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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严嵉那种人,会把车开成这样吗? ...

  •   “谁怕谁。”裴望挑眉,“当年在伦敦盛夏赛道,我就不知道怕字怎么写!”

      赛车场入口的铁门缓缓打开,引擎的轰鸣声陡然清晰。

      柏油赛道被晒得泛着油光,几辆改装赛车正呼啸而过,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混着汽油香,在空气里酿成某种躁动的因子。

      霍扬熟门熟路地将车停在休息区,递过来一套赛车服:“试试?”

      裴望接过来掂量着,挑眉笑:“哥,你这是想见识见识我失传已久的车神风采?”

      “别吹牛,”霍扬敲了敲她的额头,“当年在伦敦,是谁把车开到沟里还嘴硬说是故意炫技?”

      “那是场地不行!”裴望梗着脖子反驳,指尖却已经灵活地解开了衬衫纽扣,“今天就让你知道我并非浪得虚名。”

      她换赛车服的动作行云流水,整个人透着股不羁的野劲。

      束发带勒住碎发,露出光洁的额头和锋利的眉骨,活脱脱从漫画里走出来的街头霸王。

      霍扬就静静地看着裴望耍帅,笑着撇嘴去检查赛车:“选辆顺手的,别逞强,输了可得叫好哥哥。”

      赛道边停着十几辆赛车,裴望径直走向一辆亮黄色的保时捷,拍了拍引擎盖:“还选它。”

      引擎启动的瞬间,震耳欲聋的轰鸣里,裴望感觉血液都在跟着沸腾。

      她踩下油门,赛车如离弦之箭冲出去。

      风从两旁灌进来,吹得她脸颊发麻,所有的烦心事都被抛在了脑后,只剩下速度与激情的碰撞。

      第一圈结束,她把车停在霍扬身边,摘下头盔时发丝凌乱,额角沁着薄汗,眼睛却亮得惊人:“怎么样,哥,我这技术,没给你丢人吧?”

      霍扬靠在自己的黑色法拉利旁,抛给她一瓶水:“还行,比在伦敦时强点,勉强能看。”

      “那是自然,”裴望拧开瓶盖灌了两口,“这两年在柏林也没闲着。”

      赛车场的夕阳把赛道染成熔金色,裴望踩着赛车靴绕着亮黄色保时捷转圈,指尖敲着车门上的划痕轻笑:"这道疤还在呢,当年是谁说要帮我找最好的技师补漆?"

      霍扬正弯腰检查轮胎,闻言直起身拍掉手上的灰,百达翡丽的表链在暮色里晃出冷光:"补什么?这是荣誉勋章。"

      "哥,你说严嵉那种人,会把车开成这样吗?" 她踢了踢轮胎,鞋跟磕在轮毂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 霍扬嗤笑一声扔给她瓶可乐,拉环弹开的瞬间,气泡溅在两人手背上,"估计连方向盘都握不稳。"

      "比一场?"霍扬坐进驾驶座,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引擎发出一声低鸣,"输的人去给蒋易道歉——上周咱俩挤兑他那事,总得有个人去圆场。"

      裴望挑眉拉开车门,安全带扣紧时发出轻响:"凭什么是我?明明是你先开嘲讽说他新染的绿头发像鹦鹉。"

      "那不是你先笑他领带和皮鞋配色像圣诞树?"霍扬偏头看她,车灯在她脸上投下明暗交错的光,"不许耍赖。"

      绿灯亮起的瞬间,两辆车几乎同时窜出起跑线。

      霍扬的黑色法拉利像道劈开夜色的墨色闪电,而裴望的黄色保时捷则如同一团跳跃的火焰,轮胎摩擦地面的焦糊味混着夜风,在赛道上拉出两道残影。

      直道加速时,裴望猛地降挡,引擎嘶吼着追近半个车身。

      她瞥见霍扬冲她扬眉,那副欠揍的样子让她咬着牙把油门踩得更深——从小到大,她就没在这种较劲的事上服过输。

      最后一个弯道,裴望借着漂移的惯性险险超过半个车头。

      冲过终点线时,她踩着刹车笑出声,看着霍扬的车缓缓停在旁侧,推开车门时故意扬声:"霍大少,记得明天亲自去给蒋易买杯冰美式赔罪啊。"

      霍扬摘头盔的动作顿了顿,额发被汗水粘在额角:"就你能耐。"话虽硬,眼底却浮着笑意。

      休息区的灯光昏黄暧昧,裴望蜷在沙发里刷手机,严嵉的消息跳出来:"柏林下雨了,你那边呢?"

