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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二夜(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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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伴?”被他人注视时,财目故意做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在这场互相厮杀的圣杯战争中,成为同伴?”
“怎么可能。”远坂凛急于解释士郎的用词,立刻答道:“是休战协议哦,休战。圣杯我们还是要的,那边的主从也是一样。并不代表我们从此以后就不相争斗了。”
“哦……”财目长长的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感叹,士郎看向财目,问:“那么右马同学你呢?”
“我?”对上士郎目光后财目才理解他的意思,财目摊手:“都说了,我打从一开始就没有和你们战斗的打算啊。从一开始我就是单方面的休战的,对吧,脚后跟?”
阿喀琉斯扭身背对财目以表达他各种不满:“哼。”
于是财目很给从者面子:“不过呢,休战这种事也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还是得问问我的从者,对吧,阿脚?阿脚,你怎么看?”
阿喀琉斯:“哼!”
“不好意思啊,我的从者就这样。”财目以更不雅的姿势伸腿踹了一脚阿喀琉斯的背:“喂,你想怎样啦,说句话啦,到底要不要休战啦?”
“关我屁事啦这种事你自己决定不就行了!”
“上场打架的是你不是我你要是不同意自顾自的打起来不就像是我背叛约定了一样吗!”
“随你便!我听你的行了吧,你自己决定!”
“我如果同意了的话你就不打了?”
“又不是永远不打,最后再打也是一样的。”这时阿喀琉斯又恢复了脸上笑容:“反正你们一个个都将被我击败,是早是晚有什么关系?”
“你说的很有道理。”财目深沉的点了点头,发现阿喀琉斯这一句话基本把在场的人都得罪了,Saber尤对此不以为然。她想反驳,但是好像又不太好插/入这对主从对话,表情有些纠结。
财目继续和阿喀琉斯谈心:“但是我是一个民主的御主,所以这种事还是需要你来决定。”
“——所以都说了交给你啦!”
“不,决策权交给你!不然万一到时候我们被背刺了的话不就是擅自结盟的我的责任了吗!”
“所以说你只是想甩锅——别开玩笑了,我才不管,你才是御主吧!你负责决策!”
“不,你来。我们谁和谁啊你不要和我客气。”
“谁在和你客气,我说了不管就绝对不会管……”
“既然如此,那我也不客气了!”财目突然站起来,充满魄力的俯视阿喀琉斯,然后扬起手展示了手背上的令咒:“我要以令咒命令你,你来决定——”
别说其他几人本就在以不可思议目光看这两幼稚园水平吵架的两人,现在就连阿喀琉斯也瞪大眼睛看向财目,一副“你脑子有问题吗”的表情。围观中的士郎偷偷问远坂凛:“那个……远坂同学你不是说令咒很珍贵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要用吗……”远坂凛也在懵逼过后充满种种复杂的心情,“呃,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如果不想我浪费令咒的话,就赶紧你自己决定我们要不要结盟!”
“可恶,真是服了你了,我决定行了吧。”阿喀琉斯咬牙切齿的转向士郎等人:“我知道了,总之就按她的意思……等等!”阿喀琉斯突然反应过来,猛的拍了一下桌子,对财目怒道:“你浪费令咒不是身为从者的我更乐意看到的事情吗!我为什么要替你节约令咒啊!”
