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红楼之二见钟秦（上）》绯萍绕竹

14、变故

　　找了几个大夫来看林海的病。诊的病情不一，不过都表示已经是病入膏肓，只能用些方子拖些日子了。用过几服药以后，不知是因为有效还是有黛玉在旁边言笑晏晏的开解起了作用，林海渐渐地好起来了。清醒的时候一天能有12个小时，也能自己在院子里走走。知道最好让黛玉多享受些跟他父亲在一起的日子，我也只是偶尔过去看看，请个安。其他的时候和柳湘莲一起出去到小巷子的店里喝喝茶，或者去游湖。过得甚是安逸。
　　看到扬州如此繁华，我一直在琢磨这样的地方该做一个什么样的生意比较好。去市场看了下，发现这里的丝绸、茶叶、瓷器的产量都很高，总有很多人在外流连。于是打算让王平留在这里，帮我安置一分家产，另外开一家一般的酒楼，探访一些好的特产品种，收购了运去京都。打算过了两年想办的生意渐渐红火了，在创办银行。在这里，人们运送贵重的财物主要靠的还是镖师，总会因为目标太大的原因出一些问题。大家还没有一种真正“汇通天下”的纸币的概念。而办银行是要有足够资本的。一是遍布各地的商号，二是良好的社会关系。在这之前我必须一步一步来，手把手带出最初的团队。而现在这样，把李贵他们派去外面，其实只是一种实验，让他们了解一下经营。我想，等到和黛玉一起回了金陵，就安安心心的和秦钟一起。一般时候安心在家读书，有的时候用易容术去外边亲自开始做生意。
　　对于王平他们，我一直没当他们是下人，只是作为主子，必须让他们去做一些事。以后我会寻找一些有天赋的人过来和他们一起培养，做得好就像现代的公司一样让他们当总经理一类的人物。
　　这些天我对王平讲了这些事，他非常的激动，很高兴的带着茗烟四个去寻找在出售的地和店铺。茗烟他们还是会跟着我一些时候，这个事就帮着王平找一些助手。
　　四五天下来，地方终于找到了，我跟着柳湘莲过去看。宅子是在一个郊外的小村子里，店铺的位置也不怎么显眼。但我觉得挺好。我请人测了一下地的面积，画了院子的设计图，交给王平，又给了他一万两银子。“这么多钱可能还少了些。你先不要着急，慢慢来。按这个图建两个并排的三进院，我的在右边，另一个就给你了。我希望你以后在这里定居，等到把你家人接过来，跟周围的乡邻熟悉些了，在开始做生意。现在这些钱你拿着把房子盖起来，请一些仆人过来。然后回京的时候，有什么问题再跟我说。”王平小心的收起银票。
　　跟着柳湘莲的时候，我和他交流了许多戏剧表演的看法和意见。慢慢的一边也将计划书写了出来。基本上开始的时候不需要花什么钱——去得月楼驻场就好了。

　　傍晚的时候从外边回了林府，林海派人过来让我过去一下。
　　到了林海的卧室，正看到黛玉扶着他坐坐了起来。他招呼我到他面前坐着，说道：“宝玉，今天我那些远了几代的堂兄弟们又过来了。逼著我说家产的事。我很不甘心。这份家业是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挣到的，可惜我这一支人丁单薄。我父亲只有我这一个孩子，而我就只有黛玉这么一个女儿了。”说完咳嗽了两下。
　　“我自知我这病是好不了了。别的倒没什么所谓，只是我这个丫头，我放心不下。”说到这里，黛玉攥紧衣袖喊了声爹爹。
　　林海看着她笑了一下：“玉儿，别伤心。我只是想念你母亲，要去看她了。”重看向我道：“玉儿这些天跟我说了很多贾府的事，尤其是关于你的。她说你一直很疼爱她，待她如亲姐妹。我想亲耳听你说说。”
　　“是，姑父。我会像亲哥哥一样的疼爱黛玉妹妹。做她最强的依靠，以后再给她说个好婆家。”
　　林海闪了一下眼睛：“本来我还想你们两个是表兄妹，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但是现在听你这么说，我也觉得很好。这样的话，玉儿以后就不只有夫君，还有哥哥疼她了。”黛玉此时脸色有些微红。
　　“我去了以后，留下的这点家产肯定会让他们争得不得了的。我积攒了大概有五十万两银子。我想那些田地什么的都不要了，让他们争去。拿了十万两给他们让他们住了嘴，剩下的四十万两都给你，你以后帮我把玉儿风风光光的嫁出去。我那几个妾，跟了我也有十几年了，还算年轻。你就一人给个一万两银子，让她们自行婚嫁去吧。那，这个里面就是四十万的银票。你先拿去。其他的那些，我都放在其他地方当现银藏好了，到时候他们肯定会翻了天的找，你们肯定招架不住了。”林海说着递过来一个檀木盒子，我打开来看，里面是厚厚一叠银票。
　　“姑父放心！宝玉这些年已经开始置办些产业。家中的那些事情我也都无法管，就任他去了。大概过两年我就可以考取功名，自立门户了。到时候我就把妹妹一起接出来。这些银子我都不会用，也许会拿出来给妹妹置办一些产业。”
　　林海拍了拍我的肩：“好好！看来我真的没有看错。你小小年纪就已经能够看清这么多的事情了。也很有志气。那么我也就放心了。”
　　再陪着林海说了一些轻松的事情，我才从他那里出来。

