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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戏精 ...

  •   师父?

      穆玄瑛虽知容涔出宫在外修仙,却不知他师从何人,修于何处,是以,容涔直言说寻找他师父,穆玄瑛并未多想,也没打算多问。

      转身欲走时,容涔换上了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邪气顿生:“娘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你可有想我?”

      穆玄瑛突然出手如电,桃木匕首刺进容涔脖根半分处陡然停住。

      “为何不躲?”穆玄瑛惊骇地瞅着容涔开始渗血的脖子。

      容涔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娘子若想要我的命,我给你就是了,何必躲!”

      他话里语气实在过于随意,但是眼里的情绪却是无比认真,仿佛他的命于他而言,只不过是一个弃之如履的玩物,只要她穆玄瑛想要,他就真的双手奉上,无怨无悔似的。

      穆玄瑛一时怔住了。

      穆玄瑛见过太多双眼睛,看过太多个男子,却从没有一双眼睛能比这双,透着某种坚定的执着与热切的渴望,好似有一种积压了几千年的眷恋。

      也从没有一个男子,能比得过这个男子的俊美,俊美的近乎嚣张,那几乎是一种亦正亦邪的绝美,连她这么一个面向任何男子都能波澜不惊的人,也不由得心潮起伏不定了起来。

      穆玄瑛收起匕首,白了容涔一眼,“有病!”

      刚一转身,胳膊忽然被容涔猛地一拽,然后,穆玄瑛整个人猛不迭地撞进了容涔的怀里。

      穆玄瑛正要推开容涔,容涔趁机紧紧地抱住穆玄瑛,温声问:“花丫头!你当真不记得我了?”

      “……”

      穆玄瑛又是一怔,什么情况?

      难道,花迟与容涔认识?

      穆玄瑛听见容涔又道:“我知道,你还在恼我,怨我当初不辞而别,但我是有苦衷的,这次回来,我不求你原谅,但求你别忘了,我是你的阿涔啊。”

      阿涔……

      听这意思,花迟不仅与容涔认识,而且暗地里还有一腿,关系十分密切。

      穆玄瑛脑子里有些乱,一时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眼前的情况。

      她占的是花迟的身子,面对的是花迟的情郎,却没有花迟的记忆,对眼前的一切只能凭直觉判断,但直觉告诉她,容涔的眼神又不像在说谎。

      可容涔是祝国三皇子,花迟是归元宗弃之在外的傻女,他们两个怎会在一起?

      正在她暗自分析时,身体被人从后方突然扯了出去,然后一道高大的背影瞬间挡在了她面前。

      项上清充满戒备地盯着容涔,问穆玄瑛。

      “迟妹妹,这个人是谁?”

      穆玄瑛没说话,而是低头看了一眼项上清紧紧攒着自己手腕的手,微微皱了皱眉。

      这时,容涔抱起了双臂,往身后的树干上一靠,一派慵懒之色的瞅了一眼项上清,问:“你又是谁?”

      项上清义正辞严道:“我乃归元宗项上清,迟妹妹的……大师兄。”

      容涔挑眉沉吟,“大师兄……”

      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来,忽直身站定,拱手做辑,语气肃然道:“早听娘子提起大师兄,只是一直不得见,不曾想今天正好有缘得见,子归在此有礼了。”

      项上清震惊地瞪着容涔,“娘子?!你叫谁娘子?”

      容涔道:“自然是花丫头!”

      项上清勃然变色,怒道:“信口胡说!我家师妹还待字闺中,何来的相公?你敢毁迟妹妹清誉,是何居心?”

      容涔嘴角噙着一抹玩味的笑意,慢条斯理地答道:“子归可不敢毁花丫头清誉,我们可是名正言顺的行过礼,合过婚,同床共枕,有过肌肤之亲的,天地可鉴。”

      容涔说的言之凿凿,项上清震惊了好一会儿,才指着容涔语气郁结地喊道:“你!不可能!迟妹妹何时与你合婚行过礼?”

      “就在半个月前,朱家正堂……院子里……的棺材中,”说着,容涔眸光一转,越过项上清,看向站在项上清身后闷头不知声的穆玄瑛,一脸狡黠之色,“花丫头,你可还记得当时是如何对我投怀送抱的?”

      一句话仿佛提醒了项上清,他连忙转身向穆玄瑛求证。

      “迟妹妹……”

      穆玄瑛静静地看着容涔,打断了项上清的话,语气很不耐烦地道:“和我合冥婚的是朱绝。”

      容涔听闻,顿时神情无限哀怨地凝视着穆玄瑛,幽幽一叹,嗔怪道:“唉,就知道你好生薄情寡性,还在记恨于我,既然这样……”

      容涔忽一敛色,郑重其事道:“我决定了!他做小的,我做大的,你放心,我是不会跟一个死人的醋的。”

      穆玄瑛:“……”
      项上清:“……”
      这下穆玄瑛还真是摸不透,这个容涔到底想干什么了。

      难道他真的是花迟的旧相好……

      项上清足足呆了半晌,才猛地抓住穆玄瑛瘦弱的双肩,用一种近乎质问的语气问:“迟妹妹,他,他说得可是真的?”

