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24章 民以食为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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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弗莱伊打了个大大的喷嚏，引来了周围人的注目。
“弗莱伊，你怎么了，着凉了吗？”小胖子关心地问道。
后者吸了吸鼻子：“没，就突然鼻子痒。”弗莱伊问，“刚刚你们说那什么很好吃？黑……”
“黑蟹宝啦。”八卦少年雷蒙德读着他的小本本道，“这可是只有金岛才有的特产海鲜黑蟹做的一种特色小吃，而且只有雷塞尔的食堂里才有最好的版本。具体做法是取新鲜捕捞的黑蟹雄蟹一整只，先用奇吉果汁及上好的金岛酒以4:6的比例兑成料酒浸泡黑蟹一日夜，到时间后将黑蟹取出放入蒸笼蒸。
“煮到黑蟹壳渐渐变透明就代表着蟹肉熟了，这时候要利用工具在不破坏蟹壳整体外观的情况下，小心将蟹肉拆出，蟹壳清理干净。随后将拆出的蟹肉平铺于蟹壳底层，倒入热融的黄油，等黄油略微凝结，再在上面铺一层由熟蟹膏、宾格瑞芝士、香料和碎肉末的混合，然后再铺一层希斯风味酸干酪，上面铺一层酥皮，再上面加一层金士多鲜奶冰激凌，再放置三层酥皮，酥皮中间可以加蛋黄酱、莓果酱或者芝士粉，最后再点缀上几颗新鲜的当季樱桃就成了。”雷蒙德边说边吸口水，显然快要馋死了。
“听起来好好吃哦，”小胖子劳尔也吸溜了一下口水道，“那还等什么，咱们快去买来吃啊！”
此时正是午餐时间，雷塞尔的校园里到处都是前往餐厅的学生老师和工作人员。
由于三名小伙伴不仅不在一个班也没有分配在同一间宿舍，昨天几人就约好了以后在食堂之类的公共区域碰面，保持联系。
此处要介绍一下，雷塞尔的教学区主要集中在学校的东区，主食堂则在西区，虽然东区也点缀有一些小型餐厅，但大部分学生老师还是更喜欢去西区用餐，这不仅是因为那里吃的东西更多，餐厅更集中，也是因为只有那里才会提供雷塞尔学校补贴的免费餐品。当然，在弗莱伊看来，免费的东西就不用想有多么美味丰富了，能做到营养均衡已经很不错，没想到现在听起来还不是这样。
对劳尔的心大，雷蒙德显然已经习惯性无语了。
“你倒是好好听我说啊，要抢到这些吃的可不容易，况且黑蟹宝可不是天天供应的。”
“啊，为什么？不都是免费的吗？”
“就是因为免费的才不容易么，快，咱们进去再说！”雷蒙德说着拽了两人就往里跑，“一会儿你们就知道了。”
跟着雷蒙德一进入食堂大门，弗莱伊和劳尔同时吓懵了。
雷塞尔内最大的这座食堂被学生们戏称为“桶楼”，因为它是一座三层的圆形建筑，此时建筑物内部不仅塞满了人，而且也塞满了……
“好多精神体！”劳尔喃喃念道，大公鸡兽王也钻了出来，紧紧靠着自己的主人。
整座大厅里无论是空中，地面还是墙上竟然到处可见各种各样的精神体。一条巨大的暴风雪玉米蛇蜿蜒游走在地面上，蛇头顶部竟然戴着一顶象征厨师的帽子，而它的身上也摆满了一份份用托盘装好的烤肉烤鱼。当它经过一处，就有别的精神体拿走一份，即便是十几米长的蛇身，游不了多久就被清空了。于是这条暴风雪便会慢悠悠地游回去，又去拿新的餐点。
体型较小，行动灵活的鹿和麂在宽敞的空间里跳来蹦去，角上或者脖子上悬挂着篮子，里面摆放的是各种不同种类的面包、糕点和果酱黄油等等，学生们必须掐好时机，释放精神体才能逮到它获取自己想要的食物。
