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今夜或不再》樱内三明治

31、第 31 章

　　依然是两人独处的场合，这次有所不同的是外面狂风大作的恶劣天气，还有两人之间多了对被点燃的蜡烛。
　　“怎么感觉……像要举办某种仪式？”布加拉提原本就没有心存期待，没想到看到眼前的这对白蜡烛时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
　　起因是希尔洛在自己的房间里呆着无聊，一直等到下午，觉得布加拉提总该已经休息完毕了，况且今天还是他的生日，也许可以通过酒店的途径简单地替他庆祝一下，于是她拨通了前台电话。
　　对方满口答应说一切交给他们来安排，因为是佩罗塔大小姐的贵客，他们绝对会安排妥当。
　　由于酒店方对于业务过于熟练，让希尔洛根本没有多问几句的机会，总之事情就这么定了下来。希尔洛在自己的房间里焦虑地来回踱步，最后终于决定应该提前通知布加拉提这么一回事。
　　她敲响对门房间的门，很快门把手处就传来清脆的嘎达声，布加拉提出现在门后，她刚想说明来意，走廊拐角处就传来餐车正在推过的声响。
　　好像还是晚了……
　　布加拉提目瞪口呆地看着突然出现在自己房门口的希尔洛，以及一辆被装载得满满的餐车，两个推车餐车过来的工作人员正在原地待命。
　　“谢、谢谢……”他尽量让自己显得没有过于吃惊。
　　于是就成了现在的情况。
　　“也是……现在吃晚餐也太早了一点。”希尔洛有些尴尬。
　　她没有想到安排妥当的意思是指三层生日蛋糕外加果篮、一整支香槟，甚至还附赠了鲜花和蜡烛等装饰物。换做以往她每年给安娜过生日的时候，都是从下午才开始慢悠悠地准备的。
　　如果这暴风雨早点停止就好了，她有些烦闷地想。
　　布加拉提从果篮里拿过一只苹果啃起来。
　　“说起来，我还不知道你的生日是什么时候。”他主动转移话题。
　　“我的生日吗？早就已经过了，我每年都是——”
　　希尔洛有些愣神，她以往每年都是和安娜一起过的。
　　养父本想把捡到她的那天当做她的生日，但粗中有细的他又生怕让她每年都会回忆起自己离死亡最近的日子，于是干脆安排她和自己的女儿安娜一起过生日。虽然是这样，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不乐意的，但最终到生日的那天也全然没有寿星该有自觉，她仿佛更沉浸于帮安娜过生日的氛围里，最多也就和安娜一起吹个蜡烛。
　　换做是以前，她被问到这个问题，一定会直接说生日已经过去了。
　　“你信吗，其实我不知道自己的生日是什么时候，我的亲生父母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我。”希尔洛有些自嘲地说，她同时也很意外现在她居然能够做到在布加拉提面前坦然说出自己不想被人知道的秘密了。
　　甚至她愿意再多说一点。
　　“之前和那对夫妻生活在同一屋檐下，我不被允许出门，每天都不知道此刻是哪一天，完全失去了时间的概念，所以我也不知道我是哪天被遗弃，又是哪天被捡到的。我想……我应该是有属于自己的生日的吧，一直抱着这个想法，就算养父建议我和安娜一起过生日，我也只是在她的生日当天充当帮忙的角色而已。主要可能还是因为我有些羡慕她，我在遇到他们之前，从来没有过生日的概念，如果每个人都拥有专属于自己的那一天，那我应该也可以有独属于我自己的。”
　　一不留神居然说了这么多。希尔洛有些担心会不会听着的人认为她太啰嗦。
　　“所以那天你才会和我说，想过一次生日，吹一次属于自己的生日蜡烛？”布加拉提并没有觉得麻烦，他的声音听起来温柔了许多，“等这次任务完结了，你来选一天，我陪你完成这个心愿。”
　　“布加拉提先生……”希尔洛有些哽住。
　　我好喜欢他，这个念头呼之欲出。
　　“怎么？又想突然说你那些漂亮话？”布加拉提偏偏在这时会错了意，他正好把手里的苹果啃完，顺手一丢扔进了垃圾桶，“我说过的吧，同样的招数用多了就没用了，还是说你觉得我完全就是一个可以任意被你戏弄的傻瓜。说真的……”
　　他站起来走到希尔洛面前，随着他每一步走进，希尔洛都顺着后退一步。
　　“我昨晚想了很久，你到底是怎么看待我的？你有时候看上去不像在说谎，有时候又尽说些一听就知道的假话。”
　　希尔洛一直走到退无可退，照理说她在遇到被别人这么压迫的情况之下心里一定会产生强烈的抵触，可现在自己是怎么了？竟然有些难过。
　　“可以回答我吗？我不擅长说那种话，如果非要说的话……”布加拉提垂下眼帘，好像看着她会说不出来似的，“以后别再那样对我了，这是我刚才想好的愿望。”
