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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二周目（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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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高专宿舍
任务报告的最后一个句号落下，笔尖在纸面上留下一个微小的墨点。你放下笔，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时间不多了。
这个念头像警铃一样在脑中尖锐地鸣响。星浆体事件——那个彻底改变五条悟和夏油杰，甚至整个咒术界未来的巨大转折点，正随着日历一页页撕去而急速逼近。
你闭上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梳理着混乱的思绪和手中少得可怜的筹码。
没有人知道你的秘密。除了你自己。
你的术式……那个在你死亡瞬间触发、将你拉回过去的力量，发动条件是什么？代价又是什么？会不会再次触发？你一无所知。
你一直都在小心翼翼地试探着无形的边界，生怕一个不慎，便触及了无法挽回的禁忌。这让你在行动时不得不瞻前顾后，如履薄冰。
关于当年的星浆体事件，你的记忆模糊而残缺。你被分配在远离核心的支援组，事件发生后，那巨大的冲击波席卷了整个高专。
你感受到悟身上翻天覆地的变化——那令人战栗的咒力威压。他觉醒了无下限术式的真正精髓，某种近乎“神技”的力量，展开近乎无敌的防御领域“无量空处”的雏形，更强大的“苍”与“赫”的应用。
而事件的另一个核心人物——伏黑甚尔。那个传说中零咒力却强得离谱的天与咒缚，据说死在了悟的手里。更让你觉得狗血的是，悟之后竟然收养了他的儿子……
阻止它。
怎么阻止？
你的目光落在任务报告上。身为一级咒术师，你的报酬不菲，也都是些血汗钱。
一个简单得近乎天真的想法浮现在脑海：伏黑甚尔是为了钱才接下刺杀星浆体的任务的吧？那个被禅院家驱逐、只信奉金钱力量的“术师杀手”。
那么，给他钱，给他更多的钱，买通他，让他放弃任务，或者……让他反过来保护天内理子？
是的。这是最直接、最简单、也最可能避免正面冲突的方法——用钱解决，总比用命去填要好得多。
你积攒的这些钱，如果能换来星浆体的平安，换来杰和悟更好的未来，花得再痛也值得。
但是……够吗？
伏黑甚尔那种级别的雇佣兵，刺杀星浆体这种牵扯到咒术界核心秘密、风险极高的任务，佣金会是一个何等恐怖的天文数字。
你攒下的这点钱，在他眼里恐怕连零头都算不上.
怎么办？
一个名字不受控制地跳了出来——夏油杰。
杰……他执行的任务等级更高，报酬自然也丰厚得多。而且，你知道他平时生活并不奢侈，或许……他手头会有足够的积蓄？这个念头刚一冒出来，一股强烈的羞耻感就冲上脸颊。
向他开口要钱？
你几乎能想象到他听到这个请求时可能会露出的表情。他会怎么想？会追问原因吗？你能解释清楚吗？
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向信任的、甚至……在意的人，袒露自己的窘迫和无能为力，去祈求帮助，这感觉令人心慌意乱。
可是……可是如果这是唯一能抓住的、改变未来的稻草呢？
你用力闭了闭眼。
也不是不行。为了阻止那一切……这点羞耻，又算得了什么？
温热的水流冲刷着身体，洗去一天的疲惫和沾染的污秽尘埃。浴室里水汽氤氲。你关掉花洒，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珠，目光落在浴室朦胧的玻璃上，映出自己身体的轮廓。
视线下移，你看到了自己的胸口。
白皙的皮肤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狰狞的红色巴掌印。位置就在左胸心脏上方。那印记边缘清晰，五指分明，颜色如同凝固的淤血，在白皙的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你伸手用力搓了搓，皮肤被搓得发红，但那巴掌印却像是长在了肉里，纹丝不动，毫无消退的迹象。
你叹了口气。这印记，其实在回来的第一天晚上就发现了。
“不能再拖了。”
你擦干身体，穿上睡衣。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脖颈和背上，带来一丝凉意。你懒得去仔细擦干，随手拿了条毛巾搭在肩上，径直走出浴室，穿过安静的走廊，来到家入硝子的房门前。
“咚咚。” 你敲了敲门。
“来了哦~”
里面传来硝子那特有的、带着点慵懒睡意的声音。接着，门就开了。硝子穿着宽松的T恤和睡裤，头发随意挽着。
