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林望月》低头谈钱

4、准备拿第一？

　　集训的日子很平淡也挺累人，特别是一些上了高中才接触音乐的学生，凭借着自己心里的艺术梦，或者是对音乐热爱才选择艺考这条路的，面对一次次紧张的考核，简直感觉处在水深火热中。
　　但是大部分人都是能坚持下来的，有一小部分因为无法平衡文化课和艺术课，多多少少都会有些气馁。
　　她们这个艺考机构在下周会办一场内部竞赛，这倒不是什么稀奇事，这样一来也能让考生们积累舞台经验。
　　像这种内部竞赛的奖项，不是很重要，但是应素商也没有忽视，她从小要强，只要能争取上的，能拿到的，她都不会放弃。
　　“真是，不放过任何一个奖啊。”赵也和水竹就住她隔壁，平时有空没空赵也就会来找她练琴。
　　应素商总说赵也闲得慌，平时练一天还不够，傍晚又非得找她练琴。
　　赵也也不恼，厚着脸皮：“咱俩都是多少年的朋友了，你初中练琴是不是我陪你？你假期参加市里市外的比赛是不是我陪你啊？”
　　这倒是实话，她和赵也小学初中虽然不在一个班，但两人家离得近，父母也都是朋友，从小都是一块儿去琴行练琴。
　　“不过我怎么不知道你和水竹关系这么好。”应素商很自然地问出了心里的疑惑，她见过赵也的一些狐朋狗友，倒是不知道水竹也是和他认识的。
　　“嗨，也就上个月的事呗。”
　　在赵也眼里，他认为像应素商，水竹这类名列前茅的学霸都是那种老老实实的，一板一眼的书呆子，结果谁知道他上次逃学翻墙的时候，水竹刚好从外头翻过来，当时赵也就懵了。
　　他这是？请假结束后回学校？
　　也不对啊，他进学校不走大门，翻什么墙啊，那只能说明他这是逃学刚回来啊。
　　意识到这一点后，赵也瞳孔地震，满脸不可思议地盯着水竹，连自己还坐在墙头都忘了。
　　“你这……”
　　水竹倒是比他淡定的多，看他这么震惊，故意朝他斜着嘴笑，怪瘆人的。
　　水竹快速翻墙跳入校园内部，那熟练度，肯定不是第一次这么干了。
　　第二次碰到，是在学校放月假的时候，赵也在电竞房和人闹矛盾打架，一群人打着打着都没意识到多出来了一人。
　　那人就是水竹，他混着乱随便挑了一人打，打的人家直喊爹。
　　后来赵也问其原因，一开始以为水竹会说见义勇为，结果他说，他和那群人之前有仇，顺便就打了。
　　呃……真是随便的理由啊。
　　赵也那天突然意识到，水竹这人和一般的学霸还真是不一样，他这人随便的很，什么混事干起来他也不觉得为难。
　　“别瞎说。”当时水竹冷冷的看了他一眼，虽然说的很简略，但赵也还是听懂了，这人是让自己别在学校传播他这些不着调的事呢。
　　“行。”
　　也就从那天后，两人倒是混熟了，水竹不会经常逃学，他还是很在意成绩的，只有一些闲课，对他影响不大的课他会出校门玩玩。
　　真是个，不着调的学霸。
　　……
　　听完赵也的话，应素商倒是也对水竹的看法有所改变。
　　这人竟然和自己一样，都蛮不像别人眼里的学霸。
　　“那他出现在这儿咋回事？他又不是艺考生。”
　　赵也听后嘿嘿笑了两声：“我把人拐过来的。”
　　应素商对他露出无语的表情，她可不想听赵也胡扯，就算把人拐过来了，那他不用上课了？再说了，他又没选艺考机构，咋混进她们这群艺考生的，他和水竹住一块儿，老师们就不知道？
　　“这段时间学校不是开始一轮复习了么？没上什么新课，水竹就懒得去学校了。然后他过来是跟班主任请过假的，来这儿的一些花销也都是他自个花的钱，我不过是让了半张床给他。”
　　“老师也都知道，毕竟我们这集训又不是封闭性集训，他作为我的陪同人员，但是只能短期呆在这，过不了几天就得走。”
