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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义庄诡事(二) ...

  •   陈知言继续道:“那棺材外面的小孩对棺材里的小孩道,你是什么时候进去的,你为什么要在棺材里面?”

      “那个挠棺材板的小孩子依旧不理会他,外面的孩子无奈,只得爬到棺材里面去,伸手去拍那个挠棺材的孩子的肩头,想让他转过脸来。谁知,那张脸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这两人就这样木然对视着,他透过那个孩子眼睛,仿佛看见了深渊之底,那里有他的娘亲,有养育他的婆婆,四周都是暗色,什么也看不清楚。”

      “他就这样一直看着那个孩子的眼睛,突然,他的脑子里响起了一个声音,那声音对他道,‘你看,你的亲人就在他的眼睛里,你伸手摸摸她们,就能和她们永远在一起了。’”

      “若放在平时,这么怪异的事情,谁会相信呢?但此时,他竟然鬼使神差的将一只手伸到那孩子的眼睛上,摸索起来,他触到他的眉毛、眼皮后来就摸到他的眼珠,那个孩子似是眼睛被人摸着觉得难受,想要躲开,但他的双手依旧不听使唤似的,一手卡住那个孩子的脖子,越收越紧。”

      “眼看那个孩子被他掐得面容涨红,舌头都伸了出来,但他另一只手依旧在他的眼睛上盘摸着,孩子的那双眼睛,依然深邃,其中有他的娘亲和婆婆,她们二人就那样平静,微笑的看着他,他的手每伸进他的眼眶一分,就好像离那二人更近了一寸。”

      “他心中正在欢喜,突然听到耳边一个非常清晰的声音喝道:‘快住手!’这一声断喝,才让他一下清醒了。他再看眼前,哪里有什么长得一模一样的孩子,他正坐在棺材里,一只手抓着那尸体的脚踝,另一只手扣在自己的眼眶之上,回过神来,他才觉得眼眶剧痛,看自己的手上已经鲜血淋漓。那出声喝止他的,正是看守义庄的爷爷。”

      赵苏阳向陈知言眼眶上望去,见他眼眶上那道淡淡的疤痕,原来是这样来的,伸手在他手臂上拍拍,轻轻一握,低声道:“好在你心性坚定,幸事”。

      陈知言回以一笑,这时郡主还沉浸在这个故事中,并没在意赵苏阳所说的话,只是问道:“那个棺材中的小孩子,是鬼吗?”

      “那个爷爷告诉孩子,那小孩是这个他孤寂所生的心魔,若是让心魔缠上了,他就会如影随形,出现的越来越频繁,逐渐占据他的心思,与他合而为一,再也分不出哪个是人哪个是魔,人脆弱之时,魔可能会幻化出来保护,但他所做之事,不一定受人魂魄控制,极易肆意妄为,酿成大祸。让他消失的最好的方法,就是心性坚定,漠视于他,渐渐的他就不再会出现了。”

      郡主叹道:“这个小孩子后来好了吗?”

      陈知言笑道:“应该是好了,这是个故事,何必当真呢。”

      突然,陈知言身边的棺材中,传来了一声若有若无的挠棺材板的声音。

      这几人都是一怔,看那样子是几人都听到了声音,赵苏阳与陈知言悄悄起身,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两个人一左一右,将郡主和绛玉护在身后。只听那棺材里又传来了一声刺耳悠长的抓挠声,似乎是在气几个人没有人理会它一样。

      赵苏阳朗声道:“何人装神弄鬼,我几人途遇大雨,借宿一宿,若是扰了阁下的清幽,在此赔罪,还请阁下现身一见。”

      他话一说完,就听那棺材里一人哈哈大笑,随即便将棺材板推开,一跃而出,落在地上,道:“没意思没意思,本想吓吓你们,谁知你们如此无趣。”

      几人同时向这说话之人看去,见他须发花白,气色却极佳,看上去也不知是多大年纪,因为他面皮上就如孩童一般红润紧致,眼神中除了透出些许笑意,倒是不知为何有一缕沧桑之感。

      赵、陈二人对视一眼,只是见了这人一跃而出的一手功夫,便知这人是一等一的高手,不知他为何要睡在棺材里,心中把江湖上的怪人高手都寻思了一遍,也没想出此人是谁,不知他是何时何故隐世的高手。

      赵苏阳抱拳向那人行礼道:“我们扰了前辈的清梦,实在抱歉。”

      那人上下打量了赵苏阳一番,道:“你这年轻人,倒是有礼貌,不用那么麻烦,我叫高仁,叫我老高就行了。”说罢,他又向陈知言看去,问道:“刚刚是你讲故事?”

