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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第五十六章 ...

  •   【徐三爷莽撞掀锦被,诸兄长闲话猜风流】
      为了方便给白玉堂查看伤口,葛蒙楚令展昭将白玉堂的上衫尽数褪去。展昭情急之中悉数照做。
      而当葛蒙楚取了药,抬头看到半裸于榻上的白玉堂时,竟微微一怔,却见那白皙如玉的身体上,密布着紫红的瘢痕,尤其两腕,还明显有被缚而挣扎时留下的深紫色痕迹。
      葛蒙楚年届五十,对此等印记自是一看便知。尤其他还精通医理,观其深浅,竟皆是在两三个时辰内所为。本来葛蒙楚还在疑惑,可一偏头,正迎上那没绷住早红透了的猫脸,这下竟似乎是连猜都不必猜了。可这也仅是一瞬间的闪念,毕竟当下白玉堂的伤要紧。于是也没再继续想。
      经过细致地查看,葛蒙楚面露欣慰之色,向展昭道:“刀虽刺穿皮肉,但好在并未伤及脏器。”
      展昭听后,略吁一口气。却仍不能舒展眉头,不由轻握了白玉堂的手,凑到他身侧,轻声道:“玉堂,可是很疼?”
      白玉堂咬牙强撑着睁开眼睛,向展昭道:“这点儿小伤也有脸喊疼,忒小瞧了白爷。”说完,勉力一推展昭,“闪开啊,人家葛堡主被你挡着过不来了。”
      展昭忙向后撤了一步,将地方誊给葛蒙楚。此时已有侍女端了火盆来。却见葛蒙楚手中拈了一根引好了线的细针,将针头探入火中,烧了烧,之后向一瓷药瓶中一淬,只闻咝地一声响,之后葛蒙楚取出针,对白玉堂道:“白五弟,你这伤口须缝合几下,方能好得快些。”白玉堂点点头道:“来吧,无妨。”葛蒙楚见状,略略一笑,之后就欲下针。却忽被展昭攥了手腕,于是不禁转头,“南侠何事?”
      展昭道:“堡主可有麻痹止痛的药?”
      “此药虽有,但多数于神智有伤,因此,非不可,则不用。再说只寥寥几针即可,不会有多痛。”葛蒙楚回展昭道。
      “死猫,当白爷纸糊的,少啰嗦啦。”白玉堂忍着疼说到。
      葛蒙楚见展昭不再说话,便转过头来,预备动针。却又被展昭捉了手臂,转头,见其唇嗫嚅了两下,才道:“葛堡主,你可要……缝得好看些。”
      此言一出,白玉堂险些没气厥过去,“臭猫,你当绣花呢!”
      葛蒙楚也忍不住偷笑了下,颇意味深长地看了眼展昭,道:“南侠放心。”
      就在葛蒙楚第三次要动针前,却忽地自己停住了,回头又看看展昭,这次,展昭没说话。于是葛蒙楚这才动手缝合。
      待上药包扎都妥当后,展昭上前,拉过被子,给白玉堂盖好,又用热水投了手巾,小心地给白玉堂擦拭额头上沁出的汗。
      这时,卢方丁兆兰等赶了过来。众人聚拢在白玉堂床榻之侧,但展昭却丝毫没有为后进来的人让地方的意思,只执着白玉堂的手侧身坐在榻沿儿上。目不转瞬地瞧着白玉堂。见诸位哥哥都凑过来了,白玉堂似乎略有些不好意思,悄悄将手抽了出来,隐进被子。
      强挤出一个笑容,白玉堂向众人道:“无甚要紧,怎么大家竟把我当美人灯似的。”说完,白玉堂才突然意识到自己竟以“美人”自喻,于是微微红了脸。
      众人倒是没介意。却见卢方探身细瞧了瞧白玉堂的神色,然后向葛蒙楚道:“葛堡主,五弟的伤如何?”
      “卢岛主放心,”葛蒙楚道:“并未伤及脏器骨骼。”
      白玉堂刚想安慰大哥几句,却忽然觉得喉咙干痒,于是咳了两声,展昭见状,忙起身去倒水。可他前脚刚一离,徐庆后脚就补了那个空儿,“五弟,让三哥看看你的伤。”说着,一把掀开了被!
      “五弟……你,你这竟是被谁打的?”眼见白玉堂身上痕迹斑驳,徐庆失声惊呼出来。
      一语终了,却无人附声。徐庆不由纳罕环顾众人,却见大家皆屏息不语,满目猜疑,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徐庆也是成了家的人,不由又回看一眼白玉堂,这才忽地恍悟,一时,本就黑红的脸不由又红了几成,瓮声瓮气地道:“那个,五弟,你……”
      后面的话还没待说出来,却忽觉大腿被猛地拧了一下,疼地他嗷地跳了起来,回身一看却是蒋平,刚欲发作,却忽然发现蒋平那双小耗子眼不停地向自己挤,愣了下,方才明白过来。于是不复做声。
      这时,却闻卢方清了清嗓子,道:“五弟无大碍就好。且好生歇着。”说着不露声色地为白玉堂盖好被子,“为兄的过些时候再来看你。”说罢微一示意众人,大伙儿亦各自略嘱咐了白玉堂几句,之后纷纷随卢方离开。待众人转过身来时,才发现,展昭端着方才倒好的水,就站在圈儿外,也并没什么表情,仿佛就专等着众人离去,好给白玉堂喝水。
      出了屋,回身将房门关闭好,卢方才稍稍吁了一口气。也不知是不是无意的,竟瞟了一眼丁氏昆仲。之后便大步匆匆地向议事厅而去。
      进了议事厅,却见梁梦瑶在那儿,竟似是专程在等他们似的。见了卢方,梁梦瑶道:“我已为栀月姑娘用了些安神的药,她已睡下了。”
      卢方点点头,“有劳姑娘了。”继而又道:“五弟已无大碍,姑娘可要去瞧瞧他?”
      梁梦瑶闻言点头,“我正有此意。”言罢,向众人施了礼,便出厅而去。

