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T观不二]雨の音》诚然

4、第 4 章

　　对观月初的认知有哪些呢？

　　圣鲁道夫网球部的经理。网球水平虽然不能说差到哪里去但是自己还是可以轻松就将他击败。为了胜利有些不择手段。喜欢用手指卷着头发。自称擅长剧本，说话有些奇怪的起音或者结句。会努力搭讪网球技术好的选手以便达成挖角的目的。被自己无视的时候也许很容易抓狂。

　　好像，全部都和网球有关。

　　说是快餐店，其实就是类似于KFC和M记的地方。

　　观月在柜台的里面。不二和菊丸他们一起排着队，谈话的间隙里，会不经意地瞥过去看几眼。

　　穿着长袖的T恤，外面是长围裙。印着店铺logo图案的棒球帽也许是不太习惯，观月会时不时地伸手调整一下。

　　听到柜上叫的时候，会很快地拿过单子去配食物，若是东西不齐就朝里面大声喊着缺什么。等到全部弄好，便将餐盘连着单子一起转回柜台。

　　门口有客人进出，手上如果没有配餐的单子，也会喊上“欢迎光临”“谢谢惠顾”等等的话。好几个人一起喊的时候，他的声音混在里面，其实也不太听的清楚。

　　算是很熟悉的流程吧，即便只是偶尔才会光顾快餐店，不二也不会觉得陌生。只不过观月初这个人，不知道算是熟悉还是陌生罢了。

　　不二他们排到的时候，四个人横列着一下子就显得占满了。打单子的收银员被这个无形的气势震了一下，不由地看了一眼，见到是四个还算是清秀的少年时，微微有些不郁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次记得要竖排呐。”这么简单地叮嘱了一句，听着他们各自报上要买的食物。随后在重复一遍确认的声音里一边噼里啪啦地打着键盘算账一边喊着：“观月，这边。”

　　被叫到名字的人先是张望了一下，确认目标之后快步地走了过来，从收银员的手里拿过了打印好的点单。

　　四份快餐很快就配好了，观月来回地端上，同时说着“您的东西已经齐了”。说到第二遍，菊丸像是惊跳起来一样喊了一声：“观月？”

　　好像之前一直在推推嚷嚷着的他们，除了不二，都没有看到观月。而观月，大概是还在工作的关系，也并没有主动打招呼。

　　好在是有些嘈杂的环境，这一动静并没有引来过分的注目。

　　观月笑了下，没有尾音没有习惯的卷头发的动作。就和先前不二进门时看到他时一样的，无声而又职业。

　　餐盘往前推了推。

　　观月说着“都齐了”，收银员立刻跟着喊道：“下一位。”

　　差不多是晚餐高峰的时间，又是新开张的店，就算有着外带外送的服务，店里面的座位还是非常拥挤。

　　在相当偏僻的角落，终于找到了四人座位。不二不由得松了口气。放下餐盘才发现一直端着的双手已经有些微酸感。

　　和菊丸占了一面，对面是越前和桃城。

　　菊丸还在念叨着“那个观月没想到在这里打工nia~”之类的话，对面的学弟们却并不客气地开始狼吞虎咽。在菊丸大叫着“你们怎么不等我就先吃nia~”的声音里，151CM身高的小学弟眼睛如同往常那样微微吊起：“菊丸前辈你还未够水准。”

　　然后不意外地，菊丸立刻跳着扑了过去，以着身高优势将小学弟压得死死的。桃城见状毫不犹豫地将手伸向了越前餐盘里还包的好好的剩余汉堡，虽然不二呵呵笑得那句让他不自然地顿了顿。

　　即便是在偏僻的角落，还是有人好奇地顺着声音张望了过来。不二叹气，最终还是决定出声阻止他们以便拜托可能出现的被围观的状况。

　　有人稍稍抢先了一步。

　　“嗯哼，青学的各位还是这么精力旺盛啊。”

　　…… ……

　　安静。安静。

　　对面都快挤作一团的三个尴尬地停止了纠缠——菊丸睁大了眼睛装无辜，越前不自在地拉着帽檐，桃城抬手抓抓头发。

　　不二收回视线，跟着感觉到观月的视线也随之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这个就请你喝吧，不二周助。”

　　先前一直被拿在手里的饮料被放置在了不二的餐盘一角。对方收回手的时候不二反应过来，这其实是个不错的恶作剧机会。

　　“芥末味的？”

