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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第四十二章·师姐 ...

  •   为了打消叶湮羽的疑虑,唐湘君陪着叶湮羽一路回到了她的居所,安慰道:“你放心,有师尊在,玄严师伯不会拿你怎么样,不然小兰和阿灵两人早就被他打残了。他们两人闹出的事,比你可大多了。”
      叶湮羽想起白千殇曾经提到过的一桩往事:“是他俩打赌,去偷看玄严师伯洗澡吗?”
      唐湘君点了点头,随即又皱眉道:“谁与你说的这事?”
      “呃……是竹离师兄说的……”
      是竹离师兄告诉白千殇,白千殇再与她们说的。
      唐湘君没话了:“这个竹离,怎么嘴上也没个把门的,什么该说不该说的都往外抖漏……”

      抱怨归抱怨,她话语里还带有一丝对竹离的亲近。大约是她自己也察觉了出来,忙又转换话题道:“这也是为什么我们不住在无明殿的偏殿,武师妹与火师弟实在太能闹腾了,火师弟晋级化神那次,他俩甚至拆了无明殿的一扇偏门,累得庶务司花好久才修复不说,还被凑巧前来寻找师尊的玄严师伯抓住小辫子,直接押进刑律宫打得鬼哭狼嚎的。自此以后,师尊便让我们搬到这边山坡上住——起码玄严师伯不会故意找到这里来,所以你放心吧,没事的。”

      不管如何,有了唐湘君这番安抚,叶湮羽的确心定了不少。
      她回到屋中,关闭院门,布下结界,按照玄昊吩咐,找出那朵白莲,掰开莲心,取出一粒金灿灿的莲子,剥了皮后塞进嘴里,顿时一股清甜的香味在口中扩散开来,浓郁的金属灵气直冲天灵。她猛地一震,立即盘腿坐好,将这股灵力吸纳回丹田中。

      等差不多了,叶湮羽才咬下第一口——
      苦苦苦苦苦!
      这莲子里面的味道……太苦了,还带着一股辛气,涩得令人反胃,她差点一口把它吐出来,赶紧爬着去倒水喝。
      还好她的储物袋里有一只水囊,不至于令她在新家里连口水都喝不上。
      她一连灌下了大半,还是不能冲尽口腔里这股残留的感觉。她知道莲子芯苦,但她并不是没吃过莲芯茶,怎么就这般苦了!
      不行……不能放弃……还得修炼……

      叶湮羽终于明白为何吃个莲子得闭关了。一来这莲子内所蕴含的灵力的确强大,且蕴含着一种金属的沉降肃杀之意,对于她之道心十分有好处,须得慢慢炼化。二来这真是苦得没法下口,每咀嚼一次都得鼓起莫大的勇气,堪称折磨……
      终于,待她把所有的莲子嚼尽,已过了一个多月。

      叶湮羽以前的日子过得紧巴巴的,眼下她所有的弟子俸禄皆被倒扣了个精光,自然也不敢浪费。她把剩下的花瓣花茎一并剥除的莲蓬莲子皮都干嚼着吞了,味道比莲芯稍好些,但效用就没那么逆天了。
      中途她偷偷去外面打过一次水,回来后把肚子喝了个饱涨,感觉稍微舒服点后便梳洗了一番,试图把脸上的花擦掉。
      结果她只擦去了脸上的胭脂与黛粉,至于那芍药花,她擦得脸都快脱皮了,还是顽固地丝毫未变。

      无法,她只能放弃了,打算先出门去九转楼找点事做。
      光等着上头发俸禄,这日子压根没法过。连想找点蜜饯都没得吃,太悲催了。
      哦对了,拿到灵石后还得去问仁心殿要些面油来,早点把这花擦下去。
      要用灵石的地方太多了啊。