但财目反应迅速不理从者的吐槽顺着阿喀琉斯的话就道:“你们也听见了,我的从者表示可以休战,完全没问题,他非常乐意和你们结盟。太好了呢队友又增加一位,大家会成为好朋友呢,皆大欢喜皆大欢喜。”
其他几人只是呆滞的看着这两人主从的表演。
阿喀琉斯隐忍着不说话。但是气还是要怄的,从者再次背过身打算完全无视自己的御主,自己一个人对着墙角满脸苦大仇深。
凛还是有点说不出话来。士郎看看自己的从者Saber,再看看凛的从者Archer,再对比一下财目的从者脚后跟……哦不,Rider,……分明大家都是能够被称为“英雄”的、让他们望尘莫及的存在,他以为是“英雄”多少会有几分架子,没想到……从者与从者之间的区别怎么就这么大呢。
士郎呆呆的感叹了一句:“你们感情真好。”
阿喀琉斯虽然在生闷气,但也没有故意进行反驳。财目则笑眯眯的接受了士郎的谬赞。但接下来,他们事情也谈完了,盟也结好了,正事儿到此为止,大家都可以各回各家了。御主从者几人显得有些无聊,士郎看了一眼外边夜色,好心问道:“对了,大家还没有吃晚饭吧?刚才事情谈了太久,一不注意就这个点儿了……”凛眼睛一亮:“那我就不客气了。”士郎再转向阿喀琉斯和财目:“你们要留下来吃个饭再走吗?”
墙角生闷气的阿喀琉斯这会儿转过来了:“我的原则是不拿白不拿。”
财目接茬道:“我的原则是不吃白不吃。”
阿喀琉斯&财目异口同声:“那就多谢款待啦!”
……你们还真是关系好。士郎不知该做出什么表情,无奈的走进厨房。
再至于另外两个从者,Saber自然是饱含期待的开始等待晚餐,Archer倒不太给面子:“你们就悠哉悠哉的吃饭去吧。……我去外面放风。”说罢化为灵体,到外面屋顶上坐着去了。
余下两人两从者坐在客厅,他们一边享受的听着厨房不时的流水声和切菜的笃笃声,最初的剑拔弩张早已荡然无存。凛单手托腮,看了好一阵阿喀琉斯,——他好像也没有那么可怕嘛,有了这样的印象,凛主动问了那边那对主从:“阿喀琉斯是……传说是在出生时被母亲海洋女神之忒提期抓住脚踝放入冥河浸泡,自此变得全身刀枪不入,唯独被紧紧抓住的脚踝成为弱点……是那样一位英雄吧?”
“对于阿喀琉斯此人,我也略有知晓。”Saber点了点头。
“你们知道的还真清楚。”阿喀琉斯相当自满的笑了笑:“不过毕竟是盛名如我,被你们知道也没什么奇怪的。”
凛被阿喀琉斯这种自满语气噎得说不出话来,语气间不免带上几分提醒:“所以,正因如此,你们才应该小心的隐藏真名才对吧?”完全处于喝茶状态的财目听见自己也被提名,“耶,这才不关我的事,都是他自己报的名号吧?”
“是你!”阿喀琉斯立刻表示这锅他不背:“哪次战斗不是你先给敌人透我老底的?”
“是我吗?”财目的表情无辜极了:“好吧就算是我吧,但是你会因为被知晓弱点而惧怕吗?”
阿喀琉斯用鼻音回答:“怎么可能!”
“那不就得了。”财目亦是早就知晓他的答案,再对凛说道:“就是这样。我们无所畏惧,所以也不需要隐瞒。战斗就是应该堂堂正正进行才对。反正我和阿喀琉斯绝不会输。”
“明明是做出痴汉宣言的家伙,战斗觉悟还意外的高啊。”凛故作惊讶,Saber也因财目的回答提升几分好感,但再听凛的发言,圣杯灌输她的知识中并没有这种词汇,她纯洁问道:“痴汉是什么?”阿喀琉斯则是看向财目,虽然也不太清楚这个词汇的意思,但是既然是这家伙的话,大概不是什么褒义词吧……
凛被Saber一望,尴尬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正好士郎做的晚餐端上来,凛赶紧转移话题:“哇,看起来好好吃——”一开始她只是想转移话题,但拿着筷子尝了一口,味道还真是相当美妙,凛幸福美满的眯起了眼。
Saber早已开始埋头苦干,财目和阿喀琉斯也跟着拿起筷子。“我开动了——”两人试吃一口,财目眼里涌出了眼泪。
士郎看着吓了一跳:“怎、怎么了,不合胃口吗?”阿喀琉斯默默的坐远了点儿埋头吃饭不看她表演,财目自己很忘情的对士郎说:“我的眼光真没有错。”
士郎:???
