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余生》彼端逆转

9、幸福（续）

　　是两盘炒方便面，简单地做好摆上桌，让圣野大呼好吃夸我能干，我就不停地笑。吃完炒面圣野把我按在沙发上看电视，自己跑到厨房去刷碗，穿过电视的声音和水的哗哗声，我和圣野大声地喊着聊天，然后圣野擦干手走过来，坐到我旁边和我一起看电视。
　　如果这个时候妈妈也在，那可真就是最美好的生活了……
　　侧目瞥见圣野送我的那一捧白玫瑰，我静静地笑开，圣野看到我莫名其妙地笑，伸手揽过我的肩膀。
　　“哎。”圣野扭过头来一本正经地看着我，“说起来，你到底打了几份工啊？周一到周三冰点店，周四周五换咖啡厅，周六花店，明天呢？”
　　“还是花店。”我笑，顺便抬手戳了戳圣野的脸。
　　“一周三份工，还要读书，还要去医院照顾伯母……”
　　“叫妈。”我故意扁嘴，还抬手捏了捏圣野的脸。
　　“是，还要去医院照顾妈。”圣野没办法地笑了笑，“会累坏吧，给自己放松一点啊。”
　　“哦。”我随口应付着，嘴角还保留着笑容，头却低低垂下。圣野，你可以不介意那几十万，但是对于我来讲，那可是远不可及的一个数字啊……
　　“不如这样，我介绍你去律师事务所帮忙吧，轻松一点，赚得多也比较有意义。”圣野拍拍我的头，像给小猫顺毛一样。
　　我突然想起来那次圣野西装革履地出现在天上人间。
　　“哎，我突然想起来个事。”我抬起头看着圣野，左看看右看看一副研究的模样，“圣野，你是在律师事务所实习吗？”
　　“嗯，是啊。”圣野被我看得有点莫名其妙。
　　“那，也会有应酬咯？”
　　“偶尔……怎么了？”
　　“那……”
　　“你是想说天上人间那次？”圣野挑挑眉，一语中的。
　　我反倒有点尴尬，毕竟那不是什么光彩的回忆，但是……现在不是尴尬的时候啊！
　　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点头。圣野就呵呵地笑。
　　“你吃醋啊！”圣野伸手揉我的头。
　　“你才是，笨蛋啊去那种地方！”
　　“你才笨蛋，跑到那里去打工。”
　　“你嘞，现在又不是说我的问题，你怎么扯我，老实交代！”
　　我和圣野说着闹了起来，一边逗趣样地争着一边“大打出手”，结果是圣野把我的头发完全变成了小狗的发型，而我则毫不客气地把圣野按倒在沙发上，两个人笑得咯咯地喘。
　　我坐在地板上干脆半趴在圣野的胸口，安静下来，看着圣野的脸，伸出手指，一一地抚过圣野的五官。
　　圣野有漂亮的饱满光滑的额头，指尖顺着前额慢慢滑下，我伏在圣野的肩膀上轻轻地说，“呐，圣野啊，你知不知道，你长得实在很好看？”
　　“我喜欢你的眉毛，它有动人心弦的曲线，如果眉心皱起来，就会让人为你牵挂，让人忍不住想像我这样，去抚平你的眉心，让它舒展出晴朗的模样……”
　　“我喜欢你的眼睛，这是灵魂的形状，所以我要你的眼睛里，不带孤单，不带忧伤……”
　　“我还喜欢你的鼻梁，它是这样的英挺，漂亮……”
　　“还有你的嘴唇……我喜欢，这样的弧度……”
　　我说着用手指按着圣野的嘴角往旁边按，画出微笑的模样。圣野就真的轻轻笑开，伸手握住我的，移到嘴边，细细地吻上。
　　“安可，谢谢你……”
　　“安可，我爱你……”

　　生活似乎就这样找到了出路。
　　每天上学，打工，然后圣野来载我去医院看妈，再然后送我回家。
　　妈妈的病也好得很快，从特护病房到普通病房到出院，也不过一个多月的时间，之前那铺天盖地的阴霾，就像一场梦，回想起来总觉得有些不真实。
　　妈回家以后圣野就经常被我妈叫过来蹭饭。周末的时候圣野就和我一起回家，一进门就听到妈在喊：“圣野，小可，快洗手，开饭了！”
　　圣野说他最喜欢听妈那样叫他。
　　还有，圣野已经不再飙车了，只是他莫名其妙地又要换车，还拉上我一起去车行跟他选。
　　这次是红色的法拉利ENZO，圣野开起来依旧帅气拉风。只是车行的人纳闷地嘟囔：“圣野怎么会选红色啊，他不是一向只喜欢冷色调……”
　　我就偷偷地笑了。
　　冷色调吗？
　　那种东西，过去了吧……

