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25章 勤工俭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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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弗莱伊……”雷蒙德结结巴巴地喊。
“哎。”
“刚刚，那只猞猁的耳朵上，是不是有只、有只……蚂蚁？”
“嗯。”
“透明的，身体里有一团绿光。”
“嗯。”
“那是你的精神体？”
“……是。”
“它刚才是不是……”雷蒙德没能把后半句话说出来，因为弗莱伊冷冷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
因为被认为比不上其他精神体能干能替主人取食，所以小绿主动现身，专门挑了整个食堂里最难抢到的餐点一股脑儿全给弗莱伊送来，临走之前还示威般挑衅了弗莱伊……那个动作应该是这个意思没错。但是，知道是知道，打死也不能承认！
现在弗莱伊已经完全可以确认，昨晚对付猴子的最后，小绿特地在那个什么伍德裤子上爬了三圈没别的意思，就是在嘲讽他。
“为什么我的精神体是这样的啊！！！”弗莱伊再次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你们快醒醒啊！”小胖子的呼唤惊醒了两人，弗莱伊一回过神来就倒退三步。原因无他，不知什么时候，一大堆精神体和他们的主人都围在了弗莱伊几人所在的餐桌周围，伸着脖子，用各种颜色各种大小的眼睛盯着那五份黑蟹宝。
“巴顿大叔特制的黑蟹宝，一个季度都不一定能供应一天，你们居然一个人就拿了五份啊！！！”一名满脸愤慨的紫发男生痛心疾首地说道，“你们、你们太过分了！”
“就是，我为了等黑蟹宝天天一大早就过来蹲在巴顿大叔的料理台外面，我要哭了！”
“喂，新生，你一个人就拿了五份，多吃也没意思对吧，怎么样，开个价卖我一份？”
弗莱伊眼睛一亮，还没来得及心动，刚刚提出建议的矮个学生就已经被大猩猩扔了出去。
“食堂免费餐品允许与同学分享，但不允许交易。”瓦莲娜·彼得罗夫娜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过来，她看了弗莱伊一眼，转头对其他人说，“都回自己的座位去。”人群和精神体群都依依不舍地散开了，不时还有精神体吸着口水回头看两眼，仿佛靠眼睛“吃”两口也好。
瓦莲娜在驱赶走人群后却没有跟着离开，而是站在了弗莱伊几人餐桌不远处。一开始弗莱伊还不理解，等到看到时不时就有精神体来这附近转悠才明白了原来还有人没死心。
“真有那么好吃吗？”弗莱伊想。
“你的精神体很厉害啊。”见识了刚才那一幕，瓦伦感叹道，“那种蚂蚁我从来没见过，是哪里的品种？”
弗莱伊哪里会知道，当然不能这么不加修饰地说，想想今后肯定还会碰到类似的问题，于是弗莱伊摆出为难的样子说：“我是个孤儿，很小的时候就流落街头了，我不知道自己的父母和家乡在哪里，所以我也不知道……”
厄休拉与瓦伦对视一眼，后者赶紧道歉说：“抱歉弗莱伊，我没想到……”
“没关系。”弗莱伊大方地将五份蟹宝摆到餐桌中央，“你们要不要一起尝尝？”
两人顿时都愣住了：“你、你要请我们一起吃？”
“对啊。”弗莱伊疑惑道，“你们不愿意吗？”
“不不，愿意、当然愿意！”能够在开学第一天就尝到老生们口中的传奇食品，就连看起来性格文静总是淡定的厄休拉都不由激动起来。
毕竟都还只是十岁出头的孩子，哪有孩子不喜欢吃的呢？弗莱伊想，哼，本大帝前世就是吃了不会拉拢人心的亏，这辈子从头来过，老子就不信邪了！这个念头持续到弗莱伊舀起第一勺黑蟹宝放进嘴里的时候……
弗莱伊的眼泪都流下来了：“真的好好吃啊，我不应该跟别人分享的！！！”然而这时候后悔显然已经来不及了，弗莱伊只能边吃自己那份边哀怨地望望其他几人，时不时心疼那么一下。
由于弗莱伊一下子就花完了自己五份的份额，所以其他主食甜点之类，弗莱伊都是吃的其人的份额。这个时候就能看出雷塞尔食堂规则的用心来了，不仅是锻炼精神体这么个用途，同时也鼓励了大家友爱互助，分享食物。
吃过饭后，时间还很早，弗莱伊三人便和瓦伦两人告别，出门溜达消食。
雷塞尔的课程安排比较宽松，每周上六天课，从早八点三十到傍晚五点，中午会有三个小时的休息时间，大部分学生都会利用这段时间午睡或是做些自己的事。
雷蒙德信守承诺，已经替弗莱伊写好了询问托斯卡帕珍珠出售事宜的信，这会儿正打算拿去社团服务区的邮局，找信使寄信。
