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５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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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５章】
被打得嗷嗷叫的靳长安捂着肿如猪蹄的左手心碎地走了——靳忠看他实在精力旺盛，索性打发他去打听一下那鲁大为的为人处事。当然，再三嘱咐了他，莫要自作主张，惹出事来。靳长安自知事大，关乎姐姐终身幸福，恨不能指天誓日地应了。
——连自家小妹妹都能有这么狡猾的一面，他哪里还敢自恃聪明，小觑天下英雄啊。
耿直少年靳长安惆怅地想着。
打发走了不省心的长子，靳忠迈入灶房，开解了满腹忧愁的妻子几句，便也匆匆出了家门。他虽未细言长女之事，但夫妻已久，姚黄哪里看不出来丈夫已是胸有成竹？当下心中安定，憔悴了几分的脸上也重新焕发出了光彩。她端着红糖水，笑吟吟地送去给小女儿。
大夫说过，小女儿只要能醒来，再吃几副药，便没什么事了。那药汤子多苦啊，可得喝点糖水甜甜嘴儿。
靳云殊乖乖地享受着娘亲的爱心照料，看着她温柔秀致的脸庞，舒服地眯起了眼。
唔……，有娘的感觉，真好啊。
她想着，放松地睡了过去。
爷爷去世后，再未有过的安心之感，让她在徜徉在黑甜乡中，露出了甜美的笑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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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美地一觉醒来，靳云殊吓了一跳。
触目就见一张放大的鬼脸！简直吓得她亡魂直冒！
凝神再看，靳云殊松了口气。眼前分明是个天真少女，正挤眉弄眼、吐舌歪唇，想方设法地扭曲着表情做出各式各样的鬼脸来，试图吓唬自己。
只是她生得太美了。纤眉秀目，琼鼻朱唇，整个儿仿佛放大版的玉娃娃，清纯秀美之处，不可言说。尤其是她那双小鹿斑比一样湿漉漉的黑眼睛，像是被清水洗过一般，透着股不谙世事的纯真与稚嫩。这样无害的少女，再怎么做出个怪样子，也只能叫人发笑，觉得她可爱极了，全然怕不起来。
“做什么呢你，”靳云殊笑嗔道，“什么怪样子……好好说话。”
她不知道这是何人，与“自己”又有何关系，只好这样含糊应对。
“小可怜儿，怎么病啦？”少女嘻嘻笑着，“姐姐来看你——想不想姐姐？”说着又皱皱鼻子，烦恼地道：“可惜今天归宁之后，我就又得回那个鲁大胡子那啦，好久都见不着爹娘，嗯，大家的面。”
别以为我没听出来你的改口哦。靳云殊挑了挑眉，已经明白眼前这位少女的身份。
靳云翘，十四岁，靳家长女，她的姐姐。
真是出乎意料。在靳长安的诉说中，在她本人的想象里，被家人宠纵得天真单纯、却突逢如此重大变故的靳云翘，指不定怎么坐困愁城、每日以泪洗面呢。
谁料得她竟仍是这么一副容光焕发、天真不知世事艰的模样！
看来是过得还不错了。至少没受什么伤害。
既然如此，也就不必兜什么圈子了。靳云殊索性直接套话：“那个鲁大胡子……”
“哎呀，你是想不到！他那一脸大胡子呀……跟土匪似的！”靳云翘摆摆纤手，一脸的嫌弃，“真是，看起来比爹都老！”说完，不禁吐了吐舌头，大眼睛偷觑了一下帘子，一脸“哎呀不小心对老爹不敬了”的心虚。
天真活泼的样子，让靳云殊不禁失笑。
“真那么老呀……多大年纪啦？”靳云殊也用上了和少女类似的口气，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他脾气坏不坏呀？有没有跟你发火？”
“哪有，他挺爱笑的，笑起来倒显得小了……我问过了，他居然才２０岁！长那么老！啧啧……”靳云翘摇头晃脑，嫌弃地抿着嘴，却明显没什么恶感，“爹爹叫杜妈妈一直跟着我呐，他也就跟我见过两面、说过几句话而已……放心啦。他不会对你发脾气的。”她说着，拍拍妹妹的手，一脸大姐姐的样子。
靳云殊啼笑皆非。一时竟不知该作何表情。
不过倒也真放了心。这位姐姐可真是心大。看来是不会留下什么心理阴影了。
“我听说，他之前娶过妻？”靳云殊抚着额角，问。
半晌无言。
靳云殊奇怪地望过去，就见靳云翘满面茫然，偏着头一副努力回想的样子：“唔……好像吧？我好像听谁提过……哎呀记不清啦。”
靳云殊不知道自己是一副什么表情。大约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吧。
总之，本还漫不经心的靳云翘，在她的目光笼罩之下也变得有点心虚起来，低下了头，嗫嚅道：“爹爹说叫我不用管这些事嘛，他会想办法把我接回来哒。”
我天。这是你的终身大事好吗？说不管就不管啦？
靳云殊有些无语。只觉得千言万语无法言说。
请问这位当事人，到底是怎么能活成一副旁观者的样子的？
算啦。靳云殊无力地抬手：“扶我起来。”
“‘姐夫’应该也来了吧，我也该去见见，不好失礼。”
既然是归宁的话，按理男方是要陪着新嫁娘一起回门的。
不用她说了，靳云殊决定，自己去看！
“谁是……”靳云翘不乐意地嘟起了嘴，显然是对她口中那个称呼有些不满。刚要抗议，就被靳云殊横来的一眼消了音。
她忍了忍，又忍了忍。终于在靳云殊快到门口的时候出了声——
“那个……要不你梳妆一下？”
她嗫嚅着，越说越理直气壮。
“头发乱得跟个疯婆子似的，怎么好意思出门见人啊……”
靳云殊顿住了。
身体，僵如石刻。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５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