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交错的疑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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曼妙的乐律吸引着百里屠苏渐渐靠近声音的源泉，那是箜篌所奏的乐曲，熟悉动人。在梦中他呈无数聆听，那些朦胧不清的梦中之景，反反复复出现在他脑海中。依稀可以看见梦中山水，依稀可以听见细语声，依稀可以明了发生了什么。
但到最后，都是一无所得。除去梦中的乐曲，是清晰可及外，一切都在薄雾中。
他听的认真，下山后第一次身后有人靠近都未察觉。
听着绮罗诉说这段曲子背后的故事……
“……获罪于天，无所禘也……”
几乎同时，顾北和百里屠苏道出这一句话。
谈话的两人立刻转身看去，顾北站在距他们几步之遥处，看着那箜篌。见他们看过来，她微微低头，抿了抿嘴唇道：“你们说话太大声了，我想不听见都不行。”
……
“没什么，左右又不是大事。你也喜欢这首曲子？”绮罗性格坚毅，但也善解人意，立刻岔开话题。
顾北摇摇头，笑道：“我只觉得熟悉，但记不起所有……谈不上喜欢……”
“你听过？”百里屠苏问道，语气连半点波折都没有，如果不是特别了解他的人，恐怕根本不能察觉他心底的激动。
两人看向顾北的眼神稍稍变了，百里屠苏是激动，仿佛寻找多年的答案就在眼前；绮罗是难以置信，这首曲子，百里屠苏说是梦中所闻，那么顾北又是在何处听到的。
仍然是摇头，顾北没有避开他们的眼神，道：“不记得了，我着实分辨不出音律的变化，也许那首曲子只是相似而已。”她说完转身离开，看得出绮罗似乎还有话同百里屠苏讲，她留在这里，很是不妥。而刚才，她失态了。
那首曲子，她听过，再熟悉不过，就算记不住曲调，但还是能够分辨的。曾经，有人无数次的弹起过这首曲子，她怎么可能听不出。
回了客栈不久，敲门声响起。
“百里少侠！？”顾北后退了一步，侧身让他进来。倒上茶递过去，听百里屠苏说打扰了，他有事想问。是什么事？顾北回想这段时间的经历，他能问的实在太多，换做是她估计都已经将戒备摆在了面上。
“我……你听过那首曲子！”直截了当说出心中所想，百里屠苏同顾北没有特别的交集，即使那次花满楼中她的那番言论，他也是听风晴雪转述。但惊雷云海中的一幕虽然是一闪而过，他还是注意到了，师旷怀中的人的确是顾北。
她跟着他们，他不去想她的用意，毕竟这事是他主动揽在身上，去寻找那仙草。虽然红玉曾私下提醒他注意顾北，但他认为她是真心将晴雪作为朋友的。他怀疑过顾北，可有意义吗？他身上有什么是值得别人谋取的？
转动手中的杯子，顾北道：“也许听过，也许没有。我真的对音律一窍不通，不要指望我能够记得住曲调。”她又笑了笑继续道：“百里少侠，是为了这个问题来的么？还有其他什么的，一并问了吧！”
“没有。”百里屠苏起身离开，帮她掩住了门。
看着关闭的门，顾北思绪万千，到了祖州之后，她的存在是为了确保他们安全找到那传说的仙草么？
……
衡山青玉坛上层，寥寥琴曲，合着燃香飘散。
“先生，不于小北同去，不担心此行会有意外么？呵！命犯孤煞，你还真是放心。”少恭面容温和，却道出一句冷冷的话。
长琴看了看道：“我相信她。倒是少恭决意这么做？你确定，你要找的人是他？”
“是与不是，并不重要。我就是要看看那些大神的守护者又是如何面对这样的命运。先生莫不认为我猜不到吗？你所想，我岂能不知！？”少恭断了琴音，几步走到长琴身侧，冷哼一声，一甩衣袖，声色清冷：“命魂四魄究竟在哪里？先生恐怕比谁都清楚！又何来问我？”
长琴闻言，掩住嘴唇轻笑了几声，看向少恭道：“难得你忍了这么久，才说出来。你伪装真不差！”
“彼此彼此……”
话音刚落，两道灵力快速纠缠在一起，相似的灵力波动碰撞激发出巨大的光芒瞬间将青玉坛上层终年的黑夜点亮。
光芒的消失的刹那，两人已站在横栏两侧，摇摇对望。
“少恭，该知道你并非我的对手。”长琴平静的道出这一句，没有炫耀得意，只是诉说事实。
少恭盯着长琴，忽然仰天长笑，“哈哈…..哈…….哈哈……先生认为我真的不自量力么？你我不过彼此利用，你对顾北有几分真心……”他声音转得阴冷道：“只有你自己清楚。当初我用琴音影响她的神智，你敢说一声不知道？你不过想借我的手杀了她……哈哈……我居然没想到最后你会舍不得了……”
他面向长琴，冷冷道：“我失去的，你也不妨尝尝这滋味如何？”
长琴瞧了少恭一眼，转身离去，夜色中远远传来一句：“我不会让她有事的。”
隐秘的夜色中，究竟遮盖了多少隐私，无人知晓。少恭看向长琴的离去的方向，一声冷笑从唇间溢出。不会有事的！多么熟悉的词句，他也曾经对一个人说过，但最后又是什么？闭上眼，巽芳的音容笑貌浮现在记忆中，刹那间，天崩地裂，一切化为泡影。
睁开眼的刹那，南疆那声冷笑似乎在耳边响起，他至今都记得。在看见长琴的第一面时，他的灵魂都几乎要从身体中飞奔而出，是这人，错不了，绝对是他。那之后，无数次的试探，无数次的交锋。
今天的交手，那记忆深处的灵力瞬间浮现。无数次的怀疑被肯定，他几乎都要控制不住，如果命魂四魄在这个自己手中，他绝对没有胜算。但百里屠苏的命途又是何解？
当初那个多出的灵魂究竟是谁？或是说，这局棋，这个自己从何时就开始布局？
从一开始他就输了，输给了时间，输给了自己。但，他眼神变得深暗，棋还未下到最后一步，他还有机会，这个自己的弱点还真是明显。
那么就让事情按他的计划继续走下去，只有走到最后才能知道结局。
……
踏上祖州的地界，这一次没长琴所陪，那些她从未见过仙灵守护，纷纷冒了出来。顾北该感叹，这个世界同样是弱肉强食么？
身边几人，几道攻击呼啸而去……
那些守卫很快消失不见，果然是中看不中用吗？
回过头时，只余她一人身在迷雾中。靠着记忆向那萤紫色草丛而去，却见几人都在，独独不见了百里屠苏和风晴雪。
“……形如菰苗，生于琼田……看起来挺像，这八成就是仙芝了。”方兰生惊喜道。
顾北转身看他，又看向那堆萤紫色草丛，她来此数次从未想过这是少恭所寻之物。忽然，她听见红玉问道：“妹妹可知，我们为何会出现在这里？”红玉问得很用把握，似乎她肯定知道为什么一般。
“仙草？”……她低声轻喃，正准备回答红玉话时，突然转头看向祖州深处……
她好像听见，有人的惊叫声。
刹那间，身形一动……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交错的疑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