      她看着屏幕,突然走神起来。

      柏林的雨,总带点浪漫的气息。

      "哥,你说人为什么总记着些没用的事?" 她抬头问霍扬,指尖无意识地划着手机屏幕。

      壁纸是一个穿风衣的少年在路灯下抬头看雪的背景,非常有氛围感,很像WeChat氛围头像。

      霍扬正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闻言抬眸:"因为有用的事,大多没意思。" 他指了指屏幕,"比如严嵉的行程表,有用,但无聊透顶。"

      裴望笑出声,笑声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涩。

      "去趟洗手间。"裴望起身时没留神,膝盖撞在茶几棱角上,疼得她嘶了声。

      冷水扑在脸上时,镜子里的人眉梢还带着点不耐。

      回到休息区,霍扬正往铜锅里下芝士年糕。

      咕嘟冒泡的部队火锅腾起白雾,把他的脸衬得有些模糊。"

      他用公筷夹了片午餐肉放进她碗里,"看来这狐狸,快咬钩了。"

      裴望戳着碗里的鱼丸笑:"咬钩了又怎样?钓上来看看成色,不顺眼再扔回水里,多有意思。"

      芝士年糕在齿间化开,甜腻裹着辣酱漫开,她忽然没来由地皱了下眉。

      霍扬没接话,只是往她杯里续了些可乐。

      离开赛车场时,夜色浓得像化不开的墨。

      宾利刚驶出大门,蒋易的车就打了两下双闪。

      车窗降下,他顶着那头惹眼的绿头发,举着两杯奶茶喊:"小望!三分糖加珍珠,算你赔我的精神损失费!"

      "谁赔你了?"裴望笑着接过来,指尖被杯壁冰得缩了缩,"再说你这头发,确实该被嘲讽。"

      蒋易啧了声,冲霍扬扬下巴:"听见没?你妹妹都觉得我这发型帅。"

      "帅得像刚从鹦鹉笼子里飞出来。"霍扬发动车子,宾利缓缓汇入车流,"下周酒会别穿你那身花衬衫,丢人的话我可不认你。"

      蒋易在后面按了声喇叭,笑声顺着夜风飘过来:"放心!到时候让你们见识什么叫惊艳全场!"

      车上,裴望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奶茶。

      甜腻的液体滑过喉咙时,她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顿了顿,轻轻撇了撇嘴。

      霍扬从后视镜里瞥见她撇嘴的小动作,指尖在方向盘上敲了敲:"怎么,想起什么不开心的事了?"

      裴望把奶茶杯放在杯架上,指尖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刚想起过两天慈善晚会要见的李总,上次在柏林见面时,他还说要跟我合作生物科技项目,结果转头就跟别家签了合同。"

      "那老头就是墙头草。"霍扬打了把方向盘,车窗外的霓虹在他侧脸明明灭灭,"不过你也别在意,他那公司最近资金链紧张,就算签了合同也未必能履约。"

      裴望挑眉:"你查他了?"

      "不然呢?"他嗤笑一声,"你要去酒会见谁,我不得提前把对方底细摸清楚?免得你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

      两人正说着,裴望的手机震了震,是韩子清发来的消息:"小望望,严狐狸的行程表我都打探清楚了,最近半个月都在柏林,酒会估计来不了。"

      裴望笑着回了个"收到"的表情包,抬眼跟霍扬说:"看来严嵉是真来不了了,韩子清说他在柏林忙得脚不沾地。"

      霍扬目视前方,车灯劈开前路的黑暗:"来不了才好,省得你分心。"

      裴望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着:"说起来,妈让我在酒会上跟陈教授打个招呼,他最近在研究的基因编辑项目,我挺想听听他的意见的。"

      "陈老头脾气倔,但眼光毒。"霍扬减速驶过街角的玉兰树,"你把公司最新的研究报告准备好,他要是觉得靠谱,肯定愿意跟你聊。"

      “不过那个酒会我就不去了,到时候有个跨国会议得和纽约那帮家伙开,你自己上点心啊。”

      “放心吧。”裴望拉长语调慢悠悠地回答。

      车快到老宅时,裴望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蒋易说他酒会要表演魔术,你说他会不会把自己变没了,省得丢人现眼?"

      "难说。"霍扬勾了勾唇,"上次他在生日会上表演大变活人,结果把道具箱锁死了,最后还是我找开锁师傅把他弄出来的。"

      两人说笑间,宾利已经稳稳停在老宅门口。

      门廊的灯笼亮着暖黄的光,裴望推开车门,笑着挥挥手,转身走进大门。

      朱漆门在她身后关上的瞬间,她回头望了眼,宾利的车灯还亮着,像两簇温暖的火焰。

      驶离老宅的路上,车厢正放着首旧歌,他拿起手机给助理发消息:"查一下陈教授的喜好,尤其是陈教授目前的研究领域和带的项目,整理份资料发给我。"

      黑色宾利拐过街角,渐渐消失在浓稠的夜色里,只留下引擎的余音,被晚风揉碎在老宅的巷口。

      回到家时老宅的灯笼还亮着两盏,在影壁上投下暖黄的光。

      裴望经过书房时,看见里面亮着灯,便敲了敲门。

      裴传理正对着画架调色,画布上大片的向日葵开得正盛,蓝得像要漫出来。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严嵉那种人,会把车开成这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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