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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第五十七章 ...

  •   【仗义女有意相帮衬,不速客竟惹心头烦】
      梁梦瑶思忖了片刻,道:“去神女祠我即可引路,不必非须陆远川。”说罢,又瞧了眼白玉堂,道:“可五爷重诺之人,大概是不愿轻易爽人之约。”之后又想了想,道:“不如这样吧,我会想办法以母亲之名将那姓陆的调走,让他无力赴你之约。然后,五爷自修养些时日,待好些了,我再想办法引你们去神女祠。”
      梁梦瑶言罢,望向二人。展昭点头道:“梁姑娘之主张甚好。那么,一切就有劳姑娘安排了。”
      见白玉堂没有表态,梁梦瑶笑道:“白五爷,你莫非是信不过我?”
      白玉堂淡淡一笑,“当然信得过姑娘。只是我想,这伤并无大碍,也不用耽搁那许久,至多后日,咱们就可行动。”
      “你又胡说些什么!”白玉堂话还没说完,就被展昭打断,“你莫不是一定要看到肠子淌出来才算严重?”
      白玉堂抬头看了看那张陡然盛怒的猫脸,嘴唇微动了动,却没再说什么。
      梁梦瑶见状,不由起了身,“甚晚了。我就不在此打搅两位了。明日一早我就会离开这儿,去办咱们约定好的事情。”
      说话间梁梦瑶就离了座,白玉堂却突然将她唤住,“梁姑娘,你既知栀月所中之毒名为‘情缠’,那么也知道该如何救她吧?”
      其实梁梦瑶本不想这样早告诉白玉堂,可既然他问起,那么自己又怎能刻意隐瞒。于是,她微滞了一会儿,才道:“破解之法倒是有,可以五爷现在的情状,想即刻救她也有些难。”
      “何以见得,不说怎知。”
      梁梦瑶闻言轻叹一声,道:“那好,我就告诉你们。”说着,重又坐下,道:“还记得白雕峡上有一种叫‘空白首’的草吗?”
      “自是记得。”白玉堂道,“不是说那草不能沾血,否则必释毒瘴以伤人吗。”
      梁梦瑶点头,“就是这办法。但樊小姐需要的是她所思慕之人的血来与‘空白首’相融,非如此,不能解‘情缠’之毒。”
      白玉堂闻言,微思忖了下,继而道:“如此倒甚是容易了。”
      “哪里容易。”展昭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当你这一点儿耗子血是长江里的水,都滔滔不绝的吗?”
      “是啊,今天刚失了这许多,即便是取,也要缓些时日才可。”梁梦瑶也道。
      闻听二人都如此说,白玉堂没有硬争,却道:“但不知须多少血才能救栀月?还须这样小心?”
      梁梦瑶随手自案上拿起一茶盏,道:“满此一杯。”
      白玉堂见之哂然一笑,“五爷我还以为须得一大酒坛呢。这还用介怀。”说着将手腕向衾外一探,“拿杯来取……”
      末了那个“取”字刚吐出半个音儿,却一下子看到了自己手腕上那交错的缚痕,而此时,梁梦瑶的眼睛已经盯在了那里,若噌地缩回去,倒欲盖弥彰。于是,竟一时僵在那里,尴尬不已。
      梁梦瑶愣了片刻,继而却将目光移到了展昭脸上,忽地,竟嫣然一笑,“想不到……展大人竟是个如此注重闺房之趣的人。”
      展昭和白玉堂本以为,她会浑然不解或佯装不见就混乎过去算了,怎也没想到她竟会真的想到那层,且将话说得如此露骨。看来这巫山派的女子果然都非同一般!
      既已被她说破,与展昭相比,白玉堂自是更觉得羞,于是不禁吱唔道:“嗯,那个……其实……”
      他本想找点什么缘由抹过去,谁知梁梦瑶竟忽然又一笑,“五爷难道忘了,小女子今儿在隔壁‘昏睡’了一天呢。”
      一语罢,脸红的就不只是白玉堂了。
      眼看着那两张俊脸由红转白又转红,梁梦瑶接着又道:“本来我只闻其声,还尚不知是何情状,不过照此看来,人言南侠温润如玉竟是错解了呢。”
      “展某自认只是个七情六欲皆备的凡人,至于别人是否过誉了,展某不曾介意。”
      “如此就好。”梁梦瑶淡淡应了句。却款款站起身来,趋至榻前,神眼颇复杂地自白玉堂的脸庞扫到手腕,又自手腕扫到脸上,之后注视着白玉堂的眼睛道:“五爷莫急,即便是你现取了血,也暂无空白首入药。且配置此药,血和空白首都必须是新鲜现取的,因此还须五爷好了身子,携樊姑娘亲上白雕峡才行。”
      闻此言,展昭眉头忽然一皱,“不是说,空白首沾人血会立即释散出毒瘴吗?樊小姐倒是可以以毒攻毒,届时玉堂可保无虞?”