　　对方的手明显地僵硬了一下。然后极快地收了回去，在身前形成交握的姿势。

　　“对，很重的芥末味。”观月欠了欠身。并没有掩饰脸上扩大的笑容。

　　确认到观月已经离开的足够远了，菊丸立刻放开越前，凑近了不二。目标相当明确就是刚刚被送上来的饮料。

　　印满店铺logo图案的杯身，乳白色塑料的盖子。只有隐约的颜色从交叉的吸管插口窥测出来。

　　菊丸看不出个所以然，在不二表示不介意的微笑之中，揭开了盖子。

　　“切，不就是橙汁嘛。”——相比一下子呆愣掉的菊丸和桃城，小学弟还能够及时表示一下不屑的心情。

　　“葡萄汁的话就不会这么说了吧越前。”不二适时地小小反击，然后看到越前有着被呛到的样子，得意。

　　呆愣掉的二人似乎也终于有了点反应。

　　“哈哈哈我就说嘛，听都没听过芥末味的。不过观月早点请的话阿桃就可以省杯饮料钱了nia~”

　　“就是啊不二前辈TT”

　　“呵呵我之前并没有买饮料而是买了‘足够’的食物哦。”不二露出仿佛得逞般的笑容，心里却不自觉地微微颤动了一下。

　　在店门口分了手。越前和桃城一路。不二和菊丸各自一路。

　　没有再看到观月，不知道是去外送了还是什么。店里面依然人来人往，就算在的话，大概也没时间说什么话。

　　再说要是说话被抓了现行的话…不二觉得自己还没恶劣到要故意去破坏别人打工的程度。

　　呃不对，恶劣的应该是观月初才对。

　　就像当初明明就是弟弟拼命想练晴空抽杀的，结果这人作恶人似地，看自己在那里再怎么生气也不辩解，绝对是故意的吧。

　　呃不对不对，不二想自己这哪来的理由啊！裕太之前这么对自己解释的时候怎么都不信，还觉得弟弟是为了包庇自己的前辈才故意这么说的。

　　呸呸。

　　不二拿出手机，忿忿然地一通按下。

　　“谢、谢、你、啊！”

　　加了顿号，发送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来，表示咬牙切齿可以，但似乎，表示正面的强调也是可以的，只是看怎么理解。

　　观月初啊——这么自恋肯定是往好的方面想吧。

　　不二撇撇嘴，飞快地按着手机键盘赶紧又补上一条。

　　“绝对不是真的谢你！！明白？？嗯？？”

　　以为要等很久才会收到的回复，在不二赶上公车刚找位子坐定之后，感觉到手机突兀的震动。

　　不二暗自庆幸上车前有把铃声关掉。车厢内不是特别拥挤的状态，所以一有什么动静的话，很容易成为焦点。

　　不二小心翼翼地打开翻盖，想着观月可能的回复。

　　会不会有点生气呢？还是就会在简讯里面骂人呢？或者一堆的“嗯哼哼”什么的来表示威胁？虽然威胁了也可能没什么用。

　　——不客气。

　　不二上下键来回了几次，又非常耐心地等了好几分钟。

　　没有更多的字，没有追加的简讯。发信人的位置明确显示着确实是观月初，在不二恍然想起来就算手机震动了也未必就是观月初来的回复的时候，观月初的名字显示没有任何错误。

　　沉默寡言？惜字如金？彬彬有礼？教养良好？待人和善？脾气超级好？

　　网球以外的观月初，让人意外的，完全难以理解。

　　不二弯下身子，小心地按着拨号键。

　　绝对是冒充的吧，回复简讯的那个家伙。不二不由地睁开了眼睛。

　　似乎是犹豫了很久似地，在不二快要放弃的时候，电话被接起了。

　　是去换人了吧换人了吧。不二越想越恶劣。

　　“不二？什么事情？我现在在公车上。”被压的极低极低的声音，但是还是可以听出来确实是观月初的，只是和平常不一样的，稍许带着为难。

　　几乎是一瞬间，所有的胡思乱想一下子散了开来。不二想象对方也许和自己一样正缩着身子接电话的样子，心情不觉大好。

　　“打工结束了？我也在公车上呢。”

　　“嗯。之后再说可以么？公车上不太好。”

　　“呵呵。”

　　“那你小心点回去。”

　　对方说完很快地按了挂断键。不二就着弯腰的姿势，握着手机抱着膝盖埋头闷笑。

　　虽然真的是难以理解，但是也没什么关系吧。

　　观月初这个人。非常微妙，不二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