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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暴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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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巫央对赖半夏充满警惕，他总觉得这个人不怀好意，可能在谋算些什么。
但赖半夏明显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和他们加了好友后就非常自觉地回了原来的位置，没有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这家伙不像好人。”巫央跟叶维雾咬耳朵。
叶维雾认真点点头，也凑到巫央耳边低声道：“再看看，他总会暴露出真正意图的。”
赖半夏：“……”
你们这么光明正大地说悄悄话，是当我不存在吗？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着。
一旁的小八拽了拽他，他回过神来望去，只见屏幕里又有了新的进展。
——对唇钉和鸭舌帽的审判，开始了。
庄严的审判声回荡在空旷的空间里，造出混响的效果。审判者的指控流程完毕，接下来是受审者的辩驳环节，但这两位就算记忆仍在也不可能背诵出晦涩的神学典籍，他们只能重复着谩骂和求饶，然后被架上受刑架。
“他们曾是神忠实的信徒，可今时今日，他们竟回忆不起神的任何一句教诲。可见魔鬼已经钻进他们的大脑，将他们对神明的敬畏全部吞噬。”
“他们口出妄语，践踏神的侍奉人的尊严！”
“他们任由魔鬼用他们的喉舌鸣叫！”
“他们否定圣洁，推崇污浊！”
一条一条的指控铺天盖地压下，两位身材魁梧的行刑者掰开他们的嘴，被打造成海胆形状的尖刺铁球在二人视网膜中不断放大，于他们的惊恐摇头中狠狠捅破他们的口腔——
鲜血从二人嘴角不断渗出，呜呜的惨叫声大部分被堵在喉咙。一条条铁条勒紧他们面部的肌肤，面罩的暗扣在耳部啪嗒扣上。唇钉和鸭舌帽的脖子上绽出条条青筋，瞳孔因为痛苦不断缩小，面部肌肉的抽搐和身体的剧烈震颤无不昭示着刑具的可怕威力。
巫央第一时间去看叶维雾的反应——他实在有些担心这小子受不了这种画面的冲击。
还好，在副本中转站那么多天的恐怖片恐怖游戏训练没有白做，叶维雾虽然脸色煞白，但始终坚持看着屏幕，没有试图移开视线也没有情绪崩溃，只是眼圈依然有些发红。
“别难受了，这两个人又不是好人，有这个结果也算他们自找的。”巫央说。
“和好人坏人无关。”叶维雾摇摇头，“他们的确有很多讨厌的地方，可也不该被这样惩罚。”
说完，他怔了怔，转而自嘲一笑，“我说什么呢，这里也不是什么惩恶扬善维护秩序的法律机构。”
没有试图伤害任何人的弱者也能被夺去生命，在这里残忍不是错，嚣张不是错，只有弱小是唯一的错误。
——这里是恐怖游戏，不是人民法院。
“是我之前的心态没调整好。”叶维雾说，“害你担心了。”
“知道就好。”巫央不客气地说道。
画面中的酷刑仍在继续，被沉默恩赐堵住口舌的二人发不出太大声音，只能徒劳地在行刑者手里挣扎，其他神职人员或狂热或扭头或严肃或慈悲地端坐在审判位上，像在出演一场讽刺默剧。
“他们会死的。”赖半夏突然说道，“沉默恩赐的设计很容易致人死亡，受刑人被刺穿口腔舌头后会流出大量鲜血，但因为这些血液被铁球堵在嘴里根本吐不出来，他们只能不断吞咽。但吞咽动作又会加剧出血状况……如此一来，吞咽速度比不上出血速度，受刑者会活活被血呛死。”
说完，他补充道：“某些情况下，一次性拔太多牙而意外身亡、咬舌自尽而死也是基于同样原理，血液涌入气管导致窒息，不是什么舒服的死法。”
似乎是为了验证他的说法，屏幕中的二人面部渐渐出现青紫之色，挣扎也越来越微弱。在沉默恩赐的“恩赐”下，他们终于结束了漫长的折磨，迎来了生命终点。
“他们已经离世。”行刑人对尸体行了个繁复的礼，仰头宣布：“神判处他们有罪！”
“有罪！！神说他们是罪人！！”
四面八方传来念诵声和赞美声，两句孤零零的尸体倒在地上，被这些圣洁的言语淹没。
两面屏幕熄灭，属于李红英的地牢画面占据了整个大屏。尽情歌唱后疲惫的女性们此刻或者睡觉，或者呆呆地望着地牢大门，在这种地方，时间已经完全失去了意义。
突然，地牢门被钥匙打开，被动静惊醒的女人们在角落缩成一团，无不害怕今天就是自己生命终结之日。
