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百里挑一》鹿蜀X

6、第二夜（4）

　　财目虽对阿喀琉斯表示“不用跟着我，你可以自己玩自己的去”，但时间经过了一整天，阿喀琉斯也在东木市游走得差不多了。地形该记的已经牢记，暗道也好小巷也罢，在这被召唤出来的第二天，他可能已经掌握得比当地老司机还要熟练。

　　再见天色已近黄昏，阿喀琉斯回到家中，当然暂住的是财目现在的居所。但屋内一片漆黑，见财目还没回来，阿喀琉斯才升起了去寻找财目的念头。

　　根寻契约的微妙感应，阿喀琉斯一会儿就摸到了医务室。他是以隐身状态走进医务室的，财目好像没有立即发现他，她坐在床沿一直低着头维持着仿佛在注视着什么的姿势。财目看起来是在专心致志的盯着什么看，但阿喀琉斯靠近了才发现她的目光是涣散的，只是在发呆。

　　外面天色渐黑。

　　以往的这个时间点，右马财目定然已经回到家中。过去的她的日常一复一日，以同样的时间点起床，同样的时间出发，同样的时间点归家，亦是同样的时间入寝，日子过得大同小异。

　　然后，到了突然的某一天，某一时刻，财目“觉醒”了，她也厌倦了自己这样的日常。
　　可能是自己手背上浮现令咒那一刻，可能是召唤出阿喀琉斯的那一刻，也可能是阿喀琉斯对自己说出——
　　“你根本不是什么普通人啊”的那一刻。

　　最初的召唤时，财目对所谓的“圣杯战争”没有多少了解，也不太清楚所谓召唤的流程，她连任何的圣遗物都没有准备。
　　她也不明白她为何被选中，但既然已经有令咒浮现，那么接下来的一切或许应该称作命中注定了。

　　财目并未系统学习过魔法，也无从知晓魔法阵的画法。召唤词也全不知晓。但正如一切是“命中注定”，财目对那一阵子的准备记忆模糊，最终却仍然完成了仪式所需的所有。再回过神来，从者已经出现在她面前。

　　“你可召唤出了一个了不起的家伙哦。”对方一开口就是对自己的自吹自擂，然后对她露出了张扬的笑：“职介Rider，真名阿喀琉斯。没错，就是那个以脚后跟为弱点的英雄。请多指教啦。”

　　财目犹豫的伸手，与从者伸出的手轻轻握了握：“右马财目……”

　　“哟，Master。虽然不知道你曾经是做什么的，未来又打算做什么。但好不容易的现在，且又好不容易的遇见了我。……”

　　从者的手非常有力，最能代表传说中的英雄阿喀琉斯的，他那堪称狂妄的自信从一开始就展现在财目眼前。

　　财目好像被他触动，回握从者的手多了几分力量。

　　“既然有我在，你就不会输。”

　　“让我们随心所欲的大闹一番吧。”

　　像是被揭开的潘多拉的盒子，财目感觉自己内心涌出某种冲动，那些被压抑的欲望全部跑出来了。

　　那些黑色的欲望跑到表面，成就了现在的她。

　　阿喀琉斯不知道之前的“平凡的学生”，抑或者“乖乖女”财目是什么样的，他认识的一直是现在的财目。

　　阿喀琉斯又一次出现在了财目面前。

　　财目很快察觉到从者的到来，眼中恢复光彩，方才静止不动的“人偶”终于活了过来，财目对阿喀琉斯露出笑容：“哟，你来啦。”

　　阿喀琉斯现了形，对她点了点头，问：“怎么样？”也没指明什么，问的无头无尾的。

　　“没什么。”财目依旧回答道：“被一个从者袭击了。不过没什么大不了的，也不过如此而已。”

　　“哈，真不愧是我的御主，有胆子说这种话。”阿喀琉斯把赞扬说得像嘲讽，财目也没在意，耸肩，听阿喀琉斯不知是护主还是单纯的想要干架，隐隐带着兴奋问：“是谁的从者？既然都打上门来了，我们不回礼一番说不过去吧？”