      梁梦瑶闻言,神色忽一黯,“因此说,这是件急不得的事情。要不然那草怎么名‘空白首’呢,解了‘情缠’,却永失所爱,余生只不过都是用来空老红颜罢了。”
      “可那日在白雕峡,我看陆素贞等有意诱我出手,莫非巫山门派中没有此般解药?”展昭道问到。
      “巫山用毒从不讲究中正温和,也向来没有释解之法,唯连环锁套,因此即便有所谓的防范之法,也只不过是先在体内种下与之相克的另一种毒罢了……”
      展昭闻言,眉头不由皱紧。
      梁梦瑶见状,又道:“其实,樊姑娘中毒已非一日,只要看好她,再略拖些时日也无妨。况以五爷现在的状况也急不得。咱们也就还有时间来想个两全之策。”言罢,梁梦瑶就起身告辞了。

      见展昭一时间忧心难解,白玉堂却笑道:“干嘛顶着一张瘟猫脸,爷不爱看。”
      展昭轻声一叹,至榻边坐下,执了白玉堂的手贴在脸侧,一时,房中静极,静到连呼吸都不觉间重了起来。
      忽然,却听两声门响,有人在外道:“展南侠,堡主请您去议事厅。”
      闻言,展昭只好向白玉堂道:“你先歇着,我去去就回。”
      议事厅里,众人皆在。可展昭一眼就发现,其中多了两个人,再一看,却是一怔,那两人皆与自己一样,同为御前护卫,且都是高手,一个叫李鸾一个叫于敬。展昭不由诧然。这时,却听葛蒙楚道:“这两位自称是展南侠江湖中的朋友,不知展南侠可认得他们?”
      展昭扫了两人一眼,道:“从前有些交情。但不知二位兄台怎找到了此地。”
      闻言,那个叫于敬的哈哈笑道:“展老弟,说来话长啊,不过,总算是见着了。”
      葛蒙楚一听,也笑了,道:“既然都是朋友,那就不妨留下来喝杯茶吧。”
      那两人大声称赞,展昭亦淡淡一笑,随葛蒙楚安排。谈话间,众人问及这两人与南侠是怎样相识,都没待展昭打圆场,两人却说得头头是道。
      之后,那李鸾称要小解,展昭道:“来,我引兄台去。”
      两人离了议事厅后,谁都没说话,展昭径把李鸾引至假山石后的一僻静处,环顾左右无人后,道:“你二人何以至此?”
      李鸾道:“不瞒展大人,官家对你此番行程甚是挂心,未免担心你一个人势单力孤,因此特着我二人前来相助。”
      见展昭闻言没有做声,李鸾又道:“当然,我们也看到,展大人有很多江湖朋友相助,也未必不得力。可是江湖人嘛,毕竟行事散漫,愚兄还听说,之前展大人与那白玉堂不知何故还绕道了峨眉山,着实耽误了不少功夫啊。”那李鸾边说,边瞟着展昭的眼色,却见那里是一如地平静如水,只好继续自顾说下去,“总之,展大人要知道,官家可着急着呢。”
      展昭直到观其没有再说的意思后,仅说了声:“我知道。”之后便转身向议事厅方向而回。那李鸾跟在他身后,却听展昭在前面边走边道:“一会儿我请葛堡主给你二人安排住处,明日一早,随我行动。”
      李鸾很奇怪,展昭既没有问官家因何追派自己和于敬赴此巫山之行,也没有问他两人是如何找到这里,更没有问他们是如何知道展昭绕道峨眉山……但看展昭无意与自己再谈,因此也不好再碎叨。不过同时他也佩服展昭果然是个聪明人,因为即使他把自己刚才已经准备好的那些问题都问了,听到的也不会是他想要的。
      而展昭之所以不问,是因为有些事情他在见到李鸾于敬两人的那一刹,就已想到:
      首先,五鼠参与此中,最初是包大人建议自己的,那么官家知道是自然的,但现在既然又追派两个人来,且隐瞒身份,说明官家对五鼠不太信任,或是开始很信任,但这期间许是有人刻意进言,致使官家产生了怀疑,甚至于怀疑自己是否受了五鼠的拐带,纵情山水,懈怠公职。
      其次,这二人能直接找到落云堡来,说明两个问题,一是自己人中,有人向朝廷透了信儿,再就是是朝廷中,有与巫山派的人。
      另外,能知道自己绕道峨眉山,则说明峨眉山有和巫山派或朝廷通音信的人。
      而从官家所派的这两个人来看,于敬和自己关系平平,而那李鸾和自己则素来不睦,这些官家都知道,能派这样两个人来,明显不是帮忙,而是督促和监视自己的行动……

      一路匆匆而行,展昭心中十分不悦,尤其今日玉堂还受了伤,致使其心里不由觉得焦虑。
      可就在这时,那李鸾竟凑上来,道:“方才在议事厅里听说,那白玉堂似乎受了伤,不知要不要紧?”
