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修仙界收尸》沐舞雩

24、第 24 章

　　黑衣人围在我们四周，雨水打湿了衣服，不知走了多久，众人终于在一个两层的草屋前停下。

　　“把他们关进去。”

　　小划水正要质问，十七连忙拉住划水，摇了摇头。

　　草屋里有两个很大的竹藤编的笼子，像将鸟笼放大数十倍，人便如同金丝雀。笼子中间靠墙壁的地方有两口硕大如浴缸一般的锅，锅对面有一面墙作为百宝阁，应是放置各种药材。

　　两个黑衣人一个拉起九霄，一个拖着划水，分别扔进两个笼子。

　　“老人”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十七，从今天开始，就好好伺候两位贵人。神医谷不需要进新人了。”

　　“是，谷主。”十七连忙低下头，不敢看我们。

　　“给童子喝左边锅里的药，给丫头喝右边锅里的药。别想着逃出去，你身上的蛊，他们解不了，十六自以为是，擅自喝了药人的血才死的，哎，可怜的丫头，在神医谷无忧无虑地活着，不好吗？老婆子又不会吃了她……”

　　“十七记下了。”

　　“外面的也听着，每月的分例一个人也不会少，孩子们乖乖的，长命百岁。”

　　屋外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是”。

　　长命百岁在修仙界不是一个好兆头。

　　等关上门，十七给每口锅各添了一把柴火，背对着我与九霄。

　　不一会房间里充盈着奇怪的像是沼泽里的沼气一般的味道。

　　房间里没有窗户，唯一照明的东西是十七身旁的长明灯，和两口锅下的火光。

　　十七盛出两碗汤，分别放在关着小划水与九霄的笼子前。

　　竹编的笼子比石洞里木头的笼子空隙要大的多，足够伸手将地上的碗拿进来。

　　笼子里铺满了稻草，稻草上还有一个很薄的被子。

　　很难想象，这里是我与九霄渡过五年光阴的地方。

　　“你们以后会成为谷主的药人。”十七说。

　　“你一直都知道？你到底是谁？”划水质问道。

　　“我是谷主的药引，药引就是把药引进谷里。如果我不这么做，死的就是我。”六七岁的孩子说话却无比老成。

　　“划水姐姐，当时十六姐姐带错了毒蛇，那只咬你的蛇是谷主养的毒性最大的蛇，但是你被咬后，却依旧生龙活虎。那时我就觉得你，一定是谷主要寻的人。”

　　“还记得第一个七天吗？笼子下面都是各种毒性不同的毒物，只要喂到你身边，吸一滴你的血，就死了。那是谷主养了数十年的毒物，就那么死了。你可能没有注意到，第一个七天囚禁的人和第二个七天囚禁的人不是同一批人。因为，第一批人已经被那些毒物吃掉了。我们在笼子里很饿很饿，它们在笼子下面也很饿很饿。谷主让我在笼子里面，是确认你是不是她要找的人。”

　　“十七。”九霄说，“你来这里多久了？”

　　“记不清了。”

　　“你有家人吗？他们可来寻过你？”

　　“家人……我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我是谷主最小，最喜欢的弟子，只要我忠心谷主，谷主不会亏待我的！”十七的声音逐渐变小，“何况，我才七岁，已经杀了数不清的人了，他们不会喜欢的。”

　　“他们不会放弃你的。”

　　“你怎么知道？谷主说，外面的女子地位最低，即使……即使我不见了，我的亲人只会如释重负，再生下一个弟弟，然后我会很快被他们忘记。只有在神医谷，女子才是这里的主宰。不要再说了，快喝药，谷主说，今天你们必须再喝下三碗药，以后每天必须喝下六碗药才行。”

　　“咳咳，”又是熟悉的声音，老人推开门，干瘪的脸颊裂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小十七说的不错，乖孩子，这是师父给你带的点心，回房间休息吧。”

　　十七看似高兴地接过糕点，其实手都是在抖的，然后僵硬地起身，离开房间。

　　老人坐在两座锅前，很久，很久，似乎一直在盯着灶里的火苗。

　　久到小划水慢慢闭上了眼睛，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老人慢慢站起身，扶着拐杖才不至于摔倒，她小心翼翼地打开九霄对面的笼子，动作轻柔地拉起小划水的胳膊，一条黑色蛇形的胎记从上臂蔓延至手心，离远看依旧是触目惊心。

　　“您要做什么？”九霄问。

　　我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原来在我睡觉的时候，这个人……

　　“我能对我的女儿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