猴子……猴子又来了，这差点给弗莱伊和劳尔带来心理阴影。还好仔细看看，那是另一种脸颊两侧生有白毛的长尾猴，跟之前他们见过的那只金眼猴子不是同一个种类。猴子们高高举着托盘，盘子里是各种果蔬饮料，灵活地在桌椅之间蹿来荡去，让人难以捕捉。
一只八爪章鱼慢慢吞吞地从弗莱伊身后爬了过去，触手突然出现的时候，差点把大帝惊到炸毛，仔细看，触手上抓满了一根根小钎子，钎子上穿着被切成小块烧烤料理好的各种食材。弗莱伊眼睁睁看着一头长獠牙的野猪精神体和一只黑色的牧羊犬精神体为了一把烤羊肉串打起架来，最后两者的主人连同两只精神体双双被一只高大的黑猩猩揪着脖子扔出了食堂。
弗莱伊：“……”
劳尔：“……”
“惊人吧？”雷蒙德说，“我刚进来的时候也吓到了。”他左右看了看，指了指某个地方：“他们在那儿，我们快过去吧。”
弗莱伊和劳尔跟着他穿过人群和精神体群，来到了一张小小的餐桌前，那里已经坐了两名学生，一男一女，男的看起来热情开朗，小小年纪已经看得出英俊的影子，自我介绍叫瓦伦·伯恩斯，是个向导；女的虽然长相普通，但气质恬静温文，雷蒙德介绍她叫作厄休拉·特纳，竟然是一个哨兵。
“他们都是我刚认识的朋友，跟我一个班。”雷蒙德介绍，“这是跟我一起来的朋友，弗莱伊·库克和劳尔·史密斯，他们在星星班，弗莱伊是向导，劳尔是哨兵。”
听到弗莱伊的名字时，这两人果然也微微一愣，但很快就掩饰好了。瓦伦热情地伸出手：“你们好，很高兴认识你们。”厄休拉则对着弗莱伊两人微微一笑，轻轻点了个头。
弗莱伊还没从这食堂乱象中回过神来，忍不住问：“这里是怎么回事？”
“我听雷蒙德说了，你们昨天办了点事所以晚到了没听到吧，”瓦伦主动解释道，“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雷塞尔学校食堂用餐的规则。虽然这里的餐品是免费的，但是不同厨师不同餐品的味道和供应量完全是不同的，所以能吃上什么和能吃上多少还是要靠自己。那些送餐的精神体都是厨师和食堂工作人员的，你得用精神体抓到它们才能拿到餐点，但是注意，食堂里不能打架，不然就会被后勤保卫部食堂分部的人扔出食堂。”
瓦伦指着某根柱子下站着的一位身材高大，皮肤黝黑的女哨兵道：“看到没有，那是瓦莲娜·彼得罗夫娜，刚刚把两个打架的二年级丢出去的就是她。”
弗莱伊恍恍惚惚地看了那里一眼，女哨兵的五感显然相当敏锐，很快就把脸转了过来，但见是个菜鸟新生后就又转了回去。
这么说起来，昨天安妮老师的讲解里似乎的确没说到食堂中不允许释放精神体。
“为什么要这样做？”劳尔问出了弗莱伊心里的疑惑，他的精神体大公鸡兽王直着鸡脖子，正盯着某只麂子脖子上挂着的篮子瞧，篮子里头堆满了一张张刚出炉的烤肉饼。
“应该是为了帮助学生锻炼精神体的使用。”厄休拉声音凉凉柔柔的，与她文静的外形很相符，“一二年级特别是一年级还处于打基础的阶段，基本不会安排像样的实战课，但是对于哨兵向导而言，精神体和主人必须经常进行磨合与锻炼才能越来越强，这种和平练兵方式就很好。”
一声震响，那是一只鬣狗试图抢到正从空中越过的长尾猴手里拎着的食物结果扑了个空，砸到了餐桌上。顿时，被打翻了餐盘的几名学生生气地站了起来，几人叽哩哇啦讲了一通，饭也不吃了，一起走了出去。
“一定是打架去了。”留着清汤挂面齐耳短发的厄休拉还是那样安安静静地说，“毁人饭碗是很严重的事呢。”