　　“姐，晚上去听格桑他们的演唱会吧？”小木手上捏着两张门票冲我笑得神经兮兮的，“这次可是大熊亲自给我的特别嘉宾票哦！”
　　“还特别嘉宾。”我失笑，单手撑着头看他。
　　“哎呀，不要管那么多啦，反正这次是格桑最后一次演唱会了……”
　　“喂，人家是去上海签约诶，以后红了还会回来开演唱会啦！”
　　“是啦……哎？你这个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怎么会知道这些？”
　　“我……就是知道咯。”
　　其实格桑他们签约去上海最先知道的就是圣野，也是格桑拜托圣野来办今晚的演唱会的，当然，圣野也很痛快地一口答应了，我们约好了他先去忙那边的事晚点再过来接我。
　　现在，他大概正在现场忙得汗流浃背吧……
　　我想着圣野，偷偷地笑了一下。
　　“姐，姐？”
　　“呃啊？”我回过神，有点疑惑地看着小木。
　　“姐，我发现你最近变了。”
　　“哎？变了？我吗？”
　　“总是心不在焉啊，但是人开朗了很多，不过偶尔还会傻笑……”小木摆出一副福尔摩斯的表情，“你……”
　　“你什么你啊，当侦探你还嫩着呢！好啦，晚上我去。”我说着低下头很大力地翻了下书，小木被我吓得往后一缩，然后就笑嘻嘻地跑回去坐了。
　　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给圣野发信息告诉他不要麻烦了小木送过过去，圣野的信息立刻回过来：好。
　　突然想起来，我和圣野交往的事，还只告诉了妈妈而没告诉过别人呢……

　　还是老地方，只是圣野帮忙建了更大的舞台，更多的人站在这里听格桑他们唱歌，人们像上次一样在黑夜中沸腾，热情地呐喊，大声地应和，挥舞手臂，大声唱歌。
　　这是格桑的魔法，比点石成金还要棒的魔法。
　　快到结束的时候大家一起高声喊着ENCORE，ENCORE，我也挥舞着右臂跟着大家一起喊。
　　左手突然被人拉住，我下意识回头，正对上圣野一双晶亮的眼。
　　“你听，他们在叫你的名字哦！”
　　圣野站到我身边，右手紧握着我的，也挥舞起左手，偶尔侧目瞥瞥我，大声地喊：“ENCORE，安可，安可，安可……”

　　嗳，你知道，天堂的颜色吗？
　　那是在阴暗的地下停车场里偶尔闪过我们脸上的灯光，映衬出温柔的笑，那是在喧嚣沸腾的人群中，握上我指尖的灼热，那是一瞬间生出的，想与你携手此生将风景看透的冲动……
　　I never regret following this road with you.
　　Because you let me see the color of paradise.

　　晚上的庆功宴在一家很棒的餐厅里举办，我和圣野小木也一起去了，算是给格桑他们送行。
　　祝酒，干杯，酒过三巡，开心的难过的祝福的不舍的话都说了一大堆，期间莫奈出去接了个电话，回来说是一会男朋友要来，还冲圣野挑挑眉毛说是绝对不输给圣野的大帅哥，满桌的人都笑开说要看看。
　　聊到圣野，小木就问他怎么每次赛车都是圣野赢。圣野笑笑，说那是因为那段弯道，你们每个人都不敢抱着必死的态度去拼命。
　　小木半张着嘴有点惊讶地点头，“那怎么这几个月你都没去赛车？”
　　圣野耸肩：“没办法赛了。现在有了重要的人，要好好的活着。”
　　说着，笑着，看向我。
　　我下意识地躲闪他的目光。
　　我好像一直都忽略了女人的直觉有多可怕，只这一个动作就被格桑看出倪端然后被整桌的人逼问，圣野承认得大方，也自然被灌得够惨。
　　圣野拍拍我，“还行吗？”
　　我眯着眼睛笑得有点不真实，“啊，还好。”
　　“还好？看你都快晕倒了……”圣野伸手扶住我，“我送你先回去。”
　　“你酒后驾驶欸！”
　　“没事没事……”
　　圣野说完就和他们告了别，在一群玩笑的嘘声中拉着我出了门。在门口的停车坪，小木正站在那里抽烟。
　　“哎？你怎么不进去？”我喝的有点多，有点迷糊，伸着手指居然指上了小木的鼻尖。
　　“嗯，有点闷，出来透气，要走了？”小木把夹着烟的手垂下，轻轻拍下了我的手。
　　“嗯，要早点回去，你也早点回去哦，拜拜。”说着扭回头看圣野，他正在往饭店里看着什么，似乎是莫奈的男朋友来了，大家的酒杯又挤在一起，黄色的液体和白色的泡沫迸溅出来，一片太平盛世的景象。“圣野？”
　　“呃？”圣野转回头，轻轻摇了摇，“没事，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