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掉马后 我和主播HE了》杉下听雨

11、第 11 章

　　用尹昭的钱给尹昭打赏——这个离谱又带着点隐秘亲昵的提议，最终并没有真正实施。
　　林橙实在过不了自己心里那关，总觉得这操作骚得有点突破天际。
　　但他也不再像以前那样，拿着自己的生活费去疯狂砸礼物了。
　　偶尔心情好，或者尹昭（早八哥）打出特别精彩的操作时，他会刷个小飞船或者几个免费的礼物道具，表示一下支持。
　　尹昭对此似乎也并不强求，看到他偶尔飘过的、带着调侃意味的免费礼物，还会在直播里懒洋洋地点名：“感谢‘橙子甜不甜’老板的小破船，老板大气。”
　　弹幕一片【哈哈哈】和【早八哥你就知足吧！】。
　　这种松弛又自然的互动模式，让两人都感到舒适。
　　然而，他们之间这种显而易见的亲近，终究是无法完全掩盖在校园生活的聚光灯下的。
　　S大说大不大，说小不小。
　　一个是被无数人瞩目的新晋校草、计算机系学神，一个是顶着显眼橙发、性格活泼、刚刚被评为系草的新媒体传播系风云人物。
　　两人频繁地同进同出，一起出现在食堂、图书馆、甚至后门的小馆子，想不引起注意都难。
　　渐渐地，校园论坛的匿名版块开始出现一些关于他们的帖子。
　　【报！今天又在三食堂看到尹昭和林橙一起吃饭了！尹昭居然把盘子里唯一的鸡腿夹给了林橙！我眼花了吗？】
　　【不止！我上次在图书馆看到尹昭帮林橙占座，还给他带了奶茶！冰山学神人设崩塌了？】
　　【他们是不是关系太好了点？感觉超过了普通朋友的界限……】
　　【楼上+1，那种氛围……懂的都懂。】
　　【难道校草和系草内部消化了？！（震惊）】
　　这些帖子下面，有好奇围观的，有CP粉狂喜的，当然也不乏一些质疑和不太友好的声音。
　　【不会吧？尹昭怎么看上林橙那种咋咋呼呼的？】
　　【林橙除了长得还行，专业能力也一般吧？怎么配得上尹昭？】
　　【估计就是玩玩而已，学霸的消遣罢了。】
　　这些言论偶尔会飘到林橙眼前。
　　一开始他还有些气愤和委屈，想撸起袖子去跟人对线。但每次他刚露出点苗头，就会被尹昭察觉。
　　“看那些做什么。”尹昭的语气总是很平淡，仿佛那些议论不过是无关紧要的噪音。
　　他会顺手拿走林橙的手机，或者用一个新发现的、需要两人配合的游戏关卡转移他的注意力。
　　几次之后，林橙也渐渐释然了。
　　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他管不了。
　　只要尹昭不在意，他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况且，和尹昭待在一起的感觉，实在太好了。
　　好到让他可以忽略掉那些不和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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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两人都没课，约好在图书馆完成各自的任务。
　　林橙正在为一份新媒体数据分析报告头疼，对着屏幕上密密麻麻的数字和图表，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坐在他对面的尹昭抬起头，看了他一眼，没说什么，只是起身去了趟茶水间，回来时，将一杯温热的、加了双份奶和糖的咖啡轻轻放在他手边。
　　林橙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尹昭。
　　尹昭已经重新坐下，目光回到了自己的平板电脑上，屏幕上闪烁着林橙看不懂的代码。
　　他神情专注，仿佛刚才那个体贴的动作只是顺手为之。
　　林橙看着那杯氤氲着热气的咖啡，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
　　他记得他只在很久以前，随口抱怨过一次图书馆的咖啡太苦，他喝不惯。
　　尹昭他……居然记得。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小口，甜度和奶香都恰到好处，温暖从喉咙一直蔓延到胃里，连带着因为报告而焦躁的心情都平复了不少。
　　他偷偷抬眼，打量着对面的尹昭。
　　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投下柔和的光影，长睫低垂，神情是惯有的清冷和专注。
　　就是这样一个人，线上能操纵星舰在枪林弹雨中穿梭，用最毒舌的话把人气得跳脚；线下却会记得他不喝苦咖啡，会不动声色地帮他解决难题，会用最笨拙又最直接的方式表达关心。
　　林橙看着看着，忽然就走了神。
　　直到尹昭似乎察觉到他的视线，抬起眼，目光带着询问看向他。
　　林橙猛地回过神，脸一热，赶紧低下头假装看报告，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砰砰狂跳起来。
　　一种陌生的、汹涌的情感，如同破土而出的藤蔓，瞬间缠绕住了他的心脏。