　　应素商倒是没想到这点，她还是有点疑惑，毕竟这种开放式集训陪同人员一般是家长，朋友的话不太可行吧？
　　似乎是看出了她眼里的疑惑，赵也接着说：“当然，报备登记了信息。他过来不能进我们的训练室琴房啊什么的，上次带他去了一回，还好老师没注意到，他也没久待，要不然可就违反规定了。”
　　“不是不允许外人留宿么？”
　　赵也说了太多话也累了，见应素商还有疑虑，认命般地叹气道：“和机构申请并签订了安全协议，虽然可能性较小，但还是碰上了。”
　　………服。应素商心里默默给水竹竖了个大拇指，搞这么麻烦这么烦琐的程序，就为了来玩玩？来了之后又不能进她们的琴房。
　　这人，和赵也一样闲得慌，他是不是精力旺盛没地方释放才给自己找这么多事？
　　“喂？我在隔壁，你过来吧。”
　　挂完电话，赵也和应素商说明情况：“刚才让水竹帮我买了碗凉粉，我就直接让他送你这儿来了，毕竟咱俩还得聊会。”
　　应素商默默白了他一眼，谁要和他再聊会？这人一天天的，真是话多。
　　没一会，水竹就来了，来的时候把手里的凉粉扔给赵也，然后面无表情看了眼应素商，不自觉又尴尬起来。
　　“坐吧。”看他站着怪奇怪的。
　　赵也看了眼时间，知道不早了，扒拉两口把凉粉吃完，擦干净了手才拿起自己的吉他，和应素商一块儿练了起来。
　　“比赛准备弹什么？”赵也问了应素商一句。
　　“你在比赛中是我竞争对手，我能告诉你？”
　　………行行行，是他自己多嘴。
　　弹了一会，赵也也不想把自己准备的透露一点儿给应素商，他抱着吉他回了自己房间，倒是水竹就在那静静坐着。
　　“他都走了，你还在这干什么？”应素商低头弹着吉他，没看他。
　　看她这么认真，水竹双手环胸，背靠着椅子，直截了当地问：“准备拿第一？”
　　好吧，应素商发现这人确实闲的可以。
　　“不想拿第一的艺术生虽然不一定不是好学生，但至少野心不够。”
　　“你一个前十名的学霸，坐我对面，我好害怕哟。”她阴阳怪气，特意加重了“前十名”的语气，显然是还记得那天水竹的傲慢。
　　水竹也没不好意思了，反正那尴尬劲也过了，他本就是为了此时来的。
　　“我来是想和你说声抱歉，我之前不知道你叫应素商，态度有一点傲慢。”
　　切，他还知道自己什么态度啊，那是不是还得表扬他？
　　“水同学的意思是，对别人就能傲慢无礼了？只对前十名态度好？”应素商无语的笑了：“看不起排名靠后的？觉得不配和你说话？水竹，那你的人品，真的挺难评。”
　　水竹脸色一僵，无奈扶额：“平常找我的人太多，总是借着认识我的名义骚扰我，所以我才这样做的，我以为你和那群人一样，只是看上了我的成绩和皮囊，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我平时才这样。”
　　“哼，没错啊，我确实是看上了你的成绩，不过皮囊嘛，还差点意思。”
　　说实话，水竹这么受欢迎的原因，一是因为成绩好，二是因为这人长的挺好。
　　不得不承认，在应素商认识的男生中，没几个有水竹这相貌的。
　　他的肤色要比很多男生都要白皙，但却没有那种小奶狗的感觉，或许是因为他的眼睛生的无情，内双厌世眼，但却比一些外双的眼睛还要稍大一些，眼尾轮廓略长，显得气场很强，不好接近。
　　那又怎样？他有自己好看？应素商也不是自恋，不过是从小听惯了别人的夸赞，自然知道自己这张脸完全不输他。
　　见应素商没想继续搭理他，水竹也自知地离开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