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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 14 章 前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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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是妖王的胞弟,祟新。与妖王一样都不是省油的灯 。此番天界一行,有几分真心是为妖族公主来的,各仙家都清楚。
众人警惕了好几日,怕他有所逾矩。但都没见他有什么举动。
一番言论,倒真像是为妹妹讨回公道的。
又恐是暴风雨前的宁静,不敢掉以轻心。他们不是怕战,只是怕涂炭生灵罢了。无辜的性命能不赔就不赔。
池忆虽然嘴上说着不去,但还是在远处旁观。听了一堆祟新编排的作词,确认他暂时不会动手后才离开。
半路遇到他爹都是绕道走的,一绕他就绕到了北荒山,没想到是祟新下的套。
他也认了,毕竟兵不厌诈。想见他就直说嘛,弯弯绕绕的真烦人。
祟新:“小战神就这么怕你爹?”
祟新是听闻池忆最怕他爹,故意引他爹过去的,没想到他会害怕至此。
真是奇葩。
“关你屁事。”
他何时说怕他爹了,只是嫌他唠叨。池忆从小到大没少惹麻烦,天天被打。早就习惯了,根本无关痛痒。但最怕他爹苦口婆心教导,他只得低头聆听忏悔,装得太累了。
祟新笑笑,道:“知道我今天的目的吗?”
池忆不拿正眼看他:“不就是来抓我威胁我爹的么?你觉得这样就能牵制住我爹的脚步,给你们进攻神界争取时间。”
剑锋相交,池忆眉间倏然一冷:“如果你是这样觉得,”他与祟新对立,一字一顿道:“那真的是大错特错。”
那一瞬间,祟新在池忆身上看到了威胁。假以时日,必定是他宏图伟业上的绊脚石。
祟新一怔,听惯了池忆的风流韵事,竟然忘了他还是天界的小战神。
两人打得热火朝天,池忆略胜一筹。
祟新收手,看池忆的眼神又重了几分:“池小公子,不负盛名。”
他语中没有赞赏,咬牙切齿居多。
池忆:“过奖。”
“不过我依然不会放过天界,他日也不会放过你。”
池忆敬他坦荡。
祟新就是来试水,没有多逗留的意思,池忆反落得清闲。
转到北荒山去取一样东西,作为生辰礼送给他娘。他母亲素来洒脱,不喜俗物,每次生辰都要费尽心思给她备礼。
听闻北荒仙山,万里冰原。但却有一处终年梨花不败。
他也不信这万里冰原上能开出花儿来,就想来探查一番,如果有,便给他母亲挖一棵去。
这茫茫一片天,空无一物。
偶然看见雪上的脚印,抬脚就跟到尽头,尽头有一个禁制。他欲用蛮力轰开。
听见里头人的声音:“小仙君,此为禁地,请回。”
池忆不以为然,别说他不知道北荒有这个禁制,就是真的有,他也没什么可怕的,偏要进去,又能耐他如何。
他笑着说:“我不走,你如何?”
依稀听见缥缈的低笑声。
时巷透过水镜看过去,他身上的红衣异常亮眼,腰间有一铃铛,时巷看着眼熟。放下手中的茶,抬手解了禁制。
这因果得斩断才行。
记得当年池忆的母亲身怀六甲被人暗算,误入北荒禁地被他救了,他赠了一铃给她腹中胎儿。
那孩子要是遇上的不是他,命就没了。
这个孩子,正是池忆,都长这么大了。
池忆见没了禁制,抬脚就进去。
竟是时巷!
他脑子一片空白。
不是被其中美景所致,而是时巷这个人。是当日在凡间遇到的那个人。
他问道:“你不是凡人?”
时巷静静在一旁折枝,花枝挡住了半张脸,发丝松散随意,像极了犹抱琵琶半遮面的美人。
他语气温润又带有疏离感:“我没说我是凡人。”
“那你当日为何被花楼老鸨抓?你自己不是能逃掉?还骗我救你。”
“没骗你,上次是灵力失灵了。而且你又没有问我是什么人?怎么就说我骗你?”
池忆不计较这些小事,这都第三次见面了,这个小美人和他很有缘,他今天一定要结识结识。
“那你的名字是什么?我还不知道呢,你可以告诉我吗?”
时巷莞尔一笑,将折好的梨花枝放在桌上。
“知道了又有什么用?虚名而已,有什么好在意。”
见他不愿说,池忆也没有强求。他信来日方长,总有一天会知道。
却不料终其一生都没能知道。
“我,池忆,池子兴。叫我子兴就可以了。”
那时候时巷想,这孩子真不见外,一上来就让人唤他小字。
池忆在时巷那喝了一小壶梨花酿,就再也忘不了酒味,回味甘甜,流进四肢百骸,成了附骨的爱意。
北荒一别,他拿着时巷给的梨树种子送给母亲。一种下就开了满树梨花,盈盈发着雪色光芒。
母亲看到的时候很震惊,还要逼着他对着梨树拜一拜。她说这是他救命恩人送的。
他拜得很敷衍,这哪门子的救命恩人?明明是他救了时巷。怎么还颠倒黑白了。但又看他母亲不像说谎的,问她其中详细她也不肯说。
“娘,你诓我理由也要编的像一点呀。”
她母亲也不恼,只跟他解释说,他尚在腹中的时候她身受重伤,连她自己都觉得池忆无法降生了,结果时巷给救了。
她自己也懂医,深知当时池忆能救回来是多难,只能赞叹时巷医术之高,冠绝六界。
她问:“你是怎么遇到他的?”
“偶然在北荒遇到的。”
她又说道:“别再去了,北荒最近不太平,你爹已经领兵过去了,你好好呆着,别添乱。”
他连忙应道:“好好好。”
心想,按他母亲说的,时巷应是个医仙?那岂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照他母亲说的,既是他救命恩人,是不是该去把他带过来?北荒那么乱,万一被哪个不长眼的伤了怎么办,他连凡人都应付不了。
天界五荒,北荒万里冰原,防守比其他地方薄弱得多,妖族选择北荒动手,是情理之中。
以往他爹上战场,他们从来不会阻止他跟上去的,这次他娘居然还专门派人看着他,叫他不要乱跑。
阿阳:“公子,这次我们逃去哪儿?”
池忆:“逃个屁!你就不能安分守己一点?”
阿阳一阵,反应过来才止不住的笑,到底是谁不安分守己?
他最近总是心神不宁,想了想也没什么不顺心的事,真是怪哉。这个感觉一直存在了好多天,他甚至觉得身体都在变差。
由内而外的血脉喷张,暴躁难耐。
他自言自语:“我多半得病了。”
阿阳:“……嗯,你得病了,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