　　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谁能做到狠下心不答应呢。
　　“布、布加拉提先生，还是一如既往的大胆，我答应你就是了！”
　　太近了……他为什么非要在这个时候把脸贴过来，这还怎么让人好好说话！不仅说话时候自己早已底气不足，她甚至都快丧失思考的能力了。
　　“能听你这么说，我很高兴，可是你选择性忽视了我第一个问题。”布加拉提持续靠近中，“说说看，你是怎么看待我的？”
　　重要的人？信任的人？希尔洛一时想不到最恰当的回答。
　　布加拉提的鼻息已经快吹到她的面颊上，如果她不能立刻做出回答的话，会被怎么样……他是在试探自己的底线吗？
　　因为两人之间的距离过于接近，布加拉提的声音不由自主地压低下去，显得带了丝沙哑感：“如果你没法说出来的话，那我就……”
　　令人心肺骤停的电话铃声一瞬间响彻整个客房。
　　几乎是面贴面的两个人同时被吓了一跳。
　　“电……电话——”希尔洛赶忙指指他背后。
　　布加拉提此刻只希望这个房间能多几扇门把他关在里面，就差一点点了！差一点就能知道她的真实想法。难道只有他一个人在承受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所带来的困扰吗？这次是绝佳的机会，可惜被来电阻断，这个断点他没有任何办法续起来。
　　他来到座机前接过电话，是酒店餐厅打来的。
　　“抱歉打扰您，布加拉提先生，请问是否需要预定今天晚餐的座位？”
　　看来酒店是真的很担心他的生日能否过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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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总之结束了一顿如芒在背的晚餐后，两人之间尴尬的气氛缓和了很多，回房间的路上，他们共同回想起了房间里还有一瓶没有开封的香槟。
　　布加拉提提议：“我在之前上来的电梯里看到负一楼有行政酒廊。既然还不能确定明天什么时候可以出港，不如今晚趁此机会稍微喝上一点，你觉得如何？”
　　“最好还是不要。”希尔洛提醒他，“你才刚恢复没多久，酒吧这种地方还是太乱了，万一再遇上不好对付的敌人……”
　　“应该不会。这种酒店的行政酒廊只对酒店内住客开放，我觉得姑且可以相信佩罗塔家的安保系统。”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走到房门口。
　　希尔洛觉得他说的有几分道理，况且她也没有机会能好好得和布加拉提喝上过一两杯呢，距离上次被他勒令不许喝酒之后，她到现在都保持着滴酒未沾的状态。今天是他的生日，一切都可以另当别论。
　　“那好吧，我在这里等你。”她算是默认了。
　　布加拉提从房间里取出香槟，他们再度绕过玻璃长廊后来到客体前等待，电子屏幕显示电梯正从楼上往下运行。等电梯到达他们所在的这层后短暂停下，打开厚厚的铁门。
　　里面已经有一个人了，是个留着棕红色长发的女性，身穿着睡袍，看起来是楼上其他房间的住客。
　　见到他们之后，她稍微往里靠了靠，给他们留足位置。
　　等他们两个进去之后，电梯门再度合上。
　　电梯内部的两排楼层按键里，只有对应着负一楼行政酒廊的指示灯亮着，看来电梯里的这个人与他们有着相同的目的地。
　　在等待电梯缓慢运行的时候，希尔洛注意到空气里飘散着一股若有若无的气息，不同于布加拉提身上干净清爽的皂香，这是一种很熟悉，但无法具体被形容出来的凛冽清香。
　　“是金酒的味道，我一向喜欢烈酒。”
　　第三个人的声音在这个狭小的封闭空间响起，声音和香气全部来源于这个他们不认识的女性住客。
　　“安心啦，我可不会读心什么的。”她懒洋洋地说，“我知道你在闻，因为那时你的鼻息加重了。”
　　等她说完，电梯终于稳稳地停在负一楼的位置，希尔洛和布加拉提先行出来，这个女人慢悠悠地走在后面，与他们保持着绝对安全的距离。
　　走过迂回的长廊，他们终于到了传说中的行政酒楼，这大概是今天运气不好的第二件事。
　　玻璃门上挂着一把锁，紧闭的大门中间贴着暂停营业的告示。
　　“嘛……看一路上没什么灯光就早该想到的。”碰巧与他们同行的女住客刚到他们身侧，她看到纸质通知后主动向希尔洛发出邀约，“我还知道另外一个不错的去处，适合大晚上突然犯酒瘾的人。要一起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