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好马与草》笑*下

5、护犊

　　妇人弱也,而为母则强 ——朱正
　　席老师的心里还有怀疑，可是偏偏又抓不到夏戈作弊的证据。他对一直成绩很稳定的夏戈并没有报什么希望，夏戈这么说，席老师也真没有当回事。
　　把卷子留在了他的办公桌上，席老师还是对夏戈道：“这次你的考试成绩我保留意见，今天回去后你请你爸过来一趟，现在你可以出去了。”
　　请家长意味着什么，夏戈知道，几乎所有的学生大概都知道。
　　夏戈一眨不眨地看着席老师，在这一刻，他对席老师从无所谓到讥讽。
　　席老师看着这个孩子竟然一动不动地盯着他看，那眼神让他都有些发毛。
　　刚要说什么，夏戈已经很是礼貌在笑着点头道：“我听老师的，回去就告诉我爸，让他明天来学校。老师再见！”
　　夏戈走了，席老师却变得沉思起来。这孩子让他太有些意外，那态度……
　　夏国军回家第一件事就是问夏戈的成绩，夏戈只是简单地说道：“双百。”
　　夏国军伸手要卷子，夏戈抬起头，郑重地看着夏国军道：“明天你若是有空，去一趟学校，老师请。”
　　“找家长？”夏国军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第一个反应就是，夏戈在学校里一定淘气了，要不然的话，老师是不会无缘无故请家长的。几乎是立即，夏国军伸手就把想进屋的夏戈的领子拎了起来，瞪着一双大眼，愤火似地看着夏戈，“是不是你在学校又犯错误了？”
　　“你说我犯了什么错误？”夏戈面对夏国军的怒气，只是冷淡地反问了一句。
　　“你这是在跟老子说话？”夏国军怒，眼睛越瞪越大。
　　“难道我在和别人说话吗？”夏戈冷笑着看着夏国军，这个男人，他从头到脚没有一处是他看得起的。
　　“啪”的一声，夏国军的大巴掌落到了夏戈的脸上。
　　夏戈被打得脸一阵的火烧，疼得眼泪差一点掉下来。他直视着怒火中烧的男人，目光里带着鄙视。
　　“瞪？你还瞪我，老子抽死你！”夏国军被夏戈的眼神看得心里更加的暴躁，一脚踢到了夏戈的肚子上。
　　夏戈那小身子板儿，被夏国军那大脚，一脚踢飞到了柜子前。咣的一声撞到了柜子上，再倒在地上。
　　肚腹间传来的疼痛让夏戈的心一抽一抽的，强忍着痛意。夏戈慢慢地爬了起来，抬头看着瞪着他的夏国军。
　　“我是不是碍你的眼？我的存在，是不是让你觉得很丢人？”夏戈有些困难地站了起来，看着眼前因为自己的话布一脸惊讶的男人。“如果你觉得我不是你的亲生儿子，你为什么不去医院查一下DNA呢？只要一下就可以知道，我是不是你的亲生儿子。这样的话，你得到了解脱，而我，也不会再受到你的家暴。”夏戈揉了一下肚子，脸上挂着微笑，继续道，“还有，我忘记告诉你了，你这样打我，我可以去派出所告你虐待，你要知道，我没有和你开玩笑，我是认真的。”
　　夏戈说完，完全无视夏国军一脸的呆滞，转身来到外地。
　　外屋的门被呼的一声子拉开，李风琴气喘着跑了进来。一见到夏戈，一把就拉到了自己的面前，直着眼盯着夏戈问：“小戈啊，你爸又打你了吗？打哪里了，快让妈看看！”李风琴一边说一边要扒夏戈的衣服。
　　“妈，我没事的，习惯了。”夏戈淡淡地拉住了李风琴的手，半是怜悯半是无奈地道，“妈，我考了双百，我们老师请家长，他是因为这个打我的。”
　　李风琴愣住了，盯着夏戈那淡然的脸，半天才反应过来：“你是说，你这次其中考试考了双百？”
　　“是。”
　　“走，我找你们老师去！”李风琴一把扯过夏戈的手，拉着就往屋外走，一边走一边道，“你考了双百，是不是老师怀疑你作弊？”
　　“妈，你不怀疑吗？”夏戈看着他妈拉着他的手，皮肤粗糙，根本就不像是女人的手，而握着他的手，让他感觉得到手心手掌处的硬茧。
　　“你是我儿子，我肚子里爬出来，你什么样我会不知道？”李风琴的声音有些高，音有些变调，“他没凭没据的，凭什么要怀疑你作弊啊，不行，我非得找他理论不可，这可是在坏我儿子的名誉呢。”
　　夏戈苦涩的心有些微的发酸，他妈永远都是护着他的。只是，在他父亲面前，他妈就变得有些柔软起来。
　　“妈，现在老师已经下班了，要去的话，也是要等到明天呢。”夏戈笑着拉住了李风琴往外走的脚步，“咱们还是吃饭吧，我都饿了呢。”
　　“啊？噢，好，你饿了是吧。都出去一天了，也该饿了。饭都好了，再弄个菜就成了，你去把你弟打回来，咱们就吃饭。啊！今天妈给你再蒸个鸡蛋糕儿，给我大儿子庆祝一下。”李风琴被转移了注意力，回身进屋。
　　夏戈看了一眼正房的窗户，转身出去找夏翟去了。