　　“说的也是呢……”财目微微托着下巴想了想，又见阿喀琉斯是真的摩拳擦掌蠢蠢欲动，充满对战斗迫不及待的渴求。“再不运动运动的话我这身骨头都要锈了。”阿喀琉斯眼睛闪闪发亮，含着某种期待看向财目，财目在他的目光怂恿下终于做出决定：“那就这样吧。正好，我们去拜访一下其他御主，正好我也想给你介绍一下我觉得十分有趣的家伙……”

　　“干架？”

　　财目眯眼笑：“其实我是把好吃的就到最后吃的类型。当然，如果对方有意挑架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得知财目今天不是去决斗，阿喀琉斯脸上的兴奋神色撤去一半，耸搭下眉毛：“好呗，按你想做的来呗，我没意见。但既然不是去干架的话也就没我事儿了。”英灵又化为灵体，“你要回去？”“不，我还是跟着你吧。免得半路又杀出一个从者让你中途退场。”“所以都说了我才没有那么柔弱。”阿喀琉斯不再答话，财目则是哼着歌前往卫宫宅。

　　……至于她为什么会知道卫宫宅在哪里？
　　别说是卫宫宅的位置，她现在可是连卫宫的三围啊小癖好啊出生年月日啊私生活啊都调查的一清二楚了，不要小看了一个放弃做人的痴汉的行动力啊！

　　按下门铃，出来开门的正是财目新认识的梦中情人，卫宫士郎。财目笑得也就格外灿烂了，一边用更显得黏糊糊的声音招呼道：“哟，前~辈~☆”卫宫士郎被吓了一跳，惶恐的退了大老远，后知后觉：“右、右马同学，你怎么在这里——”财目无视士郎的慌张，也不需要他的许可，越过屋主人直接走到玄关脱鞋进了屋，刚进屋就高潮：“啊，真不愧是卫宫前辈的居所，这里充斥着卫宫前辈的味道呢~真是天堂~”

　　士郎一身恶寒，差点招呼自家从者赶紧把她轰出去。但他就算刚接受完圣杯战争相关的教育，此时见到财目，第一反应不是“圣杯战争的敌人来偷家了！！”而是“为什么你知道我的住所我明明没告诉过你难道你真的是跟踪狂！”，震惊的方向完全不对。对此，刚正在实行教育的远坂凛也是恨铁不成钢：“你让敌人进来你家是想干什么啊！”还有士郎的从者Saber，两位女性都是如临大敌。而两位男性，士郎还没有将财目当做敌人，远坂凛的从者Archer则双手环胸像是看戏状态。
　　但财目也就颅内高潮一两秒，越过士郎后立刻变了脸，速度比川剧还快。

　　“这就是你说的「有趣的家伙」？”财目略过士郎时，听见了一名男性的轻佻招呼声。若是前几天他可能还会因为这幽灵一般的声音感到惊慌，到现在他已基本知晓圣杯战争的设定，立刻反应过来，大概是财目的从者跟着进了屋。

　　财目果真是圣杯战争的参加者？但是她现在来这里有什么用意？

　　士郎正经的想着事儿呢，财目同样听见从者的询问，恍然大悟般再次转向士郎，却是在对空气说话：“对了，我还没跟你介绍过吧。这位既是与我同校的学生，亦是我的……嗯……”

　　“未·婚·夫~”

　　财目在玄关时便已经看见那头房间内摆出备战姿态的两位女性，想来大概是从者间相互能感受到彼此存在，士郎的从者——那位金发的女性，还有远坂凛的从者现在齐聚此屋，相互提醒有从者靠近后知晓了财目和阿喀琉斯的到来，一同对财目表示了戒备。
　　但是听见财目方才的发言，她们的架势荡然无存，几乎是并排跑到了同样震惊的士郎面前：“等等士郎/卫宫同学！你们是什么时候……”“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啊！你应该问她她是在哪个梦里和我缔结婚契了才对吧！而且现代的日本我一个平凡的高中生怎么可能会有未婚妻这种东西啊！！”
　　“说、说的也是哦，果然这个女人的话不能轻信吗，是我大意了，可恶……”
　　“所以，士郎，她并不是……？”
　　“怎么可能是啦！我和她也就前天刚认识好吗！”

　　“首先，未婚妻不是东西哦，前辈。”财目完全重点错的提示了士郎。

　　士郎过于猛烈的吐槽过后一副失魂状态，不想搭理财目。

　　自讨无趣的财目就像什么也没说过一样若无其事的问：“所以，你们齐聚在这里干什么呢？作战会议？不带我一个玩吗？”

