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今夜或不再》樱内三明治

32、第 32 章

　　原本想就此拒绝的二人听到「情侣」两个字时各自变得别扭起来。
　　“可是……”
　　可是她说我们是情侣诶！希尔洛的脸颊开始发烫。
　　“不，我们……”
　　想撇清关系的话现在也说不出口，布加拉提偷偷瞄了眼希尔洛，发现她低着头，根本看不出是什么表情。
　　“酒吧老板是我的熟人，现在外面的雨应该已经也停了，真的不考虑一下？”
　　对方看起来很陈恳。
　　“不了，我们不准备再去别的地方了，明天还有事。”希尔洛因为不确定对方的身份，先行拒绝了。
　　“不，我倒觉得可以过去看看。”布加拉提对希尔洛说完后，转而对着向他们提议的人说，“不过我们今晚必须得早点回来，你说的那个地方不会很远吧？”
　　“当然不会。”这位穿着睡袍的女租客淡定地说，“不然我肯定现在就回去换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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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想到夜幕降临之后，风声小了不少，雨声也几乎完全听不到了，地上偶尔有一些水洼，只要避过就不会造成困扰，周围的空气立刻清新了很多。
　　布加拉提为希尔洛推开名为郁金香的酒吧大门之，这是一个环境清幽的小酒吧，里面几乎没什么人。
　　同行的女住客自顾自去到了吧台和酒吧老板聊了一会后转过来对他们说：“我已经和老板说好了，这里没有强制消费，你们随意就好。”
　　布加拉提点头示意：“谢谢。”
　　“不用谢，尽情享受你的生日吧。”对方眯了下眼睛，像是提前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一样，她抢先解释，“你带来的酒上面贴了标签，是酒店的生日特供。”
　　希尔洛凑近看了一眼，确实没错。
　　“这个人观察能力了得。”布加拉提压低音量对希尔洛说，“兴许也是个有替身的家伙。”
　　“那当然，这里的人都称我为——”
　　酒吧的老板立马接上：“无所不知的康丝坦斯，这回没说错吧？这位小哥别介意，她每次带朋友到我这儿总要这么吹嘘一番。”
　　希尔洛木木地点了头，这个康丝坦斯小姐不仅观察力敏锐，听力也很过人。
　　由于酒吧里没有什么人，在场的任何人只要稍微说几句话，都能被全场的人听到。
　　希尔洛原本借着酒意想要说些什么，在这个气氛下，她把想说的话才说了一半，不得不把后半句吞回肚子里。
　　康丝坦斯应该是发现了这个状况，她对酒吧的老板耳语了几句，老板立刻心领神会地离开吧台。
　　很快酒吧里就响起了音量适度的轻音乐。
　　这个时候希尔洛觉得是时候开口了：“布加拉提，回去之后我们最好还是尽快把任务计划安排好。”
　　布加拉提点头：“看样子明天出港应该是没什么问题，趁着今天在房间休息的时候，我已经把方案整理得差不多了。”
　　“那就好。”希尔洛没有再多说，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并不能让她的心平静下来，她心里逐渐弥漫起不太好的预感，这些酒让她想起了留在她居住的房子里的冰箱中，那张孤零零的字条。加雷很少给她提前留这种信息，这次说不定是什么比较严重的事情。
　　会不会是照她所想，留给她的时间已经不多了。她必须得尽快做出某些可怕的决定。
　　在他们不知道对饮了多少杯之后，希尔洛慢慢地有些呆住了。
　　“在想什么呢？”布加拉提在她对面，有些担心地看她。
　　“我在想……”她的思绪立刻又回到布加拉提身上，“我在想你当时，万一醒不过来了怎么办。”
　　她的确有这么担心过。现在绝对不仅仅是把布加拉提当做普通的同僚而已，可这种从未有过的感情究竟是什么，她也说不上来。毕竟没有人可以教她。
　　“你是在担心我吗？”布加拉提慢慢把手伸过去，几乎要抚摸上她的侧脸。
　　等他注意到的时候，立刻停止了自己的动作。他尴尬地慢慢将手收回来，干咳了一声：“那我保证，以后尽量不让你这么担心。”
　　说完后他又开始后悔为什么未加思索就把这种话说出来，这好像不是他的本意，不，不能说完全不是，应该选择用更委婉的方式说出来的。如果她的反应是「你想多了」该怎么办才好？
　　希尔洛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她顺利理解完布加拉提的意思之后，用微不可闻的声音说了声：“嗯。”
　　可惜不远处的康丝坦斯突然发出不合时宜的大笑声，破坏了这片刻的气氛。
　　“我说你们，快过来看看，这家伙现在居然还做这种生意呢。”康丝坦斯朝他们招招手，吧台上放着一只方方正正的铁盒。
　　“喂……这可是客人们的秘密，你这家伙！”酒吧老板有些慌乱，但并没有做出实质性的阻止。
　　“寄往未来的信件，你这家伙有够浪漫的啊……给我一张，我也来写一个。”康丝坦斯直接伸手。
　　“真拿你没办法……”酒吧老板嘟哝着，从桌子里拿出一盒空白的明信片。
　　“这是你亲自去拍的吗？挺可以啊。”康丝坦斯开始把那堆明信片整摞取出来，摊匀在吧台桌面上。
