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爱智障皇上[重生]》罄靥

5、第五章

　　陆清淮其实早就醒了。
　　体力不支也不过就那么一会儿，缓过来也便无大碍了。只是陆清淮躺着都能感受到身边人的呼吸，总觉得两个人离得这么近有些不妥，想着待会儿沈寒秋横竖都要去书房看折子，趁机起来就好。
　　万万没想到沈寒秋竟然命人将桌案连同奏折搬了过来，理所应当的挨着陆清淮处理起来了政务。
　　陆清淮觉得这可能是他活了二十多年来最丢脸的一天……这发生的都叫什么事儿。他默默祈祷着今日的事情没有被第二个人看去，否则真的是解释不清楚了。

　　陆清淮三思之后觉得这么耗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索性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翻了个身。
　　这一动沈寒秋便知道他醒了，手上的笔却没有闲着，背对着他说道，“醒了就先把药喝了吧，若是还困吃些东西再睡。”
　　沈寒秋见着他要起来，赶忙搁下手中的笔墨将人按了回去，“太医说了，尽量不要走动。有什么事情和说就行。”说罢端起了早就摆在桌案另一头的那碗药，轻轻地搅了搅，舀了一勺递到了陆清淮嘴边。

　　“不用做到这个地步，臣自己有手。”陆清淮侧过头去叹了一口气，接过了他手中的药碗。
　　草药的味道不禁让陆清淮皱了皱眉头，虽然从小药没少吃，但吃药的时候总是得含颗糖才能咽的下去。
　　这点沈寒秋估计是不会知道的。
　　陆清淮看了半天，终于是鼓起勇气一口灌了下去。好不容易咽了下去，喉咙间的那股苦涩却泛了上来。
　　随即甜腻的感觉充斥了口腔，柔软灵活的舌头趁着人发愣的时候已经探了进去，陆清淮回过神来只剩下口中一颗还未融化的糖粒和旁边那人一副无辜的眼神。
　　纵使脾气再好再三这样也该生气了，陆清淮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沈寒秋只是年纪小不懂事而已。不过转念又想，他也是二十岁的人了，年纪也不小了。

　　“沈寒秋，这样很有意思吗……你已是一国之君了，有些事情注意些分寸。”陆清淮有些头疼的看着他，如今真的不能再当他年幼不懂事了，有些事情还是趁早说清楚会好些，“寒秋，或许是以前臣没有注意，疏忽了君臣之间应有的距离，才造成你误解了这种情感。明日臣会和内侍局说，给你安排侍夜的女子。”
　　“以前父皇安排过。后来如何你也知道。”
　　“那臣让内侍局给您安排少年。”陆清淮印象中先皇的的确确给沈寒秋安排过侍夜的女子，后来不知为何每个都被沈寒秋赶出了门外。当时陆清淮还以为他可能是没到年纪，抱着人家大姑娘也顶多挨在一起睡一觉，现在想想，或许一开始就弄错了。
　　“要是侍夜的人是清淮，我肯定不会拒绝。”
　　陆清淮觉得现在说什么都仿佛是对牛弹琴，干脆闭了嘴也清净些。

　　“不同你闹了，其实我还是好奇。清淮这么着急娶亲肯定是有原因的，当真不能与我说吗？”沉默了好一会儿，沈寒秋才又开口道。
　　果然还是问起来了。
　　陆清淮心中有着万般无奈却是开不了口，“其实也非臣所愿。臣与她自□□好，臣长她七岁，所以才以兄妹相称。她今年不过才及笄，还有大把的好年华，本是不会嫁给一个连个官职都没有的人。”
　　“所以呢？”沈寒秋也无心去看桌上的奏折，用手支着脑袋安安静静的听着清淮讲述。
　　“且听臣说完。去年年底那个轰动京城的采花大盗您是否还有印象？臣把话说到这儿，应该能明白了吧。”
　　沈寒秋听闻不禁大惊，“那为何从未听李尚书提起过？”
　　“那日李姑娘出去游玩，本是有丫鬟跟着，后来不知为何走散了。一般天黑之前就回去了，李姑娘自己也认得路，却迟迟未归，李家派人去寻，人是寻到了，但发生了什么她却如何都不肯说。两个月后身子渐渐显了起来李家才发现，本是想偷偷将这个孩子送走，当时郎中说李姑娘年纪尚小，底子本来也不是很好，若是送走了这个孩子恐怕以后也……这种事情哪儿能说得出口，若是闹得人尽皆知，不仅李尚书在朝中没了面子，以后李姑娘怕是也没办法再嫁人了吧。”
　　“这件事情定会严查，还她一个公道。不过清淮，你打算如何待她。”沈寒秋想过种种可能，唯独这一种是怎么也想不到的。如果这件事情真的暴露出去，那真的是毁了这个姑娘的一生。若是此刻还是不明事理的一味阻止清淮娶亲，未免也有些太残忍了。他突然有些理解为何上一世陆清淮不顾一切的也要娶这个姑娘，甚至还有了孩子。
　　如今算来，当初那孩子出世的时间是有些太早了。
　　“毕竟还是个孩子，随着她玩就好，若是以后她有了心上人，臣也会替她改名换姓打理妥当的。”陆清淮说道。

