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神探联盟/正泽正]流逝》笑千刀

6、六

　　“朱夫人……”
　　“傅白莹是我杀的，”姚芷珍打断了公孙泽还未出口的话，抬眼后一脸平静的看着他，“昨天晚上我先生和他的朋友们谈完正事后小酌几杯，傅白莹借口有事商量把我叫来这里，她说她才是我先生的真爱，要我主动提出离婚，省得到时候难堪，”说着姚芷珍停顿了片刻，想看朱玮斌又生生的将视线收回，慢慢垂下眼帘，“我一时生气，就用原本放在架子上第三层的香炉砸死了她。”
　　“香炉并不是很大，你能做到一击毙命？”包正从Sherry助手那里接过放入证物袋的香炉掂量了一下，单手可以举起，从小大和形状来看，的确适合女性握在手中。
　　“是的，”姚芷珍点了点头，“我做雕塑的，力气不比男人小。而且当时很生气，顺手拿起香炉砸向傅白莹的后脑勺，她就这么直直的面朝下倒了下去。我看她半天没有动静，去摸她的鼻息，想不到……”
　　包正打量着姚芷珍，片刻之后问道：“朱夫人身高多少？”
　　“162cm。”尽管不解，姚芷珍还是很快的回答了问题。

　　包正没继续发问，反而让Sherry的助理，身高和姚芷珍相仿的女性站到架子边上，做了一个抬手拿东西又放回去的动作，看完后仿佛不过瘾似的，又让女助手把可以尝试的角度统统试验了一遍，才放她走回Sherry身边，自己则皱起眉头绕着架子转了几圈。

　　公孙泽见包正一时半会儿没有提问的打算，便开口问道：“后来呢？”
　　“后来……我很害怕，就跑了。”
　　“你是说尸体在这里放了一晚上？你有这么多时间，为什么不处理一下，等着别人第二天发现么？”
　　“当时害怕的六神无主，等回过神来我先生他们叫我一起去聊天，就没有机会……”

　　公孙泽习惯性的看向包正，而后者还在专注的看着架子，公孙泽发现了自己的行为后即刻收回视线，吩咐老王把所有人带回警局做笔录，走到门口时还是没忍住，回头叫了一句：“包检察官？”
　　“探长哥，你有没有觉得很奇怪？”包正单手抵着下巴，晃晃悠悠的从白色架子后面走了出来，看向公孙泽。
　　“奇怪什么？”公孙泽下意识的皱起眉头，视线晃了一下后才看向包正的双眼。
　　“朱夫人说她杀人后很害怕很慌张，但是描述过程时又如此冷静、条理清晰，我让助手试了无数个角度，没有一个会碰到架子上的其他艺术品。试想，一个生气到失去理智、临时起意的凶手，还是顺手随意拿的，怎么有时间挑选这么合适的东西和角度？”
　　“也许她在说谎，因为朱靖雄。”
　　“合理的推测之一。”包正走到公孙泽身边，同样习惯性的去搂他的肩膀。

　　公孙泽的余光瞥见了包正的动作，看似无意的加大步伐向前走了几步，包正看着自己搂空的手臂有些茫然，下意识的叫了一句：“探长哥？”
　　“还有什么事情？”公孙泽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包正。
　　“啊~”包正笑着收回手，相互搓了搓手掌，“我是说，你有没有注意到姚芷珍说话时朱玮斌的表情？有些意外，又松了口气的样子，还有朱靖莉，姚芷珍自首的时候，她露出了一个极为讽刺的笑容。”
　　“等找到朱靖雄就知道了。”公孙泽这次没有再做停留说完后径直的走下了楼梯，留包正一个人站在大门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的背影。