　　回到院里，墨玉跑到我面前报道：“爷，秦公子来信了！”
　　“什么？”我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在原地来回走了两步才知道应该去房里看信！
　　稍稍平静了一下心绪，我拿起桌上的信拆开读了起来。
　　“宝玉如晤
　　别来九日，思君当已在千里之外矣。不知一路平安否？
　　当日万般难舍，却不想予已无暇相思。家姐自汝去后，体每况愈下，至昨日四更，溘然而逝！
　　家姐自家母去后，疼予如亲子：每见面，必细询起居学业之事。本思今姐嫁入贾府豪门，得翁婆夫婿疼爱，当能一世富贵，子孙绕膝。却不知予尚未及长，姊尚为新妇，就遇此天人永别之事！
　　此时融泪入墨。文字间已哽咽不成章！万语千言意难平之事无法言表！唯倚门而、望君归！”

　　似是在意料之外又是在意料之中。只是这样的结局关系到了我最在乎的人时，我的心开始疼了起来。
　　那个温柔如水的女子，终于在不明不白中死去。而秦钟，失去了父亲之外的一大心灵支柱，孤独面对变得寂寞了的大院，又会是怎样的伤心。如他所说：融泪入墨——那是怎样的恸，以至于眼泪如断了的线？惊慌而悲伤……
　　突然觉得我不能丢下他，无论如何我都必须马上到他的身边去。
　　于是提笔给林海留了一封信，内容是告诉他我不得不尽快回京，请他一定要好好静养。估计半个月后能够回来。
　　柳湘莲担忧的走了过来：“宝玉，出了什么事吗？”我看着他：“柳兄！秦钟的姐姐几日前去世了，他现在非常伤心，我必须马上回到他的身边去！”他皱了下眉头：“宝玉，你还真是……那，我跟你一块儿回去。你不可以拒绝！”
　　我点头答应：“好。我想尽快赶过去，怎样可以快一些？”
　　“扬州到金陵是逆流，水路不行了。我们还可以走官道，快马加鞭，也许五日就可以到了。”
　　“那好，我们就走官道，就我们两，这就上路吧。”柳湘莲拉着我：“宝玉，不要这么着急，我们还是好好收拾下东西带上，再通知了大家再走吧？”我只是摇头：“我不想再等了。带着银票应该就够了。”
　　从房间出来对守在旁边的墨雨说了声：“我现在要跟柳公子要回京城一趟！你们都在这里等些日子吧”
　　跑到林家的马厩那边，牵了匹马出来，一跃而上，“柳兄！跟上来。”
　　可怜的马不得不忍受我有史以来最粗鲁的骑法，不得不一路狂奔。
　　耳边只能听到风的呼声，暮色渐渐笼盖下来。终于找到了一家驿站，我牵了马进去，塞了一百两银票给上来要说什么的人，径直牵出两匹看起来很强装的马出来。
　　柳湘莲拉着我：“宝玉，这天都黑了，要不我们在这里歇一夜，吃点东西再走吧。”
　　一边的驿站人，也在一边附和道：“是啊，这位爷，天都黑了，在这里歇一宿再走吧。”
　　我如何不明白再歇一会儿可以精力更加充沛，也能补充一下体力。可是我现在心情相当激动，迫切的想要见秦钟的念头足以压倒一切疲惫。
　　没有管他们，我直接上了一匹马，甩起马鞭，趁着月光向前飞奔。
　　直到连续骑了两天两夜，我感觉心肺都要爆炸了，不得不在一家驿站吃饱喝足，然后要了间客房和柳湘莲睡了约八个小时。醒来在备了些干粮和水继续上路。
　　又经过了一天一夜，我终于进了京城。路上一共换了六次马，中途停过一次。
　　看着熟悉的街市，我在心里默念道。鲸卿，我回来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等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