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后余生》彼端逆转

5、巧合

　　“叮咚”“晚上好。”
　　冰点店门上挂着一个精巧的铜铃，每次有客人上门都会发出很清脆的一声“叮咚”。
　　我是在冰点店打工的服务员，自然要态度良好地迎接客人并且面带微笑。只是面前的客人让我觉得有点惊讶，居然是和我说过特别不喜欢吃甜食的圣野和鼓手莫奈。
　　“呀，你不是安可？在这里打工？”莫奈看着我有点惊讶。
　　“嗯。真巧。里面坐？”我笑着把他们引到一个靠窗的位子，莫奈笑嘻嘻地跟在我后面，而她的后面跟着圣野，安静淡然地让人感觉不到他的存在。
　　“呀，安可你真好，我最喜欢靠窗子的位子了。”莫奈笑着坐了下来，还特意往皮沙发里面蹭了蹭。
　　“要点什么？”我在他们面前摊开点餐本。
　　“唔……你有没有什么推荐？我喜欢甜一点的。”
　　“那这里的雪泥芒果冰沙不错，甜甜的又不会腻，要不要试试？”我看着莫奈小孩子一样的神态从心底里想笑。
　　“嗯，好啊，就这个。”莫奈睁大眼睛使劲地点了点头，样子像极了撒娇的小狗，特别是那双大眼睛，乌漆漆的看起来十分可爱。
　　原来一直被我当成是格桑第二的莫奈会有这幅神情。
　　侧过脸问圣野，“你呢？”
　　其实很想和他说，如果不喜欢甜的，我可以叫人给你做不加糖的奶茶，不喜欢红茶的话，放绿茶也可以……
　　但是圣野只是依旧笑容美好风度翩翩地说，一样就好。
　　我便什么也没说，很职业化地微笑，“那好，你们稍等。”

　　圣野和莫奈的冰点是一同打工的樱乃送去的。回来的时候樱乃一直在我耳边重复圣野有多么帅气，我偶尔瞥他们一眼，不敢多看。
　　樱乃站在我旁边感慨世上怎么就会有这样的金童玉女。
　　我无意中看着圣野盘子里的冰一点点融化，觉得有什么似乎漫在心口。
　　还是这样子吗？不喜欢的东西也要勉强自己，为什么不选择自己喜欢的呢？就是在女朋友面前也要这样勉强自己吗？就算这里出售的都是甜食，但是你也可以要求，不要甜食不是吗？
　　人不就是有这样的权利吗？
　　我不懂圣野在坚持什么，为什么要笑得那么温柔而又遥远，感觉那么安静而又淡漠？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是在那一群张狂沸腾的人群中，因为太过淡然而反让自己脱颖而出的。混在人群中的圣野，就是隐去相貌，也会因为太过平淡的气质而引人注目。他和煦的微笑只是拒绝别人靠近的习惯表情，他的绅士样的举止也不过是表达着他对别人的疏离。就算在赛车那种高度让人兴奋地时候，他也没有特别的波动的样子。他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能那么……
　　……让人觉得，可怜呢……
　　“啪。”有金属磕在磁盘上的清脆声音，很大的一声。我不自觉地循声去看，竟然是莫奈。
　　她飞快地说着什么，表情激动，眼泪顺着眼角一滴一滴滚下来，她却理都不理，只是“嘭”地站起来，转身跑了出去。
　　而圣野，从头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不为所动的表情。
　　樱乃刚好在隔壁桌点单，回来就拉着服务台后面的女生聊了起来。
　　“哎，你知不知道，刚刚那个女孩子告白被拒绝了哎……”
　　我看着圣野，他没动，一直坐在座位上保持着一个姿势，和刚刚莫奈跑掉时候的木然不同，他两只手环在胸前，侧着头，神情冷漠地看着窗外，雪泥芒果冰沙在他面前化成了一滩粘稠的黄色，只剩下一个小小的冰尖上面顶着一团雪泥。
　　明明是那么寂寞的人，还要硬撑着，拒绝别人的靠近，是吗？
　　圣野，你这样子，真是……
　　我鬼使神差地冲了一杯店员提神用的速溶咖啡，给他送了过去。
　　圣野抬起头有点恍惚地看我，那表情有点疑惑，一双眼睛，不再是清澈的冷，而是带着星点浑浊的迷茫，让人忍不住心疼。
　　到底是为什么呢。
　　我努力勾起嘴角，应该是很平淡的笑容，不知道能不能让他心情好一点。放下咖啡，小声对他说：“请你喝……不过是员工喝的……你要是想多坐会，就喝点咖啡吧。”
　　“谢谢。”那个声音淡漠地执着着不肯泄露一丝情绪，我摇摇头表示那没什么，撑起托盘端走圣野面前的两盘看起来十分恶心的冰沙。
　　樱乃凑过来，依旧一张八卦的嘴脸：“哎，你认识那个帅哥啊？”
　　“嗯，见过。”我点点头。
　　“他很帅呢！”
　　我淡淡地看着她，轻轻地笑了下，“啊。”
　　“……你这人还真是不开窍啊……”樱乃挫败地一拍额头，自顾自地去忙了。
　　这样的反应才可以免去麻烦……不是吗？

　　要下班的时候我去休息室换衣服，出来的时候发现圣野已经走了，桌子还没清理，留着一只空空的咖啡杯。
　　耸耸肩出门，看到小木靠坐在路边一辆宝马M双座敞篷跑车的门边上手上转着钥匙冲我微笑。
　　“姐，我来接你了！”