      看项上清的表情,今日她的所作所为好像对他打击不小,可她是穆玄瑛,永远不可能再变成花迟,不如趁早死了他的心。

      穆玄瑛漠然颔首,声音清冷道:“真的。”

      闻言,项上清仿若丢魂似的向后退了一个趔趄,难以置信地看着她。

      倒是容涔听见她承认了一切,心情大好弯了弯唇,一双凤眼更是紧盯着她不放。

      穆玄瑛懒得跟容涔打哑谜太极,正要抽身离开,身后有脚步声接近,紧接着,听见有人在说:“叶乾道也在这里啊。”

      容涔随口道:“闲来无聊,随便逛逛.”

      穆玄瑛转过身,看见余管家正好向她和项上清行礼,道:“项道长,迟姑娘,时候不早了,客房已备好,我先带各位去用餐歇息。”

      穆玄瑛心思一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既然已经和朱绝合了冥婚,那就是朱家的儿媳妇,不是外人,就不用住客房了,麻烦余管家派个人带我去朱绝的屋子里安顿吧。”

      朱绝的院子在内院,客房在外面的跨院里,而神药门的藏丹室只可能设置在内院里,要想找到藏丹室,只能想办法进内院才行。

      余管家为难道:“这……恐怕不妥吧!”

      穆玄瑛挑眉,“不妥?那好,那让青州城的百姓们来评评理!”

      神药门是青州首富,知名大家,若是让城里的老百姓知道,神药门竟然活埋了归元宗的嫡大姑娘,不仅会败坏名声,还是在公然挑衅归元宗,余管家可不敢担这个不是,立马道:“迟姑娘稍安勿躁,此事需要我秉明老爷后再做安排。”

      穆玄瑛无所谓地摆了摆手,然后负手身后,大摇大摆地往前走。

      “那你去慢慢秉,我先去朱绝屋子里头等着。”

      余管家从没见过这么随便又胆大的人,愣了愣,等反应过来后,穆玄瑛已经直接奔着内院去了,余管家在身后大喊:“唉?迟姑娘……”

      项上清也回过了神,正准备上前阻止,“迟妹妹!”双脚像是被什么力量定住了似的,怎么都拔不起来。

      余管家见穆玄瑛人已经进了内院的大门,连忙对跟在身后的小厮吩咐,“还愣着干甚,赶紧跟上去啊!”

      小厮忙屁颠地追了上去。

      项上清不知突然间何故走不动了,扭头狐疑地瞅了容涔一眼。

      容涔又靠在了树干上,一派慵懒惬意的模样,好像在看戏似的瞅着余管家。

      项上清目光一沉,暗自聚力于脚底,再用力一拔,脚竟又轻而易举地拔了起来。

      余管家这时转身走到项上清面前,道:“项道长……”

      余管家刚开口,项上清就迫不及待地问:“余管家,朱门主可有醒来,迟妹妹的事情还请朱门主给归元宗一个交代。”

      余管家道:“我们家老爷刚醒不久,只是人有些虚弱,还在房里躺着,老爷知道公子必有疑问,是以让我先务必跟公子解释清楚,关于迟姑娘的事情老爷确实不知,老爷当初重金悬赏阴煞女尸与我家大朗合冥婚,一来是为了让大郎泉下不孤独,二来是我家大郎死后变成了恶煞,需要阴煞女尸以煞镇煞。就在不日前,有两个蒙面女子送来了一具女尸,张天师验过,正好是重煞女尸,恰好能镇我家大郎煞气,这才准许合冥婚,但确实不知那女尸就是迟姑娘啊!”

      项上清如遭晴天霹雳,颤声求证,“你是说……迟妹妹被人送过来的时候已经……死了?”

      “确实没气了,身子都凉透了,这才合棺下葬的。”

      项上清失了魂似的喃喃自语道:“下葬……下葬了……可迟妹妹她,她明明没死……那她怎么出来的?她到底发生了什么?”项上清声调陡然拔高,“你说!这到底怎么回事?”

      余管家一脸无奈道:“项道长,这个……我们也想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你们很想知道怎么回事?”容涔忽然凑过来。

      余管家眼睛一亮,转脸瞅着容涔问:“难道叶乾道知道?”

      容涔点了点头,“很是知道。”

      余管家连忙走到容涔跟前,拱手做辑,“敢问叶乾道,到底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呢?”容涔意味深长地拖长语气。

      项上清也转过身来瞅着他,余管家更是竖起了耳朵生怕错过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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