长着一把小胡子的男人把地牢门合上，转头对女巫们露出淫猥的笑容。
“哦，看看你们这些污秽的存在。”他装模作样巡逻着牢房，“有向神忏悔你们的过错吗？”
“我已经问了一遍。”李红英说，“被羁押在这间牢房里的人，没有一个犯了错。可能唯一的错就是我们是女人。”
小胡子瞟了李红英一眼，发现她已经上了年纪后就露出了无趣的表情。他没有任何回答的意思，毕竟他不是来和人辩论的，而是来找乐子的。
他已经寻摸到了一个合适的猎物，正是青涩稚嫩的少女阿尼亚。
“多么鲜嫩的小女孩，”他靠近栏杆近距离观察阿尼亚，口中赞美道，“就这样奉献给神未免也太可惜了些！”
“我作为神的侍从，有必要先为神试试你们这些女巫的成色。”他咽着口水说道。
阿尼亚哭泣着拼命往李红英怀里缩，李红英张开手臂护着她，脸上露出戒备的神情。
“她只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麻雀，没什么趣味，又不懂享受。这位大人，您为什么不看我一眼？”一个头发微黄的女人扑过来，眼角的惊惧还未散，嘴唇努力露出妩媚的笑意。
其他几个女人也争前恐后凑过来，“看看我吧！我的胸更丰满！”“我可比她知事多了！”
从未被如此多的女人讨好献媚过的小胡子飘飘然起来。他迫不及待地掏出钥匙打开牢房门，在几个女人身上一阵抚摸，最终却还是直奔阿尼亚而去。
“和女巫亲密接触是重罪。”李红英怒道，“你不怕被别人发现后举报吗？！”
小胡子一把将她掀翻，轻蔑道：“你懂什么，大人们现在都在礼拜堂或者审判所，今天镇上出了两个渎神者，这才是大事，可没人有空管你们这些女巫死活！”
说完，他一个饿虎扑食扑向角落里的阿尼亚，沉重带着体味的身体重重压在阿尼亚身上，金发少女发出一声尖叫，手脚并用地用力推拒着。
李红英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双手上沉重的锁链，用尽全身力气往小胡子头上一砸！
小胡子头晃了几晃，嘴里发出愤怒的吼声。他转过头一拳向李红英打来，却没想到正好迎上了一堆劈头盖脸的铁链！
是那些刚刚还在向他献媚的女人！
“你们这些该死的表子！！”他吼道。
“反正也是要死的！不如打死他逃出去！他刚刚也说了，今天教会出了事，没有人有空理会我们！”李红英大喊。
女人和男人的力量、体力、耐力都有天壤之别，但再强悍的男人在这么多拥有钢铁武器的女人面前也不是对手。越来越多的女巫加入到殴打小胡子的行列，连那位年迈的老太太都趁乱踹了他几脚。
“对啊，反正都是死！还有比这更糟糕的结局吗？这些恶心的渣滓，今天就让他们付出代价——”
嘴里咒骂着的奥罗拉第五次用双手间的铁链撞击小胡子的后脑，那家伙被多次袭击头部，现在已经不会动了。
没有人知道他是死是活，也没有人在意这个。女巫们的锁链又沉又不容易被夺走，这些原本用来束缚她们的东西，现在反而成了她们最好的武器。
“好了！”李红英喊道，“打死他不是目的，我们最重要的是想法设法逃出去！”她说，“我们先停一停，用他的钥匙打开锁！”
女巫们依言停止动作，李红英从小胡子身上扒出钥匙，中气十足地指挥道：“大家不要抢！按照距离远近排队！一个一个开锁！”
有个女人弯下身探了探小胡子的呼吸，抬头惊呼：“珍妮，他死了！”
刚刚还气冲头顶勇猛无比的几个女人，这会儿意识到自己和死人同处一个空间，又有些害怕起来。
李红英说：“死了就死了，嚷嚷什么？他还能回来报复我们吗？我们还有什么可报复的？”
她环视一周，“更何况，他是被我们打死的。我们能把他从活人打成死人，就能把他从死人打成灰烬！”
“姑娘们给我低头看着他！不要胆怯！他到底有什么可怕的！”
心理阴影最深的阿尼亚缩在角落里半天，听到小胡子死了才冲出来，对着小胡子的下面一顿猛踩。她一边踩一边哭骂，好像要把刚刚的恐惧都发泄出来似的。
“他好丑！”有个女孩子说。
“他好臭！”另一个女孩子大着胆子踹这具尸体。
“他还很坏！！”阿尼亚哭嚎道。她哭得鼻头通红，看起来真的受到了很大惊吓。
李红英帮大家解开锁，最后才让老妇人帮自己解开。她揉着通红的手腕，抬头问道：“我什么都想不起来，有人知道从地牢跑出去，怎么走最安全吗？”
“怎么走都不安全。”老妇人说，“如果教堂里的巡逻队一直工作的话。”
李红英听罢，点头道：“那我们就分散逃跑，不要聚堆，能跑一个是一个。”
“我们真的能跑出去吗。就算成功了，又能去哪里呢？”一个女孩悲观道。
“不管跑去哪，哪怕去野外遇到熊，好歹也死得有尊严一些。”老妇人说道，“熊可不会一边吃我们一边骂我们肉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