　　他好像……越来越喜欢尹昭了。
　　不是线上对主播“不想上早八”那种带着距离感的崇拜和喜爱，而是线下，对眼前这个真实的、有着巨大反差却无比吸引他的尹昭，产生了更深刻、更难以割舍的依恋。
　　这个认知让他既慌乱，又忍不住心生欢喜。
　　---
　　晚上，尹昭有实验课，林橙一个人回了宿舍。
　　他登录了《星域》，准备清一下日常任务。
　　刚上线，就收到了“不想上早八”的组队邀请。
　　林橙有些意外，接了邀请进入队伍。
　　“实验结束了？”他打开麦克风问道。
　　“嗯。提前做完了。”尹昭的声音带着一丝实验后的疲惫，但依旧清晰，“无聊，上来看看。”
　　林橙心里一动。尹昭很少会因为“无聊”就上线玩游戏，他更像是个目标明确的效率玩家。
　　两人默契地开始做日常。任务很简单，不需要太多交流。林橙一边操作，一边忍不住回想起下午在图书馆时的心动瞬间，以及论坛上那些关于他们关系的猜测。
　　“尹昭……”他犹豫着开口。
　　“嗯？”
　　“你……看到论坛上那些帖子了吗？”他试探着问。
　　耳机那边沉默了一下，随即传来尹昭平淡的声音：“看了几眼。”
　　“那……你怎么想？”林橙的心提了起来。
　　尹昭操作着角色干净利落地解决掉最后一个任务怪，然后才不紧不慢地反问：“你想我怎么想？”
　　林橙被他问住了，张了张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难道要他直接问“你是不是也喜欢我”？他还没那个胆子。
　　就在他绞尽脑汁想着该怎么把话题继续下去时，尹昭忽然又开口了，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却又仿佛藏着深意：“他们爱怎么说，随他们。”
　　他顿了顿，补充道：“我不介意。”
　　林橙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不介意……不介意什么？不介意被误会，还是不介意……被误会成那种关系？
　　他还没来得及细想，游戏画面突然发生了变化。
　　他们所在的这片原本安全的星域，毫无征兆地刷新出了一个世界BOSS！
　　那是一只体型庞大、狰狞可怖的星际巨兽，甫一出现，就朝着距离它最近的林橙的角色扑了过来！
　　“小心！”尹昭的声音瞬间变得急促。
　　林橙根本来不及反应，眼看着那巨兽的利爪就要拍在他的星舰上！以他这艘脆皮娱乐舰的防御力，这一下绝对秒躺！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艘黑色的星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猛地切入他和巨兽之间！
　　是尹昭！
　　他没有选择攻击或者闪避，而是直接用自己改装过的、防御力更强的星舰，硬生生替林橙挡下了这致命的一击！
　　“轰——！”
　　剧烈的爆炸特效在屏幕上炸开。
　　尹昭的星舰耐久度瞬间掉了大半，舰体上冒出滚滚浓烟，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声。
　　而林橙的星舰，因为被他完全护在身后，毫发无伤。
　　林橙目瞪口呆地看着屏幕，大脑一片空白。
　　尹昭……替他挡了刀？
　　在游戏里，这种为了保护队友而牺牲自己的行为并不少见，尤其是在团队副本中。
　　但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面对的是一个并非必须挑战的世界BOSS。
　　以尹昭的操作，他完全可以在提醒林橙的同时自己轻松躲开。
　　但他没有。
　　他几乎是本能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最危险，却最能确保林橙安全的方式。
　　耳机里，是尹昭星舰刺耳的警报声和他平稳的呼吸声。
　　他正冷静地操作着受损的星舰，一边规避着BOSS后续的攻击，一边语速飞快地指挥：“橙子，别愣着，后撤到安全距离，它的仇恨现在在我这里。”
　　林橙猛地回过神，手忙脚乱地操控星舰往后飞，眼睛却死死盯着屏幕上那个冒着黑烟、却依旧坚定地挡在他身前的黑色身影。
　　线上是默契搭档，线下是暧昧对象。
　　而无论是哪个身份，尹昭都在用他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却又无比坚定地，护着他。
　　这种被珍视、被保护的感觉，如同最烈的酒，瞬间冲垮了林橙所有的犹豫和不安。
　　他看着尹昭的角色，听着他冷静指挥的声音，一个冲动，脱口而出：“尹昭！”
　　“嗯？”尹昭应了一声，声音因为专注而显得有些紧绷。
　　林橙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脸颊在发烫，但话语却无比清晰：“下周的行业峰会，我们……我们一起去吧！”
　　不是疑问，而是带着某种下定决心的宣告。
　　耳机那边，尹昭操作的声音似乎停顿了半秒。
　　随即，他那带着电流的、慵懒的声音响起，里面藏着一丝几不可察的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