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惊雷.往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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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州之行，少恭不同往？”看见风晴雪渐渐走远，长琴从角落的阴影里走出。
丝毫没有收敛刚才迫人的气势，少恭转身冷笑道：“与其同去，不如等着他们历尽万难后将所谓仙草送来，再一手毁了他们的希望，更是美妙……先生觉得这番设计如何？”
夜风微寒，吹动凉亭下两人的衣袂，倒有几分月下飞仙之感。
“呵，自然万分美妙。”
两人都没有动，就那么看着对方的双眼，似乎要透进彼此的心间。夜风一阵阵吹过，月影西沉，偶尔似乎可以听见虫鸣之声。
他们两人似乎一句未讲，又似乎是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恍然间，长琴单手一挥，两人消失在夜色之中。
诡异的深紫色天空中，惊雷满布，轰鸣声一阵阵传来，空旷破败的城市都仿佛被撼动。这个城市依稀可以看出当年的繁华，透过那些残垣断壁似乎可以回忆起曾经的热闹和喧嚣，似乎可以想象曾经的人潮涌动……
“蓬莱……”
这里是他千载渡魂中唯一让心停留的地方。少恭眼中的震惊一闪而过，很快被另一种情绪取代，几分失落，几分黯然，却又有几分激动。
“轰……”拖长的雷声延绵不绝……
女子俏丽的身影在虚空中出现，少恭立刻提步追去，抛下了对长琴的所有疑问。说是追，但他的动作却又轻柔，似乎怕惊吓了那位佳人。
一步步靠近，轻柔又迅速。
眼前深蓝色的雷光一闪而过，女子身影消失不见。他急忙向虚空中一抓，当然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微微站定了身躯，强迫自己闭上眼睛，沉默中，身后似乎有脚步声传来，那声音踩在雷鸣的间隙，轻微又规律。
“不过幻象而已，先生想让我看的是这个？你真当少恭会被此影响？”睁开眼，收敛了所有情绪，少恭不理身后之人，抬步顺路而行。他似乎对这里很熟悉，就像是无数次回忆一样，哪怕记忆模糊了，也印刻在了灵魂深处。
一幕幕过往，像梦境般重现在眼前，那些属于他和巽芳的记忆。
“这首曲子……”少恭扶住额头，像在追思什么，他努力回想，那些过往像浓雾般遮盖，隐藏的太深，太深。
琴曲寥寥而起，即使在惊雷中也显得格外突出，半点没有被那嘈杂的轰鸣声压下。
“你……”少恭顿住了下一句话，一抬手一把琴出现，他合着长琴的曲子跟了下去。琴音冉冉，同那幻象中的曲子丝毫不差。
“我记得，曾经太子长琴和悭臾有一个约定…..”长琴缓缓道来，带着回忆和落寞，“噌”的一声，他按住琴弦笑道：“思君不见，孤独飘零！少恭可曾后悔？”
“哈哈……后悔？何来的后悔？一句天命便要叫人永世不得翻身，天命？什么是天命？我偏要逆天而行，又能奈我何？”少恭长笑几声，几分癫狂，几分嘲讽。他转过眼就很快收了情绪，淡然而平静。
“那么先生可曾后悔？”
“不悔！”长琴淡淡道来，含着决绝和坚定。
……
夜色依旧，凉亭下的两人如同从未离开般站立对视。长琴率先微微一笑，仰头看向那弯月，负手离开。
这一场戏，他到底还是没有决心打断。他想要的，也许最后不过是一场空。赌上的到底是谁的命？是自己的，也不是自己的。
不论，你最后会怎么选择，我定的结局绝不容改变。逆天改命，我势在必行。而那之后，那之后会怎样……我在也管不了……
当黎明的太阳升起时，众人商议如何去往那传说中祖州。
“小北，不放心晴雪，就跟去看看。”
长琴拿起桌上的茶壶，缓缓倒入杯中，递给她。顾北抬头看向长琴，他的意思是……“你不去？”是反问又是肯定。她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一股清香顿时在口腔中蔓延。没有回答声，顾北轻轻放下茶杯，瞧了瞧长琴，忽然笑了笑，平静道：“你想我走？”
