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〇九章：真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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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小白将所谓的“真相”告诉梁清岚过后，梁清岚颇有一种不在现实的虚幻感——这种诡异的神怪YY小说的设定，这种狗血言情式的套路，谁来告诉她这居然是真的。
事实上，如果之前没有看到重明和名为天狐的妖怪的对阵，梁清岚是绝对不会相信的。
而此刻……她想买块豆腐直接撞上去。
梁清岚盯向小白，或者说应该是神兽白矖，脸上的表情要多纠结有多纠结。
柳叶眉皱得可以夹死三十九只蚊子，她开口：“小白，你……”
白矖歪了歪脑袋：“嗯？”
梁清岚眼角抽搐：怎么看，除了这副长相外，这脱线的家伙都不像是上古神兽啊。还玄武，这简直就是瞎扯淡嘛！
白矖看着对方瞬息万变的表情，边道：“清，如果你觉得厌恶的话我会离开，反正……”
梁清岚一把抓住她的手，怒道：“想什么呢？怎么？嫌弃我凡人了？”
白矖一呆：“不是，只是……”
“只是什么只是？老娘神经粗着呢，什么神兽魔怪的，再来个穿越异能都不怕！”
白矖眨巴眨巴眼睛，这下子几乎全车人的视线都集中过来，其中不乏带有促狭意味的。
梁清岚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声音过大，慌忙捂了嘴，耳朵燃起两朵红云。
白矖觉得这样的清是从来没有见到过的，一时也就睁着双乌漆漆的凤眸，静静凝视着。
这几天的压抑仿佛在此刻冰释，白矖和梁清岚四目相对，好像这样，就是永远了。
四神集团C市分公司二十七楼。
锃亮的地板反射出自玻璃窗闯进来的光线，玄武随意斜在黑色真皮沙发上，眼底的金色比日光更加灼目。他旁边紧紧靠了个黑色旗袍的美貌女子。女子旗袍的领口开得极低，内里风光若隐若现。她柔若无骨地挨着玄武，满脸媚笑：“玄武大人。”
“他来了？”玄武抬手掬了把发丝，柔滑的发丝自指缝间滑过，说不出的旖旎。
女子眨眨眼，赫然就是方才在游乐场出现的天狐。
“是的，不出大人所料，上次大人使出的结界让那个鼻子灵光的家伙发现了。”
玄武轻笑：“不过发现了倒也无所谓。”
天狐没有接话，她乖巧地沉默着，修炼了这么些年，若连这种基本的什么场合说什么话的功夫也没有，她早就被那些个活跃的牛鼻子抓去关禁闭了。
玄武把玩着她的发丝，自顾自道：“说起来，还真是值得期待。”
“嗯？”
玄武放开天狐的发丝，眯细的金眸闪烁着恶意的笑纹：“把小柳叫过来。”
天狐站起身：“是。”
墨绿色衬衫的男人进来时看到的就是他家老大笑得一脸阴险的模样。
“玄武大人。”柳翔开口。
玄武抬首，刚刚反应过来般道：“你来了。”
柳翔说：“不知大人找属下有什么事。”
玄武说：“刚才天狐刺探回来，说那家伙出现了。”
柳翔颔首：“是的。”
玄武嘴角扬着抹弧纹：“你怎么看？”
“呃？”
玄武说：“我说，你怎么看？”他伸出手把玩着茶几上的茶盏，古朴的鹧鸪斑，在整个装饰得极为现代的办公室显得格格不入。
柳翔说：“关于，当年的真实？”
玄武点头，嘴角的笑意益发深幽：“呵，你觉得，那家伙会怎么做？我倒是很期待白矖知道那件事的秘密时的表情——这种事，还真像那个恶心的家伙会做出来的。”
柳翔垂头，他没有问那个恶心的家伙是谁，或者说，关于那个恶心的家伙的身份，早已了然于胸。于是对于自家老大时不时的恶趣味，柳翔决定选择性无视。
玄武却猛地将茶壶里的茶往杯子里倾倒，倒水的哗哗声在安静的办公室里格外响亮。
柳翔望着玄武被阳光照射而拖长的影子，忽然想起那场即使回想起来都令人毛骨悚然的大战。
…… ……
那还是很多年很多年的日子。
彼时四神还在，女娲的身边也有腾蛇和白矖。
他还记得那天天空一片阴云密布，黑压压的密织着的云层仿佛要压倒天地间所有活物。
连空气，也跟着沉重起来。
首当其冲的是四神之中的青龙。因为距离的遥远他甚至只看到那条青色的影子和另一抹火红色撞上。接着，就是漫天绯红。
在柳翔的记忆里，那大概是最可怕的刹那。
他看到四神中最强的青龙从尾部开始燃烧，那些火焰如同活物似的从下蹿上，紧接着又是另一边的巨响。与这边过程完全相反结果却完全相同的另一方，同样的白色撞击在半空，然后，就是震耳欲聋的嘶吼。
柳翔觉得自己几乎要跟着在这样的空气里被压倒至窒息——他倏然想起自己父亲死去的那天，同样的阴云密布，却是不同的，恐惧。
比之那时更加深重的恐惧凝滞在空气里，随着每一次呼吸停留在肺叶再传递到心脏。
他甚至觉得在这样的挤压中自己的胸腹会破裂开，接着就像父亲一般，血液流下，尸骸所及，寸草不生，一片荒芜。