“你手里那叠是什么啊？”弗莱伊问。重生以来，他还从没吃得那么饱过，特别是巴顿大叔的黑蟹宝，简直能在他吃过的所有美食中排进前三，剩下的前二因为厨师早已作古将来想必也不会吃到了。
“唉……”弗莱伊再度在心底轻轻叹气。
“哦，你说这个啊，是传单。”雷蒙德将他手里那堆花七花八的纸抽出两张分别给弗莱伊和劳尔看。
弗莱伊手里拿着的那张是桃红色底子的，传单上用黑色线条勾勒出一只他已经熟悉的鸟类轮廓，是雷蒙德的精神体。只不过此时画上八哥的气质与那只喜欢学人讲话还会骂荤段子的二货鸟截然不同，充满着神秘和不可言说的气息。
在鸟的脚下是一排奇奇怪怪的小方片，每张方片上都画着些图案，还写有数字。图案有的复杂到弗莱伊完全认不出来，有的则很简单，比如一个勺子什么的。传单上面写着硕大的两排字：“古老的东方秘术，预测未来的神鸟，一次只要5第塞尔，朋友，不试一下吗？”
弗莱伊：“……”
劳尔：“哇，雷蒙德，你还会占卜吗？”
雷蒙德得意洋洋道：“略懂、略懂。不瞒你说，这也是我们家祖传的宝贵财产。”
“你们家宝贵财产还挺多的。”弗莱伊将传单塞了回去。弗莱伊从来不信所谓的占卜、占星等一系列秘术，事在人为才是他的人生信条，哪怕他现在很不科学地重生了，暂时也还没动摇他坚定的信念。
“你可别不相信，”雷蒙德神秘兮兮地说，“虽然我测算的准确度的确是略低，但我母亲那边有位表兄在这方面可是真正的能人，下次找机会我介绍你们去试试。”
“我不用……”
“我去！弗莱伊，我们一起去吧。”
弗莱伊：“不去。”
“弗莱伊~~”小胖子的小眼睛里堆满星星，恳求地望着弗莱伊。
“……行了行了，到时候再说吧。”弗莱伊不耐烦道，他就是受不了小孩子撒娇。虽然长相完全不同，但当劳尔这么恳求他的时候，弗莱伊不知不觉就会想起那个腼腆内向的……小白眼鸟。
“弗莱伊哥哥，你能陪小克再呆一会儿吗，就一小会儿。”
“弗莱伊哥哥，这个药好难喝，小克能不能……能不能不喝了？”
“弗莱伊哥哥……”
真不要脸，弗莱伊现在回想起来不由嘀咕，本大帝可是比你大了12岁呢，你一个堂堂的未来光明王怎么有脸喊本大帝哥哥，你得喊叔！
“弗莱伊，你们上午过得怎么样，上课还习惯吗？”雷蒙德问。
因为被划分在不同程度的班级，用想的也知道两边的配置应该区分不小。翡翠、珍珠、水晶、琥珀，再加一个星星，越是排在后面的班级师资力量应该也会越差一些。
“我听其他老师说，今年雷塞尔招了5名新老师，全都分在你们星星班了。”
“全新人啊……”弗莱伊想，所以星星班其实是给新教师练手用的吗？这倒也算个解释。
这边弗莱伊还没回答，劳尔已经抢着回答道：“我们的导师菲斯先生好厉害好厉害的！”然后他就絮絮叨叨地把上午菲斯·罗杰授课的内容全都复述了一遍。
“不论是怪物，是特殊人类，还是神选之子，归根结底是外界的评价，就像说某个人孤僻或是外向，自私或是热心一样，”他学着菲斯的口气说道，虽然动作也想努力还原，但一个少年小胖子跟一个身形颀长、姿态潇洒的成年人相比区别还是很大，“所以我私心里希望在开始真正的哨兵向导学习之前，所有星星班的同学们能够树立起一根准绳，即不论外界如何变化，时代如何变迁，是黑暗纪元光明纪元，在兰塞尔王国或是别的什么地方，我们学习的目的首先是为了了解自己，学会剥除一切外界条件与眼光，让我们成为我们自己。”
雷蒙德听呆了，慢慢张大嘴巴：“哇哦，这可真是……真是……”
“太酷了不是吗？”劳尔激动地说，“我好喜欢菲斯先生！弗莱伊你也是吧？”
弗莱伊：“……”他想说，我不是，我没有，但是他必须承认，菲斯·罗杰的结论与他曾经苦苦思索后得出的答案是一致的。
对于从三百年前来到这个时代的弗莱伊来说，他比此世的任何人都更清楚那些哨兵向导们因为自己与别不同曾经遭到的排斥甚至是迫害。大多数人终其一生都在寻找自己存在的意义和价值，有的走上歧路，有的则陷入癫狂。他也是花了很久才在磕磕绊绊中找到了答案。后来，对了，他后来还曾把这些感悟教给了小兰塞尔。
“首先，我们是人；其次，我们假设自己想成为怎样的人；最后，我们通过努力成为这样的人。三个字，做自己，就是这么简单。所以不管你能不能释放出精神体，精神体是什么，是强是弱，比那更重要的是，你是克莱斯特。对我来说，就是这样。所以你怕什么呢？”
当时，小兰塞尔因为自己始终无法具现精神体的事陷入了极度沮丧之中，弗莱伊难得安慰了他几句，他当时似乎还多说了一句：“别怕，不是还有我在吗？”
弗莱伊向来认为他对自己的手下负有责任，更何况小兰塞尔跟了他那么些年。他早已习惯了这个小跟屁虫缠着自己，习惯了只要转头总能看到少年乖巧地站在自己身后，结果人家一具现出精神体不久，二话不说扭头就走，后来还成了“光明王”。
弗莱伊的心情真复杂，因为小兰塞尔的确贯彻了他的理念，成为了一个很好的“自己”。