　　希尔洛和布加拉提面面相觑，不知道要不要过去。
　　“就这张了，请给我一支笔。”康丝坦斯那里已经选好了适合的明信片。
　　“请问，寄往未来的信件具体是指什么意思呢？”希尔洛偏过头问酒吧老板。
　　“啊……”被问到的老板挠挠头，“因为我本人有摄影这种不值一提的爱好，之前把拍到的风景照做成照片墙挂到墙上作为装饰，某天有个客人和我说可不可以在明信片背后留言，她想要寄给十年后的自己，我答应了她。说来也奇怪，自从她起了这个头，越来越多来我这里的客人也纷纷提出类似这种要求，有的客人甚至直接把写好的信纸交付过来……总之她的信就放在这个盒子里第一个。”
　　希尔洛好奇地走过去想要看一下。
　　酒吧老板立刻用手遮住了信件部分的内容：“只可以看一下名字哦。”
　　一旁的康丝坦斯噗嗤一声笑了：“你这老家伙，还真当自己是别人的守密人啊？给。”
　　短短几秒钟，康丝坦斯已经把她的信写完了。
　　“真是的。”酒吧老板接过她的信件，“收件人和地址都确认过了吧？预备什么时候寄出？”
　　“我想想那天会在什么时候到来……你，你就帮我安排在三年后吧，寄到上面我写的地址。”
　　在酒吧老板和康丝坦斯闲聊的时候，希尔洛叫了声布加拉提的名字。
　　“怎么了？”布加拉提来到她的身边。
　　“第一封信是她的。”希尔洛指着信封上的名字。
　　——罗斯莉朵·佩罗塔。
　　“也不奇怪。”布加拉提从满桌的明信片里挑出了一张拿到自己面前。
　　“小哥你们和那位客人认识？”酒吧老板正把康丝坦斯的明信片装进信封，看到布加拉提选择的照片之后说了句，“很有眼光嘛，这可是我的得意之作之一。”
　　“这里是？”布加拉提问。
　　“这可是世界七大奇景之一，我当初是租了渔船进去才拍到的。里面还有波塞冬的雕像呢，有机会你们一定要自己亲自去看一下。”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酒吧老板的脸跟着涨红了，“不过像今天这种天气还是免了，只有在天气晴好没有风浪的时候去才能看到里面最美的样子。”
　　“那里面是一望无际的蓝色，像海神的眼睛。”康丝坦斯品着酒说，“你们不会还没有去过吧？这好歹是卡普里岛引以为傲的奇景……如果没去过，你们这次的蜜月算是大失败哦。”
　　“康丝坦斯小姐，我们——”希尔洛下意识想替自己解释，毕竟布加拉提还在这里，她如果不反驳不就相当于当面承认自己对布加拉提抱有好感了吗？
　　“好的，康丝坦斯小姐，等我们蜜月旅行的时候一定会把卡普里岛作为首选。”布加拉提截断希尔洛的话，之后对酒吧老板说，“麻烦您给我一支笔。”
　　康丝坦斯微笑着不做声，继续品尝杯中的烈酒，她的目光始终没有从希尔洛的脸上移开。
　　“布加拉提先生，我们什么时候说好要蜜月……咳，旅行的？”希尔洛的脸在酒精的作用下越来越烫。
　　“你想要拒绝的话，现在还来得及。”布加拉提似乎在说着一件和自己无关的事，拿过酒吧老板递过来的圆珠笔后，他在明信片的背面迅速写下一句话。
　　希尔洛看他埋头写字的模样，心想他不是以前说过不想和任何女孩子扯上那种关系的吗，还有这种一天比一天强烈的感觉，她现在越来越无法招架住他过于大胆的发言。
　　——「会是个不错的地方。」
　　布加拉提写下这样一句话。
　　抱着可不能输给他的想法，希尔洛从他手里接过圆珠笔，在下面工工整整添加了一句：同意，见过你之后，任何蓝色都会变得仿佛似曾相识。
　　之后她补充了一句：“因为我喜欢你蓝色眼睛。”
　　一旦自己把握了主导权，希尔洛心中的底气又足了起来。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空气金酒里富含的杜松子气味越来越浓烈，是康丝坦斯身上的气味。希尔洛惊觉自己在空无一人的酒吧，她被某人的能力袭击了吗？其他人呢……布加拉提呢！
　　康丝坦斯取代了布加拉提的位置，坐在希尔洛身侧，她叹了口气：“在这里见到我，说明你接下来不会遇到太好的事。”
　　“什么意思？”希尔洛发现自己的身体不听指挥，她有些动不了了。
　　“你现在处在一个时间不会流逝的空间里，他们其他人进不来。”康丝坦斯说。
　　“你想做什么？”希尔洛提防着她。
　　“这是我能力的一部分，我把它送给你，你以后会用得上的，在必要的时候可以帮上你的忙。”康丝坦斯手心里冒出一枚小小的怀表，她把怀表装进了希尔洛衣服的口袋中。
　　之后她贴着希尔洛的耳朵轻声说：“不要让其他人知道你有这件「礼物」，还有……如果时针已经开始走动了，一切就没有回头路了。今天遇见我算是你的缘分，它在你这里能派上多少用处，要交给命运来回答。”
　　希尔洛感受到这块静止着的怀表进入她的口袋后没多久，就开始滴答滴答地运作了，因为与皮肤仅贴了一层薄薄的衣物，这种触感分外明显。
　　再一眨眼的功夫，周围瞬间变回了原样，布加拉提正把写有他们两个留言的明信片交给郁金香酒吧的老板。
　　“小哥你想要多久之后寄出？”老板把蓝洞明信片装进信封袋里。
　　“我想想……要不还是你来决定吧。”布加拉提看向希尔洛。
　　“我……”希尔洛的心突突直跳，这回轮到她无法判断哪里才是真实的世界。
　　康丝坦斯放下手中的酒杯替她回答：“我建议不要邮寄，等他们以后想到了自己过来取，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