      陈知言拱了拱手,算是应了。

      高仁叹道:“年少遭变,瞧你如今这心性,倒是不错。”

      陈知言与赵苏阳对视一眼,惊道:“你怎知那故事中的小孩是我?”

      高仁并没回答陈知言,又继续道:“我还知道你是花虚谷一派的传人,是不是?”

      陈知言大惊,颇为戒备,正色问道:“阁下到底是谁,在此相候,意欲何为,不妨明言。”

      高仁摆摆手,笑道:“你别紧张,我没恶意,我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是个高人,你花虚一派绝迹江湖已久,鲜有人知,但我却算那少数人中的一个,修习数年紫薇斗数,如今算有小成,我这紫薇斗数能有小成,还全仰仗你花虚一派的一位前辈,他是集五大神数大成的真正高人。”
      赵、陈二人听他继续讲。

      “当时他点拨我之后,只提了一个要求,他当日便已推算出你父亲与师父的种种,后又推算出事情经历至你这一辈,将会是个变数,若向善发展,事件平息,若是事态向恶,后果不堪设想,便托我来帮帮你。几个月前,我掐算着,时机差不多了,特来此相候,没想到竟然在棺材里睡着了,若不是你讲故事挠棺材,我还真的要将你们错过了,可见一切冥冥之中早有定数。”

      陈知言听了,觉得这人虽然看上去有些荒唐,但似乎所言非虚,便道:“你能说出这许多,按理来讲,我当信你,但我还是要依惯例问问,若想我信你,你有何凭证?”

      高仁挠了挠头,道:“这倒是难住我了,不如你们谁将生辰八字给了我,我给你们推演一二,你们且看我说得对是不对。”

      陈知言哼道:“江湖骗术也是这样来的,先将我们的底细查个清楚,再引我们上钩。”

      高仁笑道:“大不相同,那江湖骗术所查事实毕竟有限,现在以我的数术修为,你们若有所问,我必有可答。”

      陈知言道:“你便不怕泄露天机,有所缺弊?”

      高仁哈哈大笑:“我一穷二白,无妻无子,父母早亡,无权无势,早已不在乎了。如今行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报答你派前辈的恩德。”

      安宁郡主听到这里,突然道:“这个好玩的紧,老高,不如你帮我推算推算?”

      陈知言还想拦阻,郡主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那老高核准了一番,闭上眼睛,似是在心里推算,突然,他睁开眼睛上上下下将郡主打量了好几圈,直看得绛玉在一旁喝问道:“你这样直愣愣的打量我家小姐,甚是无理!”

      高仁伸伸手,示意绛玉不要吵,似是喃喃自语道:“难怪……难怪她说要我引你让事情向善平息。你心魔似消非消,唉……”转而向郡主道:“姑娘生在大贵人家,只是这八字,是个早亡的命数,只是有人骤然插手,改了你本来的命数。如今你家中该只剩你一人,那个左右你命数之人,便近在眼前。但因你命数大变,却不知于你而言是福是祸。”他说完这话,便看向陈知言。

      他此言一出,在场的众人都惊呼出声。

      安宁郡主笑骂道:“你这老头,胡说些什么,我爹爹妈妈明明就好端端的在家里等我回去……”

      她话未说完,却见到陈知言与赵苏阳的脸色,生生是将后半句话咽了回去,只是疑惑的看着二人,过了半晌,才开口问道:“陈大哥,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父王……我父王怎么了?”

      她见陈知言不答她,心里更慌了,转向赵苏阳,一急之下冲过来,抓住他衣裳前襟,喝问道:“苏南你说,你告诉我,我父王母妃怎么了?怎么了……你快说呀……”

      她扯着赵苏阳的衣裳用力摇晃,话到最后,竟急的带了哭腔,眼泪扑簌簌的掉了下来。

      绛玉走过来,扶住郡主,柔声道:“小姐,莫慌。”想要先扶她坐下,但郡主却死死的抓着赵苏阳的衣裳不肯放手,流着泪看着他。

      这时,高仁在一旁道:“她早晚是要知道的,你们要瞒她到何时?”

      陈知言与赵苏阳心下气恼,这是哪门子的高仁,简直是胡搅一通,二人同时喝道:“闭嘴吧你。”

      高仁一撇嘴,小声嘟囔道:“果然看破不说破是古人的智慧,但无奈我要还人情,自是要当恶人的。”

      他自己嘟嘟囔囔坐到一边,看事态发展,此时也没人理他。陈知言走到安宁郡主身侧,柔声道:“丫头,你且冷静下来,坐下,我和你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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