      “皮肉小创,无妨。”展昭头也未侧。
      李鸾闻听,笑了笑,竟道:“前些日子我和于敬竟有幸去造访了一次秦仪公子,待见了面才知道,传言非虚啊。都不要说入他帷帐,但瞧上他一眼,就觉得万千粉黛无颜色啊。”
      展昭似乎没听见一般,仍继续向前走。
      这时那李鸾又道:“不过呢,也就我们这等少见识的觉得他好,其实是怎么也不及那个锦毛鼠白……”
      展昭忽然站住,慢慢转过身来,盯向李鸾那张似笑非笑的脸。
      半晌,展昭忽然一笑:“前路凶险,虽知李兄等奉公靖责,但也需惜重性命才好。”
      语罢,李鸾骤然怔在当场,展昭没有理会,自顾向议事厅而去。

      议事厅人散后,展昭急匆匆向白玉堂房中而去,可开门进去后,竟发现床榻是空的。展昭寻遍房间不见人影,刚要冲出去找,一开门,却见那人正在门外!
      “你做什么去了!”展昭急而近怒。
      白玉堂瞧了他一眼,没有做声,一手扶了门框,慢慢向房中走去。
      展昭见状,忙搀住他,借着灯光,却见他额角已经沁出细密的汗珠儿。
      不由一阵心疼,柔声道:“有什么事情非要出去不可,你就不能听话一点吗。”
      说话间,将白玉堂扶到床上。白玉堂喘了会儿气,才道:“倒是你这猫,才不叫人放心,不跟着怎么能行!”
      “你跟着我?”展昭诧然道。
      白玉堂一笑,“没发现吧?要不然你以为白爷走几步路就能累成这样!”
      展昭闻言,竟是一声苦笑,“锦毛鼠果然了不得,都受了伤,还能丝毫不让展昭发现,真让我这当猫的汗颜。”
      说话间向白玉堂伤处一瞟,却见白衫上已经洇上血迹。
      于是匆忙取来之前闵秀秀为他们准备的药包儿,拿出一个白色瓷瓶。
      之后轻轻地将白玉堂上衫褪去,扶他躺下,道,“玉堂的腰,展某要搂一辈子的,怎么能有半点儿瑕疵。”边说着边开始为白玉堂上药。
      通过那清亮的触觉,白玉堂知道他为自己上的是大嫂独门的去腐生肌的最为灵妙的那药,唇角不由微微露出笑意。之后道:“那两人来者不善,你预备怎么办?”
      “若他们仅是调查楚王一事自然无妨,如果还有什么其他企图,那么就自求多福吧。”展昭边为白玉堂包扎边说到。
      “可是你想过没有,露面的是这两个,暗处还不知有多少,且他们虽打着官家的旗号,却实不知是哪里的走狗。”
      “若不是的话,此行之后,就都能 ‘封妻荫子’了。”展昭淡淡道。
      白玉堂自是听出展昭的潜语,但是他心里知道,这猫之所以会存这样狠戾的想法,也许是因为方才李鸾说了那辱及自己的话。而至于李鸾等竟是如何知道二人关系的,两人暂时竟都是无暇去推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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