她起身，又笑了笑，只是那笑中有几分苦涩应只有自己明了，她淡淡道：“我不问为什么，但只此一次。”
……
“你一个人，师先生不去？”方兰生看了看孤身一人的顾北问道。
顾北笑道：“小兰，我们是两个人，当然不可能永远在一起。”
风晴雪忽然一把搂住顾北的手臂道：“小北不是一个人，还有我陪她。你可不要胡说，嘻嘻……苏苏，我们快走吧！”她拉着顾北一蹦一跳，向前方而去，还不忘回头向百里屠苏招手。
虽然，有顾北同行，一行人还是落入了海中漩涡。再次踏进雷云之海，顾北几乎下意识的向那片幻象而去。顷刻间，一声惊雷落下，响起一声惊叫，众人看向声音来源，原是襄铃被吓到了。方兰生立刻上前抱住襄铃安慰。
红玉瞧了瞧那两人，转头同众人分析这里可能是空间罅隙……
而正在此时一个女子的背影出现，众人跟上前去却发现不过是一场空。惊吓不已时，尹千觞解释此为幻象之城。他说的有理，自然吸引了众人的注意，并引得几人思考讨论，但对出路一事却毫无头绪。
“抱歉，都是因为我一人之事，连累了大家。”百里屠苏那张不变的脸上似乎含着名为愧疚的情绪。
方兰生立刻出声道：“木头脸，你这么说就不够朋友了。我们是朋友，相互帮忙不是对的么？”
余下几人都相互赞同。
忽然，方兰生惊叫道：“师先生！”
顾北立刻回头看去，那一闪而过的残像，还是被捕捉进了她的双眼，那是？轰鸣的雷音至九天而下，天威晃荡，带着焚尽一切之势，向那里劈去。残像紧紧护住怀中之人一闪再闪，避开一次又一次的雷击。
那是……
“小北？怎么回事？为什么师先生会在这里？”风晴雪皱眉问道，很快她又笑道：“小北以前来过这里，太好了，你一定知道怎么出去吧？”
红玉意味深长的看了顾北一眼，她所担心的事，现在看来不是那么简单！九天雷劫……师旷到底是谁？他和少恭同样都让人看不透。她曾经只认为这人深藏不露，但绝非用心险恶之人，是因为顾北。
那个人眼中的感情不是虚假，顾北对他很重要。但，如果顾北和她所想不一样，那么对于那个人的评价就不同了……
“切，我看是这醉酒鬼胡说的，这里肯定有鬼。不然怎么会化作师先生的模样吓唬我们？”方兰生立刻用这反驳尹千觞的幻象之城的说法。
红玉出声教训道：“你这猴儿，怎不用心想想，师先生并未同来，那鬼如何得知他的模样？”
“这……这……”方兰生苦恼的扰扰头，拼命想理由。
“哈哈！依我看，别去讨论这些有的，没的，赶快找出路才是正事。我的酒快没有了，我宁愿醉死，也不要饿死。”尹千觞爽朗的声音打破众人的沉默，他转身就走。
方兰生急的两道眉都要凑到一起，忽然他道：“也许这里的鬼可以看见人心，他就可化作师先生的模样了。”
“你这猴儿……”红玉无奈轻笑了一声，向尹千觞离去的方向而去，转身的刹那她再次看向呆愣的顾北。
天空中惊雷阵阵，那些残存的影像，偶有偶无。顾北看向那空无一人的地方，由自呆愣。
风晴雪转头看了看众人，又看向发呆的顾北，伸出拉住她的胳膊道：“小北，别想了。我们快跟上去吧！也许，真的像小兰说的那样。”她拉着顾北转身跟上众人。
尹千觞道他算出生门所在，要众人跟他而行。几经争吵，众人也无法找到更好的方法，终同意试试看。红玉在所有人决定后，再一次看向顾北。顾北依然没有回答，但她能肯定顾北来过这里，甚至可能待了很久。
在这样的地方待上很久的，还会是人吗？不说出口，是因为确信我们能够找到；还是不能说。
他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穿越过生门，跌入海底，遇到了东海龙绡宫的龙女绮罗，众人算是脱离了一场噩梦。而另人没有想到的是，绮罗同意帮助他们前往祖州，只是需稍等上几天。
……
“……获罪于天，无所禘也……”
几乎同时，顾北和百里屠苏道出这一句话。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惊雷.往昔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