“你造吗,士郎前辈。我一岁丧母三岁丧父,我的家人留给我的记忆不深,但我唯独记得父亲亲手做的料理的味道。……我今天就是从这份饱含爱意的料理中,吃出了令人怀念的、久违的那份味道!”
士郎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我知道了,为何您会让我感到亲近,如此心动。今天,通过这份料理,我明白了,一切皆是因为,您是我的父亲!”
“请让我在这里深情的唤您一声——”
“爸爸!”
士郎虎躯一震,财目已抛下饭碗,扑上去一把抱住了士郎小腿。士郎简直脸都黑了,“放、放手!我没有你这种女儿!快放手!”但财目抱小腿抱得比蚂蝗还紧,士郎不得不用求助的目光看向阿喀琉斯——阿喀琉斯刚刚抬头看了这边一眼,但对上士郎目光后立刻埋头假装吃饭;再看自己从者,Saber也沉迷美食,鼓着腮帮子与一片青菜交战;最后望向凛,凛才从呆滞中恢复过来,好心的试图解围:“右、右马同学,我记得你白天说要当卫宫的斯托卡,刚刚来的时候说卫宫是你未婚夫,现在又说他是你爸爸,你……”
凛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财目却空出一只手来给凛比了个拇指:“没错,我要和爸爸结婚!这是每个小公主都有的梦想!我就是有厄勒克特拉情结!”
远坂凛说不出话来。
然后,就算是在士郎求助的目光中,她也只能痛心的放弃救助士郎,给了一个“你自求多福”的目光便埋头于美食中了。
这时吃完饭的Saber才后知后觉,疑惑的看向仍在胶着状态中的那对“父母”:“嗯?士郎,你原来都有女儿了?”
士郎哭着说他如果真有这个女儿,那可能是刚一岁时就和不知道哪个女人制造出了这个孽种。
同样解决了饭菜的阿喀琉斯放下碗,这才摇了摇头:“如果我有这种女儿,绝对一天打她四顿,早中晚再带个夜宵,就怕打少了她这种缺根弦的脑子不长记性,等我老了以后被人卖了。”
财目一被嘲讽,立刻转移目标松开了士郎的小腿跑到了阿喀琉斯面前。士郎总算松了口气,唯恐避之不及的赶紧退到了Saber旁边,听着财目开始和阿喀琉斯内讧:“没想到你竟然是这种家暴男,还好意思光明正大的把打女人给说出口来!”
阿喀琉斯哼了一声:“只是对你特殊优待而已,谁叫你是我御主呢呵呵。”
“不要找理由了,你明明就只是暴露了你的本性而已!”
这时凛好奇的插了一句:“但是,我有点想知道,Rider,你有孩子吗?”
主从两人一齐看向了凛。凛被这么一看,也觉得自己似乎不太好问出这种问题,阿喀琉斯却正经的答了:“没有。”
阿喀琉斯的表情显得有些肃然:“我出生时便被预言将会死在特洛伊战场上,是个短命鬼,所以我的母亲才会将我浸泡到冥河水中以求庇佑。”
“……我本人对自己生命的长度是没什么遗憾的啦。但是既然已经知道自己活不长久,我也决定要将生命葬送于战场,就更不可能生养小孩儿了。抛下女人和小孩独自去了,很不负责任吧?”
“你——”
和我想象得有些不一样。
凛本打算这么说,摇了摇头,把这句话吞了回去。
而阿喀琉斯正经不到一秒,他就被财目扑倒在地抓住脸被用力扯脸颊:“装什么帅啊刚才还说要揍女儿的家伙——”
“谁说要打女儿了我只是说要揍你——”
“你这个不成器的从者!”
“你才是不成器的御主!”
远坂凛小小的叹了口气。
——能召唤出这样从者的「右马财目」,又该是个怎样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