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奕川与傅玉致》袄米

10、第 10 章

　　傅玉致在h市呆了小一年，潮牌销量渐长，公司也雇佣了相应职位的员工，他去不去都行。酒吧收支相抵吧，至少不用傅玉致掏钱给员工发工资了。两边都日趋稳定，也都有人负责，他时间反而多了起来。这段时间傅玉致总是回想以前在律所实习的日子，那段时间他一直在努力学习，想要早日成为独当一面的律师，他想他还是想做一名律师的。这个理想发芽虽然受大哥影响，但是学习多年法律，大学的日夜都在这样的法学环境，这个理想早就根植于他心里。
　　傅玉致仔细思考了一段时间，决定回s市找律所继续实习，h市的公司交给秦恺和刘群群打理，酒吧交给他聘请的店长妮姐，妮姐以前也经营过酒吧，营业额很不错，不过投资人后来撤资移民了。两个城市相距不远，坐高铁一个小时，公司或者酒吧有事他回来处理也是来得及的。
　　听说傅玉致回来，大哥找他聊了聊。大哥问他这两年发什么神经，又是检察官又是开公司的，他笑着说为情所困。傅玉致的大哥其实跟周扬聊过他的事。那时候傅玉致还在做检察官助理，周扬在看守所遇到了傅大哥。他本来就崇拜这个学长，立刻上去问好。他自我介绍是玉致的朋友，傅玉致的大哥就和他简单聊了几句，随口问他知不知道傅玉致为什么突然要做检察官。周扬对唐奕川有意见，当然不会说什么好话，说都是因为唐奕川。时间有限，他说的笼统，就说傅玉致追殷妲，殷妲追唐奕川，后来傅玉致又追唐奕川，唐奕川答应了但是后来又和傅玉致分手，开始和殷妲不清不楚的，总之就是唐奕川的问题。大哥听后觉得是小孩子之间瞎折腾，没往心里去。听傅玉致说还想做涉外非诉，大哥就约了他之前实习的老师张律，三个人一块吃了饭，傅玉致重新回了律所。
　　回来之后的当天晚上，傅玉致就去了唐奕川家的楼下。他一开始想直接在这个小区找地方住下，后来又觉得这样太招人烦。他一直等到唐奕川回来，然后下车等着看哪一层会亮灯。16层，那么唐奕川要么住1601，要么住1602。他决定试试，按了1601的门铃，接的是个女生，他说按错了然后挂断，看来唐奕川住在1602。当晚傅玉致并没上去找唐奕川，他没想好，没想好见面了怎么说，没想好之后要怎么做。
　　傅玉致租了另一个房子住，那个小区离唐奕川家很近，走路10分钟就到了。他重整旗鼓，重新出发，他已经落后同学一截了，周扬做刑辩，已经独立接了两个案子了，其他同学也大都开始执业了，他还是个实习律师。不过傅玉致性格开朗乐观，压力就是动力，他自信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傅玉致打听到唐奕川因为在检察院与电视台合作的节目中表现特别优异，被最高检的副检察长点名表扬，所以在检察院很受重视，很快就可以升为检察官了。傅玉致替唐奕川感到开心，他想起他们第一次在辩论赛上的交锋，那个时候唐奕川就担任检察官的角色，做检察官是唐奕川的理想，从大一的时候就能看出来。之前他们还在一起的时候，他曾经许诺等唐奕川当上检察官，他会送他一份大礼。傅玉致那时候的想法很简单，他做律师，唐奕川做检察官，双方都有稳定的职业，可以见家长了。他对唐奕川是一片真心，当然希望得到父母外公外婆的支持，但是两个男学生跟家长出柜没有必要，也没有说服力，等到他们都在职场有了自己的位置，再来讲他们的事情家长会比较容易接受，也会更相信他们。可是现在他们已经分开了，不知道送礼物唐奕川会不会收。
　　傅玉致准备好礼物了，是一条挂着平安扣的铂金项链。其实有两个平安扣，大的包着小的，来自一块和田玉籽料，他留下了大的那个。两个都去寺庙开了光，他的已经戴上了。这块玉是他12岁生日外公送他的，上等的和田玉，当时外公说等他长大了可以找人雕个自己喜欢的物件收藏。傅玉致寄一片浓情于美玉，环取无穷玉取坚。他等在唐奕川家楼下，唐奕川9点多才回来。他提前准备了说辞，站到唐奕川面前就直接说了：“唐奕川，恭喜你当检察官啦。这是我作为同学送你的礼物，没有别的意思，就是祝贺你，真心的。别不要啊，那样可太小家子气了。”
　　唐奕川很长时间没见傅玉致了，所以傅玉致突然站在他面前，他吓了一跳。他以为傅玉致已经想通了放弃了，没想到过了一年了，又回来送他礼物。礼物他当然是没有接的，开口就是拒绝：“你也知道我当检察官了，一个律师给一个检察官送礼物，我可不敢接，就算你不做律师了，检察官也不能随便收人礼物。”唐奕川掉头就走，末了说了句：“傅玉致，你是学法的，应该知道干扰他人正常生活或者电话骚扰，是可以报警的。你再在这里堵我就等着进拘留所吧。”