“怎么啦，笠子？” 硝子看到是你，有些意外，
“我正好也想去找你呢。刚洗完澡？头发都没擦干，小心着凉。”
她抽了抽鼻子，“你用的什么沐浴露？味道还挺好闻的。”
“松山油脂的Detaille。” 你回答，心思却完全不在这上面。
“哦，那个牌子啊。” 硝子侧身让你进去，“我下次也买来试试……是茉莉味的吗？”
“它有不同味道的。” 你走进硝子的房间。
靠墙的书架上塞满了厚重的医学书籍和文件夹，桌子上除了电脑，墙角的小冰箱旁还放着几瓶清酒。屋内电视还开着。
“哈，okok，回头研究下。”
硝子随手把门虚掩上，没有关严，然后走到床边拿起平板关掉，“坐吧，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什么事？”
你有些难以启齿，踌躇着不知道该怎么描述“那个，呃………硝子……”
硝子挑眉，神情认真了些：“你可以慢慢说，我听着呢。身体不舒服？”
你深吸了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避开硝子探究的目光，你低下头，手指有些颤抖地解开了睡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将领口微微向左边拉开，露出了锁骨下方那片白皙的肌肤，以及那个清晰无比的暗红色巴掌印。
“我……胸口上……有个巴掌印，” 你的声音有些干涩，“红色的。你能……帮我看看，能治疗一下吗？”
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硝子的眉头紧紧锁起，身体也站直了，正打算开口。
“咚！”
一声闷响从门口传来，像是什么东西重重砸在了地板上。
你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转头看向门口。
只见虚掩的房门被撞开了一些，门口站着两个人，目瞪口呆。
五条悟手里拎着的便利店塑料袋掉在地上，里面的饮料罐滚了出来。他脸上的表情极其精彩，下意识看向站在他旁边的夏油杰。
“杰——！”
“我真没想到啊，你居然这么粗暴？”
夏油杰整个人都僵住了，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充满了茫然和无措。他眉头剧烈地跳动着，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辩解，却一时失语，只能从喉咙里挤出几个破碎的音节：“不……我没有……我……”
你只觉得大脑“嗡”的一声，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到了头顶，呼吸一窒，眼前甚至有点发黑。
硝子也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但她的反应最快，迅速挡在你身前，帮你拉拢了敞开的睡衣领口，对着门口两个呆若木鸡的男生，尴尬又带着明显怒意地开口：
“喂，你们两个！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不是说要晚点吗？”
五条悟还在那儿指着杰，一脸“我看错你了”的痛心疾首。夏油杰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声音有些发颤：
“不是，悟。你胡说什么，硝子，我……我什么都没做！”
硝子显然没信，她护着你，转头对夏油杰，语气带着责备和难以置信：“夏油！不会真是你干的吧？这太过分了……”
“杰，你这个人渣……”
“不是。” 你飞快地解释，
“不是杰！是……是白天，是和那个小丑咒灵打的时候留下的伤。”
然而，你话音落下，三人脸上的表情变得更加奇怪了。
五条悟的墨镜滑下了一点点，露出他写满了“你在逗我？”的苍蓝色眼睛。
他看看你，又看看你胸口的方向，再看看一脸焦急无辜的夏油杰，最后目光落回你脸上，嘴角抽动了一下，仿佛在努力理解这个离谱的解释。
夏油杰的表情更是复杂到了极点。
接着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染红，眼神闪烁，甚至不敢再直视你，微微别开了脸。
硝子也愣住了，她回头看看你，又看看门口表情古怪的两个男生，再看看你紧紧抓着衣领的手和红得要滴血的脸颊。
空气凝固了。
你感觉自己真的要呼吸不上来了！胸口那个巴掌印仿佛在灼烧，而比它更烫的是你脸上滚烫的温度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的羞耻感。
解释清楚了……但好像……更糟糕了？！为什么他们的表情更奇怪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