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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营区主帐内,本该休息的祁闫松被身边的传令官唤醒,接过他送上来的纸条,他随口问:“这次怎么送过来的?”
传令官是个有些瘦的青年,脸色偏白,他言简意赅,“鸽子。”
“嚯……怪不得慢了。”祁闫松动作随意的展开信件,他神情自然,如同准备阅读一本早已熟悉内容的书籍。但匆匆略过几行,不知读到了什么出乎意料的情节,他放慢了阅读速度,放松歪着的身体也坐直起来。
就在这时,铜锤直直闯入,神色焦急:“将军!不好了!羡王不见了!”
祁闫松本就有些黑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戒严!现在起,一个老鼠想跑出我的营都得拎到我面前来!”
铜锤应了声,气都来不及喘一口的就跑了出去。
他将手中信纸狠狠摔在了面前的案上:“妈的!”他运运气,平复情绪,起身,大步流星往外走,边走边跟身边的青年说,“老子就知道沾上皇室就他妈没个消停!”
传令官不得不小步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子,他安慰祁闫松,“将军莫急,我们不过答应稍微照拂,没做任何保证。况且报酬都已经拿了,事有意外,我们也尽力了。”
祁闫松啐了一口,“我丢不起这个人!肉都吃了,饷都发了,人放我们眼皮子底下还能看丢了!”
传令官苦笑。
————
主将一声令下,大营瞬间灯火通明,所有人都动了起来。
没多久,距离主帐最远的营篷里冲进去两个板着脸的守卫,将睡得正香的一个蓄着山羊须的中年人直接从床上拎了起来。
那中年人被身边小童扶了一下才没摔在地上。小童给他披了件外袍,他阴沉着脸坐在一边凳子上,“你们将军这又是要做什么?!”
两名兵士其中一个冲他一拱手,“参军,冒犯了。营内戒严,还请参军不要随意走动,否则军法处置。”而他的同伴已经自顾自将他的营帐掀了个底朝天。
山羊须中年人皱眉:“戒严?昨儿远远就听见你们将军不知折腾了些什么,今儿直接戒严了?”他似笑非笑,“你们将军莫不是无风起浪,瞎折腾吧!”
那人并不接话,等同伴确认没有什么可疑的,再次拱手致歉,双双离开。
山羊须中年人拉拉外袍,看了看营篷外,“营里出大事了。你明日试着打听打听,总不能一点消息都不漏。”
童子应声。
三军营部。
卫三收到命令,穿着里衣光脚站在一边,在被检查确认没有任何可疑之处后,才被允许穿戴好衣物,带上武器跟同伴们一起离开自己的营部,安排给他们排查的是五军营部——营内戒严自查,都是交叉巡检的。
在挨个搜查营篷时,他和跟刚刚的自己一样,穿着里衣站在一边接受搜检的刑重三隔空目光交汇,又散开,没有交流任何信息。
————
祁闫松走到赵晁暂居的营帐,门边,守卫保持着一个坐着被推倒的姿势扭曲地歪在那里,昏迷不醒。
跟在他身后的传令官上前检查了下,“是和铜锤一起安排过来的守卫,三军的庞三虎。昏迷不醒,但没有外伤,恐怕是中了迷药。”
祁闫松冷哼了一声,显然很是瞧不上这种手段。
“要把崔大夫请过来吗?把人喊醒说不定能问出些什么。”传令官询问。
祁闫松神色幽幽,“给赵晁安排的这周围营篷最密,距离哪边的出口都是最远的。一个大活人被带走,没惊动任何人,没留下任何痕迹,不管来的是谁,他进出我的大营都跟逛自家后院似的。”他咧咧嘴,“能有这本事的人,你把他弄醒,他也是一问三不知。”
传令官觑着自家将军的表情,只能老实低头。
祁闫松向下瞥了眼:“人醒了,三十军棍,送给崔大夫。”
“是。”传令官倒吸了口凉气,同情地看了眼尚在昏迷的庞三虎,好心将人调整了个没那么别扭的姿势。
祁闫松掀开帘子走进去,站定,鼻翼轻动,他皱眉循着味道走近,就在床边。
跟进来的传令官走过去,仔细闻了闻,“酸味,还有药味。但这周围没有任何痕迹。”他蹲下身,仔细查看,“……地上被清理过了,脚印都没有。”
床上的被褥略微凌乱,正常的痕迹,不存在挣扎。
祁闫松皱眉,“迷晕?自愿?”
“迷晕可能性更大。”传令官说着,走到了别处检查。
祁闫松掀开被子,翻出几块不规则的碎布。他拿起来摸了摸,白色,贵重且柔软的料子。里衣?
