分的惊人分数，不会就只有这点水平！”果然是那场考试，曼桢不由低头苦笑，“是不是我拼尽全力跟你一较高下，你以后不会再多管闲事？”
　　叶圣阳看着她，低声说道，“你以为……好，明天的数学测验，希望你能全力以赴！”说完，转身从花园的另一个出口走了出去。
　　圣阳高中，原本就不该进的，曼桢看着离去的那个白色身影，不由轻声叹息。

　　“凌曼桢，你逃不开的！”
　　半夜从梦中醒来，只觉额头一片湿濡，一颗心似要从胸口蹦出，整个人像飘在云端一般，晕晕沉沉，却又空虚难忍。
　　“曼桢，又做恶梦了！”凌沐晴听到女儿的声音，走进房间，不由有些担忧，“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
　　曼桢抬头笑了笑，“妈，我没事！”
　　凌沐晴搭了一下她的脉，轻叹，“当日我真不该……”
　　“妈！”曼桢拦住她的话，“可能是今天白天太累了！”
　　“那好好休息吧！”凌沐晴关上灯，轻轻走出房间。
　　曼桢掀开窗帘的一角，看着窗外的夜空发呆，白天怎会说出那句话，若让其他同学得知，自己竟然向叶圣阳发出挑战，不知会引起多大的轰动？借着月色，曼桢扭头看着放在床头矮柜上的那瓶药膏，实在想象不出，他竟然会察觉到自己手上的淤痕。
　　叶圣阳……不知不觉念出这三个字，曼桢不由摇头轻笑，凌曼桢，果真不正常了，不是？

　　翌日起床，果然是两个黑眼圈，不得已拿了老妈的化妆品，却更有欲盖弥彰的痕迹，没奈何，只得卸了妆。到教室时，恰在门口遇见叶圣阳，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让他先进。没料到，他亦停了下来，于是，两人就这么停在了教室门口。
　　“怎么了，你们两个，今天想做门神吗？”身后的方浩文笑着问道。
　　叶圣阳回头笑了笑，往边上让出一大步，“凌曼桢，你先进吧！”
　　在座位上坐定之后，上课铃声也适时响起，曼桢不由笑了一下，还好不曾迟到！
　　早自习结束后，曼桢走出教室，靠在走廊的柱子上，仰头看着天上的浮云，不断变换的形态，忍不住赞叹造物主的神奇。
　　“曼桢！”不知何时，以珊突然出现在身边，“后天一年级新生和二年级的足球比赛，你去不去看？”
　　“我们去了又不能做什么！”曼桢说道。
　　“可以给他们加油助威啊！”以珊笑了笑，“而且，这次萧行书也有参加，要是他不能进个球的话，哼哼……”
　　曼桢笑道，“后天几点？”
　　“下午四点，学校大操场，正好从明天起，学校补放国庆节大假，我再去找几个人，到时让他们二年级的看看我们新生的厉害！”以珊笑着跟曼桢道别，转身时看见从教室走出的叶圣阳，遂问道，“叶圣阳，后天的足球比赛，你会参加吗？”
　　叶圣阳笑了一下，“我的技术太差，没被选上！”
　　“要是你的技术差，那我们岂不是都属于还没学会踢球的水平！”站在走廊上的丁磊笑道。
　　“是吗？”以珊有些诧异，转而向丁磊问道，“他真的踢的这么好？”
　　“虽然和Baggio的飘逸轻灵、Basten的优美华丽、Zidane的行云流水相比，还差了那么一点，不过……”丁磊耸了耸肩膀，“冰王子在对纽卡斯尔联队的那个过人看过没有，他竟然也在我们面前耍了一次！”
　　曼桢一愣，博格坎普的那次华丽转身，他竟然也能做到？不由将目光投向与自己只有几米距离的叶圣阳，只见他笑了笑，“夸张了吧，若我有这么好的身手，国家队不早已召我入队？”
　　“两年前你没退出校足球队的话，说不定现在就会有大批球迷找你签名留念了！”丁磊抬脚走进教室，“若是后天场上多一个叶圣阳，师兄们别说想赢，连半点机会都不会有！”
　　走廊上的曼桢和以珊两人相互对望了一下，内心都颇有些振动：没想到他真的这么全能！
　　三四节课是数学考试，卷子一发下来，曼桢不由叹了一口气：竟然是自己最不擅长的立体几何！从小就对线条特别头疼，空间想象能力也极其差劲，母亲曾笑自己，此生最不能选的就是建筑专业以及从事建筑行业的另一半。
　　“怎么了？”身旁的叶圣阳轻声问道。
　　曼桢摇了摇头，开始答题。
　　“昨晚没有休息好？”
　　曼桢侧头看了一下他，见他亦有些许的疲色，不由笑道，“你不也一样！”
　　讲台上的监考老师适时的咳嗽了两声，于是两人都不再说话，各自低头。
　　下午发卷子时，叶圣阳依然稳居第一，可惜的是，没能拿到满分。而成绩一向中游的曼桢，这次居然挤入前十，也出乎众人的意料之外。
　　曼桢看着依然没能做正确的那道题，一遇到辅助线在三条以上的题，自己向来都没什么辙。见叶圣阳抬眼看着自己的分数，不由急道，“这次我尽力了！”
　　叶圣阳不由笑道，“又没人说你没有！”
　　身后的邵云突然叹道，“叶圣阳，什么时候也给我补习补习，让我也尝尝名列前茅的滋味！”
　　“好啊，我每个周末都会去图书馆三楼自习，你有时间就过来找我！”叶圣阳笑着答道，随即又低声对曼桢说道，“其实成绩优秀，感觉也不像自己想象般的那样不好，是不是？”
　　曼桢一愣，正待回答，老师突然走了进来，随即，上课铃声也骤然响起。
　　果不其然，进步最大的自己，这次受到了老师的表扬，不过，让曼桢好奇的是，让老师惋惜不已的，同桌的那个最不应该的失误，到底是哪一道题，遂偏过头问道，“唉，你错的是哪一道？”
　　叶圣阳只是报以一贯的微笑，并不回答。
　　“难道你就不想下次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曼桢问道。
　　叶圣阳笑了笑，“即使我一日三省，下一次，还是会答错的！”
　　“某些同学，不要在老师辛辛苦苦解答题目时，私底下打情骂俏，这样可是很伤老师弱小的心灵的！”讲台上正侃侃而谈的数学老师，突然停下来笑道。
　　曼桢看着四周同学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和身边同桌的身上，不由大骇：说得，难道是叶圣阳和……自己？