      却不料待她刚打开门,一只由符箓叠成的纸鸟立即飞入,毫不客气地撞在她的鼻子上。
      叶湮羽鼻头发酸,忙伸手护住鼻子,另一手抓住这鸟,压着气十分粗暴地拆开一看。原来是芩绥、白千殇、竹离等人自拜师大会后打算再次相聚,因此特来信邀她同去。可惜她那时正在闭关,因此生生错过了。
      叶湮羽无奈一笑,提笔写了封回信,夹在符箓里原样叠好,把这只撞了她的鸟直接扔了出去。
      纸鸟往山下坠出一道弧线,老远才见着它挣扎着飞起来,朝无厌殿而去。

      已错过了清晨玄昊真人的例行舞剑,叶湮羽拿了星耀,正打算经由传输阵法下山,却见唐湘君站在平台花树下,一手持一竹匾,另一手正摘了花下来放入竹匾中。
      叶湮羽好奇地走过去:“师姐,你这是做什么呢?”
      “哦,是湮羽啊,”唐湘君抬头一笑,“你出关了?”
      “嗯是的。”

      唐湘君便从兜里拿出一颗寒心梅,直接塞进叶湮羽口中:“去去嘴里的味道。”
      这般亲昵反而把叶湮羽吓了一跳,只能愣愣地嚼着被塞进来的蜜饯发呆。唐湘君却像是做惯了这些事,扭头一指那花树道:“这琉璃般若花要定期修剪一下,花开得太密了就长不太好。我摘了这些,可交由百草园制茶,激发出花香味,过几天你记得来拿一点走。”

      她说着,指尖迸出一道剑气,不多不少刚刚好削去了一朵冒头的花骨朵,再凝神摄物将其收入掌中,置于竹匾里。叶湮羽不由含着蜜饯惊叹:“真是精妙!”
      唐湘君笑道:“这等精细活儿能锻炼人对于剑气的掌控,且修剪过程中受这花的影响,很能养心。但过程实在太琐碎了,小兰和阿灵都不愿做这个。你若想,不妨试试?”

      “我?”叶湮羽有些慌,“但是我万一弄坏了怎么办……”
      “无事,你只要别把树砍了,反正过一段时间,总能自己长回来的。”唐湘君把竹匾往叶湮羽手中一塞,“看见那边那丛吗?太密了,把中间那朵削下来。”
      叶湮羽吞了口唾沫,凝神聚气,直直击向唐湘君说的那朵花,却不料那花只被削掉了一瓣,顺带还击碎了后面一丛花。
      她顿时吓得缩起脖子,向前举起竹匾,哆哆嗦嗦地道:“师姐对不起……我……”

      “这有什么,我第一次也这样,那时师尊还只有我一个弟子,我连想向人请教都做不到,也不知打坏了多少枝丫,才能练到今日地步。”唐湘君笑着接过竹匾,“下次收着些力就好。不过这事不急,来日方长嘛。”
      她回头端详了一阵那被打坏的枝丫:“不过这样看的确有些突兀了,整支摘下来放屋里做个摆件也好。你那屋虽然阔朗,到底太过素净,便是修道人不讲究这些,长久呆着也没意思。”

      说着,她翻手现出一只象牙白的短颈大肚陶瓶,削下那两只树杈,不知怎么一弄,插入瓶中,便觉花枝舒展,于瓶中婷婷而立,现出一种极为典雅的意境。
      叶湮羽双手捧瓶,瞪大眼叹道:“师姐你弄得真漂亮。”
      “你喜欢就好。这瓶子看着无甚特别,但却有凝聚灵气之效,可保花叶常开不败。”唐湘君接过竹匾,“我想着你那满屋子都是天罡木,陡然放个扎眼的花色瓶子进去实在太俗,倒不如这素色陶瓶般配。”

      这般温柔体贴,记忆中便是清净真人也未有这样事无巨细地照顾过她。叶湮羽一时间不由鼻头发酸,轻声道:“师姐,你真好。”
      好么?
      唐湘君突然顿住了。

      曾几何时她也是鼻孔朝天的娇小姐,不说如冰蔓雪那般目中无人,但也差不离了。直到遇到那一个人,他那么温和淳厚,平易近人,渐渐地她开始学起了他的做派,开始关照同门后辈。她想着也许这样对方终有一天能看见她的努力,能为她而感动……
      数年后,人人都尊她为大师姐,与大师兄并列。她也收获了师弟师妹们的真心爱戴,这些事情也渐渐地成为了她的习惯,深入骨髓,不可再改。
      但他却……