怎么的,把人带走之前,还把人衣服撕了?想起赵晁那样貌,祁闫松脸色怪异,采花贼啊??
挥开突然蹦出来的离奇想法,他重新翻动床铺,在枕头下边发现了自己给赵晁的祁字牌,除此外,没再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
他拎起被子,余光捕捉到什么,手一顿。他将被子凑到眼前,有道浅褐色的痕迹洇在棉布上。他凑近嗅了嗅,冲鼻一股浓烈的复杂气味儿。
最关键的是,有血腥味。祁闫松幽幽看着那一点污渍。
“应该不是自愿走的。”另一边的传令官拉下屏风上挂着的衣服,“夜里山里的温度能冻死人,衣服都不穿,这不是找死。”
祁闫松抓着祁字牌把玩,神色沉沉地坐到床边,“赵晁……恐怕是出事了。”
传令官愣住,啊了一声。
祁闫松抬手按了下自己的眉心,“把崔老头喊过来。”
传令官领命出去。没过多久,就脸色怪异地带着怒气冲冲的崔大夫进来了。
祁闫松扬了扬眉毛。这么快?
“将军!不得了了!有人把我那里洗劫了啊!!”小老头崔大夫气得直跺脚,“从那黑衣人手上缴的药我还没下手研究就没了!我的药罐、我的炉子!!我那边的碳和被褥都给我拿了!!那可都是我自己买的!!
简直令人发指!!!哦,他连我的锅都扛走了!!!太过分了!!那可是老夫自己在城里请人打得锅!!!”
祁闫松目移向传令官。
传令官轻咳了一声,“属下刚刚往那儿走,就遇到了前来告状的崔大夫。他那边失窃了很多……东西。”
崔大夫看看身边的传令官,又看看祁闫松,“怎么?你们不是为抓贼戒严的?”
传令官脸抽了抽:“不是,是因为……羡王殿下,不见了。”
崔大夫啊了一声,瞪大眼睛,“不是,什么贼,还偷人??”
传令官微笑,“目前我们也不确定,犯事的是不是同一个人。”
“那你们找我做什么?”崔大夫狐疑,随后又嚷嚷,“我告诉你们,你们必须把那小贼给我抓住!太坏了!太过分了!!”
祁闫松玩着手中的牌子,“你说你那儿被偷了碳、被褥、药罐炉子和……一口锅?”
崔大夫点头,“都是好东西啊!除了药罐炉子,其他都是我自己买的!”他悲愤强调。
“黑衣人的东西你看过没?”祁闫松对他的抱怨置若罔闻,自顾自询问。
“我只粗略瞧了眼。有些奇怪的精巧工具,那三管药才是重中之重!但是我没来得及研究就被拿走了!”老头满心惋惜,“光闻一下就知道不简单!制药的是个高手!”
祁闫松随手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从身边被子上割下一块布料扔给崔大夫,“闻闻有没有和你之前闻过的有相似。”
崔大夫接过布料,先看了眼那药渍的颜色,咦了一声,随后才凑上去嗅了嗅。紧接着他脸色大变,猛的抬头,“将军,这可不能碰啊!这碰了就是个死啊!!光我能闻出来的毒草就两种了,都是要命的东西!!”
祁闫松闭眼,深吸口气,仿佛听到了有所预料,但依旧不能接受的消息。他扔了下手中的匕首,“你可从缴来的药物那里闻到过类似的?”
“那不可能。就算只有药渍,我也很确定,这用的都是本地的毒草。且制药人手段粗糙,显然是什么毒性大放什么,没有任何炮制草药和配比药物的过程,跟那黑衣人身上的药根本就不是一个制药水平。”崔大夫顿了顿,板起脸,“老夫寻常在山里发现这些毒草,都会小心移栽,绝不让人轻易碰到!
成药,我更是遇见就直接销毁!用它们杀虫鼠风险都太大!将军,小老儿我也建议将军若今后发现类似药物,最好也是立刻销毁!!”
祁闫松在他叙述中途就停下了所有动作,他抓着匕首,直直看着他,“本地的毒草?”
崔大夫顺顺自己有些炸毛的胡须,“小老儿在山中这么些年,不说神农再世,这点自信还是有的。”
传令官忍不住追问:“你说你在山里遇见毒草,都会移栽?移栽到你自己的药田里?我们帮你垦的药田里??”
崔大夫理所当然地点头,“老头我要研究他们啊。你们将军答应我的,我不取你们分毫,但你们必须帮我照料药田!”
祁闫松看着崔大夫,传令官也看着他。
崔大夫左右看看,后知后觉,一下蹦起来,“不是,你们怀疑我配的毒??”他扬起手中的布料,“我能做出这么垃圾的毒??!!”