　　然而公孙泽才下车，就知道了一个令他意外的消息，手下报告说朱靖雄在警局等他，有线索要亲口对DBI的探长说。
　　公孙泽极快的来到问询室，朱靖雄正坐立不安的看着手表，见到有人进来后即刻一脸戒备，问道：“你是谁？”
　　“DBI探长公孙泽。”
　　“傅白莹不是我杀的，今天早上到办公室的时候，她就已经躺在那儿了，”朱靖雄激动的往前拉了拉椅子，整个上身抵在桌子的边缘，语速极快的说道，“不过我知道是谁杀了她。”
　　“谁？”
　　“朱靖莉！前几天我看见她和傅白莹在争论什么，当时也没太在意，就听见赌债，钱什么的，现在想来一定有问题，”朱靖雄说着冷笑了一下，“我这个妹妹你去打听打听就知道，生活作风简直一塌糊涂，吃喝嫖赌什么都来，还经常欠一屁股赌债，她一定是用了什么办法要傅白莹帮她还钱，傅白莹不肯，所以就痛下杀手。”
　　“傅白莹很有钱？”
　　“她倒是家境一般，但是作为我父亲的贴身秘书，她有权力临时支配二十万以下的现金额度。”
　　“既然人不是你杀的，为什么要跑？”包正边说边推门而入，站在公孙泽后侧的老位子上，靠着墙开始折纸。
　　公孙泽听见声音后回头看了包正一眼，并没有说话，倒是朱靖雄紧张起来，问道：“他是谁？”
　　“独立检察官包正。”公孙泽回答道。
　　“检察官？”朱靖雄重复了一遍，突然双眼发光，颇为激动的说道，“检察官，我真的没有杀人，跑是因为害怕啊，大清早的，看见一具血淋淋的尸体横在哪儿谁都会害怕，一害怕就跑了呗，你看我现在想明白后不是回来提供线索了么。”
　　“人之常情，”包正边折纸边笑着点了点头，很随意的问了一句，“你看见尸体的时候，边上有其他东西么？”
　　“当时又怕又急，哪里还会注意边上有什么……”朱靖雄说着低头努力的回忆了那么一小会儿，“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没有其他东西。”
　　“确定么？”
　　“不太能确定，”朱靖雄迟疑的摇了摇头，“那么一对大白眼瞪着你，不吓死就不错了。”
　　“你是说当时尸体正面朝上？”公孙泽第一反应再次被习惯左右，他诧异的转头看向包正，而包正也在看他，两人的视线在半空中不期而遇，于是公孙泽愣了，马上坐直身体继续问朱靖雄，“这个能确定么？”
　　“能啊，我当时吓的不行，绝对不会记错。”

　　片刻的平静之后包正叫了一声：“探长哥。”
　　公孙泽明白他的意思，站起身来往外走，室内的朱靖雄跟着站起来，追问道：“我什么时候能走啊？”
　　“我们核实信息后就会让你离开。”公孙泽客气的回答后关上了问询室的房门，转眼看向没正行似的依在墙边的包正，“两个人里面总有一个在撒谎。”
　　“不是朱靖雄。”包正看着公孙泽从身边走过，转身跟在他身后，“姚芷珍太冷静，完全不像一个会临时起意的凶手，我观察过，你在盘问阿文的时候她一直安静的站着，脸上的表情十分凝重，像在做什么决定。”

　　“姚芷珍的确在说谎。”从法医间走出来的Sherry听见了两人的对话，从容的把验尸报告递给公孙泽，却在半路被包正劫走。
　　若在往常公孙泽会等他打开文件夹后再把报告抢走，心情好的话还会加上两个字：谢谢。可今天，等包正把文件夹都摊平了，公孙泽依旧一脸淡漠的站在一边，在接收到包正的视线后，轻了轻喉咙，说道：“既然包检察官已经看完了，就请把结果告诉我。”
　　“还是我来说吧，”Sherry微微瞪了眼包正，“致命伤的确是后脑的重击，但凶器应该是一个圆柱形的物体，至于具体是什么，由于伤口上没有留下任何痕迹，现在还不能确定，香炉形成的伤害应该是死后附加上去的，并且正砸在原来的伤口上。”
　　“傅白莹的尸体上应该有姚芷珍的指纹吧？”包正边翻报告边问道。
　　“对，香炉上也有。”
　　“姚芷珍为什么在发现死者后将尸体翻转，并且在明知傅白莹已经死亡的情况下，用香炉击打她的后脑勺，还要砸在原来的伤口上？”公孙泽不解的皱起了眉头。
　　“探长哥，”这回包正仿佛算好距离般，一伸手揽住公孙泽的肩头，笑眯眯的说道，“看来我们还要仔细问问这个姚芷珍。”
　　“走路就好好走，干嘛拉拉扯扯！”公孙泽很快挣脱了包正的手臂，却看见Sherry极浅的笑容，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轻易的被包正牵动了情绪。
　　“你看，这里的这么窄，我们总不能挡着Sherry回法医间吧？”包正似乎心情很好的解释着，极为顺手的把刚折好的纸鹤塞入公孙泽前胸的口袋，张开双手比划着走道的宽度。
　　公孙泽抑制着自己拿掉折纸的冲动，只要显得若无其事就好，时间久了就习惯了，习惯了就不会再受他影响，于是公孙泽看着包正，极有耐心的看他比划完，淡然的说道：“麻烦包检察官亲自带朱靖莉来次警局，我们有必要对她进行详细的问话。”说完后头也不回的走向了关押着姚芷珍的审讯室。

　　从身边路过的Sherry看着包正摇了摇头，踩着高跟鞋摇曳生姿的走了，包正则不解的咧了咧嘴，他到底哪里得罪公孙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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