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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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拿着干净的布巾和衣服回头，被他放回浴桶里的赵晁正将自己的头发垂出桶外有一下没一下的捋着水。
他看看小狼拿过来的东西，“没有鞋子？”
小狼死鱼眼。
赵晁视线投向小狼光着的脚丫子，“……行吧。”不能指望自己都不穿鞋的人想到给他准备鞋子。
他将上衣脱下，扔到地上垫上，理所当然地伸手，“扶我一把。”
小狼看着那支出浴桶的长长胳膊和长长手指，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赵晁见他没动作，声音低哑，“我腿上没力气，跨不出浴桶。还是……”他笑笑，“你想抱我？”
小狼一步上前，拉住他意欲缩回的胳膊。
赵晁被他拽的胳膊有点疼，没忍住笑了笑。
小狼看他笑，心情就不太好，但他又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心情不好。
赵晁在浴桶外站稳，手伸向自己湿透后黏在腿上的裤子。手摸上裤腰往下拉时，他顿了顿，抬眼看向一边的小狼。
小狼回以一个没有任何意味的眼神。
“要不还是先给我一些私密空间？”赵晁道。
小狼不明所以。
赵晁看他并没有避让的意思，耸耸肩，低头脱裤子。
系统本来还不觉有什么，毕竟目标和他宿主都是‘男性’。等他透过宿主的眼睛意识到他们在看什么以后，嘶了一声，不确定道，「宿主，我们是不是不该看……」
小狼微微歪头。
赵晁将头发拨到一边，拿布巾擦拭身体。布巾是米白色，落在他身上，黄的厉害。
他捏着那布巾慢条斯理地在身上擦，擦过喉结，擦过胸口上两点粉红，擦过腰腹股沟……
系统倒抽了口气：「转过去吧！别看了！！宿主！！别看了！！！」
小狼在他的嚷嚷声里懵里懵懂地转过了身。
赵晁看着背对自己的小少年，勾了勾嘴角，加快了手里的动作，动作也随意许多。
擦干净，虚虚拧了拧头发，穿好衣服，赵晁道，“好了。”
小狼回头。他随便拿的衣服，裤子好像是有点短，赵晁小半截腿都露在外头。上衣倒是不小，甚至有点大。
“没有鞋子，你抱我去火堆旁？”赵晁捞捞自己的头发，“总得烘干，不然要染上风寒了。”他伸出双手，似笑非笑地望着小狼。
小狼看着他，微微眯眼。他一步上前，肩膀照着人胸口一怼，把人撞得一晃，然后顺势扛住。
赵晁被他肩膀抵得咳嗽了一声，挂下去的时候，伸手托住了自己险些拖到地上的头发。为了不让自己的脚挂到地上，他不得不翘起自己的小腿。
感受着压在自己大腿上，细却充满力量的胳膊，嗯，活像个细铁钳。被撞的胸口疼的赵晁没忍住，吭哧吭哧笑了出来。
小狼不快地啧了一声。没道理啊，现在这人是归他了没错。
虽然不太稳定，但他确实也有能量入账了。以后也不愁了。
但他就是觉得哪里忒不痛快！
赵晁咳嗽了一声，压下笑意，“带上地上的衣服吧，没鞋穿，总不能让我连个站的地方都没有。”他顿了顿，略带调侃，“要不，你抱着我烘？”
小狼没好气地勾起地上已经有些脏的衣服，掀开充当帘子的衣服，大步走了出去。
衣服扔地上，人往衣服上一扔。
赵晁晃了晃，站稳。他回头看小狼。
小狼回视他，明显有点不开心。
赵晁用脚理理地上的衣服，给自己撑出足够大的落脚点。盘腿坐下来，微微倚向火堆，五指撑开自己的头发梳理、烘干，“你怎么好像不是很高兴？”
