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 我和主播HE了》杉下听雨

7、第 7 章

　　项目结束，“朋友”关系确立，林橙发现他和尹昭的相处模式进入了一个全新的、让他既忐忑又隐隐期待的阶段。
　　线下，他们不再仅仅因为课程任务而见面。
　　尹昭会偶尔在微信上问他去不去食堂，或者约他去图书馆自习——虽然大部分时间两人依旧是各看各的书，偶尔交流一下专业问题，但那种公事公办的冰冷感已然消融，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平静的、甚至可以称得上“和谐”的氛围。
　　林橙也渐渐敢在尹昭面前暴露更多本性。
　　比如，自习到一半会偷偷摸出手机刷两下游戏日常，被尹昭抓到后，会理直气壮地说“劳逸结合”；又比如，他会抱怨食堂的某道菜越来越难吃，然后兴致勃勃地给尹昭安利学校后门新开的小馆子。
　　尹昭大多时候只是听着，偶尔会“嗯”一声表示在听，或者在他抱怨食堂时，淡淡回一句：“糖醋里脊，还行。”
　　这种平淡的日常，像温水煮青蛙一样，慢慢熨帖着林橙的心。
　　他发现，褪去“冰山学神”的光环，尹昭其实是个很……简单的人。
　　话少，但并非冷漠；要求高，但并非苛刻。
　　和他相处，只要习惯了那种节奏，反而会觉得轻松自在。
　　而线上，“不想上早八”的直播间，也悄然发生着变化。
　　或许是因为共同经历了PK风波和黑粉攻击，早八哥对“橙子甜不甜”的态度，在惯有的毒舌和偶尔的郑重感谢之外，又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亲昵？
　　这种亲昵体现在一些细微之处。
　　比如，双排时不再仅仅把他当成“诱饵”，会开始教他一些更进阶的意识和操作细节，虽然教学方式依旧是“你这波要是往左偏0.5个身位，现在我们已经在对面的基地里跳舞了”这种风格。
　　又比如，下播前，会单独跟他说一句“橙子，下了，早点睡”，而不是像对其他人那样笼统地说“大家晚安”。
　　直播间的老水友们都敏锐地嗅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弹幕里开始出现一些暧昧的调侃。
　　【早八哥今天对橙子老板好温柔（狗头）】
　　【我怎么感觉这俩人双排跟连体婴似的？】
　　【不对劲，十分有十二分的不对劲！】
　　林橙看着这些弹幕，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既害羞又有点隐秘的欢喜。
　　他一边在弹幕里反驳【别瞎说！】，一边又忍不住期待早八哥的反应。
　　然而，真正让林橙心跳失序的，是《星域》游戏新版本更新后推出的一个功能——“灵魂链接”。
　　这是一个偏向社交和娱乐性质的系统，允许两名玩家组成“灵魂伴侣”，共享部分非关键资源，拥有专属的传送技能和外观特效，完成特定任务还能获得限定称号和装饰。说白了，就是官方盖章的“CP系统”。
　　这个系统一上线，就在玩家社区里引发了热议。
　　自然，也有人把话题引到了“不想上早八”和“橙子甜不甜”身上。
　　某次直播，早八哥正带着林橙在做新版本的任务，弹幕就开始疯狂刷：
　　【早八哥！和橙子老板绑个灵魂链接啊！】
　　【榜一大哥不绑定，天理难容！】
　　【我想看你们俩的专属特效！肯定闪瞎眼！】
　　林橙看着这些起哄的弹幕，脸瞬间就红了，手指放在键盘上，却一个字都不敢打。
　　他既怕早八哥觉得困扰，又……忍不住生出一点点妄想。
　　耳机里，早八哥操作的声音停顿了一下，随即，那带着电流的、慵懒的声音响起，似乎带着点玩味：“灵魂链接？你们倒是会想。”
　　他没有立刻答应，也没有拒绝，只是继续着手上的操作。
　　林橙的心悬在了半空。
　　直到直播快结束时，早八哥清理完最后一个任务怪，忽然开口：“橙子。”
　　“啊？在！”林橙一个激灵。
　　“那个灵魂链接，”早八哥的语气听起来很随意，仿佛在问“今天天气怎么样”，“绑一个？”
　　林橙的大脑“嗡”的一声，一片空白。
　　绑……绑一个？
　　是……是那个意思吗？像游戏里其他“CP”一样？
　　巨大的惊喜和不知所措如同海啸般将他淹没。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用力地、拼命地点头，也不管对方根本看不见。
　　“不说话当你同意了？”早八哥低笑了一声，“行，那我发了。”
　　下一秒，游戏界面弹出一个系统提示：
　　【玩家“不想上早八”希望与您建立“灵魂链接”，是否同意？】
　　那行字仿佛带着魔力，灼烧着林橙的眼睛。
　　他几乎是颤抖着手，移动鼠标，点击了——
　　同意。
　　绚烂的、带着星河特效的光环瞬间笼罩了两个游戏角色，他们脚下出现了交织的符文，头顶也浮现出暂时的“灵魂伴侣”称号。
　　【卧槽！真绑了！】
　　【恭喜早八哥和橙子老板！】
　　【我就说！这还不磕？！】
　　直播间的弹幕彻底疯了。
　　林橙看着屏幕上站在一起的、被华丽特效连接着的两个角色，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了。
　　线上世界的甜蜜和悸动，在这一刻达到了顶峰。
　　“好了，链接完成。”早八哥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以后跑尸方便点了，我的……小搭档。”