弗莱伊回过头：“为什么，不能再取吗？”
“当然不能了。”瓦伦拼命摇头，“不然大家怎么有动力锻炼呢？每顿饭每个人只能拿五样食物，这是按照开胃菜、主菜、甜品、汤羹和饮料来定的，当然你也可以取五份主食，拿过了一次五件套就不能再拿第二次了，学校可不允许大家毫无节制地浪费食物。”
“而且我还听说，”瓦伦悄悄地说，“其实食堂提供的免费午餐总数总是会比来吃饭的人少一部分，不抢就真的有可能吃不上饭，所以才叫和平练兵。”
“那万一吃不饱怎么办啊？”劳尔问。
“笨，”雷蒙德捏小胖子的脸，“当然是花钱去别的食堂买啊。”
“我有个问题。”弗莱伊说。
“什么？”
“取餐一定要通过精神体吗，不能本人去拿？”
“对，因为有件数限制，所以也不能请人代拿。”
弗莱伊：“……”
不带这么歧视的好不好，别人的精神体要么有手有脚，要么体型庞大，能扛能叼，他怎么办？
弗莱伊绝望地望着眼前精神体山精神体海的场景，心里凉了大半截。
劳尔和雷蒙德也跟着反应过来了，一时也有些尴尬。
“你朋友怎么了？”瓦伦小声问，“他看起来很不好。”
雷蒙德有些难为情，因为这些规矩他之前没听完整就出去接弗莱伊两人了，现在想想，这种规则对别人不是问题，但是对弗莱伊问题可太大了。谁让弗莱伊的精神体是一只蚂蚁呢？别说是顺利抢到食物了，光是爬着穿越人山人海估计就得半天吧，还指不定会被人在中途给踩扁。
“弗莱伊，我拿到了食物跟你分吧。”劳尔率先说道，雷蒙德赶紧道：“对对，还有这个办法，我也跟你分。”
“不用，就这点东西你们自己吃都不一定够了。”弗莱伊果断回绝了两人。
厄休拉显然意识到了什么，补充道：“当然也不是只有这里能用餐，就像刚才雷蒙德说的那样，如果无法顺利释放精神体或是精神体配合度不够的话，在这里用餐是有点难度，但是学校其他的餐厅就没有这个规矩，可以自己出钱消费，取餐也是普通的方式。”
弗莱伊刚刚眼里亮起来的光芒又黯了下去。跟他一样精神体先天就无法做到取得食物这种事的可能不止他一个，但是像他一样同时满足无法吃免费的麻烦午餐又没钱吃不麻烦的付费午餐的想必就只有他一个了。
要不要这么欺负人啊！闻着空中飘散的食物香气，弗莱伊·雷泽大帝又想起了三百多年前那份被战斗毁掉的芝士焗龙虾，很没骨气地吸了吸鼻子。
“弗莱伊，我想去付费餐厅吃，这里有点儿吵，兽王也不喜欢。”小胖子真的很善解人意，马上立起身来。
雷蒙德赶紧也道：“那我也一起去，这儿真的挺吵的。”
“不用，你们在这儿吃就好，我不饿。”弗莱伊正想着得去哪里弄点钱好，忽然一股熟悉的精神波动从他的身体内部涌了上来。
弗莱伊：“……”
“弗莱伊，你怎么了？”小胖子问。
弗莱伊迅速低头看向脚下，又看向远处：“蚂蚁。”
“什么？”
“我的蚂蚁出来了！”
雷蒙德一下子跳了起来：“哪里，你的蚂蚁在哪儿，快告诉我！”
然而这个问题连弗莱伊都没法回答。虽然精神体和精神体主人之间本来应该有强力的牵绊，但不知道是因为弗莱伊并非原装还是因为这只蚂蚁太小太任性的缘故，弗莱伊总是不能很好地维系和透明带点儿绿的联系。
“名字好长……”嫌麻烦的弗莱伊决定图省事，以后就管自己的精神体叫小绿了。
飞快穿越人群与精神体群的透明带点儿绿蚂蚁先生显然还不知道自己从这一刻起拥有了一个乡土气息十足又朗朗上口的名字，它在一张椅子底下停了下来，抬起触角，似乎在观察什么。一条不知谁家的变色龙从地上爬过，下一秒，小绿已经爬到了变色龙的背脊上，搭起了顺风车。