      唐湘君低落了下来,轻声道:“若是我告诉你,其实我并没有那么好,只是因为遇到了一个人,所以我才假装成那么好……你会觉得我虚伪吗?”
      叶湮羽不知唐湘君怎么回事,突然就跟她谈起了心。想了想,她小心地回应道:“并没有。因为师姐你遇到了那样一个人,因为那个人变成了一个更好的人,这不正是我们与人相遇的意义所在吗?”

      唐湘君侧身看向她:“嗯?”
      “那个人就相当于是一面镜子,我们通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给自己上妆,变得更好看,这是因为我们本身就想要变得好看。”叶湮羽大着胆子与她对视,“我因为遇到师姐,觉得师姐是个好人,想变得和师姐一样。师姐并不虚伪,因为是师姐自己决定的要成为更好的人,甚至到现在师姐还会因为这样的事而纠结,说明师姐本来就很好啊。”

      唐湘君复杂地扯出一个笑来:“你这话跟绕口令似的,说白了就是在拍我马屁吧?”
      “好吧,的确有拍马屁的成分,”叶湮羽干脆地认了,“但这也是我的心里话。我不管师姐以前是怎么样的,至少你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不就证明了你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吗?干嘛要这么说自己?”

      “罢了罢了,讲不过你。”唐湘君摇头,“原本你出关,我不该拦着你说这一通胡话,不过今天师尊不在派门中,你自可回去修行……哦对了,这个给你。”
      “什么?”
      “是师尊创造出的几个咒诀。”唐湘君无奈地抽掉叶湮羽头上的金簪,顿时她一头长发披散而下,又成了乱糟糟的一团,“你自己梳不好头发,这里有几个束发咒,拿回去练练,可别再这样出门了。另外还有几个净衣咒和除尘咒清洁咒,这样万一你弄脏了什么,就不用再废功夫去清理了。”

      叶湮羽接过玉简,茫然道:“这样好么?我们刚入门时,负责礼乐的美……啊不,丹诸真人说,道法自然,清心无为,法术不是为了给生活带来便捷而存在和使用,反而会让人产生依赖和惰性。所以像绾发啊,净衣啊,诸如此类的琐事,哪怕只是抬一抬手,念一个诀那么简单,也要我们亲力亲为,少使用法术。而且我有朋友说,自己动手收拾,才有家的感觉……”

      唐湘君对叶湮羽的口误不以为意。她已是元婴老祖,自有傲气,对数年卡在金丹不得进展却又死道理一条条的美髯公很是看不上,口气里也带了些出来:“无稽之谈,先不说道法自然,清心无为压根就不是这么解的,再者若真要无为,就不要来修什么道了。对亘古长存的天道而言,世间万物本便如蜉蝣孑孓一般,朝生夕死。修道人本是逆天而求长生,照他这么说,干脆就躺平等死算了,无为嘛!”

      叶湮羽还没习惯她师姐瞬间从伤春悲秋切换成斗战胜佛,顿时傻了眼。
      这理论于她太新鲜了,以前清净真人也曾让她自己操持庶务,只不过没像美髯公这般用《道德经》来诠释……

      唐湘君撇了撇嘴,再接再厉:“法术本就是为修道人带来便捷而存在的,不然掌门出行,就不要御剑驾云了,直接一步一个脚印走出去多好。田间农夫和乡野村妇每日劳作,最没有依赖和惰性,要按这说法,他们在外头得道成仙的早该一片片的,你却见过哪个?至于家的感觉,呵,你记得,你是来修道的,不是来寻亲的,你……”
      她就此顿住,没再讲下去。