祁闫松看了传令官一眼。
知道事关重大,传令官立刻转出去,发出数道指令,支开了周围所有人。
祁闫松沉声,“没怀疑你。”
崔大夫没好气地哼一声。
他似笑非笑,“但我们的羡王殿下可能是被这些个毒草给毒了。”
崔大夫表情一凝,就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
“你也说了,中了毒是要死人的。”祁闫松咧咧嘴角,“若旁人知道毒死亲王的毒草你都有,那时候,我们信你,怕是不够。”
崔大夫瞪大眼睛,“我没有下毒啊!!”
祁闫松摊手,“那别人又不知道。”
崔大夫诶呦诶呦两声,捧着心口,“这、这、这,老夫日行好事,怎么还摊上这事啊!”
祁闫松笑笑,“所以,崔大夫,这事,你走出这个营帐,就不能再提一个字了,知道吗?”
崔大夫啊了一声,老眼含泪,有些懵。
祁闫松起身,走到他面前,拿过他手上的布料放在烛火上点燃,随意扔到脚边,“记住了,这块布,你没闻过,你不知道。你来找我,只是因为东西失窃。嗯?”
崔大夫被他被烛火照的明明暗暗的脸吓得激灵了一下,反应过来,连连保证,“记住了,记住了,我都记住了!我一个字都不说!”他顿了顿,“但,但是,那药田——”
“药田你正常去,若不去了,反而让人生疑。”祁闫松笑笑,声音幽幽,“放心,你的药田还有用着呢。”
崔大夫松了口气,“那老朽就……谢谢将军了!”
“确实是该谢我。我这可是顶着头上的脑袋在保你!”祁闫松看他一眼。
崔大夫拱手:“老朽定为将军鞠躬尽瘁!”
眼见着东西烧的只剩灰了,祁闫松抬抬下巴,“行了,回去吧。”
崔大夫诶了一声,苦着脸擦了擦额上的汗,匆匆离开。
等人一走,祁闫松脸色立刻阴沉了下来。
传令官进来,“确认了,之前只有铜锤进来过,但他急着报信,并没有仔细搜查。这营帐里,只有我和将军进来过。”
“现在,我倒是欠羡王个人情了。不是他,我怎么能钓出这么深的,牛鬼蛇神。”祁闫松声音幽幽,一字一顿,“倒是误打误撞,让他成了个饵。”
传令官忍不住开口,“将军,营里刚刚进来那么多新兵——”
祁闫松回头看他一眼。
传令官闭上了嘴巴,苦笑,“也是。新兵从进营就一直集中训练,新兵营都出不去,更不能随意走动。……只可能是老兵了。还是,有资格跟着去药田的老兵。”
“是啊,不是营里的老兵,怎么能无声无息在我们眼皮子底下行事。”祁闫松冷冷笑了笑。
传令官垂首站在他身边,神色郁郁。
“你知道该怎么做。”
传令官深吸口气,“我会立刻开始暗中排查。”
“嗯。先不要闹出太大的动静,防止兄弟们离心。”祁闫松咧开嘴,残酷一笑,“是老子很久没动过刀,有些人就忘了老子是怎么整顿的大营了。”
传令官打了个哆嗦,低下头。
“回信,就说赵晁失踪,生死未卜。”祁闫松顿了顿,“剩下一半银子退回去。”
传令官猛的抬头。
“老子事儿办的太不光彩,人在我营里被害的,现在是死是活都不清楚,这钱我拿的烧手。”祁闫松黑着脸,手中匕首翻飞,舞出残影。
“是。”
“搜查动作大一点儿,拉长时间,限制在营内,不要往营外查。也方便你排查内鬼。”祁闫松捏住匕首,“苏叶不是那边派人救的,那边本意是打算拿钱赎人的。啧,少赚一笔。
救出苏叶的人,恐怕把赵晁也救走了。”
“救?”传令官抬头。
祁闫松嗯了一声,“崔老头的本事你很清楚,他说会死人,那就八九不离十。拐走赵晁的人不外乎两种目的,一个要他死,一个要他活。你觉得,拐走一个将死之人是为什么?”
传令官皱眉,“还有人帮羡王?”
“……谁知道呢。都有人给三千两金子只为我多看着人一眼了,”祁闫松想到那些里衣碎片,扯动嘴角,想到了朝堂上,坐在最高处的那个人,“说不准,他和他父皇一样,本事大着呢,随随便便就能勾的人昏头昏脑,赴汤蹈火。”
传令官从他提到圣上,就不敢接他的话了。
他家将军什么都好,就是不知道为什么,一提到龙椅上那位,话里的酸气就能飘出去十里远。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老婆被圣上抢了呢……
251125 00:34
感觉这么熬夜,也不是个事儿啊……啊啊啊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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