他侧眼过去，“你不是想要我？我现在也是你的了。”
小狼不自觉鼓起脸。
赵晁弯起嘴角，不再言语。他四下打量这个洞窟，如果不去关注如今被霍霍地有些乱的药罐炉子什么的，这山洞倒还真有几丝野趣。
上有一线天光，自带一汪泉水，若安排上石桌石凳石床，就真的颇具别有洞天那味了……
他暗自点头，视线突地一凝，“……那、那是，有只鹿吗？”
小狼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带回来的猎物，想了想，走过去拉起鹿蹄，拽出了洞窟。
如果不是苏叶要求，他是不会将猎物带回洞穴的。血腥味很大，会吸引不必要的注意。但苏叶并没有吃，那他还是拎出去处理好了。
赵晁看着小狼的动作，挑了挑眉毛。
这人平常就住这洞穴里，打山里的野物为生？那他不说话，是接触的人太少，不会？不对，之前见他的时候，也有正常样子来的。
那个太守府的主簿还说是他子侄呢……真是奇怪。这人到底是谁？
小狼回来的时候，左右手各拎着一条剥了皮的鹿腿。他将两根鹿腿都用树枝插上，架在了火堆上。
赵晁默默将自己干的差不多的头发往后拢了拢，离火堆远了点儿。
小狼抬手随意舔了舔自己的手指。
赵晁顿了顿，努力不发散思维想他刚刚干了什么，也让自己努力无视他手上的血迹和嘴角的血迹……他有些撑不住了，“好累，我想休息了。”他看向小狼。
小狼盯着肉的视线挪到他身上，不情不愿地走过去。这次他没扛了，这人身量比他大，扛着比抱着可别扭多了。
赵晁攀着他的脖子，不知道是不是他脑补过度，他感觉自己从小狼身上闻到了血腥味。他抿抿唇，不笑，便显得郑重，“今日，真的谢谢你救我。”
小狼步子一顿。
系统嗷呜一声，上蹿下跳收集能量。
“希望你知道，我并非顽笑，”赵晁看他，语气略带叹息，“我、自愿将自己交与你，作为你救我的报酬。”
小狼心情不受控制地好了起来，而赵晁也感觉到了。他心内微谂，再厉害，这小少年也还是稚嫩啊……他微敛眼帘，神色不明。
等小狼走到草铺旁，能量掐的刚刚好断开。系统是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只能归功于紫金目标自有其特殊之处。
赵晁躺到被褥中，手边触到一点毛茸，他拽了拽，拽出一条灰白色的狼皮，他有些疑惑。
小狼劈手夺过狼皮，往自己身上一裹。
赵晁也没觉得有什么，好奇询问，“你喜欢收集狼皮？”之前那黑狼皮也是，被他惦记着。
小狼摸了摸身上的皮毛，转身离开。
赵晁觉得他那表情不像是喜欢，但他太过疲乏，暂时分析不出别的。
他瞧见小狼走过去给火堆添了柴，翻了翻鹿腿，收起了地上的衣服，举起那比他高的浴桶就往外走……看到那浴桶被小狼举过头顶时，饶是已有心理准备，赵晁还是瞬间精神了一下，微微瞪眼看着小狼举着桶离开。
疲惫感和睡意不可抵挡，心弦放松的赵晁最后瞄了眼坐倚在另外一边洞壁的苏叶，意识才彻底陷入昏暗。
最后的最后，他蹦出个想法——那少年都不需要睡觉的吗？
小狼举着浴桶走出很远才倒掉。
药浴的水混杂了赵晁吐出的黑血，颜色诡异，气味奇怪，还混杂些微毒性。他不愿意倒在自己洞穴的附近。
举着桶回去的时候，天已经泛白，离日出不远了。
赵晁和苏叶都已经睡熟，系统估计不到下午，这两人恐怕都醒不过来，小狼便将烤的差不多的鹿腿自己吃了。他揣着苏叶之前写的那张纸，直奔城南小院。
等他到北城，城南小院附近的早市都开张许久了。
他出去时，顺手又拿了几个肉包子。嗯，比烤鹿腿好吃多了。这么想着，他又顺手多拿了两屉——带回去给他们吃。作为交换，他将预备给郑芸娘的参匀了一根出去。
之后城南小院附近的早市就有了山里有人参成精，用参换包子的奇怪传闻。