      叶湮羽想来想去,实在说不上哪里不对:“可是……可是……为什么当初丹诸真人要这么说?”
      “因为你当时为癸亥属,基本上全员要归于外门的,若不这么跟你们说,你们怎么能安心整日为他人而劳作?”唐湘君没好气地直接戳破,“但你现在贵为五尊弟子,就连那丹诸真人见了你也得唤一声前辈,你当然不用管他那些歪理了。省下时间静心修炼,真要觉得不接地气,就出去游历一番,洗衣服能洗出个什么劲儿。”
      她倒是活学活用,直接把玄昊真人教训她的话给用上了。

      叶湮羽刚懵懵懂懂地应下,又听唐湘君道:“说起来你早些知道也好,二皇子轩辕孟朗受大行皇帝遗诏继位,师尊去皇都观礼,顺带交涉一些门派事物,不知何时方归。再有一月有余,我就要下山历练。你尽量抓紧时间修行,趁着我还在,还能指点你几句。”
      尽管叶湮羽心知这所谓的“指点”不过是唐湘君顺手而为,她还是兴奋地蹦起来,一把抱住对方:“谢谢师姐!”
      唐湘君还抱着个竹匾,被她这一扑顿时慌了:“花!花!这个花!小心些呀!”

      “对了,既然是代表碧霄派出行,为何去的是师尊而非掌门?”叶湮羽松开了唐湘君,又一个问题冒了出来。
      “与你说也无妨,师尊本就代表掌门负责处理对外事务。掌门疑心罗忧河新收的那个徒弟,便让师尊先去试探。”唐湘君说着,面上现出一丝不以为然的郁愤神色,“你也去与你那两个朋友说说,尤其是那个叫白千殇的,叫她注意点别跟那个荀朔走得太近,小心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别的不提,这人的字写得和馆阁体丝毫不沾边,满地乱爬跟东夷人用的窗格子似的,读起来都费劲,就这样他还被点为状元,我怀疑他是不是把刀架在轩辕孟朗脖子上才拿到的状元。”

      叶湮羽:“……噗!”

      闲话许久,两人就此告别,叶湮羽把花瓶放回房中,从痴峰上御剑而起,不经传送阵法,直落碧霄。
      门派内只有佩白玉以上的门人才可不经允许御剑飞行。碧霄派虽然广大,但门人众多,个个在天上飞,万一遇到个技术不好的,撞出个什么好歹来可就麻烦了。

      再说这九转楼,此处乃是派中弟子以物易物之所在。通常弟子下山游历,若有所获,因其属性与自身不合的,便可交由九转楼代为交易。另外还有一些弟子需求某物,也可于九转楼张榜,很像辛夷镇的沧海阁路通楼。

      九转楼原是庶务司名下,正对着会食公堂。因庶务司要操持的杂事太多,而九转楼所涉及的范围也愈来愈广,便将之特特分了出来。掌管此地的九介长老亦是十二位大长老中修为最低的,年前才磕磕绊绊晋升大乘境界,但弹压手下已绰绰有余,因此也无人有这胆子敢在此造次。

      不过碧霄派的易物之所远不如那路通楼气派。主建筑连标配的白玉都没用上,只以碧玉紫纹木搭了六层,显得高了些。外头则长着一片高大的聚金灵杉,把整个木楼都遮得严严实实,不仔细找还找不到进去的路。怨不得往日里癸亥三傻路过会食公堂,都没怎么注意到这里还有这么一处。

      叶湮羽略过一到五层那些根据五行归属而分的楼层,直接上到六楼。
      她才正儿八经地开始修炼不久,手头毫无积累,自然不能与人去易物。她要看的,是弟子张榜寻求的那些东西,诸如储物袋之类的,只要她能做得来,便可置换灵珠。
      谁知刚踏入六层,她便甚是惊恐地发现,周围满满的贴的竟都是寻求万剑符的单子,甚至有的说,不必顶好的那种,只要能像叶湮羽前辈那般的就行。

      叶湮羽在底下看得极为无语,万剑符哪是那么好画的,她画了整整一年也就出了那么一张,不然这些人也不必挂到九转楼来了。
      正待转身离去,就听得一个尖刻的声音道:“那万剑符有什么稀罕的,叶湮羽卑鄙无耻,靠着这么一张半吊子符暗算他人,你们还学她那一套,真不知廉耻!”
      叶湮羽一瞧,果然是冰蔓雪。她看起来精神不太好,脸色欠佳,眼下挂着浓浓的黑眼圈,整个人看起来愈发像是来讨债的了。