　　金发从者略微压低嘴角，戒备不改；远坂凛则稍稍缓了动作，只是盯着财目一直看。

　　财目自在的坐到了地上，满是童心的问一句：“你们刚刚在讨论什么呀？”远坂凛刚是想说“不关你的事”，士郎已经友好答道：“远坂同学告诉了我一些关于圣杯的基础知识。”他也像放松了一样坐到地上：“毕竟我完全是个门外汉嘛……”

　　“你……”
　　“士郎。”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士郎半是不解的看向对面满脸不赞同神色的两位：“……咦，我又说错什么了吗？”听见财目悄声笑出来。

　　“不用这么戒备我啊，我真的没有敌意的。”财目摊手，努力让自己表情变得诚恳些：“那么，为了表明我的友善态度，我再一次进行一下自我介绍……”

　　“不不不不用了！”似乎心有余悸的士郎赶紧打断，财目也显得很无奈：“那你们想听什么？想听我从者自我介绍？对了，阿脚啊，你还不快快现身！老是藏着掖着多没礼貌！”

　　“谁是阿脚啊不要瞎起外号！”空气中传来愤愤的一声：“要和他们干架吗？”
　　“我想应该是不干的。”
　　“那我为什么要现身，等到干架的时候再喊我！”从者拒绝听令。

　　“是这样的，我们家Rider比较任性。”财目完全不带歉意的对他人说道：“不过再次为了表示诚意，告诉你们他真名也无妨……”

　　这次，身着金铠的从者才现了身，按住财目肩膀。
　　财目挑眉回望：“怕了？”
　　“怎么可能！我倒还求之不得呢！”本来还有一点不赞同，但一被挑衅就上头的从者立刻高声反驳。阿喀琉斯便是在他人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大声报出了自己真名：“我叫阿喀琉斯，职介Rider，有种的话就放马过来吧！”

　　刚刚还被教育过“从者不会随意暴露出自己真名”的士郎尤为震惊的看着财目，“你们……”

　　“我们？”财目懒懒散散的换了个坐姿。

　　“就是那个阿喀琉斯？”不同于早就（通过Archer）知晓了财目情报的远坂凛，士郎也是纯粹的疑惑，不太确定的看向财目极其她身后的从者：“那个以脚后跟为弱点的？”

　　“是啊。”财目笑得十分灿烂：“所以我才会喊他阿脚嘛。”

　　“所以都说了不要……”阿喀琉斯对财目呲牙，财目摆摆手完全不在意。士郎则是望着自己的从者，Saber依旧正着表情。果真就连不列颠的王者也是听说过阿喀琉斯的名号的吧，她虽是戒备，但却宛如与阿喀琉斯相识一般对他微微点了点头，一边与士郎说道：“不要掉以轻心。对方这么简单告诉我们他的弱点，要么是对自己有着相当自信，要么是有着暗中计策。”阿喀琉斯高看了Saber一眼：“正如你所说——”
　　却被财目嫌吵，阿喀琉斯被突然伸出手按住脸被推到一边去。任性的御主看向不作言语的远坂凛和另一位男性从者，财目问：“他的职介是什么？”

　　阿喀琉斯窝到一边只是瞪着财目。

　　Saber好像惊讶于古时英雄竟意外的好欺负一样，一直盯着阿喀琉斯。

　　远坂凛同时答道：“这个倒是告诉你也无妨，他是Ar——”凛忍不住看着远古英雄竟然可以这么听话（？），然后忍不住对比态度吊得一逼（？）的自己的从者。
　　“喂，凛。对这个家伙不能掉以轻心。”正是态度吊得一逼的从者突然开口，打断了远坂凛的回答。财目也不在意，转向士郎：“那么你的从者就是Saber了？”士郎给出肯定回答，远远的，红色的弓兵好像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财目笑眯眯的看了红色弓兵一眼。远坂凛好像感受到了什么暗流涌动，但愣是想不出财目和Archer有什么联系。

　　“那么话题说回正轨。”结果莫名其妙的就变成了财目主导话题。远坂凛对此颇有微词，刚想发言，卫宫士郎恍然大悟般说道：“对了，如果财目也能加入同伴的话……”

　　望向财目，财目微微勾着嘴角，软懒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