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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第 1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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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好好的新屋,连门都被他糟蹋坏了,坏了的门里面,是一堆脏臭破烂!!!!!!!!!!!!!!!!!!!!!!!!!!!!!
刘言当时回家看到那情那景时,眼前一黑,喉咙一哽,鼻腔一酸,眼泪当即就控制不住的从眼眶中滚了出来。
刘言明明平时泪点是很高的,不会轻易掉眼泪。刘言更是想忍不住转身就走。但是刘言没出息的忍住了,满心委屈的,眼泪还是控制不住的从眼中掉出来,自己的房间被锁死了,她也没钥匙,进不去,掉着眼泪拖着行礼箱到侄子的房间,然后脱掉羽绒外套,默默掉着眼泪打扫整理满屋子的脏臭垃圾。
是的,那一刻的心情,刘言居然是很委屈的。
回家无人迎接也就算了,一次次的失望,刘言知道没有一次回家会温馨的,心里虽然很难受,可也接受着。那个家,被人为糟蹋成没眼看的样子,没半点干净温馨整洁,处处透着住在里面的人极度懒惰肮脏颓废,那人,是刘言一辈子都无法断绝关系的人,这让刘言感觉十分委屈。
大家回家以后,夜里需要安静的环境睡觉休息,他就总像鬼一样在夜间活动,制造出这大动静那大动静。
他就像一个半点不近人情,或者不懂半点人情的冷血动物一样,反常得就让刘言忍不住的恶意揣测他,他是故意的让大家都不好过,越来越为老不尊,让大家身体心里崩溃,让大家对他越来越讨厌。
刘言小时候很怕他,怕他打,怕他骂。谁不怕被打,谁不怕被骂呢,又不是天生欠打欠骂,被打,被骂,被又打又骂身心都不好受。
直到现在大了,不怎么回家的刘言回到家每次听到他莫名其妙的突然喝骂,心脏还是控制不了的急促激动,那是一种害怕再被伤害的应激情绪。
刘言是一个很迟钝的人。刘言很久很久才迟钝的反应过来,自己就像天生没生胆子一样胆小,哪怕出来当社畜很久了,是大人了,可是刘言被人变脸作色大声说一下,都会心神慌跳好半天,对类似于长辈一样的人,有天然的畏惧。
刘言内心脆弱得不堪一语一眼,不用人家打一下,人家大声喝骂一下,或者用不善的眼神瞪一下,就足以击垮动乱刘言整个人。
刘言慢慢分析最本质最深层的原因,觉得这和小时候被他和阿婆阿公动不动就大声喝骂威逼脱离不了关系,造成刘言的深层次潜意识里认为,被人家变脸大声喝骂,即意味着被威逼伤害,又没有自我保护的能力逃出他们的手心利嘴,所以,心脏只能恐惧地、无助地乱跳,企图跳出恐惧和伤害,那是一种应激反应。
可是那个伤害和恐惧太深了,附在骨头灵魂的深处,即使人从年龄和表面看上去长大了,或者说变老了,可心里灵魂深处就像那一大盘用来试验而被针扎长大的苹果一样,哪怕长大了,那被针扎的伤害,永远畸形弱小,永远存在,哪怕到腐朽,变成泥土的一部分,都是存在的。
刘言记得,永生记得,此生就被他打过一次,他怒气冲冲骂骂咧咧的跑去砍了很有韧劲还带刺的刺楠竹(客家话音译,不懂普通话怎么来讲)来狠抽她。
刺楠竹,顾名思义,就是长着刺的一种楠竹,它们的枝条骨节处长着一根根很锋利坚硬的尖刺,又很有韧劲,打人的效果堪比刀割。他们那里的大人被小孩气到,就总会丢来一句威胁恐吓:等着先,等着我去砍刺楠竹回来不打死你!
他拿着砍来的刺楠竹专往刘言的双腿抽,抽一下,刘言的双腿就像被刀割一下一样,身心都是又痛又辣,痛辣得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颤抖得忍不住放声大哭掉眼泪来缓解身体那抽得像被刀割一样的痛楚。
刘言被他打了还不算,还被他提着竹鞭威逼着去外面泥石路上捡石头回来跪,跪到膝盖骨先是被石头的棱角扎红,而后红转淤,再慢慢和那些被狠抽的伤痕一起变成凝血的淤青,凝在身体,烙在心上,融在血里,刻在骨骼,永生难忘。
每一次想起,刘言的心里都会翻涌起蛰伏在心底深处的恨意。不是敬意,不是爱意,不是怕意,而是恨意,就是恨意。
起因很简单,就是刘言崩溃痛苦得忍无可忍的被偏心得像丧心病狂一样的阿婆威逼着无尽干活,反抗着罢工着和阿婆吵嘴,阿公后面也加入阿婆帮着骂刘言,心安理得待在房间坐享一切成果的他听了,也许是觉得吵,吵到他抽烟看电视了,也许是觉得他该拿出威风压制敢罢工顶嘴让他不能安安静静坐享其成反了天的刘言,又或许他觉得作为阿公阿婆的好大儿,应该有责任和他们同一阵营联手镇压胆敢罢工造反的刘言……
总之,他直接骂骂咧咧的像狗急跳墙般从他狗窝垃圾般的房间出来就抄起一旁的柴刀跑去砍竹鞭回来狠抽刘言,狠抽了刘言一顿后,还提着刀子一样割人的竹鞭威逼刘言去路边捡石头回来跪。
家里年纪最大的三个人,联手联嘴一起欺负刘言。
阿哥阿姐老弟,全都是冷漠的看客,叔叔婶婶堂哥堂姐堂弟堂妹,家里一大堆人,就是没有一个人帮刘言,没有一个人护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