柳翔觉得漫天的所谓美丽的打斗场景都变成了模糊的灰白，然而在这样的灰白中，他猛地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味道。
——火红色的影子，还有青龙过后与之交战的另一抹深绿。
腾蛇还有，玄武。
柳翔在之后隐约知道了两人的秘密交易，从玄武口中听到预言的腾蛇，以及只是被封印而已的玄武。也就在那天，所有的命运轨迹，开始偏离。
…… ……
“小柳，怎么，想什么出神了？”
回过神来，耳畔响起的是玄武带笑的询问。
柳翔一怔，忙说：“属下想起了父亲。”
“哦。”玄武耸肩，“你说他啊。”
显然这之后就没有意思再接话了。
柳翔冷不丁问：“大人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玄武抬眸看他。
柳翔说：“重明……我是说那家伙说不定会猜到我们的打算。”
玄武懒洋洋地靠上沙发，声音里也含着丝低哑味道：“知道又怎样？现在的重明……”他从喉咙里笑了几声，冰冷的金瞳打在玻璃窗上，似乎透过玻璃窗，看到了极遥远的彼方。金色的眸闪烁着金属的寒光，如刀锋，似深潭。
“又不是以前的那个人。他以为，一个力量和记忆被封印的空有腾蛇身体的白矖，还有一个同样力量不完整的他，再带上个纯人类拖油瓶。能怎么样？”
柳翔垂眸，慢声说：“大人说的是，是属下杞人忧天了。”
玄武挑眉：“不过，我想起了件有趣的事。”
“是？”
“当年那些，恐怕还有一个老不死的知道。”
“呃？您是说……？”
玄武双手交握抵住下巴，嘴角笑意不减。他看着远处，一字字道：“休与山上的老不死。”
柳翔怔住：“帝台？”
打开门的时候，梁清岚有种从现实到梦境又由梦境到现实的错觉。
客厅里的装潢并不陌生，然而却像都笼了层薄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晰。
梁清岚靠在门边，后面的白矖疑惑倒：“清，怎么了？”
梁清岚扶额：“你说，我是在做梦呢，还是在犯傻呐？”
白矖瞧着对方罕见的迷糊模样，没来由觉得心里一暖。她伸手扯了扯对方的脸蛋，柔滑的肌肤，手感极好。她说：“你觉得呢？清。”
梁清岚瞪大眼任由对方动作，桃花眼里居然闪出抹不可置信：“我的天，你小子还蹬鼻子上脸呐？老娘不发威，你当我病猫啊！”一边在心里感叹：自从开始恢复记忆过后，小白这家伙的智商气焰与日俱增，往日总是似个可怜巴巴的狐狸犬，如今倒好，后面的犬给省了，直接进化成狐狸了！
白矖眨眨眼，貌似无辜地扬手说：“清是你问我是做梦还是犯傻，我不知道所以就用行动来提示你。看吧，刚才我扯的时候你会痛，那就说明这是现实，不是梦境。”
梁清岚一时间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气愤：以前总嫌对方闷葫芦一样的性格，现在敢情好，闷葫芦开了窍，直接奔向腹里黑黑脸上带笑一族。
梁清岚冷哼：“你小子该不会老早就恢复了一直装作无知的样子欺骗我良家少女啊？”
白矖道：“嗯？”
梁清岚眉梢一跳：“没什么，我说你中午想吃什么？”
说着，她总算脱鞋进屋，边回头看过去。刚才的郁卒迷蒙被小白同学这么一打岔，倒也去了大半，反正，知道了就知道了，地球照样转，日子也照样过，又不是真的是什么神怪YY，世界上多自己一个英雄不多，少自己一个英雄不少。总而言之，自己一届平凡人类，还是老老实实该干嘛干嘛，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此之为至理名言。
白矖见着对面女子变幻莫测最后又归于平淡笑意的表情，大概也能猜到她在想什么。索性也不打断，换鞋进屋关了门道：“清，你要下厨？”
梁清岚说：“废话，不下厨我问你做什么？”
白矖一双凤眼瞬间像夜空里被点亮的星星般，耀眼无比：“太好了！”
梁清岚看对方神情，期待的样子和以前无异，她又觉得还是把那个犬字加上算了。
白矖说：“我要吃回锅肉，红烧肉，宫保鸡丁，水煮牛肉……”
梁清岚擦擦脑门上的汗，只觉得肉啊肉的直接把她肉晕，最后受不了地吼：“你饭桶啊，吃这么多！三菜一汤，最多！”
白矖扁扁嘴，泫然欲泣道：“那……”迫于梁女王威信，她颤巍巍吐出几个字：“宫保鸡丁，水煮牛肉，还有……干炸里脊……汤你定……”
梁清岚嘴角抽了抽，果然三菜都是肉，大叹口气，她摸着自己荷包，幸亏平时没让她自己去吃去订，不然……想象着淹没在肉海中的小白，梁清岚觉得自己也呈现了蚊香眼状态。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〇九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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