　　唐奕川对傅玉致越来越不客气了，现在都拿报警威胁他了，傅玉致很不爽。“唐大检察官，我只是和你说句话而已，没有任何的肢体接触，就算你觉得干扰你的正常生活了，去报警也没用，中国的法律哪一条禁止我找你了？人身安全保护令主要针对家庭暴力的受害者，我们俩可不是家人，我也从来没有暴力伤害过你；禁止令针对的是犯罪分子，我可是守法公民。检察官大人不知道中国大陆的法律体系不倾向于限制人身自由吗？所以你拿什么报警啊？另外电话骚扰，我电话骚扰你了吗？证据呢？”
　　唐奕川僵直着身子不讲话，傅玉致慢慢走到他身后，凑近他的耳朵，说：“所以啊，唐奕川，我想来找你就来找你，你管不着，法律也管不着，老子想来就来。”唐奕川看都没看傅玉致一眼，径自走了。傅玉致没追上去，低头叹气，然后看到了精心包好的礼物盒，就大声喊：“唐奕川，礼物我先替你收着，你随时可以找我拿。”
　　傅玉致等16层的灯亮了，然后再站了一会儿才回车上，把礼物收好，开车走了。傅玉致知道自己很快会再来，恶鬼怕钟馗，“烈男”怕缠郎，唐奕川软的不吃，干脆来硬的，自己也不用顾忌他的看法，撑死了不要脸做一回“缠郎”，也没别的招了。这么想着，他也不至于心情太差。
　　傅玉致拿到律师执业证之后，选择的方向是民事诉讼中的商务纠纷和非诉，这也是听了老师的建议，张律说诉讼和非诉最好两手抓，很多交易金额比较大的案件都是两者兼需的。他一开始是跟着团队做，后来独立代理一些简单的案件。傅玉致为人聪明圆滑又外向，擅于处理各种人际关系，专业能力在线又肯学，很快赶上更早从业的同学，发展越来越好，一切都是他大学时为自己规划的未来的样子。除了一点，他以前没有过这么长时间的感情空窗期。
　　傅玉致觉得自己算不上花花公子。他只是恋爱谈的次数多了一些，每段恋爱的周期短了一点，但是他从来都不出轨的，而且感情开始的时候都是你情我愿，也会在明确分手之后才移情别恋。可是一个富家公子哥频繁换女朋友，就是会得到这样的“名声”，好听点的说你是风流倜傥，难听的就说你玩弄感情。傅玉致觉得真正的花花公子都是脚踏几条船；或者直接包养，不谈恋爱；或者不断吃野食，像周扬。他至少每段感情都是真的蛮喜欢对方，谈的时候不藏着掖着，是否发生关系也尊重对方的意愿。他觉得自己只是一个情场比较得意的帅哥而已。不过这样的傅玉致三年都没有感情生活，更别说性生活了。这一点让他的朋友很惊讶，尤其是刘群群。
　　傅玉致从小就又高又好看，从幼儿园的园草一直当到大学的校草，身边不缺爱慕他的女生，包括刘群群。刘群群从小就很喜欢傅玉致，一开始是小孩的喜欢，初中变成女孩子的暗恋。不过她看到傅玉致谈了一个又一个之后，确认傅玉致是个玩咖，高中就放弃了这段未说出口的感情。刘群群拿得起放得下，性格跟男孩子似的，所以可以和傅玉致一直做朋友。傅玉致的感情生活她一直很关注，当初帮傅玉致找瓶盖的时候，发现他竟然认真了，就非常好奇是什么样的人能吸引到傅玉致，还想着看看能坚持多久，结果好像人家没看上他。她一次都没见过那人，一开始朋友聚会傅玉致说人在国外，有机会带大家认识一下，后来她毕业回国了，傅玉致说被人甩了，正想法子追呢。这又过去两年，还是没见着人，傅玉致还单着。
　　这一年傅玉致依旧给唐奕川打电话，不过他现在开始出声说话了，被拉黑了就再换新的号码，每半个月左右会去唐奕川家楼下堵人。唐奕川受不了了，开始把车停在地下车库，直接坐电梯上楼，傅玉致也堵不到人了。傅玉致连着一个半月没见到人，有些着急了，直接爬楼梯上楼等着。唐奕川在家门口看到傅玉致的时候非常生气。他问傅玉致到底想要做什么。傅玉致说：“想你了啊，来看看你。”唐奕川说：“我们分手了，你来看我做什么？”“你说分手就分手啊，为什么分手？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理由我不接受分手，我不接受！”
　　唐奕川笑了笑，然后说：“本来我不想说的，给彼此个面子，既然你纠缠不休，那我直说吧。分手前我们最后一次做你还记得吗？”傅玉致当然记得，那是第一次他在上面，他点头，唐奕川接着说：“那次你没戴套，我回去后心理很不舒服。傅玉致你谈过那么多次恋爱，我有感情洁癖，我发现我接受不了你和我做，我觉得你脏，我回去冲洗了好多遍，还是浑身难受。好了，理由你知道了，别再来烦我了，做个男人，有点自尊心吧。”傅玉致完全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