　　屋子里的夏国军，还没有从夏戈的话里回过神来。
　　那个一直就只会低头任他打任他揍的孩子，今天这是怎么了？翅膀硬了还是？
　　他说出来的话，怎么让他觉得像个大人一样呢？验DNA？他听都没有听说过，这死小子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这回真的是凭着自己的实力考的双百吗？
　　夏国军没有再追出去，闷着头坐到了炕沿儿上。脑子里全是夏戈说的那番话，如果一切都是真的，那他要怎么办？
　　那小子的眼神看得竟然让他这个大人都觉得有些发冷，那就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一样啊。

　　这一天晚饭的饭桌上，大家都吃得很安静，夏国军一边吃一边不是地偷眼瞧一下夏戈。而夏戈对于夏国军的偷视根本就没当回事，肚子有些疼，不用想也知道，那里肯定青了一片。
　　夏国军的兵不是白当的，有把子力气，而他的脸上现在也是火辣辣的，微肿。
　　夏翟一边咬着玉米面和白面两掺儿的饼子一边不时地瞪他爸一眼，嘴里夏戈早上拌的咸菜让他嚼得咯吱咯吱响。
　　夏国军没心思去管小儿子对他瞪眼，他心里想的全是夏戈那冷漠的眼神和那让他感觉到陌生的态度。
　　眼里的坚定，让他甚至觉得这孩子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他再想打下去的手，都不知不觉地收了回来。

　　第二天，夏戈离上学的时候，扫了一眼早起的夏国军，淡淡地道：“今天你去不去学校？”
　　夏国军看着夏戈那副完全当他陌生人的样子，拳头又开始痒。
　　“别想着再打我，你若敢再动我一下，我一定会到派出所告你。”夏戈的神情都没有变。
　　“老子就去你学校看看，要是你真的作弊，老子才不管你告不告，老子得揭了你的皮。”夏国军说罢，顾不得现在还没到上班的时间，猛地冲出了门，屋门被他甩得咣得一声。
　　李风琴有些担心地看着夏戈，温声道：“小戈呀，你别和你爸犟嘴，他手重，打在你身上不疼啊。”
　　夏翟也跑上前来扯着夏戈的袖子道：“哥，父母再打你，你就往外跑，他就撵不上你了。”
　　“好。走吧，我们上学。”夏戈笑着拉起夏翟，回头对着依旧不放心的李风琴道，“妈，你别担心我，没事的。你也歇歇，这家里的活要是想干，哪里干得完啊。”
　　“嗯，妈知道了，你要小心啊。”李风琴百般的叮嘱，把兄弟两个送出了门。
　　一上午，夏戈都在考虑着，要不要跳级。六年级的功课对于他这个当年都能考上大学的人来讲，还是太轻松了。本来没有这席老师弄的这一出儿，他还没想到这个，但现在，他真的想离开这里。
　　课间操的时候，席老师再次把夏戈叫到了办公室。
　　办公室里，夏国军也在，正一脸微笑地看着席老师。
　　“你的事，我已经和你爸爸说过了。虽然我不知道你是不是作弊了，但是，你的成绩长虹得有些突然，所以，昨天我那样做，也算是对你的重视。”席老师看着一脸平静的夏戈，道。
　　“老师在心里，还是认为我是作弊对吗？”夏戈站在席老师的办公桌前，直视着席老师的眼睛，“如果老师你真的要这么认为的话，我想，有一个办法可以消除老师你心中的怀疑。”
　　“夏戈，你听老师说，老师并不是说怀疑你，只是……”席老师被夏戈的话弄得有些不太自在。
　　要说怀疑，他是真怀疑，只是他即没有看到抓到夏戈作弊也没有人举报说是看到夏戈作弊，他就是凭着两张满分的卷子就说自己的学生作弊，这真的是没有道理的。
　　“老师也不用解释了，我正好也有一件事要和校长讲，老师现在若明空，不如一起到校长室吧。”夏戈不想再纠结这个作弊问题，他可以直接从五年级升到六年级。
　　夏戈转身离开了五年级老师办公室，转身往校长室走去。
　　办公室里的席老师和夏国军看着已经关上的门，都有些发愣。
　　“这……”
　　两个人相对而视，都看出来对方吃惊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女人总是觉得自己的孩子是世界上最好的，我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