      见梁梦瑶走了,卢方这才坐下,随手拿起茶盏灌了一口,却觉那凉透了的茶甚是苦涩,难以下咽。
      这时,丁兆蕙上得前来,向卢方道:“卢大哥,其实今天白日里我就去找过五弟,可一连去了几趟,他皆不在房中,可不是又去哪里做风流事了?”
      “去哪儿?和谁?丁二爷,凡事总得有个谱儿才好吧?”韩彰翘着二郎腿道。
      “哎,我倒看那梁梦瑶来路蹊跷,且妖佻佻的不像个好东西,五弟没准儿是着了她的道儿呢。”徐庆煞有介事地说。
      “你长点儿脑子好不好啊!”蒋平跳起来敲了下徐庆道:“那姓梁的身中蛇毒可不是装假的,还有心思干那事儿!我看啊,大家也都别乱猜了,五弟昨夜里在那孤山,没准儿还是让虫子给咬的呢!”
      提及孤山,韩彰倒是忽然间神色一变,“哎,五弟不是说在那孤山上碰着那个陆远川了吗?那家伙还说明日要带路去神女祠,要知道,那姓陆的在江湖上,分桃断袖之癖可是出了名的,咱们五弟生得又这样好……”
      “呸!我说二哥你可别瞎猜了。五弟能看得上他?”蒋平翻了韩彰一眼说到。
      突然,徐庆倒是像想起什么重大线索似的大声道:“对了,我看到五弟手腕子上还有勒痕呢,可别是被……”
      “够了!”卢方突然喝道,“以老五的性子,要是知道你们几个当哥哥的背地里这样揣测他,可有你们好看!”
      卢方声带五分怒气,三人听了,互相使了几个眼色,便都不再做声。
      其实,在哥几个眼里,白玉堂风流是出了名的。因此,即便是今天亲眼目睹了他身上的那些痕迹,韩彰、徐庆、蒋平等也并不以为意。他们也知道老五是个有数的人,不过都是些花间丛中的事,男子汉大丈夫的吗,大可以一笑了之。
      可从始至终,丁兆兰都没说一句话。而丁兆蕙的话儿刚起了个头,就被那哥仨儿打岔了个乱七八糟。之后便也没再吱声。末了,丁兆蕙却忽然道:“只可怜了展兄弟,跟你们家老五在一起久了,可别也跟着染了那些浮浪习气才好!”说罢,拂袖而去。
      丁兆兰见状,便向卢方略一拱手,匆匆出厅,逐丁兆蕙去了。

      白玉堂房中,葛蒙楚已回去歇着了。展昭手持羹匙一勺一勺地喂着白玉堂喝水,就仿佛众人从未来过一样。
      被大家方才那么一闹,白玉堂心里竟不由有些烦乱,可是看到猫儿那么专注而明澈的眼睛,却突然感到自己若再思虑左右竟显得有些小家子气了。于是便就只盯着那猫的眼睛看,渐渐地,心海一片宁静……
      却忽然,叩门声响起。展昭开门一看,是梁梦瑶。
      梁梦瑶入内后,先询问了白玉堂的伤势。之后便将樊栀月身中“情缠”之毒的事讲出。
      白玉堂听后恍然,道:“我就说栀月原也不是这样的人,这一来却是苦了她了。”
      “更苦的是,这根根情线,却怎么竟都缠到了白五爷的身上。”展昭在一旁,不冷不热地来了句。
      白玉堂一声笑叹,却惹得梁梦瑶心里颇不是滋味。
      忽然,白玉堂道:“我想起来,那陆远川也说,自己被那陆素贞施了毒,莫非也是这‘情缠’?”
      “应该是没错的。”梁梦瑶道,“只可叹陆素贞心如蛇蝎,竟连手足也残害。”
      “那如此,明日让他引着去神女祠岂不危险?”展昭道。
      “展南侠说得有理。”梁梦瑶道:“尤其是你两人同行,他看在眼中,即便是不想因妒生恨,恐怕也难敌那毒药的折磨。”
      “玉堂答应由他引着去神女祠是在不知你我下落之时,如今有梁姑娘在,想必会有更好的法子?”展昭看向梁梦瑶。
      梁梦瑶点点头,道:“看来此事须重新计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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