下一站，是一条小小的吉娃娃，再下一站，岩羊……
小绿一路“换乘”，很快来到了空旷的食堂中央区。暴风雪玉米蛇仍然在此处边游走边分发餐点，小绿顺着蛇腹爬了上去，逐个盘子爬了一圈，嫌弃地摇了摇触角，又跳了下来。然后它抓住一个机会，坐到了一只刚好经过的蓝猫身上，跳上了一排餐台，很快，它在某张料理台前停了下来。
这张料理台后站着一个身着厨师服长着大胡子的胖胖的中年男人，他正在热火朝天地边哼歌曲边料理着一堆壳体乌黑的大螃蟹，空气中弥漫着叫人垂涎欲滴的香气。即便是在到处都热闹的食堂里也能看出他的料理台前等着抢吃的的精神体是最多的。
小绿找了个缝隙，从外头悄无声息地钻进了厨房。
胖厨师的精神体是一只体型不小的猞猁，此时它正趴坐在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炉子上的蒸锅，没有人发现小绿“噌蹭噌”地爬到了它的身上。当小绿停留在猞猁的一只耳朵尖上时，后者似乎终于有了些感觉，但也只是呆呆地动了动耳朵，大约以为是什么小虫子。
螃蟹终于煮好了，胖厨师手脚勤快地拆好蟹肉，将各种食材调料铺进蟹壳，最后挖出一勺冰淇淋，加上酥皮和芝士粉，点缀上两颗新鲜的樱桃。一下子，所有的精神体都围了上来，好几只猛兽还把脸贴在了隔开厨房和外界的玻璃上。
胖厨师忙活了半天，做好的黑蟹宝却仅能盛装成五份，完全不能满足外面学生的需求。他拍拍猞猁的背脊，说了声“去吧”，猞猁便叼着食盒飞快地冲了出去。
“轰”的一声，无数精神体涌了过来，就为了逮住那只猞猁。
“呵呵。”胖厨师高兴地笑了起来，一边收拾厨具一边欣慰道，“今天我们雷塞尔的学生也是那么有活力呢！”
此时，远在食堂另一头的弗莱伊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正撅着屁股趴在地上四处找自己的蚂蚁。
“小绿？小绿你上哪儿去了！”如同慈父呼唤着放学后不肯回家的儿子。
“轰”的一声，数张餐桌被打翻，餐厅里响起了一片叫骂声。雷蒙德直起身子看向不远处：“那里发生什么了？”
“可能是抢巴顿大叔的限量餐品吧。”厄休拉说，“巴顿大叔以前可是王城宫廷里的大厨，谁也不知道他怎么会来我们学校工作，他每天每顿只会做十份餐点，我们来之前已经抢过一轮了，这应该是第二轮了。”
“有那么好吃？”瓦伦显然也没听过这个事，惊讶道。
“我也不知道，看起来应该是挺……”
又是“轰”的一声，这次在一团腾起的烟雾中，众人清楚地看到一只灵活的猞猁左闪右突，冲破层层包围圈朝着他们扑来。
“咦，怎么朝我们过来了？”
“不是吧。”
“还真是！弗莱伊，弗莱伊快起来，我们要被精神体给撞飞啦！啊！”
弗莱伊莫名其妙地抬起头，正看到那只屁股后头跟了一大堆各种各样精神体的猞猁一个急刹车，将嘴里叼着的篮子轻巧地放到了他面前的桌上。
弗莱伊：“……”
众人：“？？？”
弗莱伊：“小、小绿？”
猞猁耳朵上傲然端坐宛如帝王的透明带点儿绿蚂蚁不屑地扬了扬触角，转过身，又抬起尾部冲着弗莱伊扬了扬似乎在表示嘲笑，随后便在弗莱伊面前再度消失不见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24章 民以食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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