      出乎叶湮羽意料之外的,殷尚竟也与她在一处,闻言懒懒地讥讽道:“是呀,你冰蔓雪也不赖,拿着蓬莱法器靠禁药与她斗了个不分上下,最后还落败了。要不你也拿些法器禁药什么的出来,只要九介长老点头,我就帮你在此挂出去,一定压过叶湮羽的风头,如何?”
      九转楼里立即有人吃吃地笑了起来,冰蔓雪气得牙关咯咯作响,绷出一句“你等着”便扭头而去。

      周遭人见她离开,便开始交头接耳起来:“这冰蔓雪可学乖了,一年前她被藏经塔扔出去,前几天大闹九转楼,被九介长老亲自下了脸面,还没动刑呢,玄严尊者又把她保出去了,真是不拿自己当外人。”
      另一人猥琐地挤眉弄眼:“你们说,玄严尊者这一天天的,见谁都横眉竖眼没个好气,怎么如此优容冰蔓雪?莫不是……她才是尊者的沧海遗珠?”

      旁人慌忙小声斥道:“平白无故作什么死!小心被尊者听到了!大乘修者的感官可敏锐了,如掌门那般半步金仙,天人之躯,神识覆盖整个碧霄派都不在话下!你不要命啦!”
      却也有人道:“你们又不是没见过冰横生,他们父女俩长得还是有几分相像的,都一样阴毒狡诈。”
      “你懂什么,那叫相由心生,不作数的。”
      “所以她确实是玄严尊者的女儿?”
      “……”

      闲谈扯皮是人的天性,连修道之人都不可避免。叶湮羽强压着抽搐的脸,匆匆扫过几个自己能做的单子,赶紧逃出九转楼去。
      好悬,要是因为这种事被抓去受罚,那可就太冤了。

      忽见对面公堂里奔出一人,原来是白千殇,只见她挎着两篮子蔬菜,满面的焦急之色,叶湮羽便唤道:“千殇,你怎么了?”
      白千殇先惊呼一声,定睛一瞧,犹豫道:“湮羽?”
      叶湮羽这才想起她半边脸被武藤兰那不知名的颜料画得花里胡哨的,顿时有些局促地以袖子擦了擦脸:“这个……唉,武师姐硬给我画的,擦不掉,只能先这样了。对了,你拿那么多菜作甚?”

      “无厌殿里没有吃的,我就只能每月下来拿回去做饭。”白千殇嘟着嘴,把一根快要掉出去的萝卜又塞回篮中,“武师姐虽然讲课有趣,没想到为人和火灵师兄一样恶劣啊……我刚来那会儿,他在我脑门上弄了个印记,特别疼……对了你快跟我去看芩绥!”
      “芩绥?芩绥她怎么了?还有你这两大篮子……你不是有芩绥送你的储物袋吗?为什么不都收起来?这么拿着多不方便啊?”

      “哦,对!”白千殇忙拿出那只袋子,将篮子里的果蔬一并塞了进去,“这样就轻松多了。好了,你快跟我去找芩绥,她现在可难受了!”
      “为什么?”
      “哎呀朗哥哥登基做皇帝了,她就一直在哭!要不是甜果儿来告诉我,我还不知道呢!”
      叶湮羽还没闹明白:“这做了皇帝不是好事吗?她哭什么?”
      白千殇说不清,只能一手拉着她向前飞奔:“我也不知道呢,但是甜果儿说她哭得很厉害,我很担心!”

      叶湮羽无法,一把将白千殇带上星耀:“别跑了,上来,我带你去。”
      她俩持白玉佩,可于派门中御剑,由白千殇指路,不一会儿便到了碧霄派的一处边界上。
      水声哗哗,芩绥正站在那里哭得呛咳连连,整个人都站不住了,眼瞧着要摔下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二章·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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