　　“皇兄可是在里面？”
　　“皇上吩咐过了不能进去，王爷，诶，别进去！”
　　沈寒秋刚想说话，却听见外面有些嘈杂的声音。想起来先前吩咐过侍卫不允许有人前来打扰，这个声音想必是寒玦来了。
　　还是这么没规没矩的。沈寒秋摇着头笑了笑起身去把门打开，“进来吧。我之前吩咐了他们不要来人打扰的，没想到是你来了。”
　　“哥哥！”没了侍卫的阻拦，沈寒玦一个健步扑了过来。
　　“你也不小了，别天天蹦蹦跳跳的。”沈寒秋无奈的接住了他，柔声劝道。
　　现在沈寒玦这个样子沈寒秋很是满意，虽然知道他肯定对自己登基有着种种不满，但从今日的态度看来现在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
　　寒玦这个年纪，情感还纤细敏感的很，要是教育得当，完全有可能彻底断了他谋反的想法，让他安安稳稳的做个闲散王爷。
　　“咦，哥哥的卧房不是在这边吗，怎么把桌案移过去了？”
　　“这个……寒玦等等，别过去！”

　　室内不比外面冷，陆清淮此时也不过只穿了一件里衫，盖着被子半倚在床头，手上还拿着书卷。看着一大一小的沈氏兄弟争先恐后的进来，有些惊讶的放下了手中的书卷。
　　沈寒玦看见这一幕脑子里一片混乱，再是不懂人事看到这一幕也……他印象中皇兄好像是没有亲近过什么女子，而且这位陆公子也总是一副清高到任何亲近都是亵渎的样子。
　　“臣见过王爷。”陆清淮的声音还是有些哑。看着沈寒玦这幅表情有些哭笑不得，现在估计解释什么这位小王爷都不会再相信了吧。
　　“寒玦，和你说了不要进来。”沈寒秋看着自家弟弟呆滞的站在原地，一时间也有些尴尬，“事情和你想的不一样……”
　　陆清淮见此也赶紧起身披上衣服，站起来的那一刻头脑还是发昏，险些再次栽过去。
　　“不是和你说了不要起来吗，是自己躺回去还是我帮你？”
　　沈寒秋想着这会儿反正也造成误会了，不如干脆挑明算了，反正给沈寒玦早些知道了也好，省了以后不少麻烦。

　　沈寒玦还是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场面可能对于他而言过于震撼，以至于一时间还没有缓过来。
　　“以前父皇总说哥哥一心为国，不为私欲，也没见过哥哥身边有什么女子。本来想着哥哥不过是与陆公子亲近了些，毕竟陆公子学识有加，性子温润，又是哥哥的侍读……没想到，”沈寒玦过了半晌才低声说出话来，“之前民间还有过传言，没想到竟是真的。”
　　说罢，沈寒玦便头也不回的跑出了殿外，沈寒秋吩咐了一个侍卫跟上去看着他，自己又坐回凳子上反复思考着刚才的事情。
　　沈寒秋表面上虽是一副忧愁，但是内心还是极为喜悦的。毕竟刚才陆清淮甚至连一句反驳的话都没有说。
　　可能在沈寒秋眼里，没有说话即是默认。

　　心情最复杂的其实是陆清淮，这种事情要是传到父亲耳朵里他还怎么回家，已经是能不能活着的问题了。
　　话说看起来真的那么像……那种关系吗。
　　也是，衣冠不整，青丝凌乱，甚至连站都站不稳。陆清淮换位思考了一下，要是他从外面进来看见自家兄长的床上躺了一个男人，还是那种与他朝夕相伴的，肯定脸色不会比那位小王爷好看到哪儿去。

　　“清淮。”
　　“怎么了。”听见人一本正经的声音，陆清淮本能的有些不适应。
　　“你读过那么多书，难道不知道历朝历代都有人立过男妻吗？”
　　陆清淮听了不禁有了些笑意，“知道，不仅知道有立男妻的，还知道有男妻私通的，勾结外党的，贪赃枉法的。哦对还有篡位的也有过记载。您还想问什么？”
　　“没……没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