找到郑芸娘的时候，她正收拾早饭留下的锅碗。院里没别人，小狼大剌剌就进去了。
一个转身，瞧见脏了吧唧的小狼，她倒抽了口气，捂住胸口差点摔地上。
没好气地骂了句，郑芸娘眼睛瞬间通红，捋起袖子，伸手就拽住觉得事有不对，打算溜走的小狼后脖子，“你个小混蛋！这几天又野哪儿去了！！你看你埋汰的！！
还有，我问你，你把谁领那院儿去了！那个钱明和和你什么关系？？！还有我院子的锁怎么就变成那个鬼样子了！！”
她越说越气，抬手在小狼屁股上狠狠一拍，“你个小兔崽子！留给我一堆烂摊子！还无影无踪这么久！你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那钱明和可是太守府的主簿！是当官的！那你也敢招惹！！”
气急了，她又在小狼屁股上甩了一巴掌。
小狼上来就被赏了两下屁股都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捂着屁股一脸懵地看着上气不接下气的郑芸娘。虽然说不疼，还有能量，但是好怪……
她喘匀了气，似乎还觉得不够，眼神四下看，随后抄起手边的水瓢。
「嗷！宿主！快跑！」系统疾呼。
小狼终于反应过来，捂着自己的屁股，脖子一缩，脱离了郑芸娘的手，转眼就溜出了厨房。
“你给我站住！！”郑芸娘在他身后怒吼。
小狼脖子缩了缩，又不能真的跑远，只能在院子里疯狂打转。
郑芸娘追了两圈就追不动了，坐在门槛上直喘气儿。
小狼远远站在她对面，捂着自己的屁股。
郑芸娘拿水瓢指着他：“你过不过来！”
小狼一动不动。
郑芸娘吐出口气，扔开水瓢，“……你过来，我不揍你了。”
小狼瞄着她，一点点挪过去。
郑芸娘捂住自己有点发晕的脑袋，看着走近的小孩儿，头更晕了。
好家伙，自己给他穿的衣服裤子又神奇消失了，鞋也没了。披头散发跟小野人似的。
长长叹了口气，郑芸娘缓下语气，“还好钱主簿是个心善的。不然，你不得挨一顿板子啊？还轮得到我揍你屁股！”她指指小狼，“你想想你干的那些事儿！”
小狼皱皱脸，决定待会儿就去找那个瘦竹竿儿算账。
“……吃没吃饭？我锅里还有点儿。”郑芸娘发泄完，看他那埋汰样儿又开始忍不住担心。
小狼看她好像是不生气了，从身上的褂子兜里掏出东西。一张纸，和两根参。
郑芸娘皱眉接过纸，参她倒是习惯了。反正之后都会被她换成钱票给他攒起来。
粗略扫了一眼，她仰头，“这是谁给你的？你知道这些都是药吧！”
小狼眨巴眼睛。
郑芸娘想了想，“你想让我帮你买这些药？”
小狼看着她。
郑芸娘脸上浮现出担忧的神色，她想问什么，最后还是没开口。她把纸收起来，脸一板，“我可以帮你。但是你得收拾整齐了，和我一起去买。
另外，下午和我一起去给钱主簿请罪！”
小狼皱巴脸。
郑芸娘抬手捏住他的脸扯了扯，“你还不乐意了！！你把人钱主簿和一头驴锁我院里的时候怎么没想想的！天天的，我给你做十套衣服都不够你丢！你怎么没想想的！
你要不乐意，我可不帮你买药啊。”
小狼蔫巴了，他转转身体，想了想，翻出褂子里的大兜给郑芸娘看。
郑芸娘愣了下，看了看小狼期待的眼神，嘴角抽了抽，“……好好好，之后给你做的衣服里面都缝大兜，行了吧？”
她拽拽他身上的褂子，“你这都穿的哪儿的衣服，我真的是。”
“走走走走，趁我爹今儿不在，我给你烧水，洗澡。”她撵着小狼，“我都快成专给你搓澡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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