　　周日，早早被以珊的电话叫醒，被逼着去季秋家，这个以珊，似乎已经打定主意，要避着季秋的二哥了。
　　“我又看不懂球赛！”季秋窝在沙发里，摇头道，眼睛仍不肯离开电视中正在播的连续剧。
　　“去吧，你不知道，只要你方大美女一现身，那帮男生保管踢得更加用心！”更何况，季秋若不去，肯定有人会特别的失望。
　　季秋笑着起身，“曼桢，有没有觉得自己最近变得开朗许多？”
　　曼桢一愣，看着面前的她。
　　“也更容易亲近了，当然，也更漂亮了！”季秋笑道。
　　曼桢终于听明白，原来她还是在取笑自己上次的那次“意中人”事件，忍不住笑了笑，“是啊，有了爱情的滋润，无盐女也会变成西施，更何况，我好歹也有一点姿色！”
　　季秋不由大笑，“真想知道，到底是谁有这么大的能力，改造得了我们曼桢？”
　　“快走吧！”曼桢亦笑道。

　　球赛最终以3：3握手言和，萧行书在比赛中梅开二度，赛后被评为场上最佳，看的出来，他很是兴奋，曼桢看着他的眼光正对着季秋，不由抬首望向远处，忽然发现操场的另一边，竟然坐着一个白色的身形，忍不住说了句，“只许州官放火，不许我们小百姓点灯么？”
　　“曼桢，说什么呢？”身旁的季秋问道，曼桢赶紧收回目光，笑道，“没有，背俗语来着！”
　　季秋突然凑近了说道，“说起来，曼桢，上次的数学考试，听说你又出彩了一把？”
　　“是啊，吓了我一跳！”以珊亦接道，“我还以为什么时候一年级又来了一个叫凌曼桢的女生了呢！”
　　“别忘了，曼桢现在的同桌可是全校闻名的叶圣阳！”从队友包围中走出来的萧行书，扬声笑道，“说不定人家教会了曼桢什么黄金学习方法也不一定！”
　　“是吗？曼桢，那你也教教我好不好？”以珊对此煞有兴趣。
　　曼桢笑了笑，“哪有什么黄金方法，只不过比以前更用功学习而已！”
　　一旁的以珊顿时泄气，“想也不大可能，唉，什么时候才可以脱离苦海，不用再参加考试啊？”侧眼看了一下萧行书，突然笑道，“对了，萧行书，这次你拿了最佳，可要请客哦！”
　　“好啊！”萧行书很爽快的答应，“一会儿我们在校门口集合好了！”
　　曼桢笑道，“我就不去了，一会还有事！”
　　“别扫兴嘛！”以珊拉着她，“曼桢，一起去嘛！”
　　“下次吧！”曼桢起身跟大家道别，“我先走了！”
　　“曼桢还是这样，每次聚会，没有几次肯参加！”以珊看着她的背影，说道。
　　“人家有事嘛，哪像你，一天到晚无所事事，就想着吃！”萧行书取笑她。
　　“萧行书！”以珊站起，高声叫着他的名字，“抗议你又对我进行人身攻击！”随即低头对季秋笑道，“他这种行径，是不是该归入对女生极其不敬的男生那一类中？”
　　“丁大人，小的下次不敢了！”萧行书赶紧低声赔罪，一旁的季秋连连摇头，这两人，怎么就对这种游戏热衷不已，抬头往球场上看去，突然看见曼桢正穿过操场，朝尽头那个白色身形走去。

　　“果然是你！”走至他的面前，曼桢忽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冲动。
　　叶圣阳点了点头，从身边的书包中取出一张报纸，平铺在台阶上，笑道，“坐吧！”
　　曼桢依言坐下，“怎么不参加球赛？”
　　叶圣阳笑了笑，“你这算不算是多管闲事？”
　　曼桢一窒，继而笑道，“没想到叶圣阳的心眼这么小！”
　　面前的他笑道，“你过来不就是准备来教训我也是个言行不一的人！”
　　曼桢又是一愣，“你难道不是掩藏自己的实力？”
　　“你总算肯承认自己之前是掩藏自己的实力了？”叶圣阳反问她。
　　曼桢笑了笑，聪明的选择不回答。
　　“即便想踢，估计这样的比赛我也参加不了！”叶圣阳轻声笑道，“我和你不同，做什么事，我都希望自己可以全力以赴！”
　　曼桢笑了笑，起身说道，“我先走了！”
　　叶圣阳亦扬首轻笑，“还是这么不喜欢和我聊天？”
　　“不是，今天和我老妈有约！”说完后，又暗骂自己多言，为何会向他解释？
　　叶圣阳看着离去的背影，阳光恰是柔和，映照在彼此身上，闪着淡淡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