雷蒙德的心情也有点复杂：“听起来我们上午的课程内容显得好枯燥哦，除了点名认识就是上课。”他本来是想着两个朋友所在的班级老师都比较年轻和没经验，如果在学业上有疑问的话，他可以帮忙解答，现在倒反而羡慕起星星班的教学来。
几人聊着聊着，就走到了社团服务区。这是一片半圆形的区域，里头有一排排的社团活动楼，有邮局、文具店、器材店等提供相关服务的商业机构，也有露天剧场、舞蹈教室、乐器室等社团服务设施，任何时候都很热闹。
趁着雷蒙德寄信劳尔瞎晃的空档，弗拉伊赶紧跑到早上他跟踪黛芙妮时见过的公告栏前寻找适合的勤工俭学机会。早上只是匆匆路过，此时一看，弗莱伊简直要被五花八门的广告砸懵。
“露冷山脉纯天然野果手作果酱，健康、美味，现在一瓶只需2第塞尔，购买5瓶以上更有超值优惠，数量有限，还不速洽烘焙社办公室塞西欧斯·伯纳德？”
“您还在为做家务而烦恼吗？您的寝室是否总是显得杂乱不堪？交给家务社吧。半天起步，专人打扫，为您解除后顾之忧。体验价仅需10第塞尔。”
“传承千年，来自古罗德尼部族的神秘爱情占卜术，为你揭示你的未来伴侣。不论哨兵向导，统统不成问题，不准不要钱，新客体验仅需5第塞尔！每周一三五中午，我在占卜社12号占卜室等你。等你的罗德尼神秘女王”
弗莱伊：“……”看来雷蒙德还有竞争对手啊。
显然，雷塞尔鼓励学生们参加社团，这不仅能够丰富学生们的校园生活，锻炼他们的自理能力，社团活动中的产物还能为学生们提供勤工俭学的机会。
弗莱伊也在公示栏看到了一些校方提供的勤工俭学机会，大多是教学楼打扫，图书馆整理，设备室登记之类的工作，虽然没有难度，但是给的报酬也比较低，对于普通的贫困学生而言或许还算够用，但是对弗莱伊这种欠了一大笔外债的人来说就显得杯水车薪了。
到哪里能赚到多一点的钱呢？
弗莱伊琢磨着，是不是应当加入一个社团再寻找赚钱机会？但这样就太慢了，而且既然是社团性质的勤工俭学，赚到的钱是不是还有一部分要交给社团，那就更不行了。
弗莱伊正琢磨着该怎么办的时候，突然眼前一亮。
“勒布朗·冯尔曼教授实验室诚招助理1名，不限年级经验，仅限向导，主要负责实验室日常相关工作，如日志整理、室内保洁、实验准备等，每周工作三天，每晚7点至9点，周薪10冬，有意者请洽……”
10冬！！！弗莱伊的心都跟着飞起来了，一周10冬，一个月就有40冬，保守估计，三个月就能还清债务，如果他还能找到点别的活干的话，那就能提前完成目标。正当弗莱伊打算撕下公告去应聘的时候，突然，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请洽月塔1层，勒布朗·冯尔曼实验室珍妮·艾伦斯塔……”
冯尔曼……月塔……一层……
一瞬间，弗莱伊眼前浮现出了无数只猴子在一只金眼猴子的指挥下向着自己扑来的场景，他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这个打工绝不能接，接了肯定会出问题！然而等弗莱伊把布告栏从头到尾看了个遍，都找不到更好的勤工俭学机会了。
怎么办？是乖乖地一个第塞尔一个第塞尔地攒钱，支付多点利息给小胖子，还是冒险接下勒布朗·冯尔曼实验室的机会？其实后者就算接了也未必就一定能入选，毕竟还要面试呢，再说有其他人在，比如那个保卫部的什么伍德，也未必就有危险。弗莱伊的手伸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还是放了下来。
不行，还是不行，而且作为一个助理，这个酬劳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正当弗莱伊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个二年级生走过来，“啪啪啪”迅速往公告栏糊了一片新广告。
“诚觅哨兵实战陪练人员，为期两周，每周须保持最低8小时出勤，时薪2.5冬，多劳多得，如表现出色，最终结算另有5大冬奖励……”弗莱伊的呼吸都不由得急促起来，每周最低20冬，两周就是40冬，加上最终奖励的5个大冬，相当于140冬。这样他不仅能够还清小胖子的债务，还能有40冬的盈余！
“干了！”弗莱伊二话不说就把那张广告上的联系纸条撕了下来。
“今晚7点15分，实战训练区V21训练室，请洽普林斯·唐顿。”弗莱伊捏紧纸条，战意昂扬！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第25章 勤工俭学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