　　“小搭档”三个字，被他用那苏死人的声线念出来，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亲昵和宠溺。
　　林橙晕乎乎地下了游戏和直播，整个人还沉浸在那种不真实的幸福感中。
　　他抱着枕头在床上滚来滚去，嘴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他和早八哥……绑了游戏CP！虽然只是在游戏里，但这也是巨大的进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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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现实总是会在人最飘飘然的时候，送来一点意想不到的“惊喜”。
　　就在林橙和尹昭绑定游戏“灵魂链接”的第二天，S大一年一度的校园论坛“男神女神”评选活动结果新鲜出炉。
　　这个由学生自发组织的娱乐性评选，每年都会吸引大量关注，算是S大学生课余的一大谈资。
　　林橙本来对这种活动没什么兴趣，直到他的舍友大涛举着手机，大呼小叫地冲进宿舍：“橙子！橙子！你火了！”
　　林橙正戴着耳机回味昨晚和早八哥绑CP的甜蜜，被吓了一跳，摘掉耳机茫然地问：“啊？什么火了？”
　　“校草评选啊！你上榜了！”大涛把手机屏幕怼到他眼前，“看！新媒体传播系系草——林橙！票数还不低呢！”
　　林橙定睛一看，果然在论坛置顶的帖子裏，看到了自己的名字和一张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偷拍的照片——照片上的他正坐在图书馆里，阳光从窗外照进来，落在他专注的侧脸上，橙红色的头发显得格外柔软，倒是拍出了几分平时少有的安静气质。
　　他愣了一下，随即有点哭笑不得：“什么啊……这谁拍的……系草？太离谱了吧！”
　　他自认就是个普通男大学生，顶多长得不算丑，加上头发颜色显眼了点，跟“草”字辈的完全搭不上边。
　　“怎么离谱了？咱们橙子长得这么可爱，上个系草怎么了？”大涛与有荣焉地拍拍他，“不过嘛……”
　　他滑动屏幕，语气变得有些促狭：“跟你家那位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意思。”
　　“我家哪位？”林橙一时没反应过来。
　　“还能有哪位？尹昭啊！”大涛指着屏幕顶端，“喏，本届S大校草——计算机科学与技术系，尹昭！”
　　林橙顺着他的手指看去。
　　帖子最上方，赫然是尹昭的名字和照片。
　　那是一张更标准的证件照，或许是用于什么学术申请，照片上的尹昭穿着白衬衫，表情平静，眼神深邃，五官俊朗得无可挑剔，即使是在像素不高的证件照上，也散发着一种清冷又禁欲的独特气质。
　　票数一骑绝尘，几乎是第二名的两倍。
　　评论区更是热闹非凡。
　　【尹昭学长！！实至名归！这脸这气质，是真实存在的吗？】
　　【计算机系的骄傲！智商颜值双碾压！】
　　【听说性格超级冷，但架不住人家帅啊！】
　　【只有我注意到新媒体那个系草林橙了吗？也好可爱！和尹昭是两种风格！】
　　【哈哈哈我知道他们！他们俩之前好像还一起做了楚涵教授的小组项目，拿了优等！】
　　【学霸组合+颜值组合？有点好磕怎么回事？】
　　林橙看着那些评论，尤其是最后几条，刚刚因为绑定游戏CP而雀跃的心情，莫名地复杂起来。
　　线上，他是和神秘主播“不想上早八”绑定灵魂链接的“橙子甜不甜”。
　　线下，他是刚刚被评为“系草”、和新鲜出炉的“校草”尹昭一起被提及、甚至被拉郎配的林橙。
　　这身份叠加得……未免也太混乱了！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微信消息。
　　他点开，发信人是——。【句号】
　　尹昭居然主动给他发消息了？是因为校草评选的事吗？林橙心里莫名一紧。
　　他点开对话框，消息内容却和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句号】：【论坛那个评选，看到了？】
　　林橙回复：【刚看到……太离谱了。】
　　。【句号】：【嗯。无聊。】
　　言简意赅的两个字，表达了对这个评选的不屑一顾，和他平时的风格完全一致。
　　林橙松了口气，看来尹昭根本不在意这个。
　　他正准备回个表情包表示赞同，尹昭的下一条消息又来了。
　　。【句号】：【晚上有空？新副本“虚空裂隙”开了，难度很高。我朋友说，奖励不错。】
　　林橙看着这条消息，心跳忽然漏了一拍。
　　尹昭……约他打游戏？
　　以“朋友”的身份？
　　而且，他又提到了那个“朋友”……
　　一个荒谬的、被他反复压制又不断冒头的念头，再次不受控制地浮现——尹昭的那个“朋友”，和“不想上早八”，真的……没有一点关系吗？
　　为什么每次“不想上早八”有什么动向，尹昭的“朋友”总能知道？
　　为什么尹昭会突然约他打游戏，还是在两人刚刚在“另一个世界”绑定灵魂链接之后？
　　他看着尹昭那片空白的头像，又看了看游戏客户端里，“不想上早八”和“橙子甜不甜”角色之间那尚未消散的、华丽的灵魂链接特效。
　　线上心跳加速的邀请，与线下意外降临的“系草”头衔，如同两股交织的丝线，将他的世界越缠越紧。
　　他深吸一口气，回复尹昭：
　　【有空。几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