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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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４章】
怨天尤人不是靳云殊的风格。这世上没有谁是有义务，必须要护着你、帮助你的。
是以对于老夫人，她不致一词。但三夫人鲁氏，刻意构陷，肆意欺压，将别人的终身幸福当作脚下的泥土一般践踏。这种行为，却是完全不能忘怀和宽容的。
颇为记仇的靳云殊翻开心里的小本本，狠狠地记下了一笔。
不过如今势不如人，只能蛰伏、积蓄力量，寻到时机和要害，才好一击必中。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还是姐姐云翘的幸福比较重要。
幸而靳忠应对迅速，得到消息之后立刻便雇了几个爱喝酒的粗使婆子过去捣乱，尽管因路程的关系没来得及破坏婚礼，却成功地保住了靳云翘的清白。两人未能圆房，便避免了对女孩子来说最大的伤害，可以说是不幸中的大幸。
靳云殊释然地松了口气。这样一来，事情可操作的空间也就更大了——至少免去了女孩子因为“失了清白”而破罐子破摔的危险。万一听了那什么“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昏话，才真叫人头大。
她这边唇角刚漫出点笑影，靳长安那边直接就炸了：“你笑什么你笑什么，事情都这么严重了你还笑！老夫人连添妆礼都赐下来了，这事没法弄了！”
他本来就燥，这回儿气得，鼻子都快冒烟了。靳云殊看得更是好笑，好不容易才绷起了脸，正色道：“急什么。她动了尚德院的人，就是明摆着打老夫人的脸。就算事情遮掩过去了，老夫人心里会没气？你信不信，接下来不管咱们怎么暗地里动手脚，只要不被抓住把柄，老夫人都会睁一眼闭一眼、装聋作哑的。”
暗地里，动手脚？耿直少年靳长安顿时懵了，一脸“被打开新世界大门”的茫然失措，好半晌才眼皮子急眨，恍然大悟道：“对呀！我偷偷把他废了，不就行了！”随即反应过来这是在妹妹面前，连忙捂了嘴，假装没有说出某个字眼。
你可真敢想。也不怕人家跟你拼命。靳云殊忍不住隐蔽地翻了个白眼。
她很想跟小少年分析分析：你这么做可就太明显了，明摆着的犯罪，仇也结得大，后患太严重，不予考虑。
但是不行。她可是个纯洁的小姑娘。
于是她也假装没有听到某个字眼，捏着手指一副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样子：“我想过了，就先让姐姐装病，最好是会过人的那种……然后我们把她接出来养着……我听说‘七出’里头不是有个什么‘恶疾’吗……拖过一段时间，等这事淡下去了，就找机会私下和离……大不了给他点好处，或者捏住个把柄叫他不能不听话……”
嗯，等事成了，还得小范围散布一下姐姐还是完璧之身的消息，不能影响了她婚嫁的行情啊。那几个受雇去捣乱的粗使婆子就不错，爱喝酒的人嘛，多半嘴碎……她们又了解内情，最合适不过。
她这边悄悄盘算着，那边靳长安已是听得瞠目结舌，只觉得对自家的这个小妹妹刮目相看！听听这计划，一步步安排的……多周密。相形之下，他真是头脑太简单行为太粗暴了。比不过，比不过啊。
“主意不错。”淡然醇厚的嗓音毫无征兆地响起，顿时就吓了兄妹俩一大跳！
靳长安实打实地一蹦三尺高，对着门口端着药碗的身影战战兢兢道：“爹、爹爹……”他想效仿妹妹撒个娇讨个饶，对上父亲深沉的双眼却着实说不出话来，满脑子一片空白。
他求助地看向妹妹，就见她也一脸被抓包的窘迫，贝齿咬着嘴唇，长长的睫毛扇子似地扑闪着，玉雪美丽的小脸上黑玉明珠般的眼睛一下下忐忑地偷偷看过来的样子……别提多可爱了。
直觉敏锐的靳长安顿时就觉得不好了。有种要背黑锅的感觉！
果然，严父靳忠一点也没有对女儿苛责的意思，甚至还温言抚慰了几句，夸她心思灵巧……但对上跳脱的长子，他可就没什么好脸色了，提溜了靳长安的后衣领，就是一路拖行到外头院子里，随后戒尺啪啪作响，每一下都伴随着训斥打下来：“叫你又想妄行其事！之前害你妹妹淋雨发烧的事都忘了？你上头还有长辈在！有事不知上告父母吗？自己胡作非为不说，还想教坏你妹妹……”
我冤枉啊……靳长安一脸的欲哭无泪。明明是妹妹在教坏我好吗？结果挨打的居然还是我……真是没天理了……！
透过帘子缝隙看着被打得嗷嗷叫的哥哥，靳云殊满腹同情地……在心底挥了挥白手绢。
对不起了啊。死道友不死贫道。
格外留心了一下父亲靳忠的脸色，确认他没什么疑虑之色、反而嘴角微勾略有放松的样子，靳云殊悄悄地松了口气。
她不知道之前的小云舒是个什么样子，也不打算扮演得像个真正天真单纯的孩子……任何无根基的扮演，都会有痕迹。身为演员，她深知这一点。在本色基础上的演绎，才最不会出错。
何况这是古代，身为本就束缚重重的女子，如果再表现得单纯愚笨，只怕很多事情的自主权，便再也无法拿在她手上了……
私下里表露一下心智，然后让父亲撞破，是她能想到最不着痕迹的办法——如果以前的“自己”愚笨，那便是藏拙，装乖。如果以前的“自己”聪明，那就更无可怀疑了。
没错，靳云殊是故意的。
故意选在这样一个容易被撞破的时间和地点，故意在听到靳忠的脚步声时“大放厥词”，故意假装没有看到帘子上映出的身影……
哥哥